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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妈无奈地摇头说:她婶,中邪了,中邪了,死活要分哩。

柳婶说:她这是咋了,能再劝劝么?

二妈叹了声气说:劝也没用,她婶你就分吧。

柳婶的眼泪淌了出来,冲着炕柜上方苫着黑布的相片,哀怨地说:死鬼,你腿一伸,眼一闭就走了,一大家子撂下就不管了,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咋办唉。天老爷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啊!你说我作了啥孽,你让我脱了火海又进苦海,这么为难我,惩罚我啊……

原来,柳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上塬村石匠刘忠,在头涧村给柳翠叶家就是现在的柳婶凿石磨时,俩人对上了眼。当年,柳婶就带着还穿着开裆裤的儿子福娃嫁给了刘忠。那年,柳婶刚过三十,刘忠已四十好几了。柳婶漂亮,能干,也有主见,对刘忠的半大小子留根不乐意,说他呆头呆脑的,连声妈也不叫,见了他就来气。后来,柳婶生了女儿月月,对留根就更不上眼了,连书也不让念了,家里家外的活都是留根的。这么过了几年,日子刚有了点起色,没想,刘忠却得病走了。

柳婶的天塌了,连死的心都有了。她看着已长成大小伙子的留根,心里后悔这些年来对他太苛刻了,现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一家老少的日月全指靠他了,他要是记仇咋办啊。没想,在刘忠坟前,留根扑通跪在柳婶面前,多年来第一次喊了声妈。说大不在了,有我呢,你莫愁。留根说到做到,不但孝顺柳婶,对福娃和月月也格外亲热,给他俩搭秋千,背着到中塬、下塬村看电影。福娃有病了,他背着福娃去十几里外的乡医院看病。硬是把一个散架的家撑了起来。去年,柳婶四处张罗,给留根娶了媳妇山菊。山菊俊秀,脸比山菊花还要美,还要靓。留根见了骨头就酥了。没想,一家人只热热闹闹过了一年,山菊就闹起了分家。留根不愿意,山菊就闹,这两天连饭也不吃了。柳婶着急,就请二妈来劝,山菊却是铁心要分,不回心转意了。

福娃、月月还是个孩子,啥也不懂,啥活也干不动,二妈,你说这日子咋过哟。柳婶抹着眼泪对二妈说。

二妈摇了摇头,边往门外走边说:她婶子,这事也怨你哩,你咋早没看出山菊的心思呢?咋不早叫人劝劝呢。这脓头都鼓出来了,就不好往下摁了。咳!真是作孽呀,大人不说了,可孩子遭大罪了。

柳婶听了,哭得更伤心了。

其实,山菊闹分家,是有兆头的。

过年前,村子里排戏,月月要福娃带她去看,福娃应了,正在扫地的山菊气得把扫把通地就扔了,说整天就知道吃了玩,玩了吃。

柳婶听了,不由愣住了,这是进门还不到一年的新媳妇说的话吗?心里很是不悦。刚想说山菊两句,可是见了山菊那脸色,柳婶压了火气,换了笑脸,顺着山菊的话对福娃说:就是的,有啥看的嘛,年初二演了再去看。去把羊圈扫一扫,再把鸡粪掏了。福娃不乐意,说羊圈昨天才扫过嘛,鸡窝也干净哩。柳婶说:鸡窝里有蛋哩,快领妹妹去掏掏。福娃说妈,你咋忘了,鸡蛋你不是大早就掏了。柳婶噗哧笑了,说傻娃,今天的蛋还没下哩。说着就把福娃往门外推,出了门,柳婶冷了脸,说乖娃,听妈话,莫去看戏了,惹你嫂子气哩。去把羊圈再扫扫。

那次,给地里撒粪,山菊说头痛,干不了,柳婶就和留根去了地里。晌午回来,家里锅清灶冷的,月月正在吃生土豆。留根说山菊咋不弄饭咳,看把月月饿的。山菊翻起身,指着留根鼻子说:我又不是你家佣人,侍奉老的,还要侍奉小的。

前不久,村里来了收土豆的,柳婶和山菊各挑了一挑子,过了秤,柳婶把钱收了,山菊当即拉下脸,甩了扁担,气呼呼地走了……

那时,柳婶就寻摸山菊怕是不愿在一起过了。

柳婶哭够了,想这家还是分不得,分了日子就没法过了。顾不得自己老脸了,得再去劝劝山菊。出了门,却见留根蹲在一旁的屋子门口低头吃着旱烟。屋里,山菊在说:我俩拼着命干活儿,而她整天窝在家享清福。她那两个孩子张口等着吃,你把他们养大了,会说你好么?领你情么?怕是早忘脚后跟了。

留根说:那你说咋办嘛?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分开了咋办嘛?莫非让他们饿死不成。再说,村里会怎样看我?大大死了,就把妈撂一边去了。不是人事哩。还有福娃和月月,是我一手把他们带大的,为了他们,我受了多少苦,难道是为了今天和他们分家吗?这个家要是烧起两个灶来,我的心也就烧成两半了。真要分,难道就不能等他们大了再分么?留根喉咙哽咽了。

山菊说:孩子是人家的,又不是你的。人家过去连顿饱饭也不让你吃,连件新衣也不给你穿,你咋不长记性哩。人家孩子再过几年就人高马大了,等他们胳膊腿儿一硬棒,谁还能管你哩?可你要是再这么苦几年,身子就完了。你看福娃那脸色,红赤溜光的,再瞧瞧你这脸色,都成了青菜根了。你现在为他们卖命,等我俩有了孩子,再给孩子卖命,这辈子命就太苦了。你咋就不开窍哩,我咋就嫁给你这个榆木疙瘩呀!

一会儿,又说:我问你,家里卖的羊的钱哩?卖的土豆的钱哩?你用了十块八块吗?我怕是你连钱边儿也没摸着哩,都成了人家私房钱哩。

留根说:莫说瞎话,一家人吃穿不花钱?孩子上学不花钱?还有,我俩结婚的钱哪来的?这不都是妈拿的嘛。

听,你妈、妈的喊得亲热的,当初她是咋样对你的,你咋一点记性也不长?

留根说:咋对我的,我记着哩。饭是妈做的,衣服是妈做的,有病了也是妈找的医生买的药,还能要妈咋样嘛。你快莫说这忤逆的话了,吃饭吧,吃了饭再商量商量嘛。

山菊说:商量?商量个啥。不分家我一口水也不喝,等我饿死了,你再找一个吧。

留根听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想这家看来是真的要分了。大走了,弟妹还小,长兄为父,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是责任更是亲情、良心,咋能自个图轻松自在,撂下老小不顾呢。就放了狠话,说:要分也行,等我死了吧。

山菊听了,骂道,刘留根,你个没心没肺的,放着好日子你不奔,咋就非要累死穷死在一个屋里呢。

柳婶一直在门口听着他俩说话,知道天又塌了,撑不住了,硬撑留根和山菊怕是要闹翻天了,那就害了他俩了。柳婶便改了主意。过去对留根说:老大,既然她嫂子要分,这家就分开过。你莫担心,你大死的时候,那日子多艰难,不是都活过来了吗。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又退耕还林,地少了,福娃也大了,能给我搭把手了,你不用犯愁了。

留根两眼泪水汪汪地说:妈,不能分呀,家一分,人的心也就分了。

柳婶强装笑容说:不是还在一个院里吗?咋能心就分了呢。你莫为难了,就分吧。屋子就这么几间,也没啥分头,三间堂屋你现住的两间和东面的厢屋给你,西头一间和两间厢屋给我和孩子住。东西随山菊拿。明天上午你垒灶,就分开吃吧。

留根听了,叫了声妈,说羞死先人哩。没脸见人哩,咋活到人面前嘛。

柳婶说老大,莫难过,你看村上有几户人家没分家?迟早都要分的。丢啥人哩。

留根说咱这家和别家不一样。大走了,弟妹还小,能分吗!分了咋过嘛?

柳婶强忍着泪水说:分了也好,这一大家子,几口人吃一起,住一起,日子久了,难免会惹烦恼。分了好,分了心里就都清静了。我给你说,怎么也得分开过了。你不分我也要分了,我还想过几天耳根清静的日子呢,你就莫拦绊了。

柳婶说完,也没给留根打声招呼,就自个走了。

留根望着柳婶蹒跚的脚步,不由泪如泉涌:她把几个儿女拉扯大了,还给自己娶了亲。现在儿子翅膀硬了,有了媳妇了,要飞了,要分家了。咋能不伤心呢!以后见面,就是客套了。吃也分开了,住也分开了,什么都分了,权利义务都分了。哪天妈过世了,那边就是别人的家了。福娃的月月的家了,不是自己家了。

夜里,留根无法入眠。他的心一直惶惶不安。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笼罩在心头。他觉得,大正站在门口骂他:狗日的,你妈进这个门时,你才多大,是你妈拉扯大了你,给你娶了媳妇。现在她老了,你就只顾自己过好日月了,把你妈你弟妹扔下不管了,你是大不孝啊!他睁开眼,夜幕中,大正用憎恶的目光盯着他。

白天,大忧伤的面孔总是在留根眼前浮动。他走在村里,总是低着头,躲着人,好似是个犯了弥天大罪的犯人。只有在干活时,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闲了,他不愿在家里呆,更不愿搭理百般柔情,要和他奔好日月的山菊。他常常独自跑到后山上,点着一锅旱烟,冲着村子吁出丝丝缕缕的长怨短叹。

村子在塬畔的上坡,散落着一簇簇的树,留根知道,在那些树下,隐藏着一窝窝鸟蛋似的房屋。其中,就有自家的窑洞和草房。树是杂树,长得也高低不等,它们的自由迎合了鸟的需求,从最低端的分叉处到最高的树顶上,分布了灰喜鹊、老鸹等鸟们的窝窝。留根忽然感到自己不如那些树,它们给村庄带来了生机、喧闹和庇护。而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连个家也护不住。

要是一家子和和睦睦,那该多好呀。

留根的眼里,又泪花涟涟了。

过了年初三,留根就去城里打工了。

留根打的是短工,是通过那个戴眼镜的城里女子在一家建筑公司找的活。女子是个中介,本事大得很。留根说我农忙时就得赶回家拾掇田地,烦你给人家老板说清。女子说短工挣不上钱,地里的活干嘛不让家里人干?留根说我不回不行呀,一大家的田地呢,老的老,小的小,靠媳妇和妈忙不出来呀。女子给老板说妥了,可是,和女子同是城里人,也戴着副眼镜子的工头欺负他,说他是零工,每天少给他5块钱。和留根一起打工的人骂:城里人的心脏着呢。留根想,骂啥哩,人家能收留就不错了,甘蔗哪能两头甜呢。留根就实心实意地跟那个工头打起了短工。一个月下来,工头见留根干活不惜力,也爱惜材料,竟生了怜悯之心,月底,那5块钱一分也没扣。留根过意不去,花了50块钱,买了一条红乒坛送给工头,工头拿在手里瞅了瞅,又塞给了留根,说你挣俩钱也不易,留着自个吸吧。又说:我知你家里没劳力,不容易,今后家里有事,你说一声,请个假就行了,忙完了再回来。留根听了,感动的连句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自此留根就更加卖力了,有时一个人要给两个大工供料,一天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胸口闷得连喘气都困难。

留根在城里辛苦,柳婶在家里日月过得更是艰难。分家后,柳婶哭过,骂过,哭她一个女人家活得凄凉,骂刘忠心硬,没把家境过好,这么早就撂下她走了。但柳婶从没软弱,从没对日月失去念想。柳婶想,自己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还不如塬上那些草么?塬上十年九旱,蝴蝶为了吸点潮气,把牛屎都当成花了,黏在上面人都吓不走。可每年春夏,那些细草嫩芽还是钻出土来,生出一窝窝的绿。草都一年一年活过来了,人总比草有能耐吧,还能让日月难死么。

柳婶就想着法儿安顿着活计,除了自己早出晚归,还给福娃也安顿了活计。好在男娃不吃十年闲,福娃好歹也搭把手了。何况,地里的大活,还都是留根拾掇的。

柳婶在冬天也没闲着,家里家外地忙碌着。家里没有劳力,柳婶就把活计化整为零,趁早拾掇着。给地里上粪,村里人家都是开春了,解冻了,才把粪从猪圈羊圈里起出来,送到地里。现在柳婶时常三天两头地把粪一筐筐送到地里。野外的风割人,柳婶手脚都麻木了,裂了一道道的血口子,柳婶缠了块棉布,却也不误活计。有时跌倒了,把粪洒了,柳婶不怨天,不怨地,把粪拾起来,再往地里送。

柳婶就这么忙活着,苦是苦,累是累,这个家倒也撑住了。

转眼,到了开春,得拾掇田地了。家里没人,留根要赶回去。为了多挣一天的工钱,留根在白天干完了活,晚上,买上两个馒头,灌了两个矿泉水瓶子的凉水,边吃边急急地赶路。

开始,留根顾不上看前后左右的景致,一路上带着小跑,他要乘着天还亮着,多赶些路。天黑了,留根就急急地走着碎步,这样既不会闪了脚,也不会跌倒。两边的沟坎里,不时传来一声声瘆人的动静。留根却没往心里去。留根心里只有路程,只有家里急待拾掇的地。季节不等人啊。人误地一天,地误人一季呢。

是啊,千年来的农事,已和二十四个节气一起,装订成一部塬上人沉重的历史了。

天亮了,远处一只狗叫了,村里一群狗就都叫了,狗儿与狗儿呼应着,山窝子里就嗡儿嗡儿地响着回声。谁家的娃子吱儿吱儿地惊哭,老榆树上的雀儿扑腾着钻进了稠黏黏的天空。东边泛起一缕羊奶般的颜色,晴空里一颗星星落了,闪过一道光,鸡叫明了。

六十里土路,留根到家了。

回来,却见院门变成了两个,一堵院墙,彻底隔开了。

原来,留根不在时,山菊请人把院墙砌了。

留根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他甩下背包,气呼呼地闯进屋里,却见山菊挺着大肚子,欢喜地迎在门口,留根见了,先是一怔,继而一喜,接着便唉地一声,蹲在门口,一声不吭。

留根的头发怕是有段日子没剃了,把半个耳朵都遮住了,头发也白了许多。脸色黑黝黝的,布满了皱纹。山菊心疼得直抽搐,舀了一瓢水倒到盆里,说你先洗把脸,我给你做揪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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