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焱黑着一张俊脸站起身来说道:“孩儿怎能让兔儿为妾呢?孩儿知道娘不甚喜欢兔儿,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孩儿都不会介意兔儿的身份,然而孩儿的心里已经有了兔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所以此事还望娘以后别再提了。”
只要一想到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一名妾侍,他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的,今生他唯一的妻子只能是兔儿,所以他是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妻的。
南阳王妃有些急切的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回答娘,其实娘倒是觉得,和陶姑娘相比,珠儿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又或者是才艺更能配得上你啊?”
因为南阳王妃所说的话,左玄焱声音极为冷硬的说道:“不用考虑了,此事孩儿断然不会答应的!孩儿心意已决!所以就有劳娘替孩儿谢绝姨母的好意了。”
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剑,从容的转身就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自己儿子毅然离去的背影。
南阳王妃不由的揪紧了手中的丝绢。
更因为他说的话,她的心被揪得紧紧的。
此时走向前来的庚嬷嬷看着离去的背影说道:“想来大公子对那丫头已然用情至深,要想让他点头,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自己和儿子好不容易的拉近了关系,就因为那陶姑娘,令儿子对自己有所不满了。
因此南阳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脸色非常难看的说道:“本妃就不明白了,那陶姑娘有什么好的?焱儿为了她不惜和本妃闹得这般不愉快,你说珠儿论家世,样貌,哪点不比那陶姑娘好呢?”
庚嬷嬷叹了口气说道:“王妃不必如此的气怒,或许大公子只是一时被那丫头迷了心智罢了,要是那天打公子自己想通了,也就能明白王妃现在的一番苦心了。”
南阳王妃皱着眉,一脸伤神的说道:“要真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本妃就不必如此的担忧了,可是刚刚焱儿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本妃只是这么一说,他就已然极为不快了,若真要他娶了珠儿,他还不得怨恨我这娘吗?”
庚嬷嬷点了点头说道:“王爷和老太君原本就不喜欢和丞相府里的人扯上关系,然而事已至此,王妃以后就别再和大公子提及此事了,以免伤及了王妃和大公子的母子情分呢?至于丞相夫人哪儿,王妃可要拿捏好了,看看该怎么去婉拒她了。”
听到这里,倍感伤神的南阳王妃抬起芊手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南阳王府的某间厢房内。
坐在桌前喝了口茶的南阳王妃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对上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丞相夫人。
看着满脸期待的她,南阳王妃在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妹,妹妹,姐姐之前已然和焱儿谈过了,然而他...”
丞相夫人笑容满面的急切打断她的话问道:“焱儿他肯定是答应了吧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珠儿进门呢?悦儿姐姐尽管放心,焱儿要是娶了珠儿,至于珠儿承诺过的必然会去遵守的,想来南阳王府和丞相府能联姻,必然会成为民间的一段佳话,虽说这俩个孩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各中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悦儿姐姐只要准备好聘礼,挑个良辰时日早日让焱儿登门,也好让这俩个孩子早日成亲,圆了我们这身为人母的心愿啊。”
看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丞相夫人此时笑得是见牙不见眼的。
南阳王妃顿时感到了一阵尴尬,在犹豫了好一会后,她唯有硬着头皮,满脸歉意的说道:“虽,虽说姐,姐姐也极想和妹妹联为亲家,可是你也知道,焱儿非常心仪那位陶姑娘,然而关于这门亲事,他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啊,所以妹妹,姐姐在这儿就代焱儿跟你道句歉,对不起了,是姐姐让你失望了。”
始终躲在室内倾听的项明珠听到这里,心急的她就想抬步,然而却被一旁的彩云给硬生生的拉住了。
因为她说的话,丞相夫人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随后她脸色很是难看,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悦儿姐姐是说焱儿他不肯答应吗?不可能的啊?咱们丞相府和你们南阳王府门当户对的,何况珠儿哪儿比不上那位陶姑娘呢?现在悦儿姐姐居然说焱儿为了那位陶姑娘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要知道,这门亲事可是悦儿姐姐与妹妹多年前就已然定下的了!难道悦儿姐姐现在想反悔吗?那你让珠儿如何是好呢?”
南阳王妃更为歉意的说道:“是姐姐的错,因为姐姐当年无心的一句玩笑话而导致了今日尴尬的场面,更令妹妹感到难堪,其实并不是珠儿不够出色,只怪是焱儿福薄,无福与珠儿结为连理。”
然而南阳王妃所说的话在丞相夫人看来,感情这是她原本就不想联姻而找的借口罢了。
想到这里,只见丞相夫人非常不高兴的说道:“悦儿姐姐话儿说得如此客套,莫不是悦儿姐姐一开始就不是诚心想要和妹妹结为亲家吧?悦儿姐姐说了那么多只是托词罢了,想来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妹妹的一厢情愿呢?既然如此,华裳妹妹又何必在你们南阳王府丢这个人呢?”
南阳王妃很是心急的解释道:“妹妹莫要误会了,姐姐是打心底里喜欢珠儿这丫头的,自然也想她成为自个的儿媳呢?可,可是奈何焱儿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啊?所,所以依姐姐看,这门亲事咱们还,还是作罢吧?”
听完南阳王妃说的话,丞相夫人气急的站起身来说道:“悦儿姐姐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想来华裳妹妹也就不该再给悦儿姐姐添堵了,明日华裳妹妹就带傲儿和珠儿离开便是了,以免待在这南阳王府里头,还得令悦儿姐姐如此伤神呢?”
南阳王妃站起身来,想伸手拉丞相夫人的手,然而却被她快速的避开了。
虽然南阳王妃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看着丞相夫人生气的侧脸,深知此刻就算自己继续解释,她也是听不进去的,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说吧。
想到这里,又将话咽了回去的南阳王妃唯有低声说道:“既然妹妹明日就想离开,那么姐姐也就不再留你了,妹妹别再生气了,晚些姐姐让人准备好了晚膳再令人过来吧。”
说完,南阳王妃这才抬步离开了。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
这时项明珠快步的走了出来,很是伤心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焱哥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而拒绝了这门亲事,那女人凭什么让焱哥哥一心一意的对她呢?女儿不甘心!不甘心啊!”
丞相夫人非常生气的说道:“你刚刚在室内也听得够清楚了吧?不甘心也改变不了事实的!你说你这丫头!放着那左家二公子不要!这下好了?娘也被王妃驳了面子,就算你现在改变了想法,要选那左家二公子!娘现在也没那个老脸再去和人家王妃提了!”
项明珠气急败坏的说道:“娘!女儿早就和您说过了!除了焱哥哥,女儿谁都不会嫁的!所以至于那左玄亦!娘就不要再和女儿提及了!因为女儿打心底里就讨厌他!”
丞相夫人脸色难看的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心意已决,然而那左玄焱又不答应这门亲事,那你就一辈子别嫁好了!”
已然在垂泪的项明珠非常气愤的说道:“不!女儿一定要嫁给焱哥哥!因为女儿是真的很喜欢焱哥哥的!所以女儿非嫁他不可!”
丞相夫人叹了口气的说道:“既然如此,干脆你入宫找你姑母给你做主好了!要是你姑妈一旦下旨了,娘就不信他们南阳王府还敢抗旨不成!”
听完自己母亲说的话,项明珠顿时一扫之前忧伤的神色。
只见她此时笑容满面的说道:“珠儿怎么没想到呢?”想来还是娘聪明呢?不成,等一回去了,珠儿即刻就进宫去求姑母给珠儿赐婚,以姑母那么疼爱珠儿,想必姑母她是一定会为珠儿做主的!只要姑母下了懿旨,就算焱哥哥不答应!珠儿就不信焱哥哥他敢抗旨不成!”
这时,她多么庆幸自己有个身为皇太后的姑母,关键时刻还能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她唇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姑母一旦下了懿旨,就算焱哥哥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娶了她,毕竟这抗旨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看着自己的主子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此时的彩云不仅为哪陶姑娘偷偷得捏了一把汗。
以皇太后一向对小姐的疼爱,要是小姐再那么一哭诉,想来那陶姑娘就算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吧?”
傍晚的迎梅阁某间厢房内。
看着坐在桌前正用着晚膳的主子。
一旁的绿袖是欲言又止的。
明显感受到绿袖的神情有异。
此时正在低着头喝着汤的陶兔兔头也没抬。
而是用汤勺搅拌着碗里的汤说道:“绿袖,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呢?瞧你从膳房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绿袖看了一眼,低着头同样在喝着汤的霍念凤后说道:“姑,姑娘,绿袖在想咱们来到王府都有好些时日了,然而宫,噢,不,是大公子他都没来找过姑娘呢?然而姑娘又不去找大公子的,所,所以绿袖这心里就莫名得七上八下的了。”
陶兔兔有些好笑的说道:“绿袖,你也知道这儿是王府呀?毕竟这王府里头人多口杂的,那么本姑娘和爷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不顾忌他人的目光而成天腻在一起呢?免得只会惹来他人的闲话呢?”
听到这里,绿袖想也没想就说道:“就算姑娘和大公子没腻在一起,可是那些三姑六婆们还不是照样的碎嘴吗?说什么,姑娘跟大公子回府都那么久了,然而到现在为止,大公子依然没能给姑娘个名分呢?更过份的是刚刚绿袖去膳房拿膳食的时候,听见那洗菜的大娘居然和几个打杂的小丫头在议论,说什么姑娘肯定是大公子从花楼带回来的花娘,这逢场作戏的,自然是用不着给啥名分的了,为此绿袖没能忍住,就上前去和她理论了起来。”
听到这里,陶兔兔不以为然的笑道:“好了,以后你就别和她们过于计较了,这嘴长在她们的脸上,她们爱怎么说就让她们说去好了。”
看着自己主子就像没事般继续低头喝起汤来。
绿袖气急的跺了跺脚说道:“姑娘您居然还笑得出来呢?绿袖都快急死了啊,因为绿袖还听说丞相府的丞相夫人亲自来了南阳王府,目的就是为了和王府联姻,然而想要联姻的对象就是大公子啊!”
听到她所说的话。
一旁的霍念凤和陶兔兔都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此时陶兔兔的心瞬间一下坠入了谷底。
她颤抖得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后,抬首看向绿袖,声音显得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丞相府要联姻的对象是爷吗?”
绿袖犹豫了下后,重重的点头说道:“所以看到姑娘依然我行我素的又不去找大公子的,绿袖才会如此得着急啊?虽然绿袖明白大公子的心里头始终是有姑娘的,但是绿袖还是担心,姑娘要是继续这样和大公子一直保持着距离,就怕这日子一久了,大公子难免就会变了心!”
心里异常难过的陶兔兔摇了摇头说道:“不,绿袖你不许再胡说!本,本姑娘相信爷!爷他并不是负心之人!所以以后这样的话儿你就别再胡说了!”
绿袖心急如焚的说道:“我的好姑娘,不是绿袖要质疑宫主,当然绿袖也相信宫主对姑娘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宫主现在的身份是南阳王府的大公子,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儿都会变得身不由己了啊!”
听完她说的话,陶兔兔有些失魂落魄的低声说道:“是啊,你说的对,爷现在的身份已然不同了,可是就算本姑娘和爷天天相见的腻在一起,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