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做的,又难以逃离这个地方,那不如睡觉,但自那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让洛筱悠已经连续几夜没有好好入眠,她又困又乏,却睡不着。
诸少天还记得她吗?
好几天都过去了,将她关在房间里到底是何用意,他从不问询,也不来探视,现在洛筱悠希望即使是他能来教训她也好,那起码是一个解释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她仍旧痴心妄想能与他恢复和平。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洛筱悠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外面是谁?
林嫣然不会这么有闲心大半夜还来找茬吧!
她听到门外粗重的呼吸声,不由紧张起来,林嫣然难道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整她……
洛筱悠快速套上一件厚重的外套,将露出的肌肤遮挡住,往门边摸去,她才摸索到灯的开关,门突然被下一次的猛烈撞击打开,走廊上透进的昏黄灯光让长时间适应黑暗的她眯起眼,然后洛筱悠一声低呼,“诸少天?”
随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踉跄走进来,洛筱悠闻到了浓郁的酒气,她闪过诸少天向她扑来的身影,回身先把门关好,然后低低地问,“你喝酒了?”
诸少天冷笑一声,湛蓝的眸子在黑暗中像狼一样反射出幽幽的光,含着嗜血和疼痛,洛筱悠身子颤抖起来,稍微有点畏惧。
诸少天向她走来,洛筱悠步步后退,最后腿弯处触碰到身后的床,不由双膝一软坐了下去,诸少天动作迅速地靠过去,酒气呵在她脸上,有点令人迷醉的意思,“你躲着我做什么?”
洛筱悠伸手推开他,“诸少天,你喝醉了。”
诸少天再次欺身上来,声音模糊不清,“不醉了,我怎么会来看你?”
他这几天一直压抑自己对洛筱悠的关心和思念,每每一想起这个小女人,心里的疼痛就令他高大的身躯也忍不住想要瑟缩,他疯狂压抑自己。
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只有恶毒的语言,刺到这个小女人无可逃避,才能稍微减轻他的痛苦。
“诸少天……”这样难得的机会,洛筱悠不想只被毫无理智的诸少天禁锢着,她想要趁着现在好好跟诸少天解释一下,但他能不能先不要咬她?
“你先放开我……”洛筱悠弯起胳膊抵在诸少天的胸膛上,“我们谈一谈好吗?”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洛筱悠非常不适应,她努力挣扎出来,对上诸少天冷冷注视着他的冰眸,却骤然噤声。
他真的醉了吗?
洛筱悠心中疑问,又不敢说出来,诸少天满身的酒气不假,但他的眸子清明得很,一点都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诸少天半卧在床上朝床边的洛筱悠伸手,“过来。”
洛筱悠犹豫着,不敢往前进一步,但更不敢扭身后退,她相信,那绝对会激怒现在看起来情绪并不好的诸少天。
“过来,听话。”诸少天的声音居然柔和下来,他身上男性的气味一波一波冲击着洛筱悠的理智,多日不见,天知道她有多想念诸少天,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在几刻钟前还犹如冰冻。
洛筱悠小心地凑前一步,刚走了一步而已,却一下子被诸少天抓住了手腕,脚下一个趔趄,倒在他身上。
诸少天语气很轻柔地说,“别怕我。”
那简直都不像是他的强调,洛筱悠觉得就算曾经诸少天对她最好的时候,也不曾温柔至此。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诸少天一点一点洗礼着洛筱悠的每一寸肌肤,给洛筱悠带来颤栗,她脸红心跳,心中满是疑惑和激动,诸少天是已经原谅了她吗?
洛筱悠的杏眼里一片朦胧,呢喃着,“你原谅我了吗?”
诸少天像是听到了,但却不去理会的样子,总之他是没有回应,洛筱悠看不到,诸少天的眸子在她出声的片刻一片伤痛。
原谅?
怎么可能!
从来没经受过的背叛,是那样铭心刻骨,更甚者还是他曾经付出了真心的人,诸少天暗念着,确实是付出真心的,即使是对一个工具,他也倾尽了所有心思。
可是工具依然欺骗他背叛他,比所有被他防备着的人带来的伤害还要严重!
他大概从认识洛筱悠开始,他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吧?
那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下意识的会去避开一些不该有的事情发生,曾经诸少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改变,但自从和洛筱悠分别这么长时间后,他才发现,离开了她,他欲念深重。
可是……
洛筱悠,你到底为什么愿意把这份美丽展示给其他人?知不知道他会有多心痛!
洛筱悠将刚刚已经打好腹稿的解释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她双手紧捏着床单,她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隐藏在金色碎发间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光芒,像是地下上来索命的撒旦一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洛筱悠摇摇头,她不知道诸少天指的是哪方面,是把她关在这屋子里,还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的疏离冷淡?
诸少天轻笑一声,多日相处他自然能看懂单纯的洛筱悠在想什么,他的大手狠狠捏上洛筱悠,引得洛筱悠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痒中带痛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难熬!
“因为我要让你看清楚,”诸少天顿了顿,加重语气,“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尽可夫的人!”
洛筱悠脸慢慢换成苍白,诸少天只是为了来教训她?那是不是说,他对她仍旧一丝信任也没有,即使经过这么多天的惩罚,诸少天只是一如既往地不信任她,也不肯原谅!
瞬间绝望满溢了洛筱悠的眸子,她真是不该再对这个男人抱任何希望,以前实在是自己太过幼稚了,他专程前来,只是为了羞辱她!
洛筱悠默默地流下泪水,那不是她所愿意的,但她控制不住,当着诸少天的面如此示弱,洛筱悠甚至感觉难为情起来。
“你哭什么?”诸少天冷笑,站起身来,他仍旧衣冠楚楚,甚至连外套在几下拉扯后都不见一丝皱褶,与洛筱悠浑身的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