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661200000001

第1章

授奖辞:

“平瞎子”从生下来一直在接受着极限考验,现实生存的极限考验,个人意志力的极限考验。当他过了生存这一关后,依然要面对亲情的极度冷漠和个人的深度孤独。老弟的盛宴,就此成了老哥见证人情温度、人性深度和人生自我调试能力的考场。

平师傅正在给“大块头”作按摩,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平师傅,电话!”这声音在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的小小的按摩室里惊起,像鞭子一样,抽得“大块头”浑身一震。平师傅的手陡然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一声骂:搞什么鬼!老子的瞌睡虫刚刚上来,现在又被吵没了!“大块头”翻个身,扯掉自己身上的白毛巾,坐起来。

是保安小刘紧张的声音:哎呀,怎么这么晚还有客人啊?我不晓得,不晓得,那我让他明天再打吧。不等平师傅回答,房门被“吱呀”一声带上了。平师傅只得有些喘息地向“大块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你躺下去,我们继续,继续。

“大块头”不情愿地又在按摩床上躺好,他嚷着:前面的那套按摩不算,你要再给我做一次!

平师傅的额上挂着汗珠,他从床头上取过一条毛巾擦了汗,然后笑着说:好的,好的,严局长,你是我们的老客人了,我们老板吩咐过的,一定要做到你满意为止。他重又在“大块头”的身上揉捏、拍打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到手下的那个身体就像面团一样,慢慢地被揉开了,揉熟了,揉到没有什么筋骨了。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想起了刚才那个没有接的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肯定是老弟!这次不知他又有什么事情?

去年腊月的时候,老弟也曾给按摩院打过电话,找他的老哥,说有急事相告。老板接的,他不情愿地说:你哥正忙着呢,你等中午吃饭的时间再打吧。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板早忘了这茬了,他跟人去饭店喝酒,将办公室的门锁得紧紧的。老弟在话筒里听着空洞的铃声,老哥则在办公室门外徒劳地转着,干着急。后来兄弟俩通上话时,老弟没好气地说:老哥,回回找你,都这么难,你好像给你们老板“包”起来了一样,这哪里是什么按摩院嘛,简直就是监狱!平师傅听着弟弟的抱怨,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问老弟找他有什么事情。老弟立刻换了一种嗓音,把“哥”叫得比蜜糖还甜:哥——,我谈了一个对象了,过年的时候准备定亲,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又是钱!老弟找他,几乎都是借钱。可是,这借,又是只借不还的借。

那,你要多少?

最少也得有个四五千吧。

你要这么多?

哥,你那些钱又没地方花,再说,我这次是为了给你找个弟媳妇的,将来,再给你添个亲侄子,是正经事呢——

平师傅想起自己的这个老弟,心里就像打翻了一锅粥。自己是家里的老大,虽是个男丁,因为生下来便是瞎子,给父母带来的不是唉声叹气,就是互相埋怨。他们都说自己瞎了眼,都骂对方造了孽,但说归说,骂归骂,生了个儿子总不能一把掐死吧?父亲明白一个瞎子一生要过的坎有多少,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平”,一生平安的意思。家里穷,穷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像狗尾巴草似的,何况又是个瞎子,父母便拿他当条狗养着。下田干活的时候,就用一根绳子将他拴在院子里,让他自己在地上爬着玩,经常是烂泥鸡屎地糊了一身。吃饭时,递给他半碗饭,几根咸菜,还是让他坐在地上吃。有时家里的鸡闻着味儿也来抢他的食,他看不见,手胡乱地挥舞几下,就在鸡啄过的碗里继续吃。有时一群厉害的鸡叽叽喳喳地一拥而上,将他的碗打翻在地,将他的手啄得出血。他撵不走那些鸡,气得只有哭。母亲走过来,没有一句安慰,反而恶狠狠地打他一巴掌:哭什么哭?连鸡都能抢你的饭吃,你有什么屁用?

鸡?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生下来就是瞎子,这个世界对于他,懵懵懂懂的,是个又恐怖又奇怪的东西,穿,穿不过,撞,撞不动,想,想不出。他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不知道自己爬的这个院子是什么样,不知道阳光、雨水、树叶、小草,所有这些奇怪的名词背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只能用他的一双手小心地触摸着,一点一点地感觉着,然后竭尽全力地去想象。可是他想得头都要爆了,还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他的头脑里整天飞着一些奇怪的虫子,大大小小的,嘤嘤嗡嗡的,可是,你要去捉,却又是什么也捉不住的。

后来,母亲又生了。先是生了一个女孩。接着又生了一个女孩。家里整天充斥着鸡鸣狗跳的声音。他经常听到父亲将母亲揍哭了,然后破口大骂:你这个扫帚星,你真会生呢,你生来生去,都是这些赔钱货,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是个瞎子!你让老子在村里怎么能直起腰做人呢?等母亲又怀孕的时候,他就让母亲躲到老山里的姑姑家去。他说:老子这辈子宁肯穷到做要饭花子,也一定要生出个像模像样的儿子来!

母亲回家的时候,手上抱着的那个婴儿,就是老弟。

农村里没有盲校,他没念过一天书。两个妹妹也是有一天没一天地上过几年学,好歹能识几个字,算几题算术,小学都没毕业,她们就在家里帮着父母种田干活了。只有这个比他小八岁的老弟,宝贝疙瘩似的,独占着父母的万千宠爱,一直读到了高中毕业。可是,老弟自己不争气,没有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父母倒没怎么责怪他,他自己念书念烦了,坚决不考了,回家游手好闲了一段日子,还跟村里的人学会了打牌,赌博。父母这回终于死心了,恨铁不成钢地打骂了他几回,后来就让他跟着一个老乡到城里去打工。可老弟干了一些日子,又说吃不了那个苦,还是回乡下来了。村里有几个和老弟一起出去打工的小伙子,他们倒能吃苦,一直坚持着没有回家。可是他们永远都回不了家了。那年,他们在煤窑挖煤,煤窑发生了严重的瓦斯爆炸,几十个工人被埋在了地下,生死不明。为了防止瓦斯继续爆炸,抢险的人把煤窑给封了,他们连尸首都找不回。听到这样的消息,老弟就在家里沾沾自喜。他对父母说:还是我有远见吧?没有跟他们下井去,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呢?你们总怪我没出息,其实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能把一天天平安无事地打发掉,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父母见了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乡邻,见了那些哭哭啼啼呼天抢地的场面,也受了刺激,自此对老弟就有些听之任之了。他们在心里说:你们当初嘲笑我们养不出健康的儿子来,现在,我的儿子还在身边活蹦乱跳着,你们的儿子倒成了戴黑纱的照片了,哼,谁能笑早呢?

这些年,老弟要读书,家里要起两层的新房子,父亲胃溃疡大出血,住了一次医院,一个钱字,压得全家多少年都缓不过一口气来。幸亏,那两个曾经被父亲骂为“赔钱货”的妹妹,相继来到城里打工,又相继出嫁,不仅给自己挣了嫁妆,还给家里挣了不少的彩礼。后来,他也来到城里。他一个瞎子能打什么工呢?说起来,也算是奇缘吧,那次与村支书的儿子大荣的巧遇,竟让他这块土疙瘩飞了起来,让人想起来就像是白日里做了一场大梦似的。

那时,平师傅还不叫平师傅,他在乡下,大家都叫他“平瞎子”。他平日就像狗一样地蜷缩在院子里,用父亲剖好的竹条编着竹席。竹条像刀片一样地跳着,弄不好就将他的手划出一道血印来。可是他却不能戴手套。有什么办法呢?别人都是有眼睛的,他的“眼睛”就长在手上,他总不能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吧?一张宽宽的双人竹席,编完了,总会在席子的深处留下一点暗淡的血迹。父亲擦擦,卷起来挑到县里卖,卖得好的话,可以卖到五十块钱。他想,虽然他编得慢,吃力,但他总算没有白吃家里的了。

他没有朋友。老弟的那些狐朋狗友到家里串门,看到他,起先是吃惊,后来就跟他没大没小地开起玩笑来。他们逗他:你知道太阳是什么样的吗?

他本来光知道傻笑,不回答。后来跟他们熟了,也缠着人家问:你说,你说,太阳是什么样的?

他们就笑嘻嘻地答:太阳,就是跟你们家的灶台一样的东西,烧着火,热烘烘的。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摸到厨房里,将灶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摸索了一遍。他想象着这样一个大东西挂在天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它不会掉下来砸到人家头上吗?它烧的柴火是谁捡的呢?会不会烧完呢?烧完了怎么办呢?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清楚。

等老弟的那帮朋友来家时,他又把这些问题放出来,缠着问人家,人家笑得“哎哟”直叫肚子疼。后来,关于瞎子的笑话就在村里流传开了。

他们说:这个平瞎子真会想呢。天冷,河里要结冰的时候,他叫我们舀几瓢热水浇到河里,说这样冰就不会结了,河水也不冷了。大热天,他让我们拿一把大扇子,给太阳扇扇风,说这样太阳就不热了。他还说呢,给大树安一对翅膀,大树就能飞,花儿为什么能开呢,是因为花儿都爱笑,笑得多了,就咧开了……

有些心肠软的女人听了,就一边笑,一边说:你们别拿平瞎子开心了,人家平瞎子生下来就是个瞎子,他连自己是个什么模样都不晓得呢,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没见过一眼呢,你们取笑一个瞎子算什么能耐?

平瞎子听了,也跟着大家一起傻傻地笑。等人都散了,他在自家的院子里站着发呆,想起了刚才那些放肆的笑声。那每一声笑,竟然都变成了跳动的锋利的竹片了,在他的心上划一下,又一下,一下一下的。他觉得自己的心破碎得无法收拾了,脑袋里像是有一只蝉在尖利地鸣叫着,叫得他几乎要发疯发狂了。于是他就戳着一根竹篙,一个人沿着村里的那条土疙瘩路,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可是他的脚却跟着竹篙,一颠一颠地走远了。

走了不知多久,他觉得灌到鼻腔里的气息有些不同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村庄。风吹着他的裤管,让他有了一点迷路般的茫然。除了手上握着的这根竹篙,在这个世界上,他好像再没有任何可以握住的东西了。走吧,走吧,反正就是走吧,反正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吧,离开得越远越好,管它走到哪里呢。他的心里堵着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堵得心口那么痛,却吐不出来……突然,他的脚冷不防撞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人一趔趄,手上的竹篙一滑,人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呢,就重重地摔了一跤,头磕到路边尖尖的石子上,血立刻涌了出来。他感到自己的额头锥子扎了似的尖锐地疼痛着,又觉得自己的心却是更痛的。他终于“哇——”的一声,迸发出惨烈的哭号,那声音,就像埋在地层之下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喷发口,带着不管不顾、山崩地裂的气势。泪水和着血水,还有鼻涕,一起流到他的嘴巴里。他胡乱地拿袖管在脸上揩着,那些混杂的液体便如糨糊一样粘了他一脸。他吃力地张大嘴,像只濒死的鱼那样,嘴巴绝望地一张一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呀?

死,他想到了死。一想到死,他的心便痛到痉挛,哭声也变成了呜咽,他的泪更汹涌了。是的,就是死了,他也是个不甘心的鬼呀!人家嘲笑他,也没有嘲笑错啊,他活到这么大,确实是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他活着,其实,还不如一条狗。家里那条公狗黑皮,见到陌生人来还能凶巴巴地吼几嗓子。见到母狗,也能撵着它的尾巴,汪汪地追个不停。那次黑皮不知跟谁家的母狗又弄上了,正好被老弟的那帮朋友们看到,他们一边怪腔怪调地起哄,一边恶作剧地硬要把它们分开。两只狗的叫声带着说不出来的痛苦。他听了,忍不住上前劝了他们几句。这下好了,他们又找到新的矛头了。那些玩笑真是针针带血啊。他们说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和尚了,是不是听到狗发骚的声音就憋不住了,是不是也想如公狗母狗那样的来一次呀;他们说他长这么大,别说女人的奶子没见过,恐怕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吧;他们还让他去点曹寡妇的蜡烛,说那个女人是村里最骚的女人了,怕是连瞎子去操都敞着门呢——那天,他们一直笑,一直说,直到他的脸上挂起一块血红的布,直到他把手里的竹篙举起来,他们才慌张地作鸟兽散。他拿手里的竹篙照着空气胡乱地挥舞着,嘴里发出了疯子般的叫骂。然后他就听到老弟的喊声:你们快别欺负我哥了,他是一个瞎子呀,十个瞎子九个蛮,还有一个猪头三,你们难道不知道厉害啊?!……

那天,平瞎子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回忆着那些想忘也忘不了的往事,哭到声音嘶哑,筋疲力尽。头上的血结了痂了,眼泪、鼻涕在脸上也风干了。他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鼓鼓地在胸口拉着风箱。他觉得自己好累,好困。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知道的时候,他感到一只手在拼命地摇醒他。他还听到这样的声音:这不是平瞎子吗?你怎么躺在这里呀?快起来,快起来!——哎呀,你哪里弄破了?脸上都是血啊!

同类推荐
  • 仁医劫

    仁医劫

    在青云镇,提起陶掌柜,可谓无人不知。十几年前,陶掌柜只身来到青云镇,开了间小药铺,没几年便在当地声名鹊起。药铺叫“仁妙堂”,陶掌柜人如店名,妙手仁心,医术精湛。陶掌柜还有一不传之秘,只需将手掌覆于孕妇的肚皮上,感受胎动,结合望闻问切的结果,便可断定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正因此故,前来问诊的人络绎不绝,陶掌柜因而得了一个“只手断阴阳”的称号,赞其一掌断阴阳,从无过错。陶掌柜来到青云镇后,对自己的过往讳莫如深,只字不提。一开始,还有人问及,但陶掌柜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渐渐便没人关注其身世过往了。陶掌柜在当地扎下根来,娶妻成家,十几年来,已经和当地人并无二致。
  • 关关雎鸠

    关关雎鸠

    闻迅是一位剧作家,刚刚进入一所大学任戏文系教授。他遇到了一位大学女老师岳康康,也遇到了一个看起来阳光灿烂的大学生刘元。他和岳康康的爱情,对刘元的师生情谊,刘元对岳康康的仰慕,在这个冷漠的网络时代发生了纠葛,衍生出了剧烈的矛盾:刘元将闻迅与岳康康恋爱时的“艳照”发到了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后爱情失败,青春消散……其间穿插闻迅童年求学其间曾经因为坚持自己看到的真相,被孤立排挤的经历,新旧两种教育状态,禁锢与冷漠、粗暴与迷茫,深刻表达了作者对于当下这个时代的思索。
  • 兄弟

    兄弟

    中午,鞭炮礼花弹噼啪响过之后,老太太被请了出来,儿孙们在乐队的吹拉弹唱之中上前拜寿。随后,宾客入席。大家忙着找座位,招呼熟惯的人一起同坐。谦让之后,又都忙着动筷子。院中说笑吃喝划拳碰杯与乐队群声杂混。就这样哄哄扬扬闹到下午四点多钟,赵家最后一批亲朋才吃完告辞。收拾完碗筷杯盘,赵家兄弟二人和村中来帮忙的众人把支在院子上空遮阳防雨的篷布收下来,一折,和桌椅瓷器铝盆锅炉,乱七八糟一起放在了刘旺财出租红白喜事宴席用品的小四轮上。送走帮忙的众人,老大赵家和去跟刘旺财计算租赁费用,老二赵家旺带上用剩下的半箱酒一条烟去了村东的小卖部结账。
  • 风情女谍秘史

    风情女谍秘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美、英、德、日等国为了不同的利益,向敌对国甚至盟国派遣了大量特工以获取情报。其中有一批女间谍,她们或清丽可人,或妖艳性感,或本领高超,本书从当时众多的女间谍中选取了最具影响的十位女性,以纪实的方式加以客观记述。
  •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2短篇小说卷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2短篇小说卷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2短篇小说卷》选取1992年优秀的短篇小说近20余篇,包铁凝、莫言、余华、迟子建、苏童、陈忠实、王蒙刘震云等茅盾文学奖得主、鲁迅文学奖得主在内的二十余位名家新作,代表了年度短篇小说创作的极高水平。
热门推荐
  • 劫修传

    劫修传

    原承天本是昊天界的金仙,因阻止魔界魁神硬闯昊天,失手毁了飞升殿,被贬九世轮回重修仙道的传奇故事。书中,原承天第九世转生的时候,终于有了重修仙道的机会,带着前几世的记忆和修仙的经验开始走上修仙的道路……
  • 在中途换飞机的时候

    在中途换飞机的时候

    一位俏丽的法国少妇,飞赴美国成婚途中,飞机因技术故障推迟起飞,便和一位在候机时邂逅的英国男子,跑了半个伦敦城,相与作了竟夕谈,使她的人生道路为之一变。“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而这良辰难再的夜晚,便成了她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 国企突围

    国企突围

    每一个人都有梦想,可并非每一个有梦想的人都是寻梦者。李子丞,一个真正的寻梦者,一个缔造国企神话的寻梦者。
  • 间谍的战争

    间谍的战争

    作为一个普通人却要向间谍宣战,最好的办法是同样成为一个间谍。作为一个间谍,要向一个实力强大的间谍组织开战,那就加入一个同样强大的间谍组织。如果无法加入任何一个强大的间谍组织,那就自己建立起一个间谍组织,然后再去战斗至灭亡,或者获得胜利。这就是间谍的战争,讲述一群平凡的人如何成就不凡的故事。
  • 纳兰年

    纳兰年

    那些年,是真的。那些事,是真的。那些过去,我给你们讲一点儿……
  • 女人就是要幸福

    女人就是要幸福

    女人要以幸福为乐,女人要以生活美满立足于世。每个女人都渴望生活幸福,但幸福不是天上掉馅饼,它需要努力和付出,有时候努力了、付出了仍没有得到幸福,因为机遇只垂青有准备的头脑,天不上会掉馅饼,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要想做个有魅力的女人就要多看看咯。
  • 彰武县乡土志

    彰武县乡土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炮灰穿越之还是炮灰

    炮灰穿越之还是炮灰

    北周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娶了北周史上第一个主动和王爷解除婚约的郡主。颇有种,我们相亲相爱就是为民除害的大义。娶了凌缥缈之后,厉行已经可以肯定,之前那个凌缥缈绝对是装的。眼前这一位夫人,她是敢和公主打架,敢对流氓呛声,还敢去妓院瞎逛,写得了爱情话本,画得了四季美景,还敢对皇子冷嘲热讽,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竟然还敢取名兰陵不笑生,干起了画春宫的勾当。随时随地都能做好合理的准备,天天预计着和离之后可以分得家产。当街对她不客气,还能强拉着自己就强吻上来,没脸没皮的,禁足之后就画厉行的裸照,简直比流氓还流氓。完了还能把府邸搞的是鸡飞狗跳......
  • 拈花绕指媚君心

    拈花绕指媚君心

    上辈子,辛念一心扑在慕枫邶身上,为他效忠,甚至不惜屈身青楼替他打探情报。慕枫邶战胜,成为一国之主,辛念本以为她终于可以时刻待在他身边,可迎她出勾栏瓦舍之地的却是一道赐婚圣旨:辛家有女辛念,温柔端庄,性情和善,特封为昭和长公主。今平阳王叶延年至弱冠,尚未婚配,文韬武略,勇谏真言,实乃国之忠良。二人天造地设,朕欲成人之美,特赐昭和长公主为平阳王妃,于三月初三完婚。成婚当晚,她被刺客灌下鸩酒,撒手人寰。事后平阳王以毒杀长公主之罪入狱,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广漠,死于途中。重活一世,辛念这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她猛然想起一算命老道曾言:叶公子堪当大任。而知道这句话的人,除了辛念以外,都被暗中处决。她应是最后一个。——待她想清楚缘由之后,分析利弊,若助慕枫邶杀害平阳王自己则必死无疑,若与平阳王相交,尚有一线生机。好在她睁眼之时,日光乍泄,春意暖绒,正是三月初三成婚日。——“王妃哪里去?”“王妃莫不是要抛下本王?”
  • 1号婚宠:冰山老公太给力

    1号婚宠:冰山老公太给力

    迷离之际却发现自己怀上了陌生男人的孩子。一场契约让她卷入了一个纷乱不堪的世界。“孩子是你的”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期望能让他看已经死去的孩子最后一眼。他狠甩衣袖抛下她,带着同样怀孕的青梅离开。四年后她卷土重来,却发现他们夫妻恩爱讽刺至极,她的视线却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孩子身上移不开……仅一眼他的对视,便让她伪装起来的外壳再次崩塌……--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