陆千舟惦记着今天吴奶奶要回来的事，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从包里拿出那支E家的红枫色口红淡淡摸了一层，又顺手抹了点在脸颊上。
看着镜子里的人气色明显提升了不少，陆千舟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切就绪时，窗外的天才刚大亮，透着朝阳隐隐的光。
陆千舟好心情地坐在窗边，拿着手机看起邮件，快一周没去公司了，工作应该积压得让人头疼了。
吴世琛到医院才不到八点，想着陆千舟应该还在休息，将车停好后便下了车在医院的住院楼外缓慢散步，没有立即上楼去病房。
一夜过后，地面上的叶子一层重着一层，带着清晨的微微露水气，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倒也显得有生气。
“叔叔，你知道住院部在哪里吗？”
身后传来的女童稚嫩甜软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吴世琛转身低头看着面前穿着厚厚羊羔毛外套和小靴子的小女孩。
来医院还能这么高兴的？
吴世琛抬手给小女孩指路，看着她泛红的鼻头和扑闪的葡萄眼睛里的迷茫，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他看了下四周，似乎没有人和这个小女孩一起。
吴世琛伸出食指点了点小女孩因为寒冷的天气变得红红的鼻尖，“你一个人来医院的？家长呢？”
小女孩摇头，“我和哥哥一起来的，司机叔叔送我们来的。”
“那怎么你一个人……”
“因为我想要第一个看到姐姐呀。叔叔，能请你再给我指下路吗？我有点糊涂了。”
小女孩抠着脑袋一脸为难地看着吴世琛。
吴世琛又耐心地给她指路，并目送她到了住院部入口，看着她挥舞双手的说再见，才收回眼神。
却没由来地突然想念起国外的时候每次治疗完毕顾叔叔递给他的那支烟里淡淡薄荷的味道。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吴世琛这才想起开车的时候似乎就响过两次了。
“吴世琛，你居然敢不接老头子电话了？”吴世琛刚刚接通电话，吴老爷子的狮吼功力就展现了出来。
“开车。”
“你人呢？”
吴老爷子一早就起来，想和吴世琛一起去医院，结果坐客厅里等半天，让人去他房间叫人才发现人早走了。
“医院。”
吴老爷子感觉气紧，这孙子怎么就不知道他生气了需要哄哄。
“嗯，那你顺便帮千舟办出院手续吧。”
吴世琛应下来后才转身住院楼走去，打算先去办理出院手续，节约点时间。
医院充满着冰冷和窒息的气息，他很讨厌。
护士站的小护士顶着一双星星眼告诉吴世琛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没法办理手续，得晚点来。
吴世琛道过谢后去了电梯口，略微有些烦躁地松开了一颗衬衫领口的扣子，给程元发了信息让他晚点过来办理陆千舟的出院手续。
刚刚走出电梯，吴世琛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见之前那个问路的小女孩站在陆千舟病房门口，小脸贴在门上透过门缝朝里边看。
“你在看什么？”吴世琛走到小女孩身后，轻声问她。
小女孩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指路的叔叔小嘴一咧就笑着朝门里指了指。
吴世琛这才微微偏过头，通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见陆千舟正皱着眉头，一手举着手机对对面的人说什么。
今天的她，似乎涂了适合这秋冬气息的口红，看起来气色很好，精神气满满的。
吴世琛又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苦大仇深的表情在她稚嫩的脸蛋上出现却显得分外可爱，他忍不住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
“千舟姐姐不开心，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小女孩一边说一边戳自己眉心。
“小清，你怎么又乱跑？”
一个男孩子越过吴世琛，弯着腰一手拉住小女孩的手，一手撑在自己膝头，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