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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变天了

“公子,这是什么人,为何会帮我们?”夏典看到姜明远对其看望时面带尊崇,于是便出声询问。

“成缺剑主!”姜明远一字一顿地道,眼中满是敬仰。

“什么?这人便是……陆有缺?”夏典一惊,而后铁枪铿锵一声掉地,他终于明白为何此人一出场便能退敌,心中连连暗道难怪,因为此人的英雄事迹太多了,连陆有缺未成名之前的事情他都能倒背如流。

武林自有史来就从不缺少天资卓绝的人,而且这样的人反而可以说是一直层出不穷,每隔一段时间,武林中便又会出现新的一代武功强人,引来四方朝拜。

这些人或功盖天下,或武林称尊,开创了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周而复始,千万年来不断轮回,这个时代也一样,世间当下强者林立,群星璀璨,能人一茬接着一茬,好似武林中从不缺少英雄人物一般,那陆有缺又是谁呢?

少时陆有缺聪明伶俐,本名为陆无缺,但年少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妥,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于是他便决定在十岁那年更名有缺。

古语云: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陆有缺十岁练剑,十四岁便剑法大成了,被武林中人视为古来第一奇才,小小年纪便掌握了大成剑境,这是无数人百年都不一定达到的大成剑法之境。

十六岁时剑法独步武林,战名宿罕有败绩。

二十五岁后弃不用剑,依旧敌手难匿,四方传说败尽。

三十岁归隐定剑山,自称用剑天下第二。

虽是第二,但却无人敢称第一!

四十年了,没成想今日竟能见到传说中的有缺剑主,果然依旧盖世无双,虽未能见到他拔剑,没机会看到他那剑气纵横三万里的惊仙一剑,但所有的姜家子弟和商贾们都很兴奋。

这可是成缺剑主啊,平日里只能闻其名,哪能有机会当面见到真人,当真算起辈分来,当今的武林盟主见了都得让三分。

外公?

一个少女这样对他说道,姜家的子弟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少女的家族竟能跟传说中的那个剑主世家联姻,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天下人皆知陆有缺膝下只有两子,并无女儿,难不成……这少女是他几位兄弟的?

“外公你……怎可放任这些坏人离去?”姚璐看到陆无缺出现后并未出手,只是慑退敌人,有些不满。

“放心,我已种下剑气之种,三日之后会当炸开,绞断他们的心脉,活不了的!”陆有缺淡然道,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他想让这些人死,他们就就一定得死。

“呀,外公你怎么这么阴险!”姚璐嬉皮笑脸的对着陆有缺说道,丝毫不像方才那般面色冷若天仙,却出手必割人命的女子。

姜明远则是一脸尴尬,居然敢说这位阴险……这世上也只有她了吧!

姜明远心头却又不禁羡慕,这表姐自己的外公就是好啊,完全可以不顾场合就可以开起玩笑来,自家里那位就不行了,他敢这么开玩笑的话绝对会被吊起来毒打的。

“没办法,我这两天……不能杀人。”

陆有缺说出了这么一个理由,让众人很是无语,什么叫这两天不能杀人,再过两天这个月就过去了,感情你杀人还挑日子?

大名鼎鼎的有缺剑主居然是这么一副性格,有点很……随性啊。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姚璐却是认同了这个理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外公本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一不二。

“见过定剑山之主!!!”姜明远带着姜家众子弟前来觐见,叫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号,毕竟陆有缺隐居定剑山,本就是那里的主人,这么叫也不为过。

他们很是客气,因为他们知道,若不是陆有缺及时赶到,今日所有人都可能要命丧于此了,也只有陆有缺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凭气势就可吓退这千军万马。

“不必多礼!”陆有缺点头道。

一时间,众人也不敢再多礼,待谢过陆有缺后,姜家的商队开始清点了损失。

他们整个队伍这一下竟伤亡近百余人,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商贾以及姜家的护航高手。

好在一切物品都没有丢失,一切都还可以承受得住,死去的这些人都签了生死状,其家属都会得到姜家给与的丰厚抚恤金,双方都不必担忧后续的事。

“外公,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惊动你亲自出山?”姚璐将陆有缺带到了一旁,细声问道,这一回神色甚是正经,因为她很了解自己这位外公,一般的事情他是不会出山的。

“无须多问,你们都还没有实力知道,等着就是了!”陆有缺右手亲和地揉着她的头,很是疼爱的样子。

“什么叫我没实力知道,我‘如一’刀决都已经快要大成了,难不成连这都还不够?”姚璐扭过了头,不想让陆有缺碰到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像一个小孩。

“呵呵,刀法大成并不代表你的境界就步入大成之境了,所谓大成之境其奥秘不仅于此,大成之境,单凭真气就能隔空断物,真气化剑、化刀、化枪,万剑皆可为而无刀剑不可为,你这只是小成初窥罢了!”陆有缺笑道,并不以为然。

姚璐无奈,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外公堪比神话,他在武这一条路上已经走得很远,纵使是大成之境巅峰的武者也不是他一合之敌,这点实力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尔尔,但她却仍不服气。

“这天地开始大变了,武林不世大敌即将到来,往后你可别到处乱跑了!”陆有缺突然一叹道,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姚璐不明所以然。

“变天了?”

她嗤笑了一声,她自然知晓不是指这真正的天,而是情势,但具体指的是什么,她也无从知晓。

再抬头看时,陆有缺已然消失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但她倒也习惯了这外公来无影去无踪,他有神速,此刻他只怕已在百里开外了。

轰隆隆!!!

山外传来了一阵阵马蹄敲响大地的声音。

众人心神再次紧绷,心想该不会是那些个贼寇去而复返?

“是咱们的人!”夏典大吼,稳定了众人的心神,他听力极广,那一声声马蹄之音他太熟悉不过了,用的都是精铁打造,正是姜家统一圈养的那一批汗血宝马。

他从马蹄的步伐中可以听闻,这些马儿脚步沉稳有力,每一声都几近的一致,正是训练有素的汗血马,一匹就值千金啊。

果然,不出一会儿,山下拐角奔袭来一匹匹高大无比的马儿,上面载着一个又一个精壮的男子,衣裳上印的正是姜家的徽记。

他们有两百多人,马蹄声那叫一个震耳欲聋,也不知他们究竟奔袭了多远,那些马儿此刻竟都在流淌着鲜红的汗液,显然,他们方才赶路时肯定都没有停歇过。

“大哥!”姜明远急忙向前呼应道,那带头的正是姜明远的堂哥,姜家三代子弟中的第一人,姜家新军的另一位领军人物——姜明志。

姜明志不同于姜明远,他虽也是另一支商行的首领,但他除了在经商之上花心思,更多的精力还在那练武之上,他外形坚毅且不失勇猛,让人一看就不敢小瞧了他。

“怎么是你们?”姜明志诧异道,他还以为求救的是姚家的人,没曾想却是自己的堂弟。

不过待他看到姚璐之后,心底就郁闷了,跟当初姜明远看到她时一样郁闷,心想这姑奶奶怎么跑出来了。

“一言难尽啊!”

姜明志下马后,姜明远便将前后都一一道来,惹得姜明志又是一阵虚惊,但终究的结果是大家都还安好,这就让他下放心了。

“我总觉得你们半道上会出事,所以出来一百里迎接,果不其然啊!”姜明志一叹,这江湖上眼红他们姜家的人太多了,势力也有不少,到处都是各种细作,而这一回肯定是有人透露了风声,如今肯定应找不到那人了,这类人当真是危险至极。

“人没事就好,走吧,跟着我们一起!”姜明志先头处开路,一切都还安好,这就令他放心了。

这边的人也早已就清理好了一切,数百具贼寇的尸体被丢弃在了山脚下,而姜家死去的那些人自然也一并被带了回去,肯定不能让他们暴尸野外。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此时所有人都已筋疲力尽了,都牵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在行走着。

姚璐则是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她亦是疲惫不堪,此时浑身冰凉透顶,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庞大的困意就会来袭,令她无法摆脱。

她端坐在马车内,想起了一则秘法,遂开始修炼了起来,她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轻轻闭上眼睛,定气定神,胸部一张,鼻间一股清气流入,虽是缓慢却有节奏。

一时间,她像一棵树一般盘坐于车内,静如山松,唯风动不止。

这是‘活化呼吸法’,类似于‘龟眠呼吸法’,但却是在反其道而行,她通过这种极有规律的呼吸方式进行吐纳,将体内的循环周期进程加快了数倍,驱除掉了体内不良的因素,加快的身心的恢复速度。

“呼!!!”少倾,她呼出了一口闷气,正起身来,两眼放光,神采奕奕,与方才相比判若两人。

她不断的心念着内功心法总决,一时间,她全身的真气如雾如气,自动在她体内盘旋循环着,围绕着她的腹部丹田,运行了足足十周天之久。

良久,她站了起来,竟真的完全的恢复如初。

掀开卷帘,发现姜明远和姜明志正在低声细语,似是在商量着什么,但她听不到,两人刻意的不想让别人知晓他们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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