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儿目中的决绝之伤显而易见,但风翎儿依然摇头…
“仙府不能没有主人,你若有事,纵留下仙府也是无用。”
此前仙府失去主人之后便只有柳允儿体内那一丝血灵本源能够让仙府之匙认主,所以这里也只有柳允儿是唯一不能去见血鬼残魂之人!
柳允儿嘴角却再显浅伤…
“不会有事,纵然有事,仙府依然会有其主人。”
“柳姑娘…”
一侧颜夕舞终也皱一皱眉!
柳允儿摆手之将打断…
“不必再说,我离开之后若不能回,你们就在仙府之中入定,直到这仙府再被认主之时再离开罢。”
“…?”
颜夕舞再皱眉,似未懂!
柳允儿已是转向孔玉素再道…
“你去把五域的飞升者也都转回这仙府里面罢,我离开之时会把仙府与旧府的法阵断开,毕竟旧府中的法阵不如仙府之中安全,而且这里的人也需要你来年炼制破君丹…”
孔玉素双眉也皱…
“家师还在…”
“不必担心她。”
柳允儿也将孔玉素打断…
“水圣主能够照顾好自己,我若不回,这仙府主人出现之时你自然能够见到她。”
“…?”
孔玉素显出同样的未懂之色!
柳允儿已是摆一摆手…
“去罢,照做,我未必就不能活着回来。”
声音出,掌心中仙府之匙的玉板已出,口中再道…
“走罢,离开仙府的路已被我全部封住,我送你去。”
颜夕舞和风翎儿甚至桑芷和谢风崖想要再劝阻已然无用,柳允儿已是抓了孔玉素的手臂去了,且将颜夕舞等人留去了原处!
而颜夕舞等人追去之时也发现真又不能再用,所有人也全被困在了这里!
旧府中的修者移送仙府足足用去一日时间,而柳允儿将最后一人送进仙府之后已不再去见颜夕舞等人却直接返回了丹字大殿之中!
大殿丹室之外,柳允儿又一次凝视着血凝之体,嘴角轻动了一瞬,目中的伤色忽也再起一分…
“或许不能再亲眼看到你醒来了…”
声音极轻,因为知道血凝之体中的人听不到,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目中的伤色更显…
“离开仙府之后我会抹去你留在这里的记忆,纵然被人夺识也不会让人知道你还活着,而且…”
柳允儿微微吸一口气…
“纵然我还能回来也会忘了你在这里,会和这里所有人一样认为你已经死去…”
无论能否回来她不会记得林啸曾经以何种伤势返回,又以何种破败之身被其藏于这丹字大殿之内,只不过…
“有着水姑娘和你一起被禁锢在这血凝之中,我相信她体内的生命木灵至少能够确保你一定不会死去,也相信你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微伤之声中一指点向自己的眉心,一抹记的光团被抽出并封印到仙府之匙里面!
人微退,仙府之匙于地面,向着血凝之处再看过一眼,终是转身而去!
“……”
“……”
被公冶子卓或是那血鬼残魂意外相遇的六转君修此前只能通过兽奴间的传递与孔玉素联系,而柳允儿在把孔玉素带去旧府又从旧府带回仙府之间已经让其通过兽奴让六转君修与公冶子卓或是那血鬼残魂约定了相见之地,也保证了仙府中的掌事者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出现!
“……”
“……”
戎洲的外围,曾经的雷行府所在之地,这里距离戎洲城其实不过两百亿里,在上君之地退离之后这里又一度回到戎洲城的掌控之下,只是这些外域中“匪修”对戎洲多有袭扰,再加上戎洲城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中真正所控已经都收拢回府城百亿里范围之内!
相较于三百年前,雷行府已经破败,这里甚至已经只剩下了废墟,就在废墟之上最高的一处石檐,柳允儿闭目而立,也仅仅是抹去了关于林啸活着的记忆和仙府的所在!
一日…
两日…
距离约定已经过去三日,一只君阶奴兽从远处破虚而至!
柳允儿依然没有睁目,因为奴兽的背上并没有人!
奴兽却在柳允儿向前千丈之处停身,兽体化作人形,兽目圆睁却向着柳允儿躬身相问…
“敢问这一位强者可是来自仙府?”
柳允儿也直到此时才把眼睛睁开,瞥一眼兽奴,随只微微颔首!
奴兽再躬身…
“强者勿怪,主人认为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故尔让兽奴来接强者,强者是只有一人独来么?”
柳允儿再次颔首!
奴兽则立时又从人形化作兽体,口中兽声再起…
“请强者登兽奴之背,兽奴这就带强者去见主人。”
“不必!”
柳允儿也直到此时才冷冷发声…
“你指路!”
冷声出,右手抬,祖帝之力当即将兽奴尽数裹住,她并不愿意被兽奴耽误时间。
“……”
“……”
并洲之境,远离并洲城两千万里有着一处高山,高山之上,柳允儿带着兽奴到时,山顶却只有一名五转的君帝在!
“你是谁?”
柳允儿目光立时变冷!这里本该是血鬼残魂依附的公冶子卓才对!
而被其一起带来的兽奴却向那五转君帝趴伏,兽口之中闷呼…
“主人!”
柳允儿目中忽也更寒,若这五转君帝是奴兽的主人,那么一名五转君帝竟也敢让自己不远几千亿里赶来?
五转君帝却向兽奴摆手,目光向柳允儿转到…
“尊驾就是仙府主人?灵主要在下等在这里,若尊驾就是仙府主人,灵主让在下领尊驾前去。”
“是么?”
柳允儿目中寒意忽就更显…
“凭你也敢让本祖来见?”
寒声中一手抓出,那五转君帝立时被其抓在掌中并一手夺了其记忆!
而记忆夺取之后柳允儿尚没有窥视之时忽又一手拍下,轰然声中,那五转君帝竟连一丝骇色都未及显出便被生生震作了虚无!
兽奴惊,想要振翅而逃,柳允儿一手再抓,却连兽奴也没有放过!
柳允儿出手间杀了一人一兽,冷意依然,正要把掌心中的银芒送入眉心却又偏偏一掌将之震散,随即就在山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