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兔兔快速的抢过他手中的筷子,笑得看似有些调皮的说道:“爷怎能只顾着自个吃呢?这不,人家都还未用膳呢?所以这些膳食,爷可以让给兔儿吃吗?”
看着佳人双眸通红,却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火邪鹰微微勾唇笑道:“既然你都还未用过膳,那这些膳食还是交给你解决好了。”
说完,他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之前就已经吃得很饱了,佳人此刻这么说,无疑是救了他。
陶兔兔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爷,那么兔儿也就不客气了哟。”
说完她就着手中那抢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块佳肴就往嘴里送去。
火邪鹰体贴的神手盛了碗汤放在了佳人的面前,有些好笑的说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呢?反正这些膳食都是你的呢?”
陶兔兔微笑着点了点头,然而用膳食的动作并未因此慢了下来。
看着此刻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吃得是那么津津有味的。
火邪鹰情不自禁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只要陪在佳人的身边,时刻能看到佳人的笑容,他就已经非常的知足了,然而当想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时,他双眸闪过了一丝焦虑。
关于他和佳人之间,他是该找个机会和娘好好的说清楚了,他不想任何人来插手他与佳人之间,就算是他的娘也不能,为了让佳人毫无顾虑的待在他的身边,唯有他出面亲自和娘说清楚了,免得娘一再插手的话,苦的可就是他了。
因为这事,佳人之前对他的态度明显都冷淡了不少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暗暗下定了决心。
在路过一个落院的门前,左玄翡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向那龙飞凤舞刻着邀月居的木质牌匾时。
她突然想起都有好一段时日没见着二哥的人了,也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想到这里她对跟在身后的秋荷说道:“秋荷你先回去吧,本小姐想去看看二哥。”
她忍不住抬步从容的走进了落院。
邀月居的凉亭内。
只见石桌上除了摆放了几碟下酒菜外,还有好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壶。
然而坐在石桌前的左玄亦发丝并没像以往那样用紫冠束起,而是凌乱的随意披散在背上,原本俊俏的下巴下还长出了许多稀疏的胡茬。
只见此刻他双颊绯红,醉眼迷离的正抓着一壶酒就着壶口正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站在不远处,已然很久的轻烟眼看左玄亦不停的喝着酒。
然而她却不敢上前去阻止。
因为她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她上前去阻止的话,只会像之前那样又讨来公子一阵训斥,为此,虽然满心的担忧,她也唯有强忍住内心那想要上前阻止的冲动。
然而当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时,她不由的抬首看去。
只见一名长相娇美的女子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她没见过这名女子。
但是看女子的衣着以及气质,不用想她也知道这名女子必定是玄翡小姐无疑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微微俯了俯身毕恭毕敬的叫道:“玄翡小姐怎么突然来了邀月居呢?”
然而左玄翡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左玄亦身上。
只见她脸色一沉,皱着眉说道:“二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能让他喝那么多的酒呢?”
听了她说的话,轻烟心里不由的感到了一阵的苦涩。
她抬首看向左玄亦,犹豫了好一会后才低声说道:“奴,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公子他最近什么事儿也不干,除了酗酒外还是酗酒的,而且公子他今日还让奴婢从酒窖中打了许多陈年好酒上来了,这不,地上几乎都快已经摆得满地都是酒壶了。”
听到这里,左玄翡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她很是不高兴的说道:“那你怎么不阻止他呢?任他这么个喝法,他的身子那能吃得消呢?”
轻烟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之前奴婢有阻止过,然而却讨来了公子的一阵训斥,所,所以,现在奴婢也束手无策了,更不敢再上前去阻止公子了,玄翡小姐您还是赶紧帮奴婢劝劝公子吧?现如今也只能玄翡小姐能劝得住公子了。”
左玄翡想了想后说道:“想来二哥内心必然是异常的苦恼,才会喝那么多的酒吧?然而以二哥的性子,就算本小姐去劝说,估计二哥也未必能听得进劝的?”
听到这里,轻烟显得有些心急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公子他都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了,要是任由公子他再这样喝下去,只怕迟早会出事儿的啊?”
左玄翡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本小姐尽力试着劝劝就是了,至于二哥能不能听得进劝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她说的话,轻烟毕恭毕敬的说道:“有劳玄翡小姐好好的劝劝公子了,那,那公子就交给玄翡小姐了,如果玄翡小姐没什么事儿的话,奴婢还是先退下了。”
说完,她快速抬步离开了。
看着始终不停在喝着酒的左玄亦。
左玄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要知道,她二哥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是多少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在她印象里,二哥他整天都是笑嘻嘻的,就好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似得,然而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现在这不修边幅的男子是她那一向注重仪容,俊美非凡的二哥,是因为兔儿姐姐的关系,导致二哥如此玩命的酗酒吗?她打心底里不希望二哥受到任何的伤害,要命的是兔儿姐姐的心里只有大哥,所以不管二哥再怎么伤神都是注定徒劳的,然而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让二哥能早点认清事实,不要再像现在这样继续颓废下去了。
想到这里,内心显得格外沉重的左玄翡抬步向石桌走去。
听到脚步声,左玄亦并没有抬头,就好像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左玄翡视而不见似得,只顾仰头喝着壶中的酒。
左玄翡看向桌上,地面那些东倒西歪的空酒壶,以及地上摆得整整齐齐,还未开封的酒壶,然而看这情形,二哥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因此,左玄翡显得有些生气的说道:“二哥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一直堕落下去吗?二哥有没有想过?要是被娘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她该有多么的伤心呢?”
因为她说的话,左玄亦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痴痴的笑了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是说娘吗?你认为她现在还会有那闲工夫来本公子这邀月居吗?想来光是忙着讨好大哥,娘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吧?”
说完,他再次仰起了头。
好一会,所期待的佳酿并未灌入喉中。
为此,左玄亦皱着眉摇晃了几下手中的酒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酒壶已然又空了。
看着自己的二哥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和街头的醉汉没什么区别。
左玄翡的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她有些哽咽的说道:“二哥,您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您就听翡儿的,别再喝了好吗?”
然而左玄亦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将手中已然空了的酒壶随手放在了桌上后,摇晃着身段,弯下腰身从容的从地上抓起了一壶酒,在扣掉封盖后就仰头猛喝了起来。
看到这里,左玄翡急忙快速的一把抢过左玄亦手中的壶酒,很是气怒的说道:“你以为你终日喝酒就能逃避得了问题吗?你看你现在都变什么模样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邀月居住的是个只知道终日酗酒的疯子呢?”
因为她说的话,左玄亦摇晃着站起身了,睁着微红的双眸,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以为本公子想这样吗?可是除了喝酒!本,本公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说完,左玄亦无力的坐了下来,单手支撑着因为喝酒感到极为昏沉的脑袋。
每当停下喝酒,静下心来时他的脑海都会情不自禁的出现佳人的倩影。
就算火邪鹰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依然可以不顾一切的坚持自己的信念,继续爱恋着佳人,现在突然间火邪鹰已然不是他的朋友那么简单了,而是他的大哥。
为此,他的心变得更乱了,因为他要是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话,他自己内心那关就很难过去,毕竟火邪鹰是他的大哥啊?然而他的心里又放不下佳人,他知道自己不该总是想起那不属于自己的人儿,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在想到自己所爱上的女子是自己大哥的意中人时,他的内心彻底变得迷茫了,这也是他最近老是酗酒的原因。
看到自己的二哥如此的伤神,左玄翡也不好再继续责说他了。
她能理解二哥此刻的心情,或许是她说的话儿重了些。
想到这里,左玄翡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左玄亦的肩膀,柔声说道:“二哥,对不起,翡儿不是故意要对二哥这么说话的,是翡儿没能顾忌到二哥的感受,明知道您现在因为兔儿姐姐而感到伤心,然而翡儿没能安慰您也就算了,却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儿,希望二哥别听到心里头去。”
听了左玄翡说的话,左玄亦愣了一下。
随后他抬首有些诧异的看着左玄翡说道:“原来你早已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左玄翡眼神闪避着,小声的说道:“其实翡儿在知道兔儿姐姐居住在影月榭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因为影月榭可是二哥特意为自己将来心仪的女子所建筑的,然而此刻却让兔儿姐姐居住了,然而看到二哥现在这副模样,翡儿是更为确定了。”
左玄亦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连你都猜着了,那么估计娘她应该也能猜着吧?”
左玄翡连忙摆了摆双手说道:“翡儿并没有和娘提及过,所以娘目前应该还是不知道的,翡儿在想,要是二哥您继续如此酗酒的话,娘她总是会知道的啊?所以,二哥就别再像现在这样酗酒了,毕竟酗酒也很伤身子呢?”
左玄亦双眸闪过一丝忧伤说道:“虽然酗酒是很伤身子,但是起码可以让本公子暂时忘却内心所有的烦恼以及疼痛,唯有喝酒,本公子才能忘却,不去想她,可是不知为何越喝她的倩影越是在本公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心里五味杂陈的左玄翡轻声低语道:“难道二哥就那么的喜欢她吗?为了她如此的作践自个值得吗?”
因为难过,左玄亦强忍住即将滑下的泪水,他微微的闭上双眸轻轻的吐出:“在知道鹰他是大哥的那一刻,本公子的心就好像刀绞般的难受,说实话,还不知道鹰就是大哥时,本公子还能有那个勇气,资格去继续爱着恋她,然而现在知道鹰就是大哥了,本公子还有那个资格去爱恋她吗?她爱的可是大哥啊?”
左玄翡犹豫了一下后,欲言又止的说道:“二哥,您明知道她爱的是大哥,所以您还是把她忘了吧?其实您不在府中的时候,翡儿因为打心底里实在是非常的喜欢兔儿姐姐,也很想她能成为翡儿的嫂子,再加上之前不知道她和大哥的关系,所,所翡儿就忍不住去探了探兔儿姐姐的口风,然而她却告诉翡儿,说,说...”
看到左玄亦的双眸瞬间沉了下来,左玄翡再也说不下去了,因此她停住了话语。
左玄亦脸色显得很是难看的,颤抖着双唇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想到话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左玄翡把心一横,唯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她告诉翡儿说,说她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了,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这辈子都会认定他了,然而那个人是大哥啊?”
听完她说的话,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但是左玄亦的心里还是没由来的感到一丝丝的抽疼。
因为内心过于难过,之前一直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无声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