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陶兔兔实在是走不动了,看着前面牵着马儿东张西望的爷,好像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有些沮丧的说:“爷花楼还没到吗?阿兔都有些走不动了。”
火邪鹰没有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快了。”
听到这里陶兔兔垂头丧气的说道:“爷您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都从街头走到街尾了,然而却还没有找到所谓的花楼,爷您...您确定您真的知道花楼在那儿吗?”
此刻她心里非常的质疑爷到底是不是忽悠她的。
突然,火邪鹰停下了脚步,阴沉着一张俊脸,抬眸望上那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阁楼。
该死...总不能真的带她上花楼吧?都怪自己不忍看到她失望的神奇,没能狠下心来拒绝她的要求。
陶兔兔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去。
只见挂着怡春院牌匾的阁楼上的栏边倚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嘻嘻哈哈的低头讪笑着望着他们。
严格来说,应该是望着爷。
只见其中一名手拿丝绢,身着单薄紫色绣裙的女子酥胸微露,低首看着火邪鹰媚笑着说道:“公子...要不要上来歇歇脚啊?也好让奴家有机会伺候公子您呢。”
说完她还风情万种的将手中的丝绢抛了下来。
她的行为,惹得身旁各种环肥燕瘦的女子更是争先恐后的对着火邪鹰抛媚眼,同时又纷纷将手中的丝绢抛了下来。
不说阁楼下的公子虽然素净的一身白袍,但是眉宇之间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何况又长的如此俊美不凡,必定是人中之龙,就算不用给银子,只要他肯上来,她们也非常乐意侍奉他的。
看到女子们那么热情,陶兔兔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道:“这...这就是所谓的‘花楼’吗?看来爷您是很吃香的嘛?”
她不得不佩服这群姑娘,虽然现在白天的天气不算很凉,但是看她们那若隐若现的酥胸,根本和没有穿没啥两样的。
正在火邪鹰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时。
突然,他的视线无意扫视向怡春院旁边那门口摆满各种花花草草的商铺后,他松了口气,想也没想就跨步往商铺走去。
陶兔兔不解的跟上他的步伐。
掌柜的看到有宾客上门,只见他笑容满面的迎上前来问道:“公子您来我们百花楼是想为贵府挑选什么样式的花卉了?”
陶兔兔愕然抬首对上掌柜的双眸,很是诧异的问道:“什么?百花楼?是花楼吗?”
一旁的火邪鹰尬尴的咳了咳,有些心虚的别开了头。
掌柜的冷了一下,随后他中气十足的说道:“姑娘说笑了,想我这百花楼,可是远近驰名,什么没有就花多,京城里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府里摘种的大多都是我百花楼送过去的花卉,咱们店里的海棠,芙蓉,月季更是出名的芬芳怡人,姑娘您说我这百花楼是花楼吗?”
陶兔兔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多花,可不就是花楼吗?”
随后她看了看四周,有些纳闷的问道:“爷.可是...为什么除了花,阿兔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此喝酒啊?”
她可记得很清楚,那左公子说喝什么花酒的。
掌柜的听得是一头的雾水。
该死的左玄亦,要不是他,此刻他怎会如此的难堪。
火邪鹰强忍住内心燃的怒火,表面看起来却很淡定的说道:“一边喝酒一边赏花也就是花酒,既然现在花楼你也见识过了,然而你又不会喝酒,所以咱们走吧!”
说完他牵着马转身就快步的离去。
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离去的背影,因为不甘心宾客来了却空手而归,因此他不由的大声喊道:“公子!您不打算买上几盆上好的花卉摆放于府中,好一边品酒,一边赏花吗?”
陶兔兔对着掌柜的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意说道:“掌柜的,不、不好意思。我家爷他好像不太喜欢花,那天我们需要了,再来光顾您。”
说完,她转身快步的跟上火邪鹰的步伐。
还是一肚子疑惑的她忍不住问道:“爷...那掌柜的说您怎么不买几盆上好的花卉一边品酒一边赏花的,咱门来花楼不就是为了喝花酒吗?阿兔不会喝酒,可是爷会啊?”
因为她的话,火邪鹰低声咆哮道:“闭嘴!”
该死的,要是让江湖中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冷血邪皇带个小丫头逛个花铺就说是花楼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看着生气的他,陶兔兔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由的小声嘟嚷道:“爷翻脸比翻书还快,小气鬼,喝凉水!”
说完对着他高大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坐在马背上的陶兔兔内心一阵忐忑不安。
一路上她不敢多说话,就怕火上浇油,把看起来好像满脸不爽的爷给惹怒了。
从花楼出来后,爷始终阴沉着一张俊脸。
终于,她忍不住打破僵局,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爷您...您是不是生阿兔的气呢?”
火邪鹰冷冷的说:“没有。”
陶兔兔有些质疑的问道:“真的吗?那,那如果阿兔真的有惹爷生气了,爷不能再生阿兔的气了喔?”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那只泥捏的鹰来,用食指轻轻的戳向鹰的肚子笑眯眯的说道:“否则阿兔就这样。”
看着她那极为可爱的行径,原本黑着一张俊脸的火邪鹰忍俊不住嘴角上扬。
陶兔兔抬头刚好看到他那抹笑意。
只见她高兴的手足舞蹈着大声的说道:“爷笑了,爷不生气了,爷不生气了!”
一扫之前的僵硬,气氛一下好了起来。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火邪鹰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原本狂跑中的速雷因为她的晃动,突然狂躁的扬起了双蹄。
火邪鹰连忙一手搂住她纤腰,一手紧紧的拉着缰绳控住狂躁的速雷,两人才不至于被速雷甩落。
然而陶兔兔因为惊吓,只见她腰身脱离了火邪鹰的大掌,身子快速向前倾去,一把死死的抱着速雷的脖子。
原本就异常狂躁的速雷,此刻更加狂躁的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
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的火邪鹰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佳人死死的抱着速雷的脖子导致速雷越发狂躁的奔跑着。
火邪鹰怒吼道:“笨女人!快松手往后靠!”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陶兔兔颤抖着说道:“可...可是,阿...阿兔好害怕!”
火邪鹰心急如焚的咆哮道:“该死,叫你松手往后靠听到没有!”
死就死吧...想到这里,陶兔兔紧闭上双眸,松开抱住速雷脖子的双手往后靠在向他的胸膛。
眼看速雷不肯停下来,一边狂跑着一边想将他们甩落。
情况紧急,火邪鹰顾不了太多,他一手紧紧的搂着佳人的腰身,在另一只手放开缰绳的那一刻,敏捷的翻身带着佳人一下从速雷身上滚落。
为了避免佳人受伤,翻滚中火邪鹰始终紧紧的将佳人护在了怀中。
当两人好不容易停住了翻滚,陶兔兔胆战心惊的睁开对上了火邪鹰那双深邃的冷眸,然而他的薄唇近得几乎触碰上她的唇瓣。
他那淡淡清新的鼻息喷在她脸上感觉热热的。
顿时陶兔兔的心不受控制的如小鹿碰撞一样越跳越快。
火邪鹰微启薄唇,冷冷的说道:“你想一直这样压着我吗?”
陶兔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难怪她会感觉身下软软的。
因此她双颊通红的翻身离开了他,站起身来,脚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根本站不稳脚跟。
站起身来的火邪鹰快速的一把扶住她,看着额头冒出细汗的她,一脸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陶兔兔双眸噙着泪水说道:“阿兔的脚腕好疼...好疼。”
火邪鹰扶着她坐了下来,想也没想就掀起她的裙摆查看着。
只见她的脚腕处肿了。
他皱着眉说道:“脱臼了,我现在帮你接上,会有点疼忍一下。”
陶兔兔点了点头。
只见火邪鹰尽量轻柔的握着她的裸脚慢慢的揉着,缓解她脚腕处的疼楚。
突然他手中一使力,只听“咔”的一声。”
火邪鹰放开她的脚在帮她整理好绣裙后,扶着她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你试着走走看。”
陶兔兔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发觉脚下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受力了。
她很是高兴的说道:“没那么疼了,爷好厉害,那么快就帮阿兔接上了。”
因为她的称赞,火邪鹰微微勾唇,双眸溢满着笑意说道:“你的脚刚接好,不宜多走动。”
说完一把抱起她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在将她放了下来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陶兔兔看着他的侧脸说道:“爷,速雷刚刚太吓人了,它怎么会突然像发疯了一样?”
火邪鹰看着速雷之前离去的方向说道:“自从速雷孕育后,比较容易受到惊吓,刚刚你还死死的掐着它的脖子,它能不发疯吗?”
陶兔兔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害怕了。”
话音刚落她望了望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因此她一脸担忧的说道:“现在速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火邪鹰轻描淡写的说道:“让速雷自己先安静下,一会它自己就会回来了。”
陶兔兔低着头一脸黯然的说道:“都怪阿兔...要不是阿兔,速雷爷不会跑得不见踪影,想来阿兔就是个麻烦只会给爷添加麻烦。”
火邪鹰双眸一沉,黑着一张俊脸看着她说道:“你不是麻烦!以后不许再这么说!”
因为他的话,陶兔兔顿时感到心里甜甜的。
突然被他颈项间挂着的饰物吸引住了视线。
陶兔兔伸手拿起那块玉佩抚摸着,满脸好奇说道:“咦...爷您身上的这块玉佩真好看,能不能摘下来让阿兔瞧瞧呢?”
火邪鹰愣了下,随后他解下玉佩递给了她。
接过玉佩的陶兔兔仔细的看着,只见手工精致的玉面上看似是个火字,奇怪的是火字两撇下面都有一点,在阳光的照耀下,玉佩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世间罕见的上等古玉。
陶兔兔满脸疑惑的问道:“爷为什么这块玉佩只有上半块?那下半块呢?”
火邪鹰冷眸微暗,薄唇紧抿的说道:“不清楚。”
陶兔兔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边问道:“那您这玉佩是怎么来的?是您爹娘给您的吗?”
火邪鹰双眸闪过一丝忧伤,但是又很快的拭去。
他眼神显得有些空洞的说道:“不知道,在我六岁的时候听怪老头说,他当年是在京城郊外的万德寺附近救起昏迷的我,要不是当年怪老头收留我为徒,估计世间没有火邪鹰这号人吧?”
虽然他从未给怪老头好脸色看过,但是他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感激怪老头的。
陶兔兔这才知道,爷原来经历了这样的遭遇。
第一次看爷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却是在诉说自己的身世。
爷的心里现在肯定很难过,然而表面却看似坚强,她好心疼爷,这辈子,她会好好的守在爷的身边,令他不再孤单。
轻轻的抱住他的腰身,陶兔兔有些哽咽的问道:“爷那您知道您的父母是何人吗?”
说完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他。
火邪鹰拉回思绪,低头看着眼前佳人双眸已然湿润了,他抬手轻轻擦去佳人那即将溢出的泪水,满脸疼惜的说道:“怎么哭了?玉佩你替我收着。”
陶兔兔猛摇着头说道:“可是...这玉佩可能和爷的身世有关,这么重要万一阿兔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火邪鹰站了起来微微勾唇说道:“那你就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听到这里,陶兔兔唯有把玉佩放进怀中,笑眯眯的说道:“那么重要,阿兔一定会替爷保管好它的。”
火邪鹰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的说道:“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说完他吹了声口哨。
不一会,只见原本不见踪影的速雷此时没了之前的狂躁,从林间穿越向他们跑来。
火邪鹰一把将她抱起,就向速雷走去。
陶兔兔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脸颊通红的说道:“爷阿兔的脚已经没那么疼了,其实阿兔可以自己走的。”
火邪鹰一脸没得商量的说道:“不行,你的脚才接上!”
抬首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显得很是坚毅的下巴。
陶兔兔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勾。
要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低头将脸轻轻的贴上他那坚硬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此时火邪鹰的薄唇上扬着,原本冰冷的双眸满是深深的笑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喜欢佳人像现在这般依恋他,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有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感到孤单了。
在把佳人放在马背上后,火邪鹰从容的跨上马背,策马而去。
夕阳下,马背上的两人脸上均是溢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