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蒲胥因就帮着周依依把她的全部行李从出租屋给搬了出来,理由是,现在莫如绿走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那简陋的出租屋里;
所以他在和她沟通无效之后,直接采取强制性的,周依依只能耷拉着脸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蒲胥因的身后往车上搬。
这个时候周依依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他语气极为不悦的冲着走在前面的某人嚷嚷:“喂,你要我搬走,那我要住哪?”
某人头也不回的答道:“当然是住我家,那么大的房子还没你住的地方。”
许是怕她又多想,回头补上了一句:“你放心,房间很多。”
这句话一出,周依依顿时面红耳赤,到底是谁想歪了。
东西全部装包完毕之后,蒲胥因又把之前欠着的房租给补了上去,在房东老太太恋恋不舍的目光里两人坐上车扬长而去。
周依依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就是不知道哪怪,难道两人就这样过上了同居的生活?不能吧,她假装低着头偷偷的用测光看着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男人,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黑色的头发似乎又剪短了一些,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皮肤虽然不是特别的白皙,但却有一种健康的美,从侧面看五官很端正,似乎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进去。
“你偷偷看我干嘛?”他突然回头,周依依脑袋一缩,心下一沉,完了,被发现了,但也只是一瞬,他不得不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但嘴上的话没停:“我发现你偷看我很久了。”
这,这个,天呐,我的那个天呐,这人说话能不能再直白一点,老天呐,请赐给周依依一面墙壁吧,她要撞死在里面。
这孩子,一遇到这种事就爱往墙里钻。
她不敢看她,眼神瞥向一边,绞尽脑汁,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你长的很帅。”
对,是很帅,帅哥嘛就要多看两眼,而且还是那么成熟有魅力的帅哥。
蒲胥心得意的扬了扬嘴角,不动声色的说:“你现在觉得找老公没找错人吧。”
周依依头如捣蒜的直点头,总算是糊弄过去,如果要是让他她刚才的想法,指不定再闹出多大的笑话,再被某人鄙视多少遍。
等等,好像又跳进了一个吭里,哎,她都习惯自己挖坑自己往下跳了。
诚然某人已经在偷笑了,好吧,让他笑一会,她总有一天会把这坑就填上的。
两人把行李全部放到蒲胥因的别墅后,便又驶车离开了,这一次他们回家,是回周依依以前的家,回家看她的父亲。
那个已经又几个月没见的老人了,自从上一次挂完电话之后,她就一直隐隐不安,心绪跳个不停,所以蒲胥因就提出回家看看,顺便提提结婚的事,然后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住几天。
周依依自然也是没反对,几年的不亲近,如今多多少少也有些生疏。
还有一点她放不下的是韩木本正是今天的飞机,周依依一直在看着手机,即使他不叫她去机场送他,好歹也得说上一句,可是始终没有等来他得离别语。
知道他已坐上飞机飞往地球的另一边,即使两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上一句再见的话,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正如一首歌里的歌词写道:我看你越走越远,但却无能为力。
韩木本是想走的无牵无挂,潇潇洒洒,所以他才故意不联系她,也许现在的这种结局才是双方都想看到的。
周依依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心乱如麻,她是不能够左右自己的情绪的。
车里由于长时间的不说话已经冷清了许久,蒲胥因不经意间回头正看见她一副看着手机颓废的样子,心下立刻了然,今天是韩木本离开的日子,如果他还猜错的话,她恐怕是在为此伤身。
说实话此时此刻,蒲胥因内心是纠结的,他曾自私的想过不要依依和任何别的男人联系,可是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实在是叫他不忍心,人和心都是他的心,他也该允许她心有一点空是留给她值得给的人。
而韩木本是绝对值得的,且不说他是她的初恋,就连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有时候也是让他自愧不如的。他唯有好好待依依,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依依,打个电话给他吧。”
周依依尘封的思绪突然被唤醒,她茫然的扭头看向蒲胥因,却只看到了他认真开车的侧脸,几乎是立刻,她就知道他话里的一意思,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韩木本的名字,看看看着就突然释然了,呼出了一口气轻松的说:“不用了,没事,现在既然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又何必去打扰彼此。”
“你确定。”
她再次转过头坚定的看着他说:“我确定,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蒲胥因扯开嘴角笑了笑,但现在显然是不适合说情话的,若不然他一定会好好的抱住她,吻她。
路上的行程很快过去,周依依只是睡了一觉,便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揉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蒲胥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记得这个房子,应该马上就到了。”
她点了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扭头往车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风景,熟悉的房子,一切都是熟悉的,突然很安心,又很舒服,她侧着身子头枕在蒲胥因的手臂上,看着他的下巴幸福的说:“蒲先生,有你真好。”
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扯开嘴角笑了:“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啊。”
话未说完,他便已经低着头轻轻在她的嘴唇了琢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吻顿时让周依依再次红了脸,她抬起双手遮住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觉察到车似乎已经停了下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禁锢了住,接着她突然看到了放大的俊脸。
太邪恶了,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到达周铁家的民居房楼下时,已经是将近两点,刚才他们在路边的餐馆里小小的解决了一下午餐,这才赶了迟了些。
周依依推门下车,看着那熟悉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敲门,这个时候周铁应该是在家睡午觉吧,可怎么敲了半天的门还是无人应答。
蒲胥因已停好了车来到她身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怎么了。”
“好像没人,现在这个时候爸爸能去哪?”
“先别着急,打个电话问问吧。”
“哦,对对,你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她拿出手机拨通周铁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别人接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
“哎,是依依吗?”
“是我,陈阿姨?”周依依终于是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属于谁的,她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心顿时凉了半截,急切的说:“我爸呢?”
好一会没了声音,那边似乎在犹豫,在纠结,最后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说:“依依啊,你爸爸住院了,但你别担心,只是普通的感冒,将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周依依咬着嘴唇看了一眼蒲胥因半转过身镇定的说:“陈阿姨,你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哎,依依,你回来了。”显然是很惊喜,那边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们在市立医院,1203房。”
挂了电话的周依依突然鼻子发酸,差点哭了出来。
蒲胥因一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爸爸,爸爸住院了。”
“在哪家医院,走,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急急忙忙跑到医院时,在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周铁正在和陈阿姨争执着什么,不过周依依还是听见了他说的那句话:“着都是小毛病,干嘛要告诉依依,这不是让孩子担心嘛。”
“爸。”周依依情不自禁的叫出口,病房里的两人显然是一惊,一起把目光投了过来。
但周依依的眼里只有那个坐在床头穿着病服,比起几个月前又瘦了一圈的周铁,她的亲人,她的父亲。
周铁显然是被惊到了:“依依,你怎么回来了。”他回头看了陈阿姨一眼,她的眼里正徜徉着笑容,对于周铁的质问目光不作任何的回应,只是向病房的门边迈了几步。
“爸。她走近他,坐在床边,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不停的观察着已被病痛折磨的瘦了一圈的周铁:“爸爸,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您。”
他的声音忽的柔软了下来,替他的女儿擦去流的眼泪,心疼的安慰她:“爸爸没事,爸爸好着呢,况且你又不是医生,告诉你不是也没用,反倒是担心上我了。”
周依依突然失笑:“爸爸,你忘了,我就是一名医生。”
周铁也跟着笑:“是是,依依是医生,我女儿有出息了。”
“我不管,待会我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直到确定没事了,我才放心。”
周铁终于妥协,连连应道:“好好好。”
他眼光往后一斜,正好看到倚在门边的蒲胥因,这个小伙子他是见过的,不就是上次同依依一起回来的那个吗?
周依依似是注意到了周铁的目光,站起身,走到蒲胥因的身边很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向周铁介绍道:“爸爸,我要结婚了,是和这位蒲先生,蒲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