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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密信绶私印

谢千帆笑道:“天薇仙子不要误会,本宫留下玉儿,绝不是要伤害她,这些时日,我想了许多,杨休、莫啸、白羽飞等人都已经死了,恩恩怨怨,确实可以放下了,玉儿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外甥女,按辈分也该叫我一声姨母!”

天薇仙子道:“宫主所言不差,只是阁主命我带玉儿来阿房宫,同宫主说清楚后,还要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去,您如果要强行留下她,别说我回去必定受责罚,只怕阁主还会亲自来找您,到时候您和阁主最后一点亲情,怕也要恩断义绝了。”

谢千帆道:“你觉得本宫会怕我这位妹妹吗?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我留下玉儿,是要封她为我白莲教的圣姑,三个月后,我一定毫发无损的给她送回天山去,还有天薇仙子你真不该在这和我浪费时间,回去晚了,只怕天尊真的等不了,到时候可别又怪到我头上!”

天薇仙子正值两难之际,玉儿说道:“天薇姐姐!你快带解药回去,我自愿留下,没事的!”

李淳风也开口说道:“天薇仙子放心,我同玉儿一起留下,你先带解药回去,我们随后便回!”

天薇仙子看了眼李淳风,于是点了点头,她便独自带着解药先行赶回天山,留下李淳风和玉儿,大殿之上,谢千帆便要赐封玉儿为白莲教的圣姑,并说道:“玉儿!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们过去,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姨母,以前我和你母亲最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白莲教的圣姑,阿房宫就是你的家。”

玉儿不知如何作答,想要拒绝,却说不出理由,只是说道:“不!我......,不!”

李淳风于是说道:“宫主长于心计,攻于计算,好端端要玉儿做圣姑,还大大方方的给天机子前辈天尊名号,怕只是因为,你一日内格毙前教主杨休,和两大法王,事情传扬出去,白莲教上下人人自危,人心浮动吧,你不是有三尸丹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千帆拍手道妙,说道:“李公子慧眼如炬,三尸丹可以控制几个头目,但是我白莲教十数万教众,只能安抚,不可能人人皆用毒药控制,所以玉儿这圣姑,不当也得当!”

李淳风看着过去多时,估算着天薇仙子也走远了,于是说道:“当不当!可不由你说了算,多谢宫主赐药,我和玉儿就此告辞了,”说着便要带着玉儿走。

花翎人见状取下蟒鞭拦住二人去路,李淳风正要拔剑,谢千帆叫道:“三尸丹无解,你们就这样走了,以后是不打算再要解药了吧?玉儿,如果你当了圣姑,解药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不然就让韩林儿活上两年罢了!”

玉儿闻言有些迟疑了,李淳风正要拉着她离开,此时衡太真入报,说道:“启禀宫主!秦王来了。”

衡太真话音刚落,秦王朱樉身着五爪龙袍,带着一名紫服内监,和一名金甲将军,进入大殿之中,不料撞见了李淳风和玉儿,内监看到阿房宫内有生人,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在阿房宫做什么,来人呢!抓起来!”

谢千帆说道:“内监大人放心,这位是我白莲教圣姑,昔日圣女杨婷芳之女,玉儿,那位李公子是她的护法。”

内监见谢千帆发话,不敢多言,退后说道:“原来如此,多有得罪了,我是看着两位眼生,还望勿怪!”

秦王朱樉听到谢千帆一说,玉儿竟然是失踪多年的侄女,连忙上前惊问道:“你真的是圣女之女?”

玉儿点了点头,朱樉又望向了谢千帆,见到她肯定的眼神后,朱樉激动道:“玉儿!不!圣姑,我是二叔啊,当年圣女暴毙,你便不知所踪,你父亲找了你二十多年,到头没能见你一面,没想到今日你自己回来了,父皇已经下诏,要为皇兄举行大殓,你可愿意随我去京都,或许能见皇兄最后一面!”

玉儿闻言呆愣住了,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有父母,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老伯一手带大,偶尔就是去天山见见姨母忘红尘,她支支吾吾的说道:“父......,父亲,那圣女呢?母亲?”

秦王朱樉说道:“这次大殓,将会打开东陵,将皇兄与圣女合葬,你如愿意,你也可以去见见你母亲,传闻宫中有东瀛上供的秘宝东海珠数枚,将此珠含在口中,能保尸身不腐,你母亲嘴里就有一颗,如果传言是真的,你也可以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大殓之后,东陵封闭,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此时玉儿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真的想去见见从未谋面,却已经不在人世的父母,随即秦王朱樉命人带玉儿和李淳风,就往秦王府住下,等待和自己一起去金陵,而秦王自己则留在阿房宫,他似乎和谢千帆有事情相商,且不便被玉儿和李淳风知晓,在他们离开之后。

秦王朱樉让内监取出一封书信,由他恭恭敬敬的双手上呈给谢千帆,谢千帆取过书信一看,原来是一封朝廷送来的密信,信封外还有火泥封印,看来是绝对机密之事,只见信中写道:“吾儿亲启,寡人近日身心疲惫,深感时日无多,你皇兄故去半载有余,储君不立,大明危矣,故吾决议,就标儿大殓之日,宣布储君人选,接信之日,速归!”

看完之后,谢千帆将信装好还给内监,她问道:“此事,殿下怎么看?”

朱樉道:“此信加盖了玉玺,可以证明确实是父皇传我入京,但是宫主可能不知道,这枚玉玺之印,是父皇的私绶,是当年父皇和母后成亲时,滁阳王命人以上好的和田玉刻成,送给他们的贺亲之礼,此印对父皇意义非常,母后去世后,父皇再没有用过此印!”

内监道:“既然如此,陛下用此印给殿下写信,莫非是要立您为储君?”

金甲将军说道:“兄死弟继,殿下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朱樉闻言,心中虽然窃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道:“章内监,王将军,切莫口出大逆之语,不小心传出去的话,祸不远矣!”朱樉这样说,其实他还是想查探谢千帆的态度。

谢千帆也知道秦王朱樉,觊觎皇位许久,就算朱标不死,他继位后,朱樉必然造反,而自己则只想安安稳稳的做白莲教主,当初同意迁来阿房宫,也是为了白莲教的长远之计,能够与皇权贵胄保持紧密联系,以免步了明教后尘,现下的白莲教,已经和秦王同脉相连,祸福相依,所以只能助他成事了。

谢千帆分析道:“陛下若果真有意传位殿下,当用传国玉玺,以示正统,将来用此信明示天下,也可以服众,但陛下用私绶加盖,一来要使得殿下知道此信为真,二来不让殿下以此信为凭证,将来用以昭示天下,看来招殿下入京是真,传位却未必如信!”

谢千帆一言,令众人茅塞顿开,章内监说道:“陛下圣明雄猜,杀伐果决,洪武十三年,丞相胡惟庸擅权专政,以至于被陛下诛灭九族,期间胡党权臣株连之广,连韩国公李善长也未能幸免,十年里杀了数万人之多,殿下独掌关中大权,早年间陛下便有所猜忌,多方问责,为此还将您召到了京都,多亏太子殿下力劝,才放您回来,如今太子故去,只怕陛下是要对您动手了!”

王将军说道:“如此说来,此番金陵不可行啊,而今陛下年迈,太子亡故,储君未立,将来谁主大明江山还未可知,殿下不如集结兵甲,封闭函谷关,西取雍凉,南控蜀地,以待天下有变,然后会师东进,平定天下,大事可成!”

朱樉斥责道:“章文、王武,切莫胡言乱语,本王乃武帝亲子,父皇岂会杀我,而我又岂能窃取父皇江山,分裂我大明社稷,”,随即他又向谢千帆问道:“宫主!不知道此事你怎么看!”

谢千帆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我等都是大明臣民,此刻心思叛乱,等同于自掘坟墓,不过未雨绸缪,方能够临危不乱,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第一是调集军马,随时准备封闭函谷关,第二殿下应该奉命入京,一探朝廷的虚实,太子故去多时,陛下久久未定储君人选,必有深谋远虑,父死子替,兄死弟继,您和皇长孙,必有其一!”

王武将军不屑的说道:“皇长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岂能和殿下相提并论!”

章文内监则更关心朱樉入京,说道:“皇长孙暂且不论,倒是殿下此行危险万分啊!”

谢千帆为了消除几人担忧,主动说道:“内监大人和将军放心,本宫愿亲自护送殿下入京,必保殿下安全无虞!”

朱樉和章、王二人,旁敲侧击的这么久,就是要试探谢千帆的态度,此刻她主动请缨,得她保护,金陵一行,断然无虞,更重要的是,一旦筹划起事,还可以借助白莲教下十数万弟子的支持,这才是秦王朱樉真正的目地。

于是朱樉说道:“有宫主此言,本王放心无忧矣,东行之事,就交给宫主了,另外宫主提及未雨绸缪,本王还要仰仗白莲教的支持,现下我掌控的长安禁军,都是有朝廷编制,军马不得超过五万人,加上一些王府卫士,大军不超过七万人,可雍凉二地的守军,加起来就超过十万人马,一旦大事有变,我居长安将腹背受敌!”

谢千帆道:“秦王放心!我下辖白莲教弟子,已经超过十五万人,即日我会发出教令,命他们化装为百姓慢慢迁入长安,一旦事情有变,白莲教必助殿下西取雍凉,再图大事!”

朱樉闻言哈哈大笑,他大肆赞扬了谢千帆,然后带着章文和王武离开了,随即谢千帆命花翎人发出圣火令,命白莲教下所有弟子,改装为民,往长安迁移,然后她又传命五行旗主,先行前往金陵城部署,准备应对秦王入京的潜在威胁,再是她让天地风雷四堂主,与朱樉随行保护。

自己则不便光明正大的和朱樉一起进京,因为一旦被锦衣卫暗哨得知,传到了朱元璋耳中,这对于朱樉来说就是大大的不妙,所以她也只能够便衣随行,且和朱樉的车驾要保持一日以上的距离,为了护卫好朱樉,谢千帆还命令四煞中的三煞,尤阿生、姬蕴魂和衡太真,于暗中跟随保护朱樉。

不日一行人就开始出发了,李淳风和玉儿,两人都换上了书生文人的装扮,谢千帆带着花翎人,穿着也是如同富家公子,四人装作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一路吟诗作对,游山玩水的前往金陵,且说四人中,有三人是女扮男装,所以路人看见,除李淳风容貌奇异。

另外三人秀美玉容,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名流公子,无人不驻足仰望,啧啧称奇,四人尾随秦王车驾,一路游山玩水,也是逍遥自在,玉儿也是从未如此开心的游玩过,一路指指点点,笑看江山,俯首河川,十几日后,一行人抵达洛阳郊外,寄宿在一户农家里。

家主非常热情,忙里忙外的煮饭烧菜,玉儿从未见过这些,出于新鲜好奇便主动去帮忙,谢千帆先示意花翎人出去传递消息,自己则鬼鬼祟祟的到一处密林中去,李淳风一路上,一直有注意到谢千帆的奇怪举动,此时他便跟了上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只不过山中密林地势复杂,李淳风又怕被谢千帆发觉,远远的跟着,刚走了一段路,便失去谢千帆的踪迹,李淳风在林子中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谢千帆,此时他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朝着溪流走去。

刚要走出林子,猛然见溪水沟涧中,一女子正在洗浴,她玉脂肌肤,端坐水中,双目紧闭,李淳风乍一看,立刻面红耳赤,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他仔细一看,正是谢千帆,她脸色煞白,双唇紫青,更可怕的竟然七窍流血,显然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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