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京和铁沪两人定睛一看,面前跪着的人正是铁真。此时的铁真胳膊上被一个竹板固定住了关节,然后用一个布条子绑得严严实实,挂在脖子上,悬在胸前。
“真儿,你这是怎么弄的,是谁敢把你伤成这样的?”铁京眉头竖起愤怒的说道。
“侄儿,你大胆的说,有你二叔在,我到要看看是谁竟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我侄儿,你经管说出来,我去将他打残了!”铁沪说着将攥拳的手攥得咯咯作响。
铁真抽泣着说:“今天,今天我在去学堂的路上,遇到了铁瞒。这几天我常听到爹爹提起他家,我觉得我现在长大了也能为您分忧,所以就去找他要保护费,打算看看他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我刚说了几句,这家伙就和我打了起来,我用我刚学的体术功法将他手臂打脱臼。
可谁曾想,在学堂上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就把我的手臂也给打脱臼了,还让我当众给铁瞒这小子道歉。爹,二叔,你们要替我找回这个面子啊!”
“岂有此理!”铁沪听到铁真的话,气的一掌把身边的桌子拍碎,上面的茶杯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铁沪转过身看着他的大哥铁京,手指指着门外说道:“那个罗素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把咱哥俩放在眼里。今天他把真儿打成这样,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走!你带我去,我今天就给他废了。”铁沪说着从地上将跪着的铁真拎了起来,拽着就往门外去。
“谁都不许去!”铁京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老二,你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毛躁!今天谁都不许出这个门,都回来给我坐下!”
铁沪转头看见大哥发了火,气势也就慢慢软了下来,从后面轻轻推了铁真一下,示意他去座上坐下,自己也慢慢走了回来,重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铁沪虽然坐下了,但低着头绷着脸生着闷气,不去看铁京,一副等着大哥训斥的样子。
铁京看铁沪和自己的儿子都回到座上后,这才叹了一口气,看着坐在座上的铁沪,语气柔和的说道:“老二,大哥我知道你因为真儿被打的事很生气,想替我和真儿出口气。可是你听大哥把话说完,在考虑要不要去,也不迟啊!
其实大哥我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也就是几天前,我去一家酒馆要债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个靠里面僻静位置的桌上两个人谈话。说话的其中一个就是铁瞒的爹铁海,他们的谈话内容中曾提到了一部金阶功法。”
“金阶功法!”还在低头的铁沪和坐在座上的铁真听到这话同时转头惊讶的看向铁京。
铁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这个铁海说,此物是他从买来的铁块中发现的,只是此物的剑穗和刻字的金属盘已经没有了,所以分辨不出是哪个级别的。
不过,我想无论是那个级别的金阶功法都是无价之宝啊!所以我在他们喝完酒走后,私下找到了那个和他喝酒的人,问明此事后,我又恐他将此事泄露出去,毕竟金阶功法放眼这个大千世界,都不一定能找到几本,所以我将此人做掉了,以免日后此事传出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事后,我又怕铁海看不到这个人,会怀疑事情败露,将功法带走跑路,所以我便命人易容成那个人的样子让铁海放松警惕。
幸好这个铁海嗜酒好赌,没用多久这件事就慢慢淡忘,放松了警惕。我便找来了几个赌场的小厮好好陪他玩了几把,开始先让他赚点钱,到后面他便越赌越输,越输越堵,最后输得一屁股的债,只好来我钱庄典当他家值钱的东西。”
铁沪听到此兴奋的说:“大哥真是好手段,这样一来就能让他自己交出金阶功法还不会打草惊蛇,高,实在是高!”
铁京向铁沪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本想这个铁海每次来钱庄典当,我都给出高价来收购,让他继续有钱去赌,这样越欠越多最后只能典当功法给我。
可谁曾想,马上就要到手之时,我做掉的那个人的尸首居然被林家的林城在后山树林中发现了,而且还给带了回来。
不过林城因为没证据,所以没有找到我的头上,最后镇上的医师给出了一个在外面遇到猛兽攻击死亡的结论,让他家人给发了丧。
可是,这一发丧却惊动了铁海,他竟然丢下自己的老婆孩子,打算出镇子连夜逃走。我派出两个铁丁级别的打手跟着他,打算沿途截杀,虽然最后成功了,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里并没有发现功法。”
铁沪满脸疑惑的问道:“没有?莫不是被这两人拿走了?”
铁京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此二人也算是我的心腹,我供养他们的老婆孩子,他们自然不会做反叛我的事。而且当时我下命令时,只是说将铁海灭口,将他所有的东西通通带回来,他们两人常替我做这种事,知道里面的规矩,所以我敢肯定铁海并没把功法带走,而且还藏在他家里。”
“那大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要不要我带着手下人去搜搜?”铁沪问道。
铁京摇了摇头说:“不行,铁海这一消失,想比林家必定有所察觉,你再和手下人一起去搜铁海家,那此事必然暴露。
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好计划,此计划必然要万无一失,否则金阶功法一事一旦暴露出去,必定会引来外来的大势力争抢,到时候我们就插不上手了。
毕竟我们也就是在这个小镇子里,还算是个高手,到了外面也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今日找来二弟就是来商议此事的,刚才当着外人面我没法将此事说明。”
铁沪向大哥铁京一抱拳说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到,我脑子不够使,既然这个罗素和林城是一起的,刚刚我要是鲁莽的上门报复,必定会让林城起疑,到时候非但报不了仇,还会坏了哥哥的好事。小弟在此向大哥赔罪了!”铁沪说完,站起身,来到铁京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拱手。
铁京也赶忙从座子上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将铁沪扶起说道:“二弟,言重了!咱们兄弟俩还用来这些客套做什么。”
铁沪站起身说道:“那大哥吩咐吧,我一定都听你的。”
铁京紧紧拉着铁沪的手说:“好兄弟,我确实有一个计划,需要你来完成,此计一旦成功了,林家和罗素就不再是咱们的对手了,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说我的计划。”
铁沪将耳朵靠近铁京,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屋外的天空上一阵风将一片乌云吹来挡住了洁白的月亮。树上的鸟儿躲到了屋檐下,风声大作,大雨将至。
次日早上,经过一晚上大雨的冲刷,街道和屋顶都变得潮湿。天边的太阳慢慢升起,一缕缕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温暖又不刺眼的光。
“铁雀啊!起床了,太阳都出来了,快点起来吧!”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推着正在床上赖床的铁雀,这个人就是铁雀的奶奶。
铁雀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还没睁开的眼皮,伸开双臂长长的抻了一个懒腰说道:“奶奶,今天学堂不上课,干嘛还让我起这么早啊?”
老太太拿着手里的拐杖头,杵了杵铁雀的腰眼,弄得铁雀一痒,一下从温暖的被窝里跳了起来。
“你看你懒的,起个床都要我叫,你看看隔壁的小瞒,一大早就开始搬铁了!你天天也不好好练功,奶奶还想指望你出人头地呢,估计是没戏了。”老太太说完摇了摇头,转过身拄着拐从铁雀的屋子里走了出去。
铁雀从床上蹦下来,穿好他那一身绿色的腰部满是药汤的裋褐和鞋底上粘着些许草泥的布鞋,懒洋洋的走出了他自己的屋子。
铁雀家是个四合院的房子,正房是老太太的房间,铁雀的屋子在左,右边的屋子是做饭洗漱的屋子,这个屋子有一个专门的后门是用来处理药渣的,每天晚上会有人来拉走当天煎药剩下的残渣,正房正对的屋子就是铁雀家对外做买卖的药铺。
铁雀慢慢来到了抓药的柜台前,从柜台后面拿出了煎药的炉子和砂锅,把它们都搬到了门口,准备熬中药汤,给一会儿上门取的顾客。
铁雀放好炉子和砂锅后,抬头正好看见对面的铁瞒正在一点一点的往里屋搬铁。
“喂!早上好啊!”铁雀扯着脖子向对面的铁瞒打着招呼,铁瞒因为双手占着,所以微笑着向铁雀点了点头。
铁雀将炉子点着,放上烧水的铁壶,然后跑去对面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害我又被我奶奶叫起来了,本来还想睡个懒觉呢。”铁雀哭丧着脸和铁瞒抱怨着。
铁瞒手中不停的将铁块一一落到一起,然后一下将这些铁块全都搬起,鄙夷的看了看铁雀说:“你赖床被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你奶奶去喊你起床。”
“哎?你这的这些铁怎么都搬到里屋去了?这是做什么呀?”铁雀看着他搬铁,好奇的问道。
铁瞒把铁块都搬进了屋里,然后这才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满是铁锈渣子的手说道:“这个铁匠铺子的屋顶昨天下雨给淋透了,我怕这些铁放在外面粘上雨水生锈,这铁一旦生锈就没人要了,所以我就把它们都搬到了里屋。现在里屋里摆满了铁和我爹存的几坛子的杏花酒。
对了,我这里还有些柴火呢,要不一会儿我归置归置凑齐了给你送过去。反正我们这个铁匠铺子也没有生意可做了,以后也就不用点炼铁的炉子了。我娘说,把剩下的这些铁找人都卖了,换点钱好过日子用。”
铁雀无奈的拍了拍铁瞒的肩膀说:“没事,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铁瞒点了点头,蹲在地上开始摘那些没被雨水打湿的柴火。
铁雀抬头看了看这个打铁的棚子,顶上确实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铁雀内心也不免伤感起来。
铁雀从小就和铁瞒一起长大,所以这里承载着他们俩不少的回忆,但自从铁瞒的父亲失踪之后,这里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铁瞒的家其实就是三间并排的小屋和一个大棚子组成的,这三间小屋虽然并排,但只有中间那间比较大比较宽敞一些,其他两间装点酒和铁就差不多满了。
所以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铁瞒家境并不好,连铁雀家都比他家强很多。
就在铁雀看着铁瞒的家伤感之时,正好他烧的水开了,铁雀赶忙回神,跑回了药铺,在门口接了一点开水,就去后面洗漱去了。
铁瞒将整理好的干柴火全都抱起,然后穿过马路来到了铁雀家门前。
“雀,柴火我给你送来了!”铁瞒说完,就把柴火放在地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摞到药铺的大门后面。
“哎呀!小瞒啊!真是辛苦你了,还给我们送柴火。小雀这孩子真是太懒了,这点活都要你帮他干。”铁雀的奶奶这时正好从院里进来,看见堆放柴火的铁瞒,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奶奶,我家里的柴火也多,堆着也是堆着,就给您家送来了。”铁瞒堆放好柴火,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铁雀的奶奶说道。
就在此时铁瞒家门前来了十几号人,这十几个人身材高大,面露凶色看起来有点来者不善。
“铁海呢?出来!你欠哥几个的钱,今天是不是该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