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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底是和谁买戒指

二十分钟后,我开车到了深圳湾口岸,在停车场里才想起,刚才本来是打算用电脑订机票的,但是被诡异的Word吓了一跳,根本没订成。幸好,我带了手机。我坐在车里,用手机里的App,订了一张今晚出发,从香港飞往曼谷的机票。然后我下车在附近的小店里把机票凭证打印了出来,再跟护照一起,顺利地过了关,到了香港。紧接着,我在关口叫了辆的士,直奔中环,唐双公司的写字楼。

拜托完司机大哥开快点,一定要在下班前赶到后,我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这大半天折腾下来,也真是够够的。要不是叔的意志力坚定,正常人被这么一搞,分分钟已经精神分裂了呢。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徘徊。道路两边,是名表、珠宝的奢侈品店,以及星级酒店,而向南走到尽头,则是著名的维多利亚港。是的,我正走在尖沙咀的广东道上,跟中环隔海相望。两个小时前,我在海对面的中环,一栋气势恢宏的写字楼里,遭遇了几乎是人生最大的挫折。

出租车司机果然给力,从深圳湾口岸一路狂飙,果然在五点半下班之前赶到了唐森TOMSON物流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张铁背后的组织把整个公司的员工都赶走了?或者不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只要把跟唐双关系最密切的几名员工—比如秘书Stacy姐、司机兼保镖Tommy—都弄消失就可以了。我几乎心急如焚,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可是,当电梯门打开,我踏上23楼的地板时,发现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在这栋写字楼的23层根本不是唐森TOMSON物流公司,而是一家我毫无印象的化学品贸易公司。在短暂的震惊后,我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楼层,拔足狂奔到消防楼梯。然而这仍然是徒劳无功,21、22、24、25层,甚至13、33层,都找不到唐森TOMSON物流公司的踪影。最后我终于跑不动了,坐在消防楼梯,掏出手机,上网搜索唐森TOMSON物流公司的地址信息。我心里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说不好只是我记错了写字楼。网上得到的反馈比预想的更加让人绝望。在整个互联网上,根本没有关于唐森TOMSON物流公司的任何信息。一个字节都没有,就像这家公司从来没有存在过。

刚才在23楼,我仔细观察过,那家化学品贸易公司每一个细节都是对的,每个上班的人各司其职,根本不像是临时搬来的。就算退一万步,那个组织手段强大到逆天,可以把唐森TOMSON物流公司清空,再搬进来一家化学公司……可是,在短时间内把互联网上所有信息都清除掉,这一点,就算FBI都做不到吧?

我坐在楼梯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暗下去,就像是我的心情。这样一来,答案就越来越明显了—我记忆中唐双的公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脑海中,回荡起张铁说的话:“……唐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是你虚构出来的女主角。”

离开中环之后,我从海底隧道穿过维多利亚港到了尖沙咀的广东道。在街上漫步的时候,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所有的证据都堆积在我脑海里—世界上没有唐双这个人,那个我视为一生中真爱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却还保留着那么多跟唐双在一起的回忆?比如说,这一条跟她来回走了好多遍的广东道。

我记得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跟唐双一直手牵手,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我们先逛了江诗丹顿,她送了我一块传承,正装表,鳄鱼皮带,白色表盘。我本来是不要的,因为一年里穿西装的次数少之又少。唐双当时笑着说:“跟我在一起,穿西装的场合就会多呀,带你去慈善晚会的时候可不要丢我的脸。还有啊,你那块绿水鬼,更适合年轻人。”

投桃报李,我要送她梵克雅宝,她却只挑了最简洁的一条黑色四叶草项链,就这,还是为了顾及我男人的自尊心。最后,我们还在蒂梵尼店里看了结婚对戒。当然,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买。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年,在一起半年多,如果从真正滚床单开始算,当时还没满一个月。结婚什么的,为时尚早。

此刻的我,站在夜色里,灯火通明的蒂梵尼店门口。那些回忆,如此真实,难道都是我虚构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确实是一名伟大的小说家,虚构出来的情节不仅能骗过读者,还能骗过自己。可我还是无法相信。

我突然想到,要不要进店里去问问店员还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一个多月前,跟我一起来看婚戒的留着沙宣短发的女人。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嗨。”

唐双!

我惊喜地转过头去,看见的却是—小希的脸。小希脸上带着笑,很努力地笑,却看得出疲惫。

我诧异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她直视我的眼睛:“来找你。”

我皱着眉头:“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小希轻轻地叹了口气:“每一次,你都会来这里。”

我还想说什么,她却把一样东西塞进了我手里:“今天出门,你忘了带这个。”

我摊开掌心,一枚简洁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拿起掌心里的戒指,看着内圈的刻字“?TIFFANY & CO.750”,没错,就是我跟唐双在蒂梵尼的店里看的那枚。只是这一枚戒指,已经有磨损的痕迹,应该佩戴了一段时间。

我疑惑地看着小希:“这是……”

小希温柔地笑,像是害怕吓走一只受惊的小狗:“你试戴一下。”

听她这么说,我皱着眉头,慢慢地把这个金黄色的小圈子往左手无名指上套。大小刚刚好。我握了一下拳,又松开,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就好像我戴这枚戒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早就习惯了。可是,我跟唐双根本没买这枚戒指。而所谓对戒,就是成对地买、成对地戴的戒指,所以,只可能是……

我望向小希,她适时伸出右手,并拢五指。在她纤长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几乎完全一样的戒指;唯一不同的,只是戒指上面有一颗小得像尘埃的钻石。

我突然有些眩晕。就像刚才不是往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而是在额头套上了金箍。然后,有人念起了紧箍咒。只是这紧箍咒,不是起到头疼的作用,而是唤起了某些现实的回忆。在脑海浮现的画面里,我坐在江诗丹顿店内,看着柜台里一枚白色盘面的手表,赞叹道:“这块表不错。”身边有人用温柔的语气说:“喜欢吗?我努力多做几场直播,攒了钱就能买。”

场面一换,在梵克雅宝专卖店,我往女人白嫩修长的脖子上,戴上一条黑色四叶草的细链,由衷地说:“真好看,我买给你。”女人脸上都是喜欢的神色,口里却说:“不用啦,我们还要装修房子呢。”最后,是在蒂梵尼店里—我跟那女人,一起盯着黑色天鹅绒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两枚对戒。

女人犹豫地说:“会不会有点太贵了?”

我嘿嘿笑着:“少啰唆,听我的买了就好。下笔版税很快就到啦。”

我抬起头来,看着女人的脸,那是曾经陌生,却慢慢变得熟悉的一张脸。

赵小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回到现实。如今,我跟赵小希站在香港尖沙咀的广东道上,蒂梵尼的店门口,手上戴着各自的婚戒。原来,跟我在这条路走了许多遍的人,不是唐双—是她,赵小希。职业是游戏女主播,喜欢徒步、帽子、柴犬、酸辣粉,偶尔抽烟,跟我结婚两年,一半时间是在照顾生病的我。她是我老婆。小希当然不完美,跟唐双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小希是真实存在的。陪我去逛江诗丹顿的是她,我看中的表要16万港币,超出了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当然没有买。我陪她去逛了梵克雅宝,其实那项链也就一万多,她也很喜欢,但是坚决没有要,说我们刚买房,开支太大。那天下午,我们最后去了蒂梵尼,买了一对最简单的婚戒,一共是九千多港币。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看戒指的时候,有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挽着一个头发都掉光了的男人进店里,大概挑了有十几样东西吧,老男人笑嘻嘻地掏出一张银行卡。我低声对小希说:“羡慕吧?等我写书发财了,店里的东西你一样拿一件。”

小希笑着摇头:“傻瓜,我才不羡慕咧。”

这三个场面是铁一般的事实。对啊,我怎么会忘掉了呢?

夜越来越深,风吹来有点冷。我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这时候,小希牵过我的手。她是用右手牵我的左手,她的手掌跟我差不多大,我清晰地听到两枚婚戒碰到一起的声音。就像是两个齿轮,咯吱咯吱地咬合到一起,开始正常运转。

她轻轻地对我说:“老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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