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成。”
铁柱不解的看着顾兮寻,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
“咳咳。”
不知道为什么,顾兮寻听到铁柱的话便感觉头皮发麻,要知道,仅仅是两成的功力,便差点把自己打死,要是十成,那自己岂不是当场被打死,而且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顾兮寻便感觉一阵后怕。
“我还是太轻敌了啊。”顾兮寻没有想到下武境武道一重初窥期武者和下武境武道二重稳固期武者的差距会这么大,仅仅差了一个大境界加一个小境界,差距便会如此巨大,好在这不是真正的战斗,顾兮寻心中暗暗庆幸,同时这也让顾兮寻对武道九重一道便是一重天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了解,心中想着:“以后要注意了,在不明白差距的情况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兮寻兄弟。”
“瞎子哥。”
铁柱和石头的眼中都充满着关心。
“没事。”
顾兮寻看着二人关切的眼神,笑了笑道。
而在屋中,骁叔则是隔着窗户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院中的三个少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九月,这些天的气温每天都在变化,八月下旬的那场雨后,永安便开始了降温,寒冷似乎正在一步步逼近,路上行人的衣服也都加厚了许多,双手缩在袖口,脖颈也是不自觉的缩了缩。。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生生什么大事,顾兮寻每日所做的事情并无不同,打铁,练功,以及和铁柱对战,好在有了第一的经验,顾兮寻让铁柱只使用一层的力气和自己打,即便是这样,顾兮寻还是次次败在铁柱的拳头之下,当然,顾兮寻也没有气馁,每天依旧锲而不舍的和铁柱切磋,跌倒了,便爬起来,如此仿佛。
其实通过自己不断的修行,以及和铁柱的不断切磋中,顾兮寻正在一点点的进步,一开始只能坚持弹指瞬间,现如今顾兮寻已经可以和铁柱过招几炷香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永安也发生了两件大的事情,并且这两件大事,已经在永安传的沸沸扬扬。
第一件事便是永安来了几位不同势力的大人物,分别居住在画雨拍卖行的画雨阁,镇礼司中的御兴长廊,以及七大贼寇所在的龙门雅苑。虽说这些大人物所居住的地方有所不同,但是却有一个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神秘,这些大人物的起居都是由专门的人负责,其他人便是想看一样也看不见。
第二件便是奉汝州,济名学府要来我们永安招生。
“铁柱,你知道济名学府吗?”
顾兮寻一边打着铁,一边好奇的问道。
“济名学府啊,那是天下有名的五大学府之一,是奉汝州所有文人武者都渴望步入的学府。”
石头摸了摸头,思考了片刻道。
大夏皇朝,疆域万万里,为了管理这偌大的疆土便把其分成了六州,分别是西北的奉汝州,东北的凤越州,东南的江南州,南面的临海州,西南的沙河州,以及大夏心脏的云凝州。
大夏最有名的五大学府分别是,奉汝州的济名学府,凤越州的梧桐学府,江南州的南山学府,临海州的南海学府,沙河州荒星学府。
至于云凝州,则有建立在皇城中的太学院,大夏五大学府,六大州的能人异士最后都会汇集在太学院中,凡是能从太学院中走出来,必将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在济名学府能学到什么?”
顾兮寻好奇的开口。
“我听师父说啊,在济名学府中可以学到文史,武学,政理,以及一些你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看来进入济名学府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啊。”
顾兮寻低喃道。
“师父年前的时候对我说过,他死后有两条路给我选,一是让俺在永安安心的做个铁匠,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二是让俺自己前往济名学府,学点东西,以后在这世间行走的时候也好有所依仗。”
“你之前有何选择?”
顾兮寻有些惊讶,随后便平静下来道。
“俺也不知道,所以便等着师父死后走一步看一步。”铁柱摸摸头,憨憨的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你想去济名学府吗?”
石头走了过来,看着顾兮寻道。
“嗯。”
顾兮寻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他现在太过弱小,对这个世界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在没有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还是应该学点东西。
“我也想去。”石头看着顾兮寻兴奋的开口道:“那我们便可以一起了。”
“铁柱,你想去济名学府吗?还是说你想在永安呆着呢?”
石头把目光投向铁柱道。
“俺,俺不知道。”
铁柱犹豫了一会,把目光投向内屋,似乎很想听听那个驼背的跛脚中年人的意见。
“你想去吗。”
骁叔似乎是听到了这里的对话,从内屋走了出来。
“俺,俺有点,有点想。”
铁柱看着眼前这个帮自己报仇并且救了自己还给自己新的生命的中年人,紧张的开口,生怕会自己的回答会伤了老者的心。
“既然想,那便去。”骁叔的语气依旧是粗犷中略带冰冷。
“真,真的?”
铁柱不自觉的又把目光投向了骁叔,随后立马收回眼神道。
“有些决定要你自己做。”
骁叔说完,便跨步离开了铁匠铺,不去听少年的回答,他不需要听,也不想听。
“那我们三人便一起去济名学府学习。”
石头开心的笑了起来,好似捡到宝贝的人儿。
“下雪喽,下雪喽。”
忽然门外传来几个孩童的欢笑声,纯真无比。
“我还没有见过永安的雪。”
顾兮寻放下手中的铁锤,嘴里嘀咕里一声,便走向门前。
见顾兮寻走到门前,石头和铁柱也是放下手中的铁锤,跟着顾兮寻走到门口。
只见灰暗的天空,飘下片片细小的雪花,不密也不疏,如同柳絮一般,随风飞舞。
顾兮寻伸手,想要接住一片雪花,可是雪花太过细小,刚刚落在顾兮寻手心,一瞬间便蒸发消失。
“都来几个月了。”
顾兮寻抬头看向空洞的天空,雪花零碎着落在他的脸上,只是瞬间,便消失不见,毫无痕迹。
柳絮般的雪花,随着愈吹愈猛的风,越下越大,皇天不负有心人,顾兮寻成功的接住了一朵晶莹剔透的五瓣雪花,看着手心处传来的冰凉之感,顾兮寻的心不由得静心了许多,追求武道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终于,五瓣雪花还是禁受不住手心的温度,融化成水,沿掌心顺着指缝向下滑去,
似是很长时间,屋顶,枝头,大街,全被一层薄薄的被子包裹,街上小人儿也便的多起来,不管你是豪门贵族的子弟,还是贩夫走卒的孩子,又或是没有亲戚家人的乞儿,在这一刻并无不同,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少年。欢声笑语让豪门贵族的孩子忘却了还有许多功课位完成的烦恼,让贩夫走卒的孩子忘却了农耕的烦恼,也让街上的乞儿忘记了肚子的烦恼。素白色的大地上留下一串串不规律的脚印,不分贵贱,没有高低的脚印。
“我们也出去吧。”
石头看着街上的欢愉,对着顾兮寻和铁柱提议道。
“可是师傅没让我们...”
铁柱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随后脚步便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我们都还是孩子。”顾兮寻笑了笑,看着一脸担忧的铁柱道:“我们就在铺子前,没有人会进去偷东西的。”
顾兮寻说的没错,他们都还是孩子,在大夏,不管是男还是女,只有年满十六周岁才算是成年,一些有条件的人家便会在年中给满足条件的孩子举行成人礼。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石头进了铁匠铺子拍了拍头上,衣前的碎雪。
“俺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铁柱憨憨的开口,嘴角也是不自觉的上扬,显得很是开心。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
顾兮寻笑了笑走到火炉前把外套取了下来,放在近前烘烤起来。
“是啊,往年都是十月才下雪,今年的冬日来的是有些早。”
铁柱也是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冻死。”
石头想了想往年冬日的天寒地冻,想起自己和顾兮寻抱着一起瑟瑟发抖的场景,叹了口气道。
石头的忧愁和郁结表露无疑,顾兮寻抬眼看向石头道:“有些时候,只能熬,熬过去便会有希望。”
饥寒交迫的日子顾兮寻没有经历过,可是瞎子却经历过,每次触碰到瞎子这一块的记忆,顾兮寻便感觉通体发寒,就连身子有些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抖动几下。
而在此刻,一个无比豪华的房间中,一个唇红齿白约莫二十的清秀男子此刻正在几名绝色美人的服侍下吃着桌上不知其名的美味,很是惬意。若是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惊讶无比,不是因为这少年人的俊俏,也不是因为酒肉的美味女子的绝美,而是因为少年的身前正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中年人。
因为这个中年人跺跺脚,永安便会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