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兔兔从进门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同样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火邪鹰只是品着手中的茶。
她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从菜地回来,爷看起来就非常的不高兴。
室内静得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直静静品着茶的火邪鹰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抬眸对上了她的双眸。
不解他到底在生什么气的陶兔兔有些慌乱的转移开视线,不敢正视他。
看着佳人快速的避开了他的双眸。
火邪鹰满脸的不爽,黑着一张俊脸冷冷的说:“看他的时候那么入神!怎么?就那么不肖看我?”
听到这里,陶兔兔更慌乱了,手足无措的说:“不是的!不是的!爷您误会了。”
内心暗附着的她却不小心的嘀咕出:“其实阿兔最想看到的人就是爷了。”
发觉自己不小心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陶兔兔双颊一下变得绯红起来,头低得更低了。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耳锐的火邪鹰听到了。
他不由的内心一阵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冷冷的说:“以后!离他远点。”
陶兔兔抬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冷眸,不解的问:“为什么?”
火邪鹰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总之我不想看见你和他走到太近。”
陶兔兔内心不由一阵激动,想也没想就说道:“就好像阿兔也不喜欢看见爷和那凤姑娘走得太近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说完她因为害羞,脸颊更为绯红的低下了头。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拿起桌上的茶壶想为自己倒茶。
大概是因为心里太过慌乱,慌乱中她一不小心差点打翻了茶壶。
听了她的话,只是楞了一下的火邪鹰看着手忙脚乱的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着。
就好像许偌似的有些不自然的小声说道:“我也会离她远点的。”
陶兔兔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他,随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爷...他...是说他会离那凤姑娘远点吗?”这是不是表示爷其实是在意她的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如小鹿碰撞似的,心跳不由的加快,脸颊感觉越发的烫了。
看着佳人低着头,耳根都显得有些微红,火邪鹰不由的再次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传来一阵怪异的“咕噜”声。
陶兔兔的头垂得更低了,内心感觉尴尬的她就差没挖个地洞。
火邪鹰此刻双眸尽是笑意,轻声说道:“饿了?”
陶兔兔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依然不敢看向他。
火邪鹰站起身来,往大门走去。
打开门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小烁冷冷的说:“传膳!”
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烁急忙毕恭毕敬的说:“是,小的这就去端膳食。”
说完他快步的往膳房方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端着膳食进来的小烁把膳食一一的摆在了桌上。
陶兔兔眼看满桌的佳肴,她再也控制不住食欲,急忙伸手抓起放在她面前的鸡腿就狼吞虎咽起来。
反而火邪鹰就好像在品尝着人间美味似的,细嚼慢咽的,和她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嘴里塞满食物的陶兔兔,看着眼前表情柔化了许多的他。
有些口齿不清的说:“爷...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火邪鹰疑惑的抬头看向了她:“嗯?”
陶兔兔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双手在衣摆上擦拭着问道:“那...那个,绿袖她...她过的好吗?”
想到许久都没有见过绿袖了,其实她早就想问爷的,只是之前爷的脸色那么难看,她那还敢问。
火邪鹰放下手中的筷子,俊脸显得有些不爽的说:“你离开后,我让霍叔安排她去打扫凌霄阁。
陶兔兔欲言又止的:“那...那...爷...那以后阿兔可不可以来找绿袖?”
火邪鹰双眸溢着笑意看着她,有些宠弱的说:“随便你。”
听到这里,陶兔兔兴奋的继续说道:“那是不是绿袖也同样可以去洗衣坊找阿兔呢?”
此刻火邪鹰脑海突然想到左玄亦所说的话。
嫁给本公子总好过在你这里做个杂役强吧!
因此他的俊脸不由一沉,有些不高兴的说:“不能!”
陶兔兔笑容瞬间一逝,有些不满的问:“为什么?可是...”
火邪鹰冷着一张俊脸,双眸微眯,一副没得商量的说:“没有可是!”
只要想到如果继续让她呆在洗衣坊,谁知道那该死的贝勒爷会不会趁机去勾引她,说什么还是把她安排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为好。
想到左玄亦那看她赤裸裸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就感到有些不安。
他冷冷的说道:“你还是住回聚灵阁吧!”
看着眼前的他变脸就好像翻书似的。
陶兔兔深知自己继续坚持回洗衣坊也是徒劳。
她唯有很不情愿的说:“那...那...阿兔可...可以...带上香草一起回聚灵阁吗?对了,忘记告诉爷了,香草是阿兔在洗衣坊认识的好朋友,爷也有见过她的。”
看着满脸期待的她,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神色,火邪鹰冷冷的说道:“可以。”
陶兔兔激动的站起身来,突然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很是高兴的说:“阿兔就知道,爷最好了!”
因为她的举动,火邪鹰只是呆愣了一下。
看着眼前笑的犹如顽皮精灵的她。
火邪鹰薄唇微微上扬着。
发觉自己失态的陶兔兔急忙松开搂着他脖子的双手。
脸颊绯红的揪着衣摆走回了座位,坐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反而火邪鹰并没因为她刚刚的举止被吓到。
他看了眼桌上还剩下的许多膳食问道:“饱了?”
陶兔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火邪鹰抬手就着袖口轻轻的帮她擦拭着嘴角残留的油渍。
陶兔兔抬眼看向了他。
只见他此刻双眸没有以往的冷漠,有的是满满融化了的柔情。
一时之间,她看呆了。
感觉到人儿看着自己,火邪鹰不由的抬眸对上她的双眸。
看着眼前薄如冰翼的小嘴,他忍不住慢慢的低下了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陶兔兔的内心不由的一阵狂跳着。
她微微的闭上了双眸,紧张的同时又期待着。
火邪鹰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轻轻碰触上她的唇。
随后薄唇慢慢的离开她的唇瓣,轻轻的吐出:“我会让霍叔叫人帮你把细软搬去聚灵阁的。”
依然陶醉在其中的陶兔兔睁开有些迷离的双眸。
只见他站起身来。
回过神来的她赶忙跟着站起身来问道:“爷...您去哪?”
火邪鹰轻描淡写的说:“凌霄阁。”
说完转身离去。
陶兔兔跟着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说:“爷...阿...阿兔可以跟您一起去吗?”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火邪鹰没有说话,转过身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她轻轻的披上。
站在门口的小烁因为火邪鹰的行为,着实愣了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宫主双眸溢满柔情,对一个女子做出那么亲昵的行为。
随后回过神来的小烁毕恭毕敬的说:“宫主,刚刚左公子让人过来传话,说晚些过去凌霄阁找您。”
火邪鹰冷冷的说:“知道了!”
说完拉着陶兔兔就往凌霄阁走去。
凌霄阁内,火邪鹰安静的坐在那里擦拭着手中的剑。
然而无所事事的陶兔兔无聊的翻看着桌上的书册。
因为不识字,所以她只看有图的页面了。
突然,她的视线被放在一旁木匣内卷着的卷轴吸引住了目光,她站起身来刚想伸手。
虽然一直在擦拭着剑,然而却一直注意她一举一动的火邪鹰发现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木匣时。
在她还没伸出手之际快速的一把抓起了卷轴。
他的行为更加引起陶兔兔的好奇之心。
是什么东西居然让爷如此的紧张?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一脸好奇的问:“爷...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以让阿兔看看吗?”
火邪鹰黑着一张俊脸,冷冷的说:“不好。”
陶兔兔不死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就看一眼!”
火邪鹰满脸不爽的说:“不行!”
陶兔兔叹了口气,双眸却闪过一丝狡狯之色:“既然爷那么小气,阿兔不看就是了。”
话刚落,只见她突然动作敏捷的就想抢他抓在手中的卷轴。
然而却被早已察觉到她双眸闪过那抹神色的火邪鹰给快速的避了开来。
只见火邪鹰放下手中的剑,匆忙站了起身,后退了几步,高高举起手中的卷轴。
陶兔兔不死心的走上前贴着比她高出很多的火邪鹰,想抢下他手中的卷轴,却怎么也够不着。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狂风和左玄亦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由的愣住了。
感情他们好像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原本嘴角微微上扬的火邪鹰看着门口突然闯入的两人。
身子不由一僵,笑容快速的从他的俊脸逝去。
回过神来的狂风识相的转身,在离开之际不忘拖上还杵在哪里发愣的左玄亦,就往门外退去。
这时的陶兔兔视乎也察觉到了火邪鹰的异样。
她不由的回头望去。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时,她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她几乎贴在爷的身上,他们不会是误会了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
火邪鹰走不是很自然的咳了咳,回位子坐了下来,冷冷的说:“既然都来了,何不进来?”
听到这里狂风硬着头皮再次踏入,打着哈哈说道:“那个...其...其实...你们可以继续的,我们一会再来也可以的?”
因为狂风的话,陶兔兔的脸更红了。
火邪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冷的说:“不必了!”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跨步走了进来。
然而左玄亦从进来,手中的扇子就一直不停的在左眼前轻轻的扇着,举止显得有些怪异。
一旁的狂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左玄亦的扇子说道:“我说左大公子,您这是扇的那门子风?您老不看看这是啥天气?几乎都快入秋了?您这破扇子是可以扔了?”
被拍开扇子的左玄亦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要你小子管?”
狂风咂了咂嘴打趣道:“不就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揍的鼻青眼肿的吗?多大一个事?对于您左大公子来说,这不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吗?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
左玄亦用扇子掩着半边脸,气怒的说道:“你小子懂什么?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因为他的话,狂风哈哈大笑道:“一只眼黑的,我确实是不懂,不过...两只眼黑的我懂,那是熊猫!莫非你这是狗熊?”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无视一旁的斗起嘴来。
火邪鹰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就好像当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看着斗嘴的两人,陶兔兔非常纳闷的走到左玄亦跟前,上下打量起他来。
左玄亦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的,一把放下掩住半张脸的扇子恼羞成怒的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绝世美男吗?”
看着一向嬉皮笑脸的左玄亦,此时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看着黑肿了一只眼睛的他此刻显得无比的滑稽。
陶兔兔强忍住内心的笑意,故作镇定的仿佛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她那流露出满是关切的双眸。
左玄亦激动的刚想握住佳人的手以致感谢她的关心时。
陶兔兔却突然抬手握着拳头就着他黑肿的那只眼睛比了比说道:“原来是这样来的。
她的举止,顿时气的左玄亦颤抖着说:“你...你...你...”
而狂风早已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不止。
原本一直安静喝着茶的火邪鹰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火邪鹰脸色一正,恢复以往的冷然:“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找我何事?”
左玄亦合上扇子,走到狂风身旁的位子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看着依然擦拭着剑的火邪鹰一眼,很是不满的说:“你那破铁剑就别再擦了,擦得再亮,也没见你用过?还有本公子没事难道就不能来你这窜窜门吗?”接着笑嘻嘻的说道:“本公子知道了,你是嫉妒本公子长得比你帅?生怕本公子把你这小娘子拐跑了是吧?”
说着还有些暧昧的向站在火邪鹰身旁的陶兔兔眨了眨眼。
原本喝着茶的狂风听到这里,差点没呛到。
他...他还真是有够厚脸皮的,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在世不成?
一直对他之前调戏佳人耿耿于怀的火邪鹰冷眸闪过一丝寒光。
他袖袍一挥,只见手中的利剑脱手而出快速向左玄亦急速刺去。
陶兔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反而是左玄亦,依旧无动于衷的品尝着手中的香茗。
就在利剑靠近之际,突然,原本喝着茶的他轻轻的打开扇子一挥。
只见眼看刺上他的剑偏了方向直接扎进一旁的柱子上。
陶兔兔这才发现,原本看起像个纨绔子弟的左玄亦,原来也是个高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左玄亦恢复以往的模样,笑嘻嘻的合上扇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去拔下扎进柱子的剑说道:“五成功力,看来您老还是舍不得要了本贝勒这条小命的。”
说完走回位子坐下后,把剑放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继续说道:“我说火大公猪’您老的剑,不要动不动的就乱飞哇,这搞不好,很容易会出人命的。”
看着双眸凝聚着满满寒霜的火邪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他得死好几回了。
想到这里,左玄亦很识趣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假如他继续说下去,一会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向他飞过来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
为了转移话题,左玄亦看向了一旁悠哉悠哉品着茗的狂风,煞有其事的说:“狂风,你小子不是说要请本公子去花楼喝花酒吗?”
狂风抬头一头雾水的看着左玄亦说道:“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请您左大公子去喝花酒了?”
只见左玄亦对他猛使着眼色。
看着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左玄亦,狂风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着说:“对...对...对...是说去花楼喝花酒...不过我记得好像应该是左公子您说过请我的?”
左玄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这家伙是趁机想讹他了?
在抬眸看向依然冷眼瞪着他的火邪鹰时,他不由的脖子一缩,管他了,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拖着还在笑嘻嘻看着他的狂风就要往外走去。
狂风挥开扯住自己的手,笑嘻嘻的说:“我可是先说好,这去花楼的银子算你的,我可没带银子。”
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人。
陶兔兔一头雾水的看向正在品着茗的火邪鹰问道:“爷什么是花楼?”
因为她的话,火邪鹰停顿了下,嘴角微微抽搐着。
该死的左玄亦,要不是他跑的快,他肯定会劈了他。
他总不能和佳人说花楼就是妓院吧?像佳人如此纯净的心境,他可不想佳人知道太多关于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总之这样的地方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色的说道:“有着各种花的楼,称之‘花楼’!”
陶兔兔一脸兴奋的说:“难怪叫花楼!那阿兔也想去见识见识。”
火邪鹰双眸微眯,俊脸瞬间黑了一半:“不可以!”
陶兔兔很是不满的撅着嘴说:“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去?阿兔就不可以去了?”
火邪鹰忍住想掐她的冲动,有些气怒的说道:“没有为什么!”
听到这里,陶兔兔失落的说:“不去就不去嘛,凶什么凶!”
然而一丝狡狯在她眼底快速闪过。
嘿嘿...有机会的话,她可以偷偷去不让爷知道不就可以了吗?
想来她陶兔兔还真是绝顶的聪明,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