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水衣过来给柳君行请安，一走进屋子里，就被屋子里浓烈的血味给生生止住了步子。
“爷，爷？”
水衣望着躺在床榻上越发无力的柳君行，惊的步子一软，险些没踩着地上的血迹滑倒了。
柳君行经由昨夜的一场劳累，疲倦的在水衣呼喊着他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眸，怔怔的看向水衣，轻声斥道：
“怎么总是大早上的过来吵我？”
水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地面上已经凝固的血迹，喏喏的道：“爷...爷...水衣、水衣是来...”
柳君行看了眼天外的时辰，悄然明白些许，淡然的微微颔首，“嗯，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那赶紧去兰老那吧！”
水衣听到柳君行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素颜，梨花带雨的落下几滴眼泪，摇晃的如同一个拨浪鼓：
“爷，水衣不去了。水衣留下来照顾爷！水衣再也不去了！”
“胡闹！”
柳君行一声轻斥，透着些许不耐。
水衣摇头更加猛烈了，她指着地面上凌乱拖曳的血迹，说出口的话语有些杂乱无章：
“爷，您的身子都、都、水衣不走，再也不走了。就是不走。”
柳君行困倦的揉按着额角，颇有无奈的解释：“那是慕华倾的血。”
“呃？慕公子的血？为、为什么？他、他什么时候来爷您的房间的？他过来做什么？”
水衣一愣，瞅着地上那滩血迹一开口，便是问个不停，表面上是相信了柳君行的话，实则是不太相信柳君行的说辞。
柳君行瞥眸看了看水衣那挂着泪水的一张素颜，淡然自若的扬了扬眉，薄唇轻动，话语里飘起一抹微凉：
“水衣，难不成我的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还需件件都要向你禀报么？”
“呃...回、回爷，不、不需要。可是...爷...”
水衣被柳君行严厉的话语一斥，方觉自己有些过分应权了，当即伏身一拜，委屈的向柳君认错。
柳君行轻轻叹了一声，浅褐色的眸子里现出一抹微小的波动，吩咐道：“下去吧。我这里无事了。”
水衣乖乖的点点头，哝声哝语的向柳君行拜礼请退：“爷，那、那水衣告退了。”
柳君行躺在床榻上没有回声，翻了翻身，默然睡去。
水衣出了柳君行的房间以后，正好遇到同样是给柳君行拜安的九夜，与黑瓴。
黑瓴看到水衣两眼红红的从柳君行的屋子里走出来，自是不肯放水衣从面前过去，横臂一拦，便把水衣略显柔弱的身影揽进怀里。
“水衣，怎么了？在爷那受委屈了？看这眼睛肿的，一会儿怎么去见兰老？听说兰老可是见不得女人流泪的样子啊！”
黑瓴异常哄昵的口吻，听得水衣心头一软，未等黑瓴话语说完，两串晶莹的泪珠便顺势流了下来。
黑瓴一看这人没哄成，反而把人哄得落下泪珠儿了，当即心疼的把水衣搂在怀里，粗糙的掌心在水衣的脸上一抹。
虽然，那泪珠是被他给充分的抹掉了，可是也连带着在水衣娇嫩的脸上，抹出一道红痕，红扑扑的，更让他心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