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427200000003

第3章 初生牛犊探楚渊

第三章初生牛犊探楚渊

碧空如洗,夏日炎炎,楚国的气候比中原湿润,酷热中还带着些许潮气,樊玶和樊瑛在水榭中乘凉,欣赏着满池的荷花,莲叶接天,红粉映日。

樊玶转身问:“雪,前几日我提过想习武,潘太师可有应允?”

“玶姑娘,潘太师应允了,已经把师傅定下来了,是范山大夫。”

之前雪带有杀意的眼神在樊玶脑海中久久不散,和现在顺从的样子形成巨大的反差,既然对方能够若无其事,樊玶也就装得坦然如初。倘若是以前的樊玶,单纯地像张白纸,不会遮掩任何情绪,直言直语,但今非昔比,一个小奴就可以威胁她们的生命,樊玶再也不能任性恣情,学会深藏不露,厚积薄发才可保住性命。

“范大夫是何人?武艺如何?”樊玶安适如常地问雪。

“范大夫文武双全,既为大王近侍谋臣,又为大王的暗中护卫,由他来教姑娘习武再好不过。”

“那我何时可以见到?”

“姑娘莫急,等姑娘肩膀痊愈了再见范大夫。”雪一边说着,一边帮姐妹俩切好桌上的点心。

“为何要等肩膀痊愈?我现在也可以见呀。”

“姑娘有所不知,习武之人通常是观其筋骨来判断日后学习的武功,不是什么武功都适合所有人,姑娘肩伤未愈,不易施展拳脚,不便看擅长之处,所以要等姑娘痊愈再见。”雪切完点心,将煮好的茶倒出,端给樊玶樊瑛:“这是楚国特产的湘荼,苦中回甘,润喉降火,最宜夏日饮用,二位姑娘尝尝看。”

荼香沁人心脾,樊瑛呡了一口:“甚好。”

樊玶只觉得闻得清香,喝起来苦得像药,不做任何评价。

清风徐来,田田荷叶在水中轻晃,仿佛水中的涟漪都有了声响。三人在亭中无语相谈,樊瑛饮荼细品,雪静坐待命,樊玶扶槛望荷,苦闷难耐,有雪在一旁,根本无法赏荷畅谈,实在难熬。

樊玶扭了扭手臂,摆动一下肩膀,打破沉静:“我觉得我的肩膀已经痊愈了,不如现在就见范大夫吧。”

“玶姑娘莫急,奴请太医令来仔细查看,若是痊愈了,就请范山大夫过来指点。”雪颔首低眉地退出亭外。

樊玶在雪的面前极不自在,又不敢表露,把她憋坏了,巴不得雪赶紧走。雪一离开,樊玶便瘫在席上。

“姐姐怎的这副模样?”

“我只是累了,和她说话累了。我就纳闷了,楚王既然救了我们,为何要派一个心机叵测的宫女服侍我们,何不派一个听话乖巧的。”樊玶转头对樊瑛说道。

“哈,听话乖巧。”樊瑛摇了摇头:“寄人篱下,我们到底不是自家人,难保我们不会忘恩负义。雪现在听命楚王,既要照顾我们,又要防着我们生乱,这是她的职责,很正常。”樊瑛又喝了一口湘荼。”

“我们能生什么乱啊。”

“我们是不生乱,但并不代表楚人信任我们,我们受他们搭救都心生疑虑,何况是他们呢,防人之心总是会有,姐姐莫要介怀。”樊瑛小声道:“姐姐,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监视我们,你言行举止注意分寸啊。”

樊玶寒毛直竖,她以为只有雪是忌惮的角色,没想到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的一言一行,楚人了如指掌。

樊玶稍稍收敛,低声问樊瑛:“你是如何知道这里人都在监视我们?”

“一些物件的改变。”樊瑛点到即止。

樊玶很是好奇,想追问下去,又怕周围人的监视,便转移话题:“瑛儿,你为何不习武?”

“你习武可以保护我,我为何学。”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能学很好一样,只怕以后我自顾不暇,如何保护得了你。”樊玶开玩笑道。

樊瑛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樊玶的话,自顾自地赏花,半刻都不理会樊玶,是自己太幼稚了吗?樊玶心想,又自觉没趣,默默地走出亭子,心中难过慢慢溢散。自从来到楚国,身边虽然有樊瑛陪伴,但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只有自己一人,孤独感如瀑直下,常在夜里变得更加强烈。

樊瑛和她是同胞姐妹,年纪几乎没有差别,可樊瑛少年老成,其城府之深是樊玶望尘莫及的,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无论是说笑还是游戏,樊瑛都是兴致缺缺,不是去看书,就是去看景,剩下樊玶和雪,犹如野兽和小白兔,更让樊玶内心煎熬,欲加怀念以前自在的生活。

经过太医令的诊断,樊玶的肩伤完全好了,雪告诉她今日可见到范大夫,并给她挑了一件宫女穿的服饰,头上扎了两个髻。

“为何要穿成这样出门?”樊玶不解。

“大王救了你们,这件事少有人知道,外头人多眼杂,你们的行迹最好不要暴露在外,以免出现危险。”

“救我们是好事呀,为何不能让旁人知道?”樊玶试探地问道。

“楚国朝局复杂,姑娘最好不要多问,少知道点事也是自保。”

樊玶看雪的阴暗面又快显露了,便不再问下去。

樊玶因为之前养伤久住寝宫,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住所前往他地,等她出来后才发现她们的住处似乎极为偏僻。墙外的杂草无人清理,长得横七竖八,落叶几乎铺满了整条路,外面朱红色大门起皮掉色,墙面斑驳,门环上锈迹斑斑,就像无人居住一样,如果只看外观,根本不会想到里面干净整洁,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这里是在楚宫里吗?……”樊玶记得自己是进入楚宫的,后因肩伤而晕厥,醒来后就在寝宫里了,怎的现在出来后却是另一个世界。

“没错,这里是楚宫。”雪肯定道。

“那为何如此破败不堪?”

“玶姑娘,这里是是冷宫,所以无人修缮。”

“冷宫”,樊玶听到这个词眉头一紧,打了个寒颤,她在樊宫时有所耳闻,冷宫是用来关罪妃,不知里面的女子会做出什么骇人举动,她们在里面自生自灭,无人关心,樊玶向来就对冷宫避而远之,楚王竟把她们安顿在冷宫,到底意欲何为……

“玶姑娘,你紧跟着我,无论发生什么,就当作没有看到,没有听见,快步走过就好。”

樊玶点了点头。

她们走过拐角的路,风吹得草木窸窣作响,窄道深巷,静得诡异……

“啊!是大王来了!”突然一道墙里传来女子崩溃又带着希望的声音,悲凉恐怖,宛如乌鸦哀嚎,樊玶吓了一跳,她跟雪学了楚语,能听懂大概意思。

“砰砰砰。”女子跟着她们的脚步声从墙的一头跑到另一头,猛烈地撞门:“王上!王上!臣妾的孩子五个月了,您快来接臣妾啊!”

“大王!大王!”另一个墙头也响起尖利的咆哮声,仿佛扯着命在喊:“我爹是冤枉的……!”

各个墙头由近到远,就像烽燧一样传递,接连响起惨叫声,叫嚷着自己的苦衷和对楚王的衷情,带着迷乱的希望,再次失去尊严地挽留,屈服……青天白日,哀怨四起,仿佛身在人间的地狱,外面的繁华富丽与这里毫不相干,这里是楚宫不为人知的一面,是将外面的悲情苦楚尽情发泄的怨气坑。

雪朝后看了看樊玶,示意她走快些。

“啊。”前面突然冒出个蓬头垢面的宫女,把樊玶吓了一跳。

那个宫女看见她们,身子立马缩回墙后。雪步伐突然加快,走向那个宫女,怀中匕首一亮,动作流利地割破了女子的喉管,女子立即瘫倒在地。

“你,你作甚!?”樊玶惊吓地问雪。

雪将倒地女子的的外裳拨开:“这个女子刚才行动可疑,见到我们就躲,她的头发好几日都没梳洗,你看,她的外裳干净,中衣却污浊不堪,衣裳也不合身,宫规是不许宫女如此仪容。”

“那她……”

“她是弃妃。”雪习以为常道:“她一定是托心腹送饭时带来了宫装,企图伪装成宫女逃出冷宫,这是弃妃们的惯用手法,门外的郎中应该严查了。”

“那也不至于杀死她啊。”

“玶姑娘,出逃冷宫是死罪,这是楚国的律法,奴只是依律行事。”雪义正言辞,用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和吃完饭擦嘴一样的自然。

樊玶看着雪的眼睛,她不敢相信有血有肉的人竟然对杀人麻木,她的君父因为不屈而杀人,那雪呢,是因为她天性凉薄还是忠诚?

“郎中会定时来捡尸的,玶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走。”

樊玶双手在袖中绞着,继续跟雪往前走。她们走过好几条小道,终于来到一条大路上。

“过了这个门才算出冷宫。”雪指着路对面郎中把守的大门。

门外可以看到井然有序的宫城之景,一门之隔,隔出了人间和地狱。

樊玶跟着雪走出大门……

地面不再坑洼,而是用石砖铺就,每隔九十步就有贝壳做装饰,波浪纹、鱼形纹、塔型纹……构成脚下有故事的世界。宫内墙是用灰色的椒泥粉饰而成,这种“椒壁”可以长期散播芬芳的气味,消除恶气,墙上还画有手掌大小的金色凤鸟,栩栩如生,宛如即将飞出墙一般;宫外墙则是用雕有云纹图案的空心砖砌成,其上以朱红色的瓦片覆盖,美得精致细腻。

再往前走,视野渐渐开阔,出现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广场,面积不大却壮丽大气。高堂邃宇错落有致,缦回廊腰相接不断,阳光普照下,殿角,廊庑,瓦当……无不跟着光影流转,细腻到翼檐飞角都有萦水流觞般的流动曲线,一柱一台,一墙一瓦……将柔美和刚劲融合得天衣无缝,相辅相成。对比而言,中原建筑不会如此创新大胆,一板一眼,不留丝毫婉转柔和。

广场上,宫女寺人颔首趋步,郎中持戈巡视,各行其道,各司其职,这番熟悉的场景,也是樊宫日常见到的……

“玶姑娘,请跟奴往这边走。”雪提醒道。

“嗯。”樊玶看着熟悉的场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不免心中落寞:“我们这是去哪?”

“武堂。”

“武堂是什么地方?”

“武堂是过去的军政堂,在议政堂东南处,后因军政大臣人数增加,军政堂重建于议政堂之后,武堂便搁置到现在,无人使用。范山大夫不能进入后宫,武堂院落宽敞,兵器俱全,正好可让范大夫教姑娘习武。”雪就是个双面人,这时像个知心姐姐为她讲解,触碰底线时,就立马变脸,像个无情的杀手,阴恻恻地朝她亮刀,

她们走了半刻,远远看见一座宫殿屋顶,朱红瓦片几乎遮挡了后面所有的建筑,这座宫殿比她们经过的所有宫殿都要大,台基高耸,如浪花般的阶层通向宽大的殿门,左右两边各有三扇一丈高的隔扇紧闭着,巍峨高大,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雪,这个宫殿作何用?”樊玶问道。

“那是东宫,是太子住的。”

“楚国太子是谁?”

“大王还未定下,至今无人入住。”

樊玶没有多问,跟着雪终于走到了武堂,门上并没有挂门匾,周围没有任何象征武将的装饰,路上少有人经过,很难想到这是过去的军政堂。

进入院子,是两棵相对而立的青松,比樊玶高两个头,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摆设,给院子腾出一大块空地。

“人来了?”一位憨态可掬的老者身着青色宽袍,头上的发髻简单地用木簪固定,他抖抖衣袖从堂内出来,两眼笑得跟月牙一样,不知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脸上肥肉把皱纹撑了起来,看起来不会太老。

“拜见范大夫。”雪恭敬地行礼道。

什么!?这个矮胖的老头就是范山?这样的身材是习武的料吗?樊玶不敢相信,勉强地行了一礼。

范山笑眯眯问樊玶:“小姑娘,你不自报家门吗?”

家,哪还有家啊,樊玶草草地说:“我叫樊玶,未行笄礼,没有字。”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

“小姑娘,我听闻你想习武,你要想清楚,习武不是一时之兴,须要克服艰难困苦,长年累月,才可有所建树,你做好准备了吗?”范山的楚语比雪教的语速快了不少,而且有些是连读的,听起来特别滑稽好笑,他冷不丁地突然严肃,眼神呆萌不失锐利,让樊玶憋笑憋得好难受,又不得不向他认真表明决心。

“大夫,我意已决,想必您也知道我之前的经历,国破家亡,经历生死,若不是有人保护,我恐怕早就魂归九天。他日若再度身陷险境,没有防身本领,不会自保,更难以保护我妹妹,心中思忖再三,决定习武自强。”

范山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多谢师傅!”樊玶感激道,她想了想,还是跪下叩头,不可失了礼数,即使她之前身份尊贵,瞧不起楚人。

范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你身段修长,比同龄女孩还要高些,轻柔花式的武功比较适合你。”

“何谓轻柔花式?”

“简单点来说,你年纪相比从小练武的人已经算大的了,个子高,骨架却弱,没有根基,学习以柔克刚,利用巧劲的武功较好,这便是‘轻柔花式’。”

“……”

“你先扎个马步,我看看。”

“什么是马步?”樊玶久在深宫,哪里知道什么马步。

“哎呀,马步就是这样。”范山小短手撩起下袍,亲身示范起来,双脚分开略宽于肩,稳稳地半蹲下去,肥肉,肚腩,一层层压下去,显得他更矮更胖了。

樊玶“噗嗤”笑起来,她实在忍不住了,范山扎马步时,两眼认真,小胡子似乎都起劲儿翘了起来,竟像个孩童。

一旁的雪面无表情,她早已习惯范山的举止言行。

“大玶,你笑甚!”范山收起马步,对樊玶吹胡子瞪眼。

“啊?大玶?”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樊玶。一般来说,女子的名字不可随便称呼,只有丈夫、闺中好友、家长和师长可以称其名字,表示对其的亲密或关爱。若是别人称其名字,就是无礼,被说成登徒子也不为过。

范山是樊玶的师傅,当然可以直呼其名,但范山却不按常理,直接称她为“大玶”,不是不合规矩,也不算不雅,可就是让人难以答应。

范山不是特别正经,樊玶并不厌恶:“师傅为何叫我大玶呢?”

“你的头那么大,不叫你大玶叫什么?”

樊玶来到楚国每日只进食一点,不像樊瑛胃口那么好,身子变得愈发瘦小,看起来头就变大了,今天还绑了双头髻,头就显得更大了。

“师傅才是配得上大这个字呢,我听闻习武可以锻炼筋骨,塑人形体,为何师傅的体型……”“硕大”二字,樊玶没有发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不言而喻。

“你能在开始就提出问题思考,这样很好。为师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能像为师一样吃很多,就不会相信习武塑型的鬼话了。”

“师傅有多能吃啊?”樊玶笑起来,没有察觉自己这几日心中的阴霾已经从脸上褪去了。

“你这小丫头,怎的那么多话,别再问有的没的了,专心给我扎马步!习武不仅能磨炼你的身体,还能磨砺你的意志,你如果意志不坚定,练了也是废柴!”

“诺!”樊玶马上学着扎了一个马步。

范山绕着樊玶走一圈:“啧啧啧,你这马步扎的不稳,马步是习武的基本功,不仅练腰力,还练下盘的定力,是一切武功的基础,没有掌握好,就是广厦之下的虚地,就算练成绝世武功,日后也不成气候,说不准还会走火入魔。记得为师一句话,马步扎稳,武学根本,行步如风,出招刚猛。”

“还挺押韵的。”

“多学着点吧,你会气沉丹田吗?”范山看她扎的马步,一脸嫌弃。

“我沉着呢。”

“你那是憋屁吧。”

范山一个眼神给雪,雪立刻做出示范,脚步生风,马步扎下,四平八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才是扎马步,看,气沉身定,心绪宁静,你先扎两个时辰锻炼锻炼。”别看范山爱开玩笑,他对习武可一点都不马虎。

两个时辰……樊玶第一天练武就这么大负荷,她一脸叫苦地看着范山。

“你身子弱,不练哪成,雪,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偷懒。”

“诺。”

“哦,对了。”范山刚想走,步子又折返回来,对雪说:“回去之后,先把挥月拳教给她,明日我要看到效果。饮食嘛,给她多做点吃的,细胳膊细腿的,不要功没练成就累死了,特别是肉,让她多吃点……”

“我在服丧,吃不得荤腥。”樊玶插嘴道。

“先人已去,难道还要让活着的受苦吗,你别服完丧,就要让你妹服你的丧了。”范山坦言道。

范山无礼,楚人都无礼,樊玶心中暗忖,但是她知道范山是为了她好,如果拘于礼制,不审时度势,抓紧练功,她和妹妹还会面临危险。樊玶不再顶嘴,看着范山腆着肚子,摇摇摆摆出了院子,今天的课就算结束了。

正午艳阳,樊玶拖着酸胀的腿,一步一瘸地跟雪走回去。她的衣裳被汗水浸透,嘴唇惨白,两脚就像踩着棉花。

整整两个时辰,樊玶几乎花了一个早晨在武堂扎马步。第一次习武几乎要了她的命,太阳在头顶越发炽烈,她晕倒了三次,不知是热晕还是累晕的,两腿扎完马步差点直不起来,四肢乏力,头脑发涨,感觉血液被抽空,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能叫一辆马车送我回去吗?”樊玶对走在前面雪说。

“不行,范大夫交代过奴,玶姑娘应该多加修炼,切不可偷懒。”

“可我,快不行了。”樊玶索性停在路中间。

雪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小声对樊玶道:“姑娘还记得为何想习武?”

樊玶瞳孔一缩:“记得。”国破家亡,君父欲以身殉国,仓葛因她而死……樊玶怎能忘记,现在的乏力,比起心中的痛楚,愤恨,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克服身体的不适,咬着牙,坚持往前走。

到了寝宫,雪遵照范山的话,给樊玶炖了一锅参鸡汤,还有炒了一盘黄牛肉,一锅的烩杂菜,樊玶捧着鸡腿大快朵颐。

“姐姐,你今日怎么吃肉了?”樊瑛不禁问上一句:“我们可是在服丧期。”

“唔唔,今天扎马步可把我累坏了,不吃……不吃我明日就扛不住了。”

樊玶忙着夹菜吃肉顾不上和樊瑛多说。

“你慢点。”樊瑛有些惊讶,拍了拍樊玶的背:“姐姐,你出去有试探范山的话吗?”

对哦,见到范山被他的憨态转移了注意力了,完全没有想到问他关于楚国救她们的原因。

“我,我没有。”樊玶尴尬地笑了笑。

“为何?”

“我没有找到时机……”

与其说没有找到时机,不如说自己太笨。回想和范山的相处,先是被范山的外表所蒙蔽,接着谈话都是被范山带着走,樊玶有点懊恼。

“也罢,来日方长,姐姐行事小心为上。”

“好的瑛儿。”

“你还记得当时救我们的楚国兵卒吗?”

“记得呀,我还记得当时的排头兵叫元子家。”

“那是楚王的东广精兵。”

樊玶不明就里。

“楚王拥有自己的私卒,分为东西两广,精兵在东广,多于十五乘,西广之兵不过千人,和楚国打战的三军不同,私卒的存在只为保护楚王的安全。元子家的军服正是东广军的军服,衣领处的黑色条纹表示青龙,因为镇东神兽是青龙。楚国不服周,以东为尊,军服颜色弃用中原习惯的象征东方的木青色,改为象征火神祝融的绛色,他们就是东广军,楚王用私卒来保护我们,你不觉得他对我们太好了吗?”

“是呀!你这些消息哪来的?”樊瑛后知后觉。

“还能哪来,我看那一垛竹简才知道的。”樊瑛指着书架上竹简道:“上面有记载楚国的风土人情,山川风貌,还有一些楚国法律,我从那些内容里推出来的,楚王应该是想让我们多了解楚国,才送竹简过来的。”

“瑛儿,你好厉害啊。”

“如果你去看,你也能推出来。”樊瑛夹了一片肉到她碗里。

樊玶看了看肉,朝樊瑛笑着。

吃完饭,樊玶主动去找雪:“雪,教我挥月拳吧。”

“诺,玶姑娘请随奴到院中吧。”

月光皎洁,夜空蓝得深邃。

“挥月拳是范大夫所创,因拳法如揽月挥之,所以称为挥月拳,此拳最宜在月明星稀之夜练习,吸取月之精华,天地灵气,有助内力和身体的融合,从而提升。”

范山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何为内力?”

“内力是随着身体肌肉骨骼锻炼形成的内在力道。看人的武功是否上乘,不仅要看动作,反应,还有伤害,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伤害,影响伤害的决定要素就是内力,内力可在用功时增加力度,爆发性,甚至可以化为兵器锋芒,造成巨大伤害,一般来说内力越强,武功越强。内力分为九成,第九成最为厉害,世上鲜有人练成,范大夫的内力也不过七成,有的人天赋异禀,内力不练也可以到五成。提升内力既要靠平时对身体的锻炼,还可以通过练习内功,调节奇经八脉,疏通经脉来提升。范大夫所创的挥月拳也是加强内力的有效拳法……”

樊玶一度怀疑范山早晨在浑水摸鱼,只教了自己扎马步,剩下具体武学都让雪来教,她说得那么详尽,完全可以当自己第二个老师了。

“雪,如何知道我现在内力是几成?”

“奴武学不精,内力只有三成,只能通过内力游移于经脉才可一探。”

“那就探吧。”樊玶很想知道自己内力有几成,如果是五成的话就可以省去很多力气了。

“好的。”雪将内力运于掌中,对着樊玶的后背开始运送内力。

樊玶只觉得后背开始发烫,接着似乎有温温细流从身体各处流动,舒服极了。

雪慢慢收回内力:“玶姑娘,你没有内力,一成都没有。”

樊玶还没有缓过劲,就被雪泼了一盆冷水:“好吧。”

内力一成都没有就好比天生不是练武的料。

“请姑娘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没有内力习武会很艰难,内力也会相对难练,姑娘既然下定决心,就请坚持下去。”

“好,多谢。”

说完这些知识,雪开始教樊玶正式学习挥月拳,与其说挥月,不如说是手臂作镰刀状,以不同角度攻击敌人。她作为初学者,既没有基础,也没有内力,不像雪每做一个动作都出力生风,和空气摩擦都有挥舞的声响,她一套动作练上百次,才勉为其难有一点样子。

樊玶练完挥月拳,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去沐浴,就直接躺在榻上睡着了。

“玶姑娘,醒醒,范大夫在武堂等我们。”雪轻轻唤她。

天空阴沉,天气闷热,樊玶腰酸背疼,睁开朦胧的睡眼:“嗯?这是傍晚吧……”

“玶姑娘,已经是早上巳时了,只是快下雨了,天才这般黑。”

“嗯。”樊玶托着疲惫酸痛的身子起来,打扮成宫女的模样跟雪去武堂。

院中,大风吹着两棵青松猛烈地晃动,院外的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拜见师傅。”樊玶行礼。

“这天啊,快下雨了……”范山脸上的肉被风吹得抖起来。

樊玶以为他会说那就别练了,谁知范山来了一句:“不如到湖里练吧。”

“啊?师傅你说什么。”怕不是自己听错了楚语。

“我说到湖里练,快下雨了,等会淋着打拳还不如到湖里练憋气,对日后调节气息也有帮助。”

“师傅,非得到湖里吗?”

“对啊,难道给你一小盆水洗脸吗。”

“可是师傅,练憋气只要鼻子捂着就可以啦,我可以憋很久。”

“小丫头,没那么简单,不只是你的鼻子会呼吸,你全身的毛孔都会呼吸,武艺高强的人可以通过你的毛孔,用内力察觉你的动静,就算你鼻子屏息时间再长也无济于事,在隐藏和偷袭中,憋气是至关重要的,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发现,所以你要经常在水下练习憋气。”

“这么可怕,我不识水性怎么办?”樊玶来自中原,不像楚国湖泊众多,水域辽阔,大部分人会凫水。

“那正好教你凫水啊,会习武不会凫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师傅,可是……”樊玶看着范山,有口难言,凫水怎么能和男子一起。

范山看出了樊玶的心思,大喝道:“大玶你别痴心妄想!我让雪来教你,你别指望为师会亲力亲为,老夫的玉体可不是你能看到的!”

“哈!?”这肥腻的身体,范山真是厚颜无耻,倒打一耙:“师傅多虑了,徒儿还是有常人的眼力,师傅的玉体实在欣赏不来。”

范山煞有介事地捋捋衣裳,为人师表还是要有点威严的,胖手一挥:“少说废话,跟我走。”

樊玶表面上不再拒绝,可作为中原来的旱鸭子,心中对水还是充满畏惧的,她除了在浴桶里待过,再深点的水域就不曾去过了。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武堂,往宫苑的方向走去。

“师傅,我是积了多少福气才遇见您这样的好师傅啊。”在人少的拐角,樊玶突然恭维道。

“不是你积了多少福气,而是我造了太多孽。”

“不不不,师傅人美心善,怎会造孽。我有时就感慨,我们中原人路遇艰险,楚人非但不厌恶我们的身份,反而救我们于水火,还赐给我这么好的师傅,樊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让楚人如此厚待。”樊玶说完,看着范山的反应。

“大玶,你认为楚人不应该救你们吗?”

“师傅,徒儿绝无此意,只是楚人的行事之风和之前的有差,让人不由多想。”

“哦?楚人行事之风?差在哪里?说来听听。”范山饶有兴趣地看着樊玶。

樊玶原本想试探一下楚国救她们的原因,不料被范山反问,她总不能说楚人一向薄情寡义,蛮性难改,中原和楚国水火不容,楚国救了中原樊国一定另有所图。她思来想去:“差在师傅您啊……”

“差在我?此话怎讲?”

“师傅,楚人救樊人于险境,对敌有勇有谋,可您来教徒儿,您却一直偷懒,雪教我的还比您教的多,同样是楚人,怎的差别那么大……?”樊玶悄悄转移了话题。

“我,我偷懒?”范山手叉腰,愤然道:“大玶,你刚才还感激遇到我呢!怎的还翻脸不认人!”

樊玶意识到说得太过了,连忙补充道:“师傅是偷点懒,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您的,师傅的性子的,率真可爱,形象光辉熠熠,为我榜样,就算师傅没有本领可教,才疏学浅,我也依旧跟随师傅,向师傅学习。”

这话还不如不说。

“大玶,我?才疏学浅?我这把年纪,第一次遇见有人敢说我才疏学浅!”范山气得满脸通红,眉梢翘起:“武学就是少说多练,老夫讲再多,你不下功夫练,到时候一事无成,那才是误人子弟!”

一旁的雪安静如常,就算范山吼出大风,她也能岿然不动。

“师傅说得对,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您啥本事没有,徒儿依旧尊师敬师,师傅您别生气了,是我不会讲话,徒儿给您赔不是。”

“你也知道你不会讲话。”范山气哼哼地说道。

樊玶心累,到头来也没问出所以然,反而圆话费那么多劲。

范山背着手,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大玶,你有话直言,不必拐弯抹角的,你不是会说违心话的人。”

樊玶的心绪被触碰到,无奈地看着范山:“对,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不像有些人微言大义,暗藏玄机,一句话百转千回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是樊人,我的国家被灭,族人活命的也寥寥无几,路上还遭遇凶杀,幸好楚人救了我们……可为什么要救我们,仓葛死前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从未与楚结好,如果您说那是因为楚王大仁大义……”樊玶无力地笑笑:“这话我不信,如果真是大仁大义,为何我们被救后安排住进了冷宫,不为他人知晓,出了门还要装成宫女,成日被监视着,没有允许不得擅自去往别处……这性命被救下来后还是我们的吗?楚王想把我们姐妹俩如何,我全然不知……之前楚国和樊国不曾交好,但也不曾交恶,如此对待我们,当初又何必救我们,莫名其妙地被救,莫名其妙的活着,我从未如此受人摆布。”

“大玶,你听着,你要是不会讲假话就别讲,讲真话就要选对听者,比如为师。”范山朝樊玶慈祥地笑了笑:“你以前没有任人摆布,现在只是不习惯罢了。你想知道的,与其为师和你说,不如你自己观察,等你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你自然就懂了。”

樊玶觉得范山认真了许多,不只是初次见面的老顽童。

“樊玶谨遵教诲。”樊玶行了一礼。

天空开始落下三三两两豆大的雨滴,黑云积蓄着力量在空中沉重地飘着。

黛瓦白墙,四周芳草萋萋,朱红的门匾上写着……

“容华汤苑。”

“没错。”范山对樊玶能够看懂楚语非常满意。

“师傅,这是温泉啊。”

“对,难不成你真以为我会带你到湖里泡着?下雨泡湖水,不生病就怪了,我自然带你泡汤享福了。”

“哦,那就多谢师傅了。”樊玶对师傅干笑笑。

“哈哈哈,不谢不谢,这里是王族和贵胄常来的汤池,什么腰酸腿疼,美容养颜,泡一会儿立马见效,要不是我的面子,大玶你还进不去呢。”

“徒儿感谢师傅的恩泽。”樊玶随意地附和道。

“雪,这就交给你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豆子了。”说完,范山提着下袍,衣袖遮着头,飞快跑回去了。

“师傅为何还要收豆子?”樊玶愣在一旁问雪。

范山身为楚王御前暗卫,谋臣,怎么还要亲自收豆子。

“范大夫为人清俭,不喜名利,大王曾多次赐予他高官厚禄,他都拒绝了,只要了南山几亩田和一座茅屋,他说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功名利禄再多也是身外之物。他家中并无奴仆,也无妻儿,只有他一人,家务农事须亲力亲为。”

“师傅真是奇怪,他既不喜钱财,也不爱好美色,那他喜欢什么呢?”

“玶姑娘可以改日问他。”

得了,还是自己改日观察师傅吧。

同类推荐
  • 腹黑邪王盛宠:神医六小姐

    腹黑邪王盛宠:神医六小姐

    他是晋王府的毒王世子,邪魅不羁,腹黑无情,玩毒出神入化,还有绝世洁癖,不许女人触碰。却唯独对她上下其手,吃干抹尽,还摆出一副勉强入口的样子。绝世医术,神秘武功秘籍,指点江山,身披万丈光芒,身边美男无数,昔日的废物六小姐,转眼之间成为众星捧月的夜明珠。他步步紧逼,为她设下重重魔障。她从容应对,举一反三全数击回。当腹黑撞上更强大的腹黑,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十万禁军逼迫将军府来对她逼婚,小女子可怜兮兮:“景大神,平时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娶回家欺负就显得太不厚道了啊!而且一点也不彰显男儿本色。”景大神:“彰显夫君本色。”
  • 我穿成了王爷

    我穿成了王爷

    21世纪一个叫李御婷的女博士,被老公带了绿帽子,一怒之下奔跑着过马路,结果被一辆货车撞死。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一个女尊男贵的世界。且看她如何翻云覆雨,玩弄朝纲,坐上王爷之位,又是如何将这大周(与历史无关,不要对号入座)第一美男子收入帐中。
  • 穿越名门秀:贵妇不好当

    穿越名门秀:贵妇不好当

    文案:都市女一朝穿越到古代,禀着平安度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行事,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出身上层阶级的她却势必要嫁入同为贵族之家的男子为妻,从此卷入一系列麻烦斗争当中。古代贵族哪家不是攀亲带故、三妻四妾,曲清幽没想到她也嫁了这么一个大家族,还是三大国公府之首,惟有步步为营,凭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硬是争得一席之地。古代宫廷哪有和平安定的?惟有刀光剑影,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争斗,身为国公府的儿媳妇,哪能置身事外?曲清幽也不得不小心周旋于宫中贵妇之中。为自己,为丈夫,为家族,古代贵妇不好当,看穿越女如何当贵妇?推荐某梦的新文:《一等宫女》推荐某梦的最新完结文《世族嫡女》:片断一:当他笑着走近时,见她正摘下一朵粉红色的绣球花在手中把玩。于是笑道:“这是要抛给我的吗?”曲清幽原本沉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然听到一声男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抬起头时果见罗昊就站在她的面前,面挂笑容,衣饰随风飘扬,倒有几分君子模样。遂笑着把花抛向他,“那公子可要接着了。”他会是她今生的良人吗?片断二:穆老夫人笑道:“曲家丫头不知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偏遇着你。不过这幽姐儿确是不俗,我们定国公府就需要这样的媳妇,方能再兴旺个百来年。”“老祖母想得倒长远。”罗昊端过丫鬟手中的参茶递到老祖母的手中。“别告诉我这老婆子,你小子打的不是这个主意?”穆老夫人眯着鹰眼道,喝了一口参茶,她又开始打趣孙子:“我看那幽姐儿也不像是个容易降得住的主,真不知道你们婚后,谁能降得住谁了?”罗昊笑着道:“老祖母说的怎么好像是两军对垒似的?我的娘子可是娶来疼的,什么降不降的?”片断三:“娘子,什么是爱情?”醉酒的曲清幽歪着头看着他一脸的不解,“笨蛋,爱情都不知道?”“那娘子告诉我不就得了?”“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道门很窄,只容得下我与你两个人,闳宇,你知道吗?”她想要独占他,这是罗昊的第一想法,“娘子,你想要我永远只宠你一个人是吧?何必要绕弯子呢?”用爱情这么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词语。曲清幽这才想明白她与他原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努力的融入他的世界,但他却走不进她的世界。但是这又如何?她仍会想着法儿让他慢慢地恋上她,恋上她的身,恋上她的心。
  • 于归之路

    于归之路

    莫名其妙的穿越,本来就对古代很有研究的人,一来自然很好奇还有古代小哥哥颜值,后来我碰到了苏安,本以为这里的苏安都是和小说还有电视剧历史里面一样高冷的,谁能想到这个苏安在自己小娇妻前面天天都是吃醋什么的,完全让女主对苏安和现实的那个苏安变化有一个大改观
  • 梦深不知寻槐处

    梦深不知寻槐处

    沈寻槐出身重权将门,注定了一辈子为了沈家付出,可初回京城的那个初春,俊秀少年鲜衣怒马,踏着冰天雪地向她而来,京都初春的城外还是絮絮萧瑟,唯有他,明媚如夏
热门推荐
  • 尤尔小屋的猫

    尤尔小屋的猫

    刚刚失恋的杰西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但自己的小说被出版社买下版权又让她看到一丝希望。为了专心写作,杰西搬到康沃尔郡一处有着悠久历史的尤尔小屋。而租住小屋的附加条款就是必须要照顾小屋的神秘“原住民”,一只名叫“佩兰”的,美丽又高傲的——黑猫。本想隐居写作的杰西,却意外卷入尤尔小屋的产权纷争中,也因此与争夺产权的两大家族发生交集。在不断的矛盾与误会中逐渐揭开了尤尔小屋与黑猫佩兰的秘密,一段延续了五百年的关于爱、友情、人与猫的动人故事。为了守护小屋和佩兰,杰西决心投身其中,而她自己的幸福又将被谁守护?
  • 道无弑神

    道无弑神

    鸿蒙之初,天元未开,地壳未塑,唯有一人,立于天地,以万物之混沌为起源,借万古之星辰为造化,夺混沌之气韵,斩混沌于光芒。然,神竟以万物之气韵丰其体魄,万物之精神化其荣华。六子,始于各方,萍水相逢,机缘施舍,化为一心,以神之光芒,斩神之身躯,以神之气力,夺神之丹田,以神之智慧,化神之气韵。若是神以万物为起源,吾等便以起源化万物!此乃吾等之道!
  • 四大名捕斗将军(全集)

    四大名捕斗将军(全集)

    《四大名捕斗将军(全集)》共三册,武侠经典,千万温迷与侠义小说爱好者不容错过。作者温瑞安,为港台武侠小说界的四大天王之一,善于把诗歌、散文、戏剧、电影、绘画等艺术手法融于武侠小说的创作中,故常有惊人之笔,给读者耳目一新的感觉。
  • 揽月赤流瑶

    揽月赤流瑶

    简介:他道:“你可曾想过,如若你真的找回记忆,可是那些记忆与你来说,却比死都要痛苦,你还会这般执着吗?”她道:“会,无论是怎样痛苦的记忆,都是值得的。”这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放弃天下女子皆羡慕的生活与身份,依然踏入江湖,只为找寻那些遗失的记忆,深陷朝堂暗涌,江湖恩怨,爱恨纠葛的故事。她该何去何从。温馨提示:此文架空,请勿认真,如有雷同,可能纯属巧合。虐文,介意者慎入。
  • 西子湖拾翠余谈

    西子湖拾翠余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脉客是怎样炼成的

    脉客是怎样炼成的

    一个人的成功,15%可以归功于他个人的专业知识,85%却要归功于人脉关系。脉客翻译成中文为“人脉经营”。人们通常称其为脉客。在好莱坞,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能否成功,不在于你知道什么(what you know),而是在于你认识谁(whom you know)。”这句话的本意并非让人们抛弃专业知识,而是强调“人脉是一个人通往财富、成功的门票”。本书通过一些自内向外的方法,让我们在“人脉经营”的道路上受益终生。
  • 自信与机遇(漫漫求知路)

    自信与机遇(漫漫求知路)

    学会共处,不只是学习一种社会关系,它也意味着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入。从我国古代“天人合一”的思想传统到当代世界倡导的“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无不指明了学会与自然“共处”的重要性。这种学习,像其他学习一样,也包括了知识、技能和态度、价值观念的习和和养成。知识经济的时代,人人需要终身学习。学什么?怎么学?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处、学会做人。从本质上来说,成人一生的发展模式和对待新事物与旧事物的兴趣模式都与三个月的孩子几乎相同。
  • 汪曾祺早期逸文

    汪曾祺早期逸文

    本书选收汪曾祺20世纪40年代发表于《大公报》、《文汇报》、《经世报》、《昆明生活报》等报刊上的30余篇小说、散文、诗歌作品,这些作品代表了汪曾祺早期的创作风格,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
  • 神迹

    神迹

    在埃拉菲斯大陆上,盛传着一个关于天灾的预言,暨维持大陆平衡的“七大元素之灵”会在某一天发生暴乱,引起天地倾覆,生灵涂炭。乌托邦组织的诞生,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它继承了曾经救世于水火的乌瑟托的救世信念,汇集了大陆上最有潜力和资质的数名精英,意图于天灾到来之际将其消弭。
  • 情伐

    情伐

    古人说“以情伐者帝”,擅于诛心的人可得天下。难怪……莫笑想笑,泪却薄喷,难怪她的世界坍塌、人生尽毁,难怪她疼得这一生都爬不起身来。当那个男人把他成就商业帝国的心机城府全用在她身上,她哪里逃得掉?原来,他时不时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又时不时玩一把若即若离,全然无关爱情。她只是那年圣诞雪夜,那匹北极狼眼里志在必得的猎物。缘来是仇,可惜,知道已是太迟。一场情伐,谁是胜者?伐的是心,罪的是爱。谁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