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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进入村庄 教训郎中

秦淮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没有再吐出来,但还是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那老妪的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几乎无法辨认模样,唯有那偶尔扇动的鼻翼能让人确认她还是一个活人。

秦淮试探性地往前踏了一步,张了张嘴巴,小心翼翼地道:“大娘,你还好吧?”这话说完连秦淮自己都想抽自己,人都成这样儿了怎么可能好。

“救我……”那老者发出微弱的呻吟,嘶哑的呻吟完全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嘴唇已经形同虚设。

秦淮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回头看了一眼红袖,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还有转机。

红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秦淮的耳边轻语了两句,“她的五脏六腑早已经不堪重负,如今不过是活受罪罢了,实在是回天乏术。”

“杀了我……太痛苦了……求你们……”老妇人又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秦淮哽咽了下,心中万般的痛楚,顾不得那样难以忍受的气味,弯下身子,不忍心地道:“大娘,你是否有什么牵挂,若我能办到,必定竭尽全力。”

老妪喘了口气,很是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宝……宝儿……我的小孙子……”

秦淮一怔,大抵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必定是要她帮忙照顾她的小孙子,只是如今这情况要如何得知她的小孙子在哪儿。回头瞥了一眼那老妪,秦淮还欲再问,红袖却在后面拉了拉她的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淮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在红袖的耳边道:“别让她太痛苦了!”说完,身形恍惚地又回到了对面的小土堆上。

红袖从小包中又拿出一粒药丸,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微微眯起眼睛将药送到了那老妪的口中。

那药的药效很快,不出半盏茶的工夫那老妪就开始挣扎起来,只不过还没挣扎几下就将在原地没有动静了,红袖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早已没了气息。

秦淮站在小土堆上,看着红袖点燃周围的茅草然后走开,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一簇簇的黑烟往上冒,夹杂着浓烈的尸臭味,无一不是在昭告人性的罪恶,为了所谓的权利名位可以牺牲任何事物。

红袖看出她心情沉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小姐此刻该好好想想如何止住这场灾难才是要紧。”

秦淮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了下头,淡淡道:“我们赶紧走吧,只怕前面村里的情形更加糟糕。”

一路再往前走就真的到了发病的村子,只是情况和秦淮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村里居然有很多郎中,几乎是随处可见,身边围着许许多多求医问药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戴着差不多的面纱。

秦淮不相信城中那些唯利是图的郎中会在这种时候出来问诊,到底什么情况还需仔细推敲,于是也装作身体不适的模样和红袖一同上前问诊。

“看公子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也来我们乡下看病。”旁边一个背着小孩的大爷随口问道。

红袖下意识地挡在了秦淮前面,淡淡笑道:“我家公子这几日总觉得身子不适,偏偏这城里的郎中一个个都跟没影了似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都下乡了。”

不等大爷开口,后面一身材圆润的农妇就先插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最前面正在为人把脉的郎中,恨恨地道:“什么郎中,满嘴都是好听唬人的话,开的药是没一剂有用的,可怜我家那个……”说着说着就要抹眼泪。

老大爷叹了口气,满目沧桑绝望,无奈地道:“那也没法子啊,如今村里都是这怪病,除了这些个郎中,还能信谁哦,连城里卖药的都卖不出药了。”

秦淮瞥了一眼那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恍惚间好像看到一只虫子从那孩子额头上爬过,顿时一阵恶寒,好不容易才压下喉咙间的恶心。

那老大爷又道:“说来倒也奇了,这群人好像还真是要财不要命,这都几天了,居然还守在村里。”

秦淮一怔,又打量了一眼前面正砸把脉的郎中,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郎中必定是发现了这病不会传染这件事,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村里敛财。

秦淮又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发病的都是些孩子和老人,青壮年鲜少有发病的,想起那晚天祈节,除了那些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出门之外,想来这些农家的劳动力是不会费功夫出去溜达的,大抵是都守在家中让孩子和老人出去看看了。

“小姐,怎么办?现在老百姓全都只相信这是疫病,照这么下去,只怕真的要葬送整个云城。”红袖在秦淮耳边轻悄悄地道。

秦淮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势,压低了声音道:“先看看情况,今晚我们暂时住在这村里。”

说话之间,身边突然传来阵阵哭喊声,刚才还很安静地在老者背上的孩子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嘴边白沫不住地往外吐,眼睛也开始往上翻。

老者一下子吓坏了,不住地抱着孩子哭喊,这时看到前面的郎中一下子就像看到了活菩萨一样,不管不顾地抱着孩子冲到最前面,曲膝就跪了下来,哭得老泪纵横,周围人无不动容。

反观那郎中,看到这样急迫的场景神情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再看看周围都是些无知的村民,轻咳了一声,道貌岸然地道:“无妨!待我施针!”说完,面色凝重地从随行包裹中拿出一包银针。

那样的神情在此刻的村民眼中无疑就是希望,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郎中的手,站在远处的秦淮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冷笑,那郎中施针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只怕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治不了这病。

身边的红袖显然是压抑不住了,正要上前,秦淮却突然拦住了她,微微向她摇了摇头,然后又定定的看向正在医治的郎中。

老百姓都是简单的,但说到底也是愚昧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相信会治病的郎中,就算红袖真有救那孩子的本事,那老者也必定是不会让她经手的,到时反倒给了那郎中把责任推到红袖身上的机会。只有等到老百姓完全不信任郎中的时候出手,那才是真正收获民心的时候。

果然,那郎中连连下了数针,可是那孩子的抽搐没有一点减缓的倾向,反倒是口中的白沫越吐越少。那施针的郎中显然也是有些慌了,不住地去擦拭额头的汗,下针的手抖地越发厉害。

人群之中的质疑声已经此起彼伏,众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了那无知的孩子身上,眼神中闪现出的光芒都在祈祷,只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希望他们才能寄希望在这郎中身上,否则,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突然,那抽搐的孩子身子一顿,一下子止住了乱动。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片叫好声,秦淮却是一下子皱了眉,难道这郎中还真能治蛊毒。

然而不等郎中拔出银针,那孩子突然又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噗”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幼小的孩子这样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瞬间就失去了生气,整个人就像血球一半缩了起来。

人群一下子又慌乱起来,激烈的民愤一下子不可抑制,郎中被吓得连连后退,直直的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老爷子一下子发了疯一样的扑向郎中,口中不断吼道:“我杀了你,害人的东西啊!你还有点人性吗,这孩子才多大……”

郎中一下子狼狈至极,不住地往后退,周围的人也都是不住地谩骂,原本当宝贝护着的药也全都被扔了回去。

秦淮见时机已到,从容不迫地走出人群,本来打算上去拉住那老者,谁料到那老者实在是疯癫之状,哪里拉得住。无奈之下,秦淮只好先让红袖医治那孩子,反正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是非自然明白。

那老者看到有人去动那孩子,顿时就折了回来,口中大骂,上来就要推开红袖,幸好秦淮眼尖,当即就拦住了他,嘴里不住地劝道:“老人家,你先冷静冷静,我这婢女颇通医术,她一定……”

“放屁!郎中都是骗人的,你们能顶什么用?!”那老者那里肯信,挣扎着就要再扑上去。

周围的人也都开始指指点点,一两个相熟的村民走上前来打算止住红袖,秦淮拦住老者的同时大呼一声,“谁也不能动,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医治这孩子,你们谁担得起这份责!”

两个村民相互看了眼,全都迟疑了下,又看到红袖像模像样地给孩子把脉喂药,一个个也都没了主意。

那老者越发着急,突然给秦淮跪下了,哭着求道:“公子啊!老朽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害我孙儿呐!”

秦淮头疼,自知多说无益,只好盼着红袖能赶紧让那孩子醒过来。

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快看呐!那孩子好像醒了!”

正在疯狂地给秦淮磕头的老者突然怔住,看向红袖的方向,果然看到孩子睁开了眼睛。

“娃儿啊!”老头子老泪纵横地扑过去抱起孩子。

那郎中被吓得不轻,此刻看到孩子醒了,脸上又露出谄媚的笑,喘着气道:“这分明是我方才施针的效果,若不是我,这孩子怎么可能会醒。”

秦淮冷笑一声,指着站着的一路村民,嘲讽道:“你能治?你能治倒是治治这些人!”

郎中脸色一变,张嘴还欲辨驳,秦淮却已经开口:“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秉承着老百姓的希望却唯利是图,那分毫的利益在你们眼里居然顶的过人命!”

说到此,秦淮一甩长袖,转身走到远处的一个小土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无法抉择的老百姓,朗声道:“大家听我说,如今城中怪病肆虐,这些郎中仗着仅有的药材来压榨你们,其实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医治。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吃亏的肯定还是寻常百姓。我在此建议,大家不妨将所有的药都集中起来,方便真正懂得医治的人来配置真的药方!”

地下的人听完秦淮的话都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倒是那方才发疯的老头第一个站了出来,抹了把老泪对身后的乡里乡亲们道:“大家伙就听这位公子的吧!我家娃儿方才要不是这位公子身边的姑娘医治,只怕早不成了。”顿了顿又指着那郎中道:“这些没用的郎中在村里也好些天了,谁见他们治好过一个人,根本就是拿着我们老百姓当猴耍呢!”

郎中一听不乐意了,跳出来指责秦淮,“你这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居然挑唆这些村民抢占我们医者的药材,你要反了不成?!”

秦淮笑节,讽刺地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倏地变了脸色,眸中寒光四溢,扬起下巴,冷硬地道:“这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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