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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破地方,辽阔、高大却又干瘪。大货车在沙砾地上像拖拉机一样突突乱蹦着,耕出一条排骨路,一直向前伸过去,没有尽头似的,穿过了平野,还得盘过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岭。每次出车,我都会有些恐惧,每次都是硬着头皮上路。

太阳已落到西山头,天上铺满云的瘦皮,褴褛毕现。空气清冷稀薄,薄得不敢让人深呼吸,怕太用力了,一下子吸光口鼻前的所有空气。一眼望过去,除了突起的山脊,就是瘦骨露露的莽原,但总能让人感到这整块大地堆得高高的,可以俯视全世界。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眼睛看不到纵深的沟壑,全身毛孔却都能感觉到。

我的车上本来搭了两个人,一个大胡子和一个胖女人。他们都搭别人的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在狮泉河搭上我的车的。本来我还想多找两个人,赚几百块钱,但这个季节,来西藏的外地游客太少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个大胡子说是从北京来,是画画儿的。他上车后在前排坐,胖女人形体过大,独自躺在后排的简易铺位上。大胡子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跟胖女人说得很热闹,接着就钻到后排铺位上,和胖女人黏乎在一起。这么冷的天,跟一个胖女人挤在一起,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到多玛的时候,我感到有点累,停下车在饭店里吃了两碗饭,回车上又打了个瞌睡,迷迷糊糊地听到大胡子说:“依我看,竞争还是下面激烈,你为什么不留下?”阿里地势高,所以是上面,叶城地势低,所以叫下面。这是我们的习惯说法。

胖女人回答说:“上面生意不好做,还是到下面去。”这个胖女人脸上罩了许多灰尘,茸毛灰白,像长着胡子似的。她身上什么都鼓出来,肚子胀得像青蛙,脸蛋像吹足了气的气球,两眼深陷,眼珠转动,像老鼠在深洞里悄悄活动,她鼻子和嘴巴也像是盆地中的小山冈,她的大屁股随时都要绽破的样子,只有乳沟深陷,像个大峡谷。她这种样子,只怕到哪里都兜不到多少生意。我转过头去问:“下面漂亮姑娘多的是,你还能跟她们抢生意?”胖女人嘎嘎嘎嘎地笑起来,但她的语气明显很不高兴了:“难道我一定要做烂婊子?我可以改行,我可以去饭店洗盘子。”

胖女人是路远迢迢跑到狮泉河找食的姑娘,说话像炒豆子似的,假如心情好,听她说说话倒也热闹;心情差的时候,恨不得抓一把铅矿沙塞到她嘴里去。不过中午我车子抛锚下车检修时,她倒是一声不响地靠着车轮坐着,看看天,有时给我拿拿手套,她身上蹭满了泥土,也没有一惊一乍,我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总觉得车子抛锚是大胡子害的。路过界山大坂那块写着汉字和藏文的牌子时,大胡子就一叠连声地叫停车。车子刚停稳,他就拎起照相机,急急忙忙跳下去拍照片,好像拍得稍微慢一点,那块破牌子就会失踪似的。他乱拍了一气,又叫胖女人过去,替他拍了几张与牌子、石碑的合影。

等他拍够了,我们重新上路,但没走出多远,车子就猛地一震,然后趴下不动了。我觉得大胡子要不去拍照,说不定车子就不会坏。

大胡子站在我身边看了一会儿,见我忙着检查车子,还一直墨黑着脸,就不敢探问情况,也不敢催促,局促地走两步,停下,又走两步,似乎想引起我的注意。我虽然憋了一肚子火气,看到他的样子,也不禁暗暗发笑。他见我不理睬,就像苍蝇似的在胖女人身边转来转去,嘴里喃喃地咒骂着,叹着气。我知道他在骂我的车子,他只是不敢骂我。我发现车子的传动轴断裂了,再也走不了了。我心里一片冰凉,毒毒地骂着这辆破车,阴沉着脸。如果大胡子敢大声骂我的车,我就揍扁他。

胖女人也不理他,大胡子只好跺跺脚,向一个坡走去。我大声说:“当心遇见狼。你知道在这种地方,死人了会怎么办?就扔在路边。”我这不算是吓他,在这种地方,动不动就会死人,也只有一个女人死得福气好些,放在一间废弃的小屋里。

我咒骂几句,爬进驾驶室瘫坐着抽烟。大胡子也连忙上车。他以为车子已经修好了,等他发现车子走不了,又开始叹气。胖女人一边上车一边说:“这太阳真够毒的,照得人脸上一丝一丝地疼。”她的脸上有两朵高原红,好像生了冻疮。大胡子说:“我宁可太阳一直毒着,一会儿天黑了,狼群围住了车子,看你还埋不埋怨太阳。”我们都不理他。

一会儿胖女人又说起毛娘。这是胖女人最烦人的地方,一路上都在说毛娘。开始我还以为她知道我有点喜欢毛娘,故意说给我听。她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毛娘死了。”说得我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噎死。

她这么胖,说话又像炒豆子,嘴里老是毛娘毛娘地说个不停,让我感到非常不洁,恼火得要跳车,却又发作不出。后来总算听明白了,因为她和毛娘是姐妹,毛娘又刚刚死掉,心里难过,所以才一个劲地说。

胖女人说,毛娘人长得好,福气也好,认识了一个老李,也有情有义,回家了还常常打电话来,问她吃饱没有,身体好不好。有几个女人能认识这样的男人?胖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表情,坚信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命。

毛娘也是一个从四川上来找食的姑娘,我跟她比较熟,过去经常去她那里过夜。起初她谁的生意都愿意做,本地人,外地和外国的商贩,还有像我们这样的长途车司机。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姓李的四川司机,就专心跟他好,别的司机的生意就不做了。因为在这儿跑长途运输的司机大多彼此熟识,所以都不再上门——再去上门总有点难为情的。

胖女人感叹说:“毛娘福气好,那是因为她人好,老李已经半年没有消息了,她还是守着,等他回来。”大胡子说:“她也许有些福气,可也太短命了。”胖女人说:“你懂什么?她虽然短命,可是有我给她送终。如果她晚死几天,我就不在上面了,就没有人给她送终,也没有人埋她了。”

大胡子说:“你这个女人倒挺有情有义的,埋了她才走。”胖女人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睁大眼睛说:“自己姐妹死了,不埋就走,那还是人吗?”她就算睁大眼睛,眼眶也堆满了肉。大胡子说:“那老李呢?”胖女人说:“谁知道?男人东跑西颠的,谁知道去哪儿了?”大胡子说:“你刚才还说老李有情有义的。”我听得不耐烦,说:“有完没完?老李至少比你这小子有情义。”大胡子这才不做声。

狮泉河方向来了一辆大卡车,司机老沈停下车,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跳上老沈的驾驶室,懊丧地说:“人倒霉什么破事都会遇上。这车子不走了,传动轴断裂,真是见了鬼了。你帮我捎个信给叶城的刘师傅,问问他来修车要多少钱。太贵了东家是不肯出钱修的,得我自己掏钱,那就惨了。”老沈说:“这种地方,也不知道刘师傅肯不肯来。”这句话说得我有些难过。

抽完烟,我请老沈带走胖女人。我还给胖女人150块钱,说:“这段路收你100块,你先走吧。”大胡子也说:“你先走你先走,当然你先走,女士优先嘛。”我看大胡子言不由衷,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心里肯定在骂胖女人,要不是她长得这么胖,那辆卡车也许可以连他也塞进去。

车子开走的时候,大胡子站在路边,一个劲往来路看,想再看一辆车出来。他又回身过来,看着载着胖女人的卡车越走越远,忽然就弯下腰嚎啕大哭。

我吃了一惊,一个大男人遇到这么点小事就哭,这种情形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所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这种天气,就算在路上熬一夜,也冻不死你啊。”他用脏袖子擦着他的胡子,哭着说:“天马上要黑下来了,再没有车了。”我说:“会有的会有的,半夜里来一辆车也说不定。”

他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地方来受苦受难,却熬不得这一夜,看到胖女人上路了,就满心不是滋味,弄出这副熊样来,也够脓包的。我不爱看他这熊样,回到驾驶室打盹。他也回到车里,在后排铺位上躺下,唉声叹气,间或咕噜两句,说他本来早就想走了,因为感到累,在旅馆睡了一天,结果弄得在高原上晒人干。

我用手指骨敲敲车门,意思是让他住嘴。他果然住嘴了,躺了一会儿,坐起来说:“再来一辆车就好了。”我说:“再来一辆车,能保证塞得下你吗?塞得下你我也不让你走,晚上我一个人怎么过?我难道不怕狼?”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大胡子弄出一副龇牙咧嘴的凶狠样子,握着拳头朝我挥了挥。我说:“你想走也行啊,前面走四五个小时,就到死人沟了,那里有修车店,有小客店,有的是床。”大胡子说:“那里有修车店?我可以带个口信,叫修车师傅来帮你修——只是要走五个小时,路太远了,天也快黑了。”我说:“你别这么傻行不行?这种修车店能有什么零件,就连过滤器坏了也没换的,怎么会有传动轴?他们怎么修得好我的车?”

已经是傍晚了。西边喀拉昆仑山的上空,飘来一朵胖胖的白云,孤零零地悬在空中,让我想起那个胖女人。我想,躺在她的身上,可能像躺在橡皮艇里一样。

忽然听到汽车喇叭声。大胡子猛地蹿起来,趴在车窗上使劲向后张望,接着就跳下车去。不过没等他拦,一辆大卡车就已在我的车旁停下了。司机是个中年人,一张脸比关公还要红,他的绰号就叫关公。他摇下车窗,递过两支烟,问:“出什么事了?”我点上一支烟,另一支夹在耳朵上,跳下车爬上他的驾驶室,说:“车子不肯走了。”关公说:“龟儿子老天怕什么来什么。我给你捎个信到叶城吧。”我说:“已经让人带口信了,妈拉个巴子,还不知道要多少钱。”他说:“看样子今天你走不脱了,我给你留一箱饼干。”

大胡子蹭上去说:“我能不能搭你的车走?”关公说:“说不定明天他的车就修好了,你不陪他一夜?晚上也好有个照应。”大胡子焦急地看看我,说:“我有点急事。”我说:“你别逗他了,他真的有事。你的车里坐得下坐不下?”

关公将一箱饼干和两瓶矿泉水放到我的车上,说:“行,200块。”大胡子一个劲点着头,感激地看了看我。我说:“哪,我找还你150块钱。”大胡子略一沉吟,接过钱,上车收拾行李。他挤上关公的车时,还回头看看,冲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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