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离去,沉香居内一下清净了不少。
左玄翡这才松了口气,她在坐了下来后,继续低头用起膳来。
秋荷看向低着头在喝粥的主子,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小姐,刚刚真不该闹着性子的把人家姑娘好心要为您戴上的金步摇给扫落在地的,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二公子的姬妾啊。”
听到这里,左玄翡翻了个白眼,满腹委屈的说道:“本小姐哪有闹性子嘛,那、那只是个意外,本小姐又不是故意的,本小姐原本也想跟她道歉来着,可、可是你也知道本小姐这一慌了也就不知道怎么跟她道歉了。”
秋荷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虽然她们之前确实是冒犯了小姐,但是看得出来,她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会过来跟小姐道歉来了,然而自个一番好意,那曾想却被小姐,想来那位姑娘的心里必定非常得不好受吧?”
因为秋荷的话,左玄翡放下手中的碗,一脸内疚的说道:“想来确实是本小姐的不是,可,可是事儿现在都已经发生了,那,那本小姐还能怎么做呢?总不会让本小姐拉下脸来,亲自去跟她门道歉吧?”
自己的主子一向都非常的好面子,想要主子和那位姑娘道歉是不怎么可能的。
想到这里,秋荷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没有让小姐去跟那位姑娘道歉,奴婢想说的是,既然人家姑娘已经跟小姐您赔过不是了,那,那以后小姐还是不要动不动的就给人家脸色看了,不说别的,光以她们是二公子姬妾这个身份,就算小姐不给她们面子,但是二公子的面子小姐总该要给吧?”
听了秋荷的话,左玄翡想了想后说道:“好,好吧,只要她们以后不再招惹本小姐,本小姐以后会尽量对她们好点的啦,就当是给二哥面子好了。”
秋荷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这就对了,这样小姐也不会让二公子为难了。”
左玄翡微微一笑说道:“好,关于这事,本小姐都听你,这样可以了吧?”
随后她兴致勃勃的说道:“你还是赶紧把桌子收拾收拾的,等你收拾完了,本小姐还想让你陪着本小姐四处逛逛了。”
秋荷有些好笑的说道:“好,好,好,那小姐就等奴婢一会,很快就好的。”
说完她着手收拾起桌面来。
此刻的怡心苑内。
刚回到怡心苑的琴心在坐了下来后。
一直就表现得非常生气的她抬手就抓起了桌上的茶壶。
感觉手中的茶壶异常的轻便时,她有些气怒的大力放下手中的茶壶的同时大声的说道:“喜鹊!你去沏壶茶来!”
一旁的喜鹊急忙走上前去,胆战心惊的说道:“是,是,奴,奴婢马上去。”
说完她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转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就怕走慢了,她家小姐会拿无辜的她来撒气了,要知道她家小姐一旦生起气来,第一个遭殃的总是她这个贴身的丫鬟。
看着惊慌离去的喜鹊,琉璃抬了抬手对身后的冬灵说道:“冬灵,你先下去吧。”
一旁因为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琴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冬灵,在听了自己主子说的话后,她急切的点了点头说道:“是,那奴,奴婢去外面候着,小姐有什么事儿的话,再叫奴婢吧。”
话一说完,她转身抬步快速的走向了门口。
当就剩下她们俩人时,早就压制着一肚子怒火的琴心非常气愤的拍桌说道:“气死本小姐了,那个该死的玄翡小姐也太不识抬举了!想本小姐与妹妹俩人精挑细选的昂贵金步摇在她眼里变得如此的不堪!她不领情也便罢!居然当着下人的面就给本小姐甩脸子!你说她除了徒有王府小姐的尊荣身份外,她还有啥可值得傲气的呢?难道就凭她那目中无人的死样儿吗?想想就让人生气!”
琉璃轻移莲步,走到琴心的身旁坐了下来,她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姐姐,谁让人家是身份尊贵的王府小姐呢?有些目中无人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姐姐就别气了。”
听了琉璃的话,琴心一脸不屑的说道:“要不是看在她是南阳王府的小姐,公子爷的胞妹,本小姐才不想搭理她了!那还会送上门去任其去羞辱呢?”
因为琴心的话,琉璃慌忙抬起纤手轻轻放在琴心的唇边低声说道:“嘘,姐姐的这些话在这儿说说也就算了,这要是在外头,姐姐以后还是不要一生气就随口说这样的话儿为好,免得为自个惹祸上身了。”
毕竟她现在成天和这琴心呆在一起,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而连累到自己,再怎么说,坐上南阳王府夫人可是她势在必得的,她可不想自己的愿望在还没实现之前就会被人一同扣上个罪名给扫地出府了。
琴心抬手拉开琉璃的纤手说道:“姐姐是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即不能冲那该死的玄翡小姐去发火,也就只好嘴上说说了,妹妹放心好了,在外头姐姐会尽量控制着自个的情绪,断然不会胡乱说这些话儿的。”
看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点着头的琉璃,琴心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琉璃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都怪自己差点被气怒冲昏了头脑,只希望对于她刚刚所说的话,琉璃不要放在心里的好,虽然她们目前是比较要好,但是毕竟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成为南阳王府的夫人,然而夫人的位置只有一个,所以她们注定会成为敌人的。
想到这里,她双眸显得有些阴沉的看向了从回来的喜鹊手中接过茶壶,正在为自己倒着茶的琉璃。
带着秋荷不知逛了有多久的左玄翡,在来到一条石桥时,她停下了脚步,不由的抬眸看向桥另一端,坐落在湖中的那座阁楼。
她显得非常疑惑的说道:“咦,秋荷本小姐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咱们来亦王府时,那里好像并没有阁楼吧?”
秋荷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些好笑的说道:“小姐,您自个也会说那是当年呢?咱们都有多久没来这亦王府呢?这不一路逛下来,现今亦王府变得奴婢几乎都怀疑自个是否有来过了,现在多了座阁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听了秋荷的话,左玄翡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道:“说的也是,一路走来可见二哥把这亦王府是彻头彻尾的改建了个遍了,不说建筑方面气派了不少,就连景色都变得更为怡人了。”
秋荷微笑着点头说道:“可不是嘛?不过奴婢着实佩服二公子的胆识,他居然连王爷最喜欢的松树林都改建成了荷花湖,要是王爷哪天过来瞧见了,指不定会气得跳脚了。”
说完她忍不住捂着嘴笑着。
左玄翡同样脸上挂满微笑说道:“可不是吗?走,那咱们这就去欣赏欣赏下二哥把爹最喜欢的松树林改建成啥样儿了。”
说完她抬步走上了石桥。
回过神来的秋荷这才快步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影月榭外面宽敞的地方。
坐在桌前的绿袖和香草正在吃着桌上的瓜果零嘴。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陶兔兔双手握拳,平放在膝盖上,半蹲式一动不动的。
香草一边吃着手中的零食,一边看向陶兔兔,纳闷的问道:“绿袖姐姐,兔兔姐不是早已经学会了扎马步吗?可是为何兔兔姐现在还要这么辛苦的练那马步呢?”
绿袖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谁知道姑娘呢?大概是闲得慌了吧?”
她们的对话传到了陶兔兔的耳中。
只见陶兔兔皱起眉头,一脸不爽的说道:“什么叫闲得太慌呢?人家这叫复习以及巩固啦。”
说完,扎了挺久马步的陶兔兔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只见她轻轻收回双拳的同时,张开了双掌有摸有样的反复推出收回的同时一边吸着气。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听到陌生的笑声,陶兔兔着实愣了下,手中停下了收回的动作,她不解的转头看去。
然而只见踱步来到她面前的一个衣着华丽,年纪看似比她还小的女子。
笑声就是从她嘴中溢出的。
陶兔兔收回手掌站直了腰身,很是不解的问道:“你在笑什么呢?有那么好笑吗?真是莫名其妙。”
左玄翡双眸闪过丝丝的好奇,她嘴角溢着笑意。
只见她学着陶兔兔之前那样,半蹲式的同时双掌反复推出收回的,她非常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这样双掌推来推去的在干什么呢?”你是在舒展胫骨吗?”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到这里,陶兔兔差点没站稳脚跟,什么叫舒展胫骨呢?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是在运功吗?还是说她运功运得有那么不标准吗?就连看似没任何武功底子的她都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陶兔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道:“人,人家才不是在舒展筋骨了,人家这是在一边扎马步一边运功啦。”
听到这里,左玄翡歪着头,更为疑惑的问道:“扎马步不是一动不动的吗?为何还要。”
说着她双掌继续反复推出收回的。
陶兔兔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很是纳闷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之前在王府里头都没见过你呢?”
她之前都没有见过这女子,看这女子并不像是府里的丫鬟那么简单,因为此刻她的身后就站着个看似丫鬟装扮的女子。
然而左玄翡身后的秋荷非常不高兴的大声喝道:“放肆!不向玄翡小姐行礼也就算了,还那么没大没小的胆敢质问玄翡小姐是谁!”
听了秋荷的话,陶兔兔愣住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王府里头还有位小姐了。
看到陶兔兔双眸露出疑惑的神色,左玄翡在收回了双掌后,她站直腰身说道:“本小姐是左玄亦的胞妹玄翡小姐。”
听了她说的话,原本坐在桌前的绿袖和香草急忙起身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急忙俯了俯身。
然而回过神来的陶兔兔却一脸疑惑的说道:“左公子的胞妹?那,那是不是身份和左公子一样大了吗?”
眼看自己的主子没有行礼还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跪在地上的绿袖偷偷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姑娘,她的身份肯定和左公子的一样大啦。”
陶兔兔非常不解的又说道:“既然和左公子一样大,可是本姑娘碰见左公子也从未行礼过,然而都没人说过本姑娘,那么是不是也不必向玄翡小姐行礼呢?”
听了自己主子的话,绿袖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拜托姑娘和左公子已经都那么熟络了,自然行不行礼也就没什么关系啦,
可,可是她们和这所谓的玄翡小姐一点都不熟好吗?
因为陶兔兔的话,左玄翡非常好奇的说道:“你和二哥很熟吗?”难道你也是二哥府里的姬妾吗?”
陶兔兔想也没想就说道:“本姑娘确实和左公子是很熟,不过你所说的姬妾又是什么呢?”
听了她说的话,左玄翡瞬间愣住了。
而一旁的绿袖再次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更为小声的说道:“姑娘她口中所说的姬妾那是问姑娘是不是左公子的相好啦?”
听了绿袖说的话,回过神来的陶兔兔连忙晃着双手,急忙说道:“才、才不是了,拜托本姑娘怎么会是左公子的相好呢?玄翡小姐可千万别误会了,其实本姑娘和他并不是那么熟的,只、只是目前暂时借住在王府里头罢了。”
看着急忙澄清着的陶兔兔,左玄翡感觉她非常的有趣好玩了。
因为她所知道,看见的女子,那个不是急着讨好巴结她二哥的。
而不是像她这样露出一脸的嫌恶,急不可待的赶忙和她二哥撇清关系的。
只要想到终于遇到了一个没有拜倒在她二哥紫袍下的女子,她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这次来亦王府她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