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高个子果然不经引诱，一副要弄明白的表情。
“算了，十万块看样子对你们还是重要的。我说了只会扰乱你们。”
“你一个娘们能扰乱什么，快说。”
我稳了稳声音：“十万块，你们一人分五万，除了跑路，还要担惊受怕。五万块，是够买房子还是买车？连个厕所都买不了吧。冒这么大的风险，却只是挥霍一个月，这笔账你们算过没有？按照样算，你们得反复干多少票，才能过上真正衣食无忧的生活。”
高个子板起脸来，闷闷地把烟头给扔了。
“拿着五万块，回老家去盖间土瓦房？然后再辛苦种地过生活？”我继续，“你们见过了大城市的日子，还回得去吗？”
“那边的人说了，愿意做这事的人多了去了。”高个子说。
我笑笑：“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是多了去了，你们不做也有人做。但是像你们这么便宜的，还真不多见。”
“那按你说......应该是多少钱？”
“我的老板查仲文知道是什么人物么？”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大人物，有钱人，几辈子都花不完吧。”
“这些年，我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他很多的秘密。前年，有人出一千万想要绑架我。”
“绑架就一千万？”高个子眼睛都直了，“怎么可能？”
我不慌不忙：“当时上了新闻的，你们不信可以搜一下，旧新闻应该搜得到，警方虽然没有通报，但新闻上沸沸扬扬传了个遍。”
高个子马上拿出手机来搜。
前年确实有人意图想要绑架我，但只不过是因为那人患了精神疾病，并没有成功。当时为了打压一个竞争对手，这个案件在媒体渲染下就变成了一个悬案。
看高个子的表情，他查到了新闻，嘴里念念有词地骂：“妈的，绑架都一千万，杀人才十万？！”
“一千万也好，十万也罢，其实想想都不过是个数字。”我把话题一转，“这些年，我努力帮这些有钱人做事，也不就是为了这些数字么？想想也是好笑，就算让我存够了一千万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这种结局。”
“我们还以为......你也是有钱人。”
“哪有那么好的命。”我叹气，“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养我的妈又死了。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给卖了，想着只要存够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可惜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还是没能有个好结果。”
高个子眼神透出了同情，好半天没说话，然后恨恨地咒一句“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有钱人！竟会找穷人垫背！”
“大哥。”我放软语气，“我看得出来，你们只是因为穷得没办法了，所以才会这样做。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你们可不可以......”
“你闭嘴！”高个子突然急得站起身来，“说半天，你就是为了活命！我才不会放了你，放了你，我们就得去坐牢！管它十万还是一千万，走到这一步也没办法了。”
“是，我是为了活命！但也是想救你们！”我加重语气，“你们想过没有，指使你们的人连人都敢杀，为了以绝后患，你们真以为你们能拿到钱能安全地逃走？！别傻了！”
这时，矮个子回来了，远远就吼：“什么事！”
高个子扭头跑向他，在那里和他说了好半天的悄悄话。
我不安地吞咽口水，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老天爷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这条命。
等矮个子走到我跟前，把饭盒往旁边一砸，狠狠地盯了我半天，才说：“你这个狡猾的臭女人，我告诉你，你还是省省吧，我们哥俩事已至此......”
“你们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大傻子！”我抢过他的话就开始骂，“十万块付了多少给你们？怕是一分都没有吧？”
矮个子愣住。
“你们不懂他们那些人的世界！”我顺势继续，“我可以打保票，你们连钱的影子都见不到，就会成了海里喂鱼的饲料。明天新闻就会出，两个歹徒尸体已被找到，理由是畏罪自杀。这种现成的替死鬼，才是最正确的故事结尾。”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哼，那你们可以试试！现在就打电话说你们已经办好了，看看他们是不是说汇款不安全，要你们两个一起过去拿钱。”
“哥，打个电话试试，反正这女人在这里，我们随时都可以动手。”高个子小声说。
矮个子点头，高个子就去旁边打电话。
我看着矮个子：“老手不提前收全款，是不会接这种事情的。你们这种新手，一般都是拿来善后垫背的。”
不一会儿，高个子回来，小声对矮个子说：“要我们俩必须一起过去，一个人去都不行。”
矮个子脸色变了。
我笑。
“你刚才说想活命，也想救我们？”高个子明显已经动摇了。
“你指望她？她一样会让警察把我们给抓了，你想在牢里变老头儿吗？”矮个子还在坚持。
“对，我会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我气定神闲。
“听见没有！”
“别说话，听我说完！不然你们会后悔的！”我厉声喝住他们，“毕竟是你们把我绑走的，警察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那个园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再把车辆排查一遍，很快就会找到你们头上。我会告诉警察，你们俩因为私人恩怨受人指使才把我绑走加以恐吓。
“我会说，你们良心发现，你们只是从犯，又主动配合调查把主犯供出来。以我的经验，刑期一年，缓刑一年执行的话，最后会变成社会服务令。这件事大事化了小，最后我会给你们一人五十万，总共一百万。比起你们的五万，翻了十倍。”
“五十万......”矮个子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和高个子如出一辙。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骗你们成千上亿，最后再要了你们命。我的能力，就是一百万。各自拿着五十万，再带着今天这个秘密，你们走的远远的。”
“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你也可能骗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