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女子觉得自己见鬼了，但是没办法，她需要钱。
她是一个过气的女主播，网络上的红如昙花一现，人们的视线很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想当年红极一时的时候，每个月赚上百万，买名牌包包护肤品。
但现在过气了，网站和她解约，断了赚钱的路子。
除了靠脸吃饭，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再加上她已经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一下子要克制消费，是真的做不来。
就在这个时候神秘人找上她，邀请她去今夜有鬼直播间当主播。
她当然听说过这个直播间，是专门直播灵异地方的，非常火，观众高达三十万，打赏更是以百万来计算。
最近的人们过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容易受新鲜刺激的事物吸引，比起那些唱唱跳跳的直播，这种见鬼的恐怖直播更能吸引他们。
她欣然答应，只要能赚钱，让她回到以前的生活，就算是真见鬼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她好像真的见鬼了。
浓妆女子脸色难看，焦躁的抖腿。
“小姐不用警惕，这是我的名片。”男子抽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推过去，浓妆女子看了一眼，玄师事务所，玄奕。
“我看小姐印堂发黑，眼底铁青，是不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女子听到后瞳孔猛缩，脸色一僵，但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出来。直播间签约协议上有一条，不准向任何人透漏出直播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她下意识觉得违反规则下场会很惨。
男子似乎猜出她想法，嘴角微微勾起，拿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道：“这张符纸带在身上，以后会有用处的。”
女子犹豫，但最终还是收下了符纸，“谢谢。”
*
顾安安回到公寓，久久静不下心来，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609路末班车的事情。网络上所传神乎其说，但都是编出来的鬼故事，可信度不高，看来只有到晚上才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夜晚，顾安安穿了个外套出门，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霓虹灯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她打车到609路的始发站，东山村。
脱离了喧嚣的城市，偏僻的公交车站显得阴气森森，路灯也黯淡模糊不清。司机不想多停留，收了钱就匆忙离开，好似会沾染上晦气一样。
顾安安脸色凝重，这个地方安静到一辆过路车都没有，想要去中心城区的话就只能坐609路公交车。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
上次看直播时有四个人，这次也有其他主播跟她一起也说不定。
她坐在长椅上等了许久，到了午夜十一点，没等到其他人，倒是远远地传来汽车引擎声，609路末班车准时到达。
“欢迎乘坐609路公交车，本车由东山村开往横溪站，车内无人售票，请自觉投币。”
609路公交车是老式汽车，不能用手机刷码只能投币，顾安安从口袋摸出来一元硬币投了进去，当啷一声，声音清脆。
她找了个前排横着的位置坐下，从这个角度能够看清楚全车，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因为是始发站，上车的只有她一个人，车子里空空荡荡的。
顾安安拿出手机，准备看一眼《今夜有鬼》直播间，按照她的猜想，直播已经开始了。
这个时候她惊讶发现手机变成了无信号，上车之前还是网络良好，一上公交车就变成无信号，这就像是故意掐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不过倒是能从直播系统中看到用户留言。
【这是什么直播？我怎么点进来的？擦，页面还卡住了，退不出去啊！】
【同楼上，莫名其妙点进来，裤子刚脱就让我看这个。】
【兄弟，苦了你了。话说回来这是啥，公交车监控录像？】
【好像是……】
顾安安看着寥寥可数的留言，不禁纳闷，之前她看的直播刚开场就是数百条留言，怎么看她的直播，只有误点进来的两个人在留言。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个站点到了。
“红塔寺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车门打开，走上来一个孕妇，肚子高高隆起，像是马上就要临产。
顾安安看了眼孕妇，除了大半夜独自一人坐公交稍显意外，其他都很正常。
嗡——手机突然震动，直播系统界面弹出一个红色框提示。【直播任务：坐到609路公交车末站，中途不得下车。】
“不能下车？”
这不是很简单的任务嘛，看起来也没什么凶险。
直播任务没有吓到她，倒是评论留言让她心里一惊。
【大兄弟，告诉你件可怕的事情。】
【还有比电脑中病毒更可怕的吗，我们怕是得看公交监控看到天荒地老了……】
【不。刚才我试着重启，电脑毫无反应，我就把电源给拔了，你猜发生了什么？】
【什么？】
【电脑还在继续直播这个监控……明明拔了电源，电脑还在继续运作……】
【你别吓我！！】
顾安安脸色凝重，她猜测出来她现在进行的直播，跟今夜有鬼直播间不是同一个，但同样邪门诡异。突然弹出的直播画面，拔了电脑电源，还在继续直播……
除非直播结束，不然无法退出去。
她稳住心神，紧握住手机。
公交车里寂静无声，道路两侧漆黑，路灯阴暗，显得诡异。
她看了眼车窗倒影，这一眼看的心脏跳漏一拍，倒影里孕妇穿着白色连衣裙，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她的下身被鲜血浸染，粘腻的血流满一地。
隐约间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味道越来越大。
顾安安忍住恐惧，硬着头皮转过脸看去。
孕妇坐在爱心专座上，低头抚摸着肚子，白色连衣裙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迹，好似刚才从倒影看到的全是幻象。
看错了吗？
顾安安的心口怦怦直跳，面色紧张。
“太平桥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公交提示音冰冷而又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