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听着外面吸着的冷气声,终于放下了车帘子,脸色啜着笑,倍觉甜蜜。
可此时的楚宴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看着莫纤语被完颜越那厮紧紧搂在怀里,一副亲昵的样子,恨不得将压根咬碎,咬牙切齿道:“完颜越,你给本王等着……”
皇城底下,众臣相迎,北越老皇帝,看着完颜越正一身火红,怀里搂着个美娇娘,禁不住朗声笑起,对着身旁的的策安王完颜刺侯说道:“这小子去了趟东殇,不但把濮阳公主给朕带了回来,自己还不忘拐了个美娇娘回来,当真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半分不假啊……”
完颜刺侯老脸一红,弯腰道:“叫皇兄见笑,小越疏于管教,日后臣弟一定严加教诲……”
老皇帝笑着摆了摆手:“无妨,越儿是最得朕心的侄子,堪比朕的皇子,虽然平日里风流不羁,做事荒唐,可于大事上却从没叫朕失望过,你教育的不错……”
完颜刺侯老脸更是红上了几分:“皇兄过誉了……”
老皇帝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了公主的车驾之上……
为了迎接东殇公主以及驸马的到来,北越宫内大摆宫宴。
莫纤语看着楚宴牵着湘云的手,步入皇宫,自己的一颗心终于被提了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
耳边一声轻语,吓的莫纤语一个激灵,猛然转身,脸颊正好擦过完颜越的唇角,不禁脸色有些发红,怒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
完颜越已经换掉了一身火红的锦袍,此时穿在身上的是件玄色锦袍,更显的他皮肤白皙如蛋清,莫纤语差点忍不住去摸上两把。
完颜越嬉皮笑脸道:“他们进宫是参加宴饮,我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不去!”莫纤语无甚兴趣的说道。
完颜越倒是一脸的混不在意,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放心……怕那丫头演砸了?”
莫纤语大惊,退后两步,指着一脸玩味的完颜越,结巴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完颜越跨一步上前,将莫纤语的手臂放下,说道:“别指着本王说话,小心被人看了去……”
莫纤语再度惊了惊,看着完颜越笑着转身上马,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去参加宫宴?”
完颜越一脸的无所谓,嘻嘻道:“宫宴?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去,以往宫里的宫宴,我都没去过几次,小王最讨厌那些规矩约束,不如自己寻乐子去……”
莫纤语还要再说什么,完颜越一声命令式的口气,说道:“上马!”
莫纤语挪蹭着脚步朝着完颜越的马走了过去,还没等到达跟前,便被完颜越一把拽到了马背之上,护在胸前“驾”的一声,窜了出去……
莫纤语在快速奔跑的马背上,被寒风打的根本睁不开眼,却也倔强的不出口喊停,任由完颜越大笑着看自己的笑话,硬着头皮在风中被迫驰骋。
不知身下的枣子色烈马跑了多久,完颜越终于收紧了马绳,停了下来……
莫纤语被冻的牙齿嘚嘚的打着颤,舌头已经硬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用眼睛愤怒的瞪着完颜越。
完颜越依旧生机勃勃,除了被寒风扫红了的脸颊以外,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显然不冷。
笑了几声后,完颜越打趣的看着莫纤语:“沿途的美景,可入了你的眼?”
莫纤语哼唧了一声:“完颜越,你到底什么意思,除了大雪封山,冰天雪地,可有什么好看……”
完颜越一脸的坏笑:“怎么?难道……公主不喜欢这里?”
被完颜越带到了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莫纤语,将披风拉的紧些,抵挡一些寒气。
完颜越一身玄色袍子在大雪中异常的显眼,又不知何时从马背上掏出弓箭,便追着一只雪地里觅食的野鹿奔去……
莫纤语手指冻的发麻,远没有完颜越那样的潇洒,却也明白了完颜越此刻想做的是什么,自觉的去雪地里寻些枯枝。
在玉峰山之时,莫纤语最恨的两件事无非是师傅叫她,在雪地里寻找枯枝和银环蛇,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最难找的便是柴,而银环也多数不会在这样冷的时候出来,彼时,莫纤语总会骂上师傅几句“老变态……”
可此时此景,莫纤语回忆起往事却不禁挑起了嘴角,拾起枯枝来也并不为难,自己将完颜越的佩剑从马背上抽下,便一路寻着高高低低找了起来……
当完颜越背上扛着一头已经没了气息的小鹿回来时,莫纤语的火堆已经燃的暖意融融。
完颜越将小鹿扔掉一旁,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被莫纤语燃的旺旺的火堆,满脸的赞许之色。
“你倒是能适应生存……”
面对着完颜越的取笑,莫纤语挑了挑唇角:“谁不知道我虽为前朝公主,却也在民间长大,这点事情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见你也没有尽快回去的意思,难不成我要饿死在这里么?”
完颜越噗哧一笑,美的叫人侧目,不敢直视:“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莫纤语也笑:“你带我到这里,到底是何意?”
完颜越一屁股坐在雪地之上,看着莫纤语拢着火,慵懒说道:“我说了,出来玩儿……”
莫纤语起身,将一旁抽出自己袖中的短刀,直接走向小鹿……
鹿肉在火上已经被烤的滋滋流油,莫纤语肚子又叫了几声,看着完颜越手势娴熟的将鹿肉分成小块,递给莫纤语。
莫纤语根本不懂“扭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一把接过,大口的啃了起来……
“有肴无酒,岂能尽兴?”完颜越说着,便起身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大大的皮囊,将塞子取笑,便猛灌了起来,豪气的丝毫与相貌不符。
看着完颜越正将酒囊递给自己,莫纤语笑了笑,接过也猛灌了一口。只是这一口下去,莫纤语倒是长了见识,呛的心肝都颤了。
北越的酒并不如东殇那般甘甜绵软,就是烈性十足,莫纤语一时难以适应,冲的自己猛咳嗽了一阵才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