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除了一箱一箱的金块，女子用的珠宝首饰也不少。
郁长宁却没有看向那些东西。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角落里，目光落在了一个玉瓶上。
这玉瓶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郁长宁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它，却不知道为什么，直直朝着它走了过去。
地下极冷，郁长宁还倚仗着晏南鸿的内力取暖，她往角落里走，晏南鸿也只能跟了过来。
见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玉瓶上，晏南鸿挑了挑眉，“是块好玉。难得这么一大块，竟然拿去做了个瓶子，奢侈。”
“玉瓶贵重，那里面的东西呢？”郁长宁道。
“怕是绝无仅有、举世无双。”晏南鸿道。
郁长宁端起那玉瓶瞧了瞧，将它高举过头部，映着上边洒下来的光，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里边东西的模样。
是一只虫。
腹部变平，头部有两只细小的触角。全身不到半寸长，却长着两只小钳子。因为透过玉瓶去看，那小虫子的模样瞧着不甚清晰，尤其是它的脚，郁长宁甚至看不清它有没有脚。
但光是其他部位，却给了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这像是霸王蛊。”郁长宁仔细确认了一番，道：“霸王蛊身体小，腹部却有几十对足，又细又小，就是放在手中端详也不甚清楚。倘若它真的是，咱们隔着瓶子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霸王蛊？”这名字晏南鸿是第二次听闻，第一次还是他主动问的郁长宁，“能解天下蛊毒的那个霸王蛊？”
“现在还不确定。与霸王蛊外貌类似的蛊虫也不少。”郁长宁如实回答。
尽管她心里已有八分确定，这玉瓶里装的应该就是霸王蛊。一来普通蛊虫没必要用这么好的瓶子装，二来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种牵引，才走到了此处。
这种牵引她解释不通，但有传闻，霸王蛊不但虫如其名的霸道，能吞噬其他蛊虫，还有一厉害之处。
郁长宁从未想过这世上会真有霸王蛊存在，自然也对有关霸王蛊的介绍不甚在意。就连当初晏南鸿问的时候，她也没有说完全，倒不是信不过晏南鸿，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如今，祖父与她说过的那些东西通通涌入了脑海中，无比清晰。
霸王蛊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能窥探人心。
当然不是随时随地窥得人心，而是在它运作的时候。祖父曾经说过，古书记载，霸王蛊虽然能够窥探人心，但是时间极为短暂，约莫也就三息的功夫。
而要想让霸王蛊运作起来，却要付出许多。
霸王蛊拥有两只小钳子，听说每一次让霸王蛊运作起来，就要献祭一块血肉。霸王蛊平日里都窝在人心头，这块献祭的血肉自然也得从心上割舍。
再加上它芒刺一般的几十对足，要想催动它，所受的苦楚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况且时间又只有短短三息，能不能窥得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实在不好说。
若是祖父还在世，倒可以问一问。只可惜祖父晚年过得并不安逸，被多种病症折磨。他又不喜宫墙内的琐事，早些年就带着自己云游四海去了。
直至祖父仙逝，他也没再回到过前金。
晏南鸿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不能打开瓶子试一试么？若真的是呢？”
“倘若真的是霸王蛊，就不能打开瓶子来瞧。霸王蛊之所以难寻，有一个原因是它没有种入人身体的时候，是一动不动的。数百年的寿命，一旦它离开了人体，就会钻到地底下去。
就算是有人愿意刨地三尺，也不知道该刨哪里的地皮。被人逮住的霸王蛊，即使是放了出来，一段时间内也不能动弹。这一段时间，就是种蛊的最佳时期。”
种蛊之时也有许多讲究。一旦霸王蛊醒了过来，即便是捉住了它，凭它胡乱动弹，也没办法种下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