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媛的岳尘把收拾好兽皮的刘岳叫到房内,将张媛想让他去牛耳峰的事陈述了一遍。“那尘哥你答应了没有?”放下手中糕点的刘岳急声道。
岳尘点了点头道,“我第一次进牛心岭为父采药,是张姑娘赠给我的楛心藤。我承了张姑娘的赠药之情,便许了一个承诺与她这是其一。牛耳峰上的青狼帮劫富济贫是侠匪,你我也有耳闻这是其二。最重要的第三点,我想走出去村子见见这世上的精彩”。
听到岳尘的话,刘岳开口道“尘哥,你若去,我便去。你若是阻我,我便自己去”。
“你置父母于不顾,这是不孝。置兄长之言于不顾,这是不忠。你让我处于两难,这是不义。”顿了顿,岳尘又开口道“大岳,你还执意要随我而去吗?”
“我爹性命攸关之时,没有你是救不回的。牛心岭中,没有你我已经葬身钉齿嗜狼兽的腹中。我刘岳虽然没有本事,可是为尘哥你遮刀档箭的胆子还是有的”。
岳尘看了看刘岳,万千话语就在嘴边就是说不说口。刘岳执拗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执拗到如此地步。房间人的二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坐着。两只小家伙偶尔响起的叫声,试图打破房间内的安静。
“岳尘,大岳,该吃午饭了。”进入房内的刘母说道,虽看到二人有些奇怪,却没有询问。
“我和大岳想些事情入了神,倒是让刘婶您跑来一趟”岳尘起身看着刘母道,又对刘岳说道“大岳,把那钉齿嗜狼兽拿着,这家伙的肉可是补气血的好东西。”
“尘哥,这兽皮你拿着干啥?”提着钉齿嗜狼兽尸体的刘岳诧异道。
“天凉了,这东西正好给刘叔和刘婶做件皮袄。”说着抖了抖手中的兽皮“我这只能裁剪却不会针线,缝合还得麻烦刘婶”。
简单的四个小菜,却香飘四溢。四人围坐,相谈甚欢。
“大岳,取酒来,与我喝上一杯。”岳尘突然开口。闻言的刘岳却是没有动作,只是偷偷看了眼刘山。
“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喝吧”刘山看着儿子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开口说道。心中却是诧异岳尘怎么突然想喝酒,自己还从未见岳尘喝过酒。
岳尘高举着酒杯看了看刘山夫妇,说道“第一杯敬刘叔刘婶,感谢您二位多年来的照顾。”说完一饮而下。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举起,“这第二杯酒,是我向您二位辞行的。”又是一饮而下。
“(咋地)怎么,岳尘你要走?”就在岳尘话音刚落,刘山夫妇同时惊呼道。
放下酒杯的岳尘点头称是,就把自己要去牛耳峰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你这孩子,这……”刘母的话音未完便被刘山挥手打断。
“妇道人家,这青牛村有什么好。困在这能有什么作为?”刘山先是出声斥责了下妻子,又对岳尘说道“岳尘呐,你要出去闯我不拦你,但刘叔请你把刘岳带上”刘山的话让岳尘和刘母愣在当场,刘岳眼中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本以为说服父亲还要费些口舌,却不想父亲主动提出让岳尘带自己离开。未等三人开口,刘山又说道“十七年前,在牛心岭你父亲救过我一命,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强悍的力量。当日我答应你父亲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可是今天为了岳儿我甘当一次背信之人。”说完,将刘岳杯中的酒饮尽。
“可是刘叔,我怕大岳跟着我会遭遇不测。”压住心中的惊骇,急声道。岳尘没想到十七年前出手救下刘山的正是自己的父亲。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若是死了是那他无福消受,怨不得你的”
“好,那我就依刘叔所言,明日带着刘岳离开。”
“今夜就让他随你回去吧“。
借着夜色与刘岳回到家中,岳尘看着床上嗷嗷待补的两个小家伙心中一动。摸出怀中的钉齿嗜狼兽妖丹在手中捏碎,转身对刘岳道“大岳,去接两碗羊奶来,我要为两个小家伙开眼”。刘岳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是没有言语,转身出了房门去接羊奶。
接过羊奶的岳尘将妖丹粉末分于两碗内,取个一只碗递给刘岳说道“等下自己抱只小家伙喂了,我估计它们喝过就会睁开眼睛。”说完便率先抱起一只喂了起来,喝过羊奶的小家伙毛发明显光亮了许多,眼睛也徐徐的睁开。一对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岳尘,随即亲昵的往岳尘怀中拱去。岳尘低头看着钻入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开口道“我就叫你小黑吧”,抬头瞧见一旁没有动作的刘岳,道“还发什么楞,快去把另一只喂了”。
这夜岳尘罕见的没有急于修炼,反而是逗弄起小黑,直到小黑睡下才盘膝修炼。“呜嗷呜嗷”,从修炼状态醒转过来的岳尘看到小黑正在床边来回的走动,想下床又不敢正急的直叫。心下好奇便将小黑抱下床,只见下床后的小黑居然嘘嘘起来,笑骂道“你这家伙还知道不尿床”,说完便清扫起来。
天边刚放出鱼肚白,岳尘已是在收拾行囊。岳清河留下的信件在岳尘手中不知停留了多久,才被放在几件换洗的衣物的中间。
“尘哥,我的小钉齿病了”就在岳尘刚系好包裹的时候,门外传来刘岳焦急的声音。岳尘急忙打开门问道“小钉齿怎么了?”
“我早上给它挤了羊奶,可是它不喝”抚摸着怀中小钉齿的刘岳说道。
听到刘岳的话先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才说道“它开眼后就不喝奶了,我们路上打几只猎物喂它们就好。”见刘岳转身要回房,又开口道“大岳,你回去和刘叔刘婶辞行吧,然后出发。”刘岳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两人带着两兽就这样出了村子,到了青牛山才回望了一眼村子,便向着牛耳峰方向赶去。却是不知道村子里一个女人搀扶着一个男人一直在看着他们,直到再也不见他们踪影才返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