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本,原来阿绿和髙俊明发生争执是你解的围,那,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卫城的?”
恍若隔世,她似乎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仿佛知道了韩木本在她未出国以前便已来到了卫城。
如果她不曾出国,如果她不曾在国外遇到的那些事,再如果蒲胥因不曾为了救她而受了伤,或许这所有的事情便不会眼前的这种结局。
韩木本弯弯的眉眼笑了笑说:“回来大概有两个月了。”
果然,是在她未出国时便已来到了卫城,人生啊就是这样在不断的错过中擦肩而过。
“哦。”她心里百味翻滚。
韩木本突然脚步向前迈了半步,眼里的柔光倾斜了一地:“依依,我……”
他欲言又止,在压抑之下情绪之后柔光逐渐消散:“好了,我得走了,多保重,明天见。”
周依依扯出笑容点了点头:“嗯嗯。”
他站立默然了一瞬,突然说道:“依依,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
“什么?”周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却突然被韩木本胳膊一伸揽进了自己怀里。
周依依顿时懵了,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已经真真切切的在韩木本的怀里。
恰巧此时,夏灵正提着包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看到马路边紧紧相拥的两人,脚步下意识的停在了原地,看着看着就突然露出了愤怒、嫉妒、怨恨的目光,脑海中再一次回忆起那天她向韩木本表白时的场景,他说:“夏护士,你是好姑娘,但我心里有牵挂,所以对不起。”
打从那以后,韩木本就特意的躲着夏灵,这让她的心里 一再憋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周依依的出现,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照样陪她中午吃去吃饭,不管她有想吃什么,不管多远,他都会带她去;他会送她回家并且叮嘱她好好休息;
这一切一切幸福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了一个周依依的出现彻底浇灭了她全部的幻想;所以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夏灵的眼里闪烁着狠逆的目光,她像是突然下定决心,从包中翻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直视着前方相拥的两人,决然的说道:“对,是我,那件事情我想清楚了,按照我先前交待的做,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她没再看两人一眼,径直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了医院大楼。
在出租车上,和莫如绿在驶车回家的路上。
周依依的性子是喜静不喜动的,所以自从和韩木本告别坐上出租车后,就一直出神的坐在座位上,她一直在想韩木本的事,可每当想起蒲胥因,她的心里就涌上一大波的内疚。
确实是,韩木本的知难而退,更是让她的心里多了一层复杂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只是觉得在哪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中还隐藏着许多能震撼她心灵的真相。
而莫如绿也难得安静一会,她一直捧着自己毁容的脸颊看着窗外,周依依只是随意一撇,顿时心下一颤,忙抛了自己的思绪,出声叫她:“阿绿。”
她反应过来回过头冲她一笑:“怎么了?”莫如绿溢满光彩的眼睛以及带笑的嘴角丝毫让周依依看不出她有任何黯然神伤的地方。
周依依摇摇头,嘴角弯成了一条线:“没事,我以为……”
莫如绿接过她的话说:“你以为我又陷入毁容的事中无法自拔,伤心欲绝是吧!”
她直接从包中拿出手机,利用大屏幕的反光镜嘟着嘴观察着自己的侧脸:“其实我觉得在脸上贴上这么两个小东西还是很可爱的。”
周依依笑了笑说:“是啊,是挺可爱的;不过阿绿,我之前上网查了一下,有一项手术可以恢复本来的容貌。”
“我知道。”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向往:“整容手术嘛,我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原装的好,而且我也知道现在是看脸的社会,等我的生活真的熬不下去了,再去想这些事情吧。”
“其实这样也好,没什么不好的,夜总会的老板知道我毁容后打电话给我,人家说的可还直白了,说我唯一的招牌毁了,直接把我给抄了鱿鱼,还有我经常的那些客人以前的那些甜言蜜语说的呱呱响,什么为了我可以和他们的老婆离婚,只要我愿意名下的财产全部都会转给我,可如今你看,一旦我出了事,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都是他妈的狗屁诺言。”
“在这种事情上的诺言你也会信?”周依依难免有些诧异。
莫如绿说:“信,怎么会不信?假的诺言总比没诺言好,即使知道那不肯能实现,但也是甘之如饴的,况且只要他们敢说我就敢信,男人假如愿意骗你,就说明他还是他还愿意花心思编谎言,可是如果他们连骗都不敷衍了,那你的人生活的得有多悲哀呀!”
从这一点上看,周依依确实是和莫如绿看法不一样,想法不一样,就连处理一件事的心态也不一样,所持观点更是各不相同,也难怪,她们不同命运,不同生活,不同人生,性格自然也不相同。
“其实这样也是好的,至少从这件事情中你看清了一些人,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现在总算是觉得毁容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重生。”
莫如绿酸溜溜的说:“那你的意思这还是对我百利而无一害了!”
周依依耸肩笑了笑刚想搭话,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突然插嘴道:“小姑娘们,现在这个念头即使在喜欢也不能做小三;你们那么年轻貌美,还愁日后找不到好的。”
为证实他言语在真实性,还特意从后视镜中看了两人一眼。
周依依和莫如绿对视了一眼,直接表示汗颜,原来莫不吱声的司机打人,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呐。
偏偏莫如绿又不甘心的反驳道:“大叔,谁告诉你我们要做小三了,像仙子的那些老男人总想着老牛吃嫩草,可是我们学些小鲜花哪能被你们随意践踏,道德摆在那,真是不知道又羞耻之心。”
“得,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我这是在心疼你们,劝你们,反倒还惹了一身骚。”
司机大人这次是彻底的没有颜面再开口了。
莫如绿不明所以的看着司机的后脑勺:“是吗?”
接着她的目光移向周依依:“难道说我理解错了?”
周依依立刻撇清关系的点了点头。
莫如绿立刻愣了两秒,一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错了咋滴,而且以我的理解能力,我刚才的那番说辞也是无比正确的。”
“好了,不讨论这些事了,依依,你跟我说说你和韩木本刚才到底咋样了,吆西,竟然还抱上了,别跟我说你想旧情复燃,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就是替蒲胥因来盯着你的。”
说完这些话她还做了一个两眼瞪着她的姿势。
周依依一把推开她,有些悻悻然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从来没有打听过你的大褂,现在看在我都要快走了的份上,告诉我吧,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莫如绿还煞有其事的侧坐着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周依依顿时心烦意乱:“能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虽说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毕竟已经是过去事了,况且我现在喜欢的是蒲先生,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只是寻常朋友间的一个拥抱,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是吗?我看你真正的想法不是这样吧,你心里对韩木本恐怕还是存有感情的吧!都说旁观者清,近观者迷,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周依依听的眉心直跳,不置可否的说:“当初我们是迫不得已的分开,况且分开本不是我的本意,而且那时候我还是爱他的,他现在又突然跑回来跟我解释以前那些事,我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动容;经过了这么多年,能不能彻底忘掉他暂且不说,但心里一直有他总是没错的。”
“你真的是够了啊依依。”莫如绿完全表示摇头叹息,心里这还在算是完了:“你这完全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就算雷不劈打你,你让蒲胥因知道了,人家怎么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有着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苦苦念了七年的初恋,我若是蒲胥因还不得跳楼自尽了。”
周依依狂汗,白眼翻了又翻,她瞪了一眼莫如绿,衰败的说:“阿绿,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朋友,哪有这样诅咒我的,况且我也没说要和木本有什么,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和蒲先生分开的,就算我再舍不得以前,毕竟我现在爱着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的蒲先生。”
终使这一段说辞铿锵有力,但周依依说出这些话时,免不了一阵心虚,她心心虚的不是因为心里装着韩木本而对蒲胥因心虚,而是被莫如绿勘破全局,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蒲胥因的感受而心虚。
莫如绿凑近她敲了又瞧,狐疑的说道:“你确定?但从称呼上,你的蒲先生可就矮了你的木本一大截,即使是这样,你也能做到心安理得的见蒲胥因?”
“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且习惯了,一时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口,其他的事他说他不介意。”
莫如绿顿时扼腕长叹:“天呐,依依,你是不是傻,他说他不介意你就信了,那假如我说林阳喜欢你,你信不信?虽然这表达的意思不一样,但起码答案是一样的。”
周依依诧异的转过头看着莫如绿,血气上涌,坚定的说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