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阳王妃说的话,左玄翡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在她的印象中,二哥总是笑嘻嘻的还一向特别喜欢凑热闹的?然而如今从娘的口中得知,二哥居然会说没心情,这未免也太过蹊跷了吧?难道是因为,因为她的关系吗?”
想到这里,左玄翡心中不由的一紧。
随后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轻声说道:“娘,或许二哥他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真的没有心情呢?您就别生他的气了。”
然而她所说的话,南阳王妃自然是没有听见。
因为她在看见向前厅走来的火邪鹰时,已然非常急切的走向了门口。
火邪鹰这才刚跨步踏入前厅。
南阳王妃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拉着他的手臂笑容满面的说道:“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怎么样?一路上是不是很累?”
火邪鹰冷眸扫向了拉着自己手臂的纤手一眼,接着他显得非常不自在的将自己的手臂收回。
明显感受到他的排斥,南阳王妃只是愣了一下。
随后她笑容满面的,非常热络的说道:“对了,你一定也饿了吧?别只顾愣着了,还是赶紧过去用膳吧?”
说完,她连忙快步走到桌前。
在拉开了靠主位的其中一张椅子后抬首看向了火邪鹰。
看着自己的娘居然亲自动手帮火邪鹰拉开了椅子,就等他来坐,早已坐在主位另一旁椅子上的左玄翡显得是一脸的不解。
因为她根本就看不懂自己娘这到底玩得是哪一出啊?要是她娘是那些个年轻未出阁的女子吧,她倒是还能勉强的理解成那是因为少女怀春,想要急切的讨好自己心仪的男子,可关键的是她娘早已过了少女怀春的时期了不是吗?那娘现在的行为,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有些好奇这让她娘一心想要讨好的冷面男子了。
火邪鹰和南阳王妃这才刚坐下来。
这时只听见门口传来了奴婢毕恭毕敬的声音:“二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吧,王妃早在里头候着了。”
听到这里,南阳王妃抬首看向了跨步走了进来的左玄亦。
然而左玄亦黑着一张俊脸快步的走过来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南阳王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哟,想来还真是稀客呐,这,这本妃要是没能记错的话,这,这之前不知道是谁说的,没心情用膳来着,这不,想不到这原本没心情用膳的人怎就突然也到这前厅凑热闹来着呢?”
左玄亦的一张俊脸显得更黑了,他语气显得有些急躁的说道:“娘!孩儿现在没那个心情和您开玩笑!拜托您就别再拿孩儿寻开心了。”
为了避免两人起冲突,左玄翡连忙拉着南阳王妃的纤手说道:“娘,您就别再说二哥了,虽然之前二哥是惹得娘不高兴了,这不,二哥现在还不是来了吗?所以您就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二哥去计较了。”
看着始终黑着一张俊脸的左玄亦。
南阳王妃显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也罢,反正在他的心里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娘了,娘继续和他计较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说完,南阳王妃抬手拿起桌上的筷子。
她笑容满面的夹了一块椒盐脆骨放进了火邪鹰的碗中,显得异常热络的说道:“来,你快尝尝这脆骨做得怎么样?”
盛情难却的火邪鹰唯有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碗中的那块排骨放入了口中。
慢慢的嚼着口中食物的他感到排骨酥中带脆外还有丝微辣。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哪儿吃过这种味道特别的排骨,至于是在哪吃过,他却又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
然而南阳王妃显得很是心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吃了这椒盐脆骨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来呢?”
说完,她双眸满是期待的看着火邪鹰。
火邪鹰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南阳王妃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
只见她伸筷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小声的嘀咕说道:“不可能啊,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味儿啊,怎么会这样呢?”
在一旁候着的庚嬷嬷已然察觉到了南阳王妃异样的神色。
她连忙走上前来,在盛了碗汤后。
庚嬷嬷毕恭毕敬的递到南阳王妃的面前说道:“王,王妃您还是先喝碗汤,再用膳吧?”
被庚嬷嬷突然打断思路的南阳王妃眼看庚嬷嬷一个劲的在给她使着眼色,有那么一刹那她楞了下。
随后明白庚嬷嬷意思的她在接过递来的那碗汤后。
南阳王妃抬眸看了眼低头用着膳的火邪鹰,小声的说道:“这,这样好像不,不太好吧?”
然而庚嬷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容的退到了一边。
坐在南阳王妃对面的左玄亦站了起来。
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的同时伸手说道:“既然娘不想喝,那就给孩儿喝好了。”
听到这里,南阳王妃急忙将手中的那碗汤远离了左玄亦伸来的魔掌。
眼看自己的手落空了,左玄亦唯有乖乖的坐回了位子上。
然而为了想要证实火邪鹰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南阳王妃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后,最终她把心一横。
她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那碗汤递到坐在她左边的火邪鹰面前说道:“这是本妃特意让庚嬷嬷令人炖的寿果猪脚汤,现在这种季节喝刚刚好可以润润肺。”
南阳王妃的举止令正在用着膳的左玄翡和左玄亦都不由的愣住了。
火邪鹰面无表情的冷冷看了眼她手中的那碗汤,并没有接。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的左玄亦显得很是不满的抱怨道:“娘!您未免也太过偏心了吧?再怎么说我才是您的宝贝儿子呢?刚刚您还不愿意把这碗汤给孩儿此刻却要把汤给鹰,这,这都让孩儿怀疑您到底是不是孩儿的亲娘了。”
然而南阳王妃始终保持着端着汤的动作。
她狠狠的瞪了左玄亦一眼说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再怎么说人家火公子都是咱们王府的贵客,你要是想喝汤,再让下人给你盛一碗就是了。”
说完,她在看向火邪鹰时顿时变得笑容满面的。
眼看南阳王妃依然坚持着就等他接过那碗汤。
火邪鹰唯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双手就想接过她手中的汤。
然而没等火邪鹰接稳汤,南阳王妃却突然松开了手。
只见汤碗一下倾斜,而毫无防备的火邪鹰自然是被烫了个正着了。
顿时,火邪鹰的左手被烫的发红了。
虽然手被烫的生疼,然而火邪鹰却还是将那碗滚烫的汤端稳后快速的放在了桌上。
南阳王妃急忙拉着火邪鹰那被烫得发红的手掌说道:“对,对不起,都怪本妃笨手笨脚的,有没有烫伤那儿?”
火邪鹰阴寒着俊脸想要抽开自己的手。
然而却被南阳王妃更为大力的紧紧抓着不肯松手。
左玄亦皱着眉说道:“娘,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汤这么烫,您说有没有事儿呢?您这是想把鹰给烫个半死吗?”
南阳王妃并没有理会左玄亦。
因为她此刻正心急的翻看着火邪鹰的左手心。
当她看到被她打开的手掌中间那颗她所熟悉的朱砂痣时。
顿时,眼泪一下从她的双眸中溢了出来。
她情绪显得异常激动的说道:“焱儿,你就是本妃的焱儿,娘总算是找到你了。”
听了她所说的话,一旁的左玄亦和左玄翡都一下愣住了。
虽然王妃已经不是第一次叫他焱儿了,但是火邪还是因为她说的话,内心不由得一震。
想到他刚刚所吃的排骨味道是那么的熟悉,此刻他的脑子不由的一下混乱了起来。
以前他对于小时候所发生的任何事没有任何的记忆。
因此他曾经拼命的去回忆过往,也只是回忆起一些零碎模糊不清的画面。
每当他脑海那些模糊的画面一点一点慢慢清晰起来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好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不已的,以至他后来都有些害怕去忆起那些模糊的画面了,大概是因为王妃的话,将他的思绪一下拉入了脑子那些模糊的画面里,此刻的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又好像是要炸开似的,因此他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皱着眉冷冷的说道:“在下并不是王妃口中的焱儿,抱歉,在下现在感觉不适就先失陪了!”
说完,火邪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抬步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南阳王妃踉跄着快步追到门口哽咽着叫道:“焱儿,焱儿。”
然而火邪鹰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左玄亦急忙起身走到了门前。
他伸手扶着因为哭泣,身子显得有些颤抖的南阳王妃说道:“娘,您怎么又把鹰当成是大哥了?孩儿不是已经和您说过了吗?孩儿认识鹰已经很多年了,他不可能是大哥的。”
虽然他也很想找到失散多年的大哥,而他和鹰的关系就好比兄弟般,曾经他也有试想过,若是鹰是他的大哥该有多好,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内心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他现在居然排斥鹰是他那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作祟吧?再加上娘的一再错认,他甚至有些害怕鹰是他的大哥。
南阳王妃并没有因为左玄亦所说的话而平复下心境来。
只见她一把紧紧的抓着左玄亦的手臂,情绪显得更为激动的说道:“不,娘没有认错,他就是你们那失散多年的大哥啊!焱儿一出生左手心就有颗朱砂痣,娘刚刚故意没能端稳汤为的就是想看看他的手心是否有那颗朱砂痣呢?然而他的手心也有颗和你们大哥一模一样的朱砂痣!他一定是你们的大哥!”
因为南阳王妃所说的话,左玄亦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
然而一旁的左玄翡显得很是高兴的说道:“那,那照娘这么说,他,他一定就是翡儿那未曾谋面过的大哥咯?”
南阳王妃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娘非常的确定以及肯定,他就是你们的大哥啊。”
听了南阳王妃的话,左玄亦的心不由的变得慌乱了起来。
依然心存着一丝幻想的他微微颤抖着唇说道:“可是,娘,娘您,您有没有想过,或,或许鹰他只是碰巧手心也长了一颗和,和大哥一模一样的朱砂痣呢?”
然而南阳王妃从袖中拿出了玉佩。
只见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玉佩哽咽着说道:“这玉佩可是你们爹当年亲手送给你们大哥的,要是光只有这半块玉佩的话,娘也不敢确定他就是你们的大哥,但是除了玉佩,他的手心还有颗和你们大哥一模一样的朱砂痣啊?”
说完她将手中的玉佩展现在左玄亦和左玄翡的面前。
左玄亦在低眸看向躺在南阳王妃手心的那半块玉佩时。
他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此刻他内心唯一的一丝幻想瞬间破灭了。
因为一时之间难于接受这个事实。
只见他脚步有些不稳的后退了几步,大声的吼道:“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鹰?不,我不信,我不信鹰他就是大哥!一定是娘搞错了,又或许是哪儿弄错了,我是不会信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说完,他显得失魂落魄的转身,踉跄着脚步向外奔跑而去了。
心急如焚的左玄翡急忙追出了门外大声的叫道:“二哥,二哥。”
然而左玄亦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很快的消失在她的视线外。
完全不解左玄亦会有如此过激行径的南阳王妃跨步走了出来。
她抬起泪眸看着左玄翡,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二哥他,他怎么呢?”
回过神来的左玄翡转身看着南阳王妃,随后她眼神闪避着,显得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娘也知道,二,二哥他,他这才刚刚回到府中,或,或许二哥是没能歇息好,再,再加上突然得知自己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居然会是大哥,所,所以他一时之间,难,难于接受的关系吧?”
说完她显得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