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棘手呢,就是秦苗苗现在正在经历的状况,看着苏木浑身的伤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秦苗苗按照苏木的嘱咐喂他吃下了解药,只是这解药吃下去以后,苏木的体温就会极速下降,秦苗苗既要给她包扎伤口,还要看着他有没有体温啊过低。
烧了两大锅热水,一锅用来给苏木清理身上的污血,另一个用来消毒包扎的棉布,还有缝合伤口用的丝线,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秦苗苗开始给苏木的伤口进行清洗,但是自己实践的机会太少,所以笨手笨脚的。
好容易将他全身污血擦洗干净,接下来就到了展现技术的时刻了。
秦苗苗的在现代的父亲是外科医生,所以她对缝合这方面的事并不陌生,她甚至见过他爸爸给病人缝针的现场操作。只是这东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有点恶心。
最先准备缝合的就是苏米胸前最重那处伤口,秦苗苗找来了苏木平时喝的酒来充当消毒酒精,棉布沾了酒将伤口的里外都彻底清理了一遍,接下来就是动针的时候了。
苏木这里有缝合用的专用针,这针的大小和缝衣针差不多可能还要粗上那么一点儿,不同的是这针的针孔在针尖的不远处。
将针放在火上烤了烤当做最后一道消毒工序,之后便是将苏木的伤口两侧皮肤对齐,之后秦苗苗咬着后槽牙将针穿过了苏木的皮肉,她恐怕永远也忘不了针穿过皮肉时的触感,惊得她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每穿一针秦苗苗都要长长的吐出一口,缓解一下她紧张的神经。
煮好的丝线浸泡在酒里,每一针都缝的小心翼翼,虽然苏木已经因为是血过多而深度昏迷了,但秦苗苗还是担心自己弄疼他。
其实秦苗苗的担心都是无用的,因为凭借她这半吊子的手法,苏木一定是疼得死去活来,就算他不昏也会疼得昏过去,所以无论她怎么小心都是一样的疼。
加快手里的动作,将苏木胸前的伤口歪歪扭扭的缝了起来,之后敷上止血的药粉。忙到大半夜,苏木身上的伤口终于处理妥当,接下来就是在床边守候,苏木受了如此重的外伤,秦苗苗以为他一定会发烧的,不过好在苏木吃了那解药,直到天亮也没有出现发热的情况。
一夜未睡,秦苗苗走起路来脚步有些虚浮,安子珏被秦苗苗骂过以后收敛了一些,后半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三丫不放心秦苗苗,一大早带着饭菜过来,一进屋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吓得白了脸,惊慌的看着屋内的场景,半天才瑟瑟开口:“二姐,苏郎中受伤了?”
秦苗苗一脸的疲倦难掩,对着三丫嘱咐道:“你待会下山去熬点粥送过来,但是不要和任何人说苏郎中受伤的事,妹妹也不要说。
”
三丫听了秦苗苗的嘱咐,匆匆的下了山,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菜,秦苗苗没有一点胃口,苏木受了这么重的伤,虽然药品齐全,但是凭她着半吊子的医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秦苗苗又回到床边,探了探苏木的鼻息,有有模有样的为他摸了半晌脉,气虚血亏,都是外伤失血所致,幸好没有中毒。熬好了补气血的汤药等着苏木醒来。
安子珏睡醒以后到时老实了很多,最起码不在和秦苗苗叽叽歪歪,只是在一旁自己小声的嘀咕抱怨,苏木没有醒来,秦苗苗心情差的和吃了屎一样,所以根本就没有精力搭理她,把她当做空气。
看着苏木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秦苗苗就控制不住的眼眶发酸,心里一遍遍的默默祈祷着苏木一定不要有事,要快快醒来。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秦苗苗的祈祷,怜悯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苏木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来。
苏木的醒来的时候,秦苗苗正为他换药包扎,所以苏木家很有可能是疼醒的。
慢慢的睁开,看到秦苗苗笨手笨脚的给自己上药,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哭过了,苏木嘴唇翕动,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苗苗,那么包扎伤口容易裂开。”
秦苗苗被突然出声的苏木吓了一跳,手一抖止血的棉布吊在床上。
心头欢喜交杂着苦涩,还没开口眼泪先留了下来:“你醒了,你总算是醒了!”
苏木撑了撑胳膊想要坐起来,牵动伤口的带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头,秦苗苗紧忙按住他的肩膀:“先躺好吧,胸口的伤口太深了。”
听到这边有动静,坐在门口的安子珏立马跑了过来,见到苏木醒来,安子珏立马将秦苗苗推到一边,苏木哥哥醒来她就不再怕这个乡野悍妇了:“苏木哥哥,你醒了,担心的子珏一夜都没睡!”
秦苗苗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安子珏,绿茶婊,昨夜也不知道谁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木喉咙上下动了动,他觉得嗓子里似乎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每吞咽一下都艰涩刺痛。
秦苗苗紧忙到了一杯水想要喂苏木喝下,却被安子珏一把夺过水杯:“有我在用的着你吗?”
秦苗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苏木刚刚醒,自己不想当着他的面和这个绿茶婊争吵。
秦苗苗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苏木将水喝下,安子珏把水杯递还给秦苗苗又支使道:“还傻站着干嘛,拿点吃的来给苏木哥哥,又呆又笨,也就是苏木哥哥心善才收留你在身边伺候。”
还未等秦苗苗表态出声,苏木声音沙哑的先开了口:“子珏你不能如此对苗苗说话,她是我的妻子。”
昨夜秦苗苗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听到苏木如此说她却立刻炸了毛,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尖锐:“什么表嫂,乡野村妇她算什么?苏木哥哥你可和我们家有婚约的,你的妻子只能是我们安家的女儿!”
秦苗苗上下打量,安家?上次来的那个漂亮女人叫安子衿,苏木称呼她为子珏,莫非她们是姐妹?如此看来她们长的得似乎真的有几分相像。
见到秦苗苗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苏木以为她生气了:“苗苗这些事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别生气。”
见到苏木柔声安慰秦苗苗,安子珏气的手抖,指着鼻子质问:“她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和她解释什么!”
秦苗苗拍掉安子珏指着自己的手,眼睛却是看着苏木:“好,等你好了再解释给我听,饿吗?先吃药还是先吃点粥?”
见到秦苗苗如此,苏木原本冷峻的神色缓和一些:“都行。”
安子珏被打了手还想叫嚣开口,被苏木一个冷厉的眼神瞪得没敢在说话。
将药和粥喂着苏木吃完,他的气力好似恢复了一些,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勉强可以靠在床头坐上一会。
刚才的药只换了一半,秦苗苗需要把另一半做完,苏木胸前伤口上的药布被掀开虽然伤口已经被缝合,但是看上去依旧狰狞可怖,苏木低头看着伤口上的缝合线,虚弱的开口:“这个是你缝的?”
秦苗苗看着自己歪七扭八的针脚,觉得自己有些抱歉,缝成这样恐怕以后要留下很大的疤痕。
“对不起,我的针线活不太好,所以缝的有些难看。”秦苗苗小声道歉。
苏木嗤笑,一副无所谓样子:“好看难看都是你来看,无妨。”
秦苗苗扁扁嘴,没在说话,不过苏木现在醒来了,她要尽量放轻手上的力道,以免弄疼他。
刚醒来的苏木身体依旧虚弱,醒来没一会又睡着了,给苏木盖好被子,秦苗苗转身出了屋子,她白天收到药材还没整理。
安子珏被苏木瞪了一眼,有些生气,坐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秦苗苗从她身旁经过时扫到了几句耳风:“什么破地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偷偷跑出来了。”
秦苗苗也没有故意去听,自顾自的干活。安子珏骂着骂着似乎很觉得不解气,看了一眼在干活的秦苗苗走上前去找茬,反正苏木哥哥已经醒来,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喂,你是怎么留在我苏木哥哥身边的?”安子珏语气傲慢,像一只尾巴高高翘起的公鸡。
秦苗苗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忙着手里的活,语气冷冷的回答:“爬床。”
秦苗苗的两个字气的安子珏跳脚,指着秦苗苗大骂:“好不要脸的女人!我就知道是你勾引我苏木哥哥的,要不然她这么会看上你,将你留在身边!”
秦苗苗放下手里的药材,回身死死的盯着安子珏,看的她浑身发毛,忍不住退后两步,看到安子珏认怂,秦苗苗勾唇一笑:“怎么你羡慕我能留在他身边啊?那你也去爬床啊,看他能不能把你也留下。”
安子珏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的叫骂:“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这么可能去爬他的床,我将来可会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