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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娘生她的时候,甸子里的桃花红红的正开得好,她娘就说叫桃花吧,桃花红红的要比杏花和梨花都好看。想不到,后来她真是一天比一天漂亮起来,真漂亮得像桃花,让谁看了都眼馋,直到她嫁给刘家甸子的天生。

刘家甸子紧傍着城市,聪明的桃花就看准了这一点,离城近进城就方便,这就是一种进步,简直就像是一种战略进攻,一步一步,从她娘家的村子,一步一步往城里靠近。到了后来,天生他们这村子竟然不存在了,一下子就消失了,被城市无情地一口吞掉了。村子里的人都没了地种,没了地的农民还能是农民吗?但他们注定又不可能是城里人,卖地的钱该发下来的都已经发了下来,人们还能说什么呢?天生就用这钱买了辆红色的夏利跑出租。桃花先是高兴了一阵子,后来渐渐明白了,自己虽说像是城里人但却没有城市户口,这让她心里十分别扭,她下决心要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城里人,她喜欢城市,尤其是喜欢城市夜里的灯光,她常常站在村子里往城里的方向看,看那边的灯光。所以就跟天生学了开车,学开车那几天,天生天天带她到邻村的场上去练,人们都跟上去看热闹,车终于让桃花学会了。一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去开出租,她一学会开车,天生就又马上买了辆“蹦蹦蹦”,专门干起往城里送菜的买卖,跑出租的事就交给了桃花。桃花和天生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小子加一个闺女,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上了学。孩子一上学,到处都是要钱的事,这让桃花和天生不敢有一点点松懈,天天起早摸黑地做事挣钱。桃花的婆婆前几年去世了,光剩下个公公跟着他们过。中午的时候,要是桃花和天生都顾不上回来,公公还能给孙子孙女做口饭吃。煮一锅五颜六色的八宝杂豆粥,切些去年秋天里腌下的老苤蓝,或者就用土豆和白菜再加些海带和豆腐煮一锅菜。天生的父亲特别心疼桃花这个儿媳妇,他住医院的那些日子里,桃花在医院里洗洗涮涮什么不做?他要去解手,天生不在跟前,月生也不在,日生也不在,就只有桃花跟了他,在后边把个吊瓶高高举着进厕所,也不嫌他屎臭,也不嫌他尿臊。倒是当公公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憋红了脸要桃花走开,桃花站在他身后捂着嘴笑,说病人嘛,还顾得了这些?当公公的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和不自在后来都变成了对桃花的感激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不满。

天生已经三十五了,桃花比天生小两岁,三十三,但桃花长得漂亮,所以看上去还要年轻好一些。如果桃花不是长得这么漂亮会出那种事吗?桃花出事后天生听到一大片的闲言碎语。刘家甸子里的人们都说漂亮的脸到底是祸根,要是丑陋呢,比如说长一脸的绿豆麻子,比如说嘴片子歪到一边,眼却斜到另一边会出那种事吗?一开始,人们都还不知道桃花出了那种事,都只知道桃花给那个年轻轻的劫贼抢了车,又可怜巴巴地给捆到坟地里的一株老树上,还给那劫贼用锋利的电气刀拉了脖子。但人们都想不到桃花会出那种事。桃花呢,也一直没说。她为什么不说?刘家甸子的人们都说桃花她为什么不说?她不说就有鬼。又都说要不是警察王久标把话说出来,可怜的天生到现在还会给蒙在鼓里。

那天,因为天下着雨,警察王久标浑身都是烂湿,他就坐在桃花对过的病床上,这么一来呢,病房里就都是雨的味道。王久标已经来过几次了,是个很和气的人,但他怎么还要问?还要问?从出事那天起,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他怎么突然又来做笔录?天生就坐在旁边,天生都对王久标有了反感了,反感他总是问。桃花好不容易被救过来了,被锋利的电气刀子割断的气管好不容易又接上了,虽然接上了,医生却说已经短了那么一小截儿,这就让桃花再说话的时候十分吃力,说上几句就接不上气来了,到后来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憋,不是说,而是用力把字一个一个从喉咙里硬顶出来。

王久标问什么?问时间,问地点,问细节,可真是让人心烦。这些问题连天生都能一一答上来了。天生坐在一边直皱眉头,拿眼直瞅王久标,可王久标就是不肯放过桃花,问:“还有呢?还有呢?你再想想?有些事你是不是想不起来了?”

桃花憋得难受,她看看王久标,又看看天生,好像是在向天生求援了,桃花的眼神让人觉着她太难受了,实在是太难受了,桃花的眼神好像在那里说:“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医院里的医生也说过桃花不能多说话,说话多了会引起喉咙发炎,甚至会引起心肌发炎。

“你再好好儿想想?”警察王久标又问了,还把身子又靠近一点儿桃花。

桃花摇了摇头,两眼却看着天生。

“你是不是想不起来了?”警察王久标又说,这回把身子又坐直了,离桃花又远了点。

桃花又摇了摇头,她这次能活过来就是太不易了,气管给电气刀子割断了不说,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说,好不容易又挣开了捆住她两手的绳子不说,还一点一点从那坟地里爬了出来,这真是奇迹,要不是一点一点爬到那条土路上碰到了下营的宋小乐,她也许早就没命了。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真想不起来了?”警察王久标又对桃花说了一次,看着桃花。

桃花又摇了摇头,把眼睛用力闭上了,眼皮能把眼睛关住却关不住汹涌的泪水。

“可那劫贼已经招了。”警察王久标又轻声说,他要桃花最好也配合一下。

这一回,桃花一下子睁开了眼,眼泪是“哗哗哗哗”地往下流了。

“劫贼招了什么?”天生疑惑地看看桃花,又看看警察王久标。

“还能招什么事?招认强奸桃花的事!”警察王久标看看桃花,然后对天生说。

“哪有这种事!”天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警察王久标对天生说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那劫贼想争取宽大处理,所以又把这事给招了出来,他以为这样就能躲过重刑。

天生的嘴张得那么大。

“你说什么?你说桃花给强奸了?”

“是。”警察王久标说那个劫贼前几天刚刚又把这事招了出来。

“胡说!”天生说桃花怎么没有说过?

“她也许忘了,在那种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把事情忘掉。”警察王久标说最好要争取让桃花把被强奸的细节一点一点都想起来。

“胡说!”天生又大声说,说这怎么可能,桃花从来都没有说过。

“可是劫贼已经招了。”警察王久标说劫贼决不会给自己扣帽子。

“这种事可不是胡说的!”天生简直是有些蒙了,愤愤地看着王久标。

王久标轻轻笑了一下,拍拍床,要天生坐下来,他又说了一句什么?天生还是听明白了,王久标又说劫贼可不会给自己头上主动扣帽子。不会给自己罪上加罪。问题是,桃花也许想不起来了,谁让她受了那么大的罪,命都差不多没了,让她好好儿想想。

“你好好儿想想。”警察王久标又一次靠近了桃花,对桃花说法律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坏人干的所有坏事都应该受到法律惩罚,一桩桩罪都要斤斤两两地加起来一起清算。

警察王久标和天生都在那一刹间看定了桃花,桃花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桃花猛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多了,她叫了一声:“天生——”

天生已经跳了起来,尖叫了一声,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对桃花来说,那个劫贼太像是个好人了,年纪轻轻的,斯斯文文的,手里还拿着两个黄黄的大橘子,他自己吃一个,倒把另一个笑嘻嘻慢慢剥给桃花吃。谁能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劫贼呢?桃花至今都记着这劫贼下边穿了条虾酱色的裤子,脚上是双橘黄色的高勒皮鞋。上身是一件黑灰色的夹克衫,领口和袖口那地方是束紧了的,有一道蓝和一道红,显得格外别致好看。他开口就管桃花叫姐,他要她把车开到嘎家甸子。

桃花还没去过嘎家甸子,嘎家甸子在什么地方呢?

“往东,往东再往东。”劫贼笑眯眯地对桃花说,话音特别柔和好听。

“往东,往东再往东那到了什么地方?”桃花就笑着把出租车开出了城,过了城东那个水泥桥洞,洞里暗了一下,“哗”的一声,积在洞里的雨水给溅了起来,然后又一亮,车子就出了洞。车子出了洞,那劫贼说路那么远,耳朵边又没个听的,多么寂寞啊,就伸手把车上的喇叭给打开了,喇叭里正在唱一支歌,是林依伦的那支《爱情鸟》,这支歌桃花顶顶喜欢,总是听不够,想不到那劫贼也马上跟上唱了起来,还一边用脚在车里打着拍子。唱过了这支歌,那劫贼对桃花说不是他吹牛皮,他要是去台上唱歌,林依伦还未必是对手,那劫贼把脸向着桃花,笑眯眯地说自己一是嗓子好,二是脸盘亮,三是人也要比林依伦年轻。

“要是上台唱歌还不把林依伦气飞?”

桃花侧过脸,看了一眼劫贼,就看到了那劫贼嘴巴下边的小黑痣,小小的黑痣,她又看了一下,可不就在嘴巴下边。到了后来,这个嘴巴下边的小黑痣为破案起了好大的作用。

“姐你看什么?”那劫贼笑嘻嘻地看着桃花。

“我看你像解小东。”桃花开玩笑说。

“姐的话可当真?”劫贼说解小东哪里比得上他。

“你只不过比他多了一个黑痣。”桃花说下巴上长黑痣是有福气的象征。

那劫贼马上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那也不妙,会给人们一下子认出来。

“一下子认出什么?”桃花怔了一下,侧过脸看了一眼劫贼。

“当然是认出我不是解小东啦。”劫贼笑笑,摇摇车窗玻璃把橘子皮扔出去。远处的那条河白白的。

桃花把车一直往东开,一直往东开,开过了水库,水库那边也白光光的。水库那边有两条土路。劫贼要桃花上北边那条旧路。桃花说再往北就快到我娘家了。那劫贼一愣,看着桃花,忙问桃花的娘家是什么地方?桃花说就在柏树甸子。那劫贼连说去过去过,但他就是弄不清楚那村子怎么叫了个“柏树甸子”?

“既叫柏树甸子却怎么见不到一株柏树?”

桃花说那些柏树么,早都已经给人们一株株砍了做了线香了。

“什么是线香?”那劫贼问桃花。

“就是去庙里要烧的香啊。”桃花说。

“树怎么拿来做香?”劫贼又问桃花。

“把树砍了,晾干,再破细了,上水磨把柏木都磨成面面做了香。”桃花说。

“柏木香香不香?”劫贼问桃花。

“那当然香,香得很,这几年,想找一株柏树是难上加难。”桃花对劫贼说现在别说找柏树,街上卖的柏木香都是假的,哪有一点点柏木在里边?人们现在是什么都不怕,连神仙都敢哄骗。桃花这么说的时候,那劫贼就笑了起来,指指前面,要桃花把车往道边的一条小道上开,这时候,桃花还是没往坏处去想。车就那么一开二开开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劫贼还是有说有笑,讲黄故事给桃花听,把手机上的黄段子一个一个找出来逗桃花开心。讲玉米和玉米花打架的故事,讲面条和方便面的故事,讲一个光屁股女人坐在一块大冰上的故事。桃花觉得真是开心,直到这笑眯眯的劫贼说他要下车,他说他实在是要下去唱一首歌啦。桃花一开始还不明白什么是唱一首歌,唱歌为什么非要下车?那劫贼就又给桃花讲什么是“唱一首歌”的意思,原来唱歌就是小便。下了车,那劫贼一直往西边的高处走,桃花在车里看着,还以为是劫贼要走远一点才好唱歌,想不到劫贼站在高处是为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来。劫贼再返身回来的时候却笑眯眯拉开了桃花这边的车门,到这时桃花还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有危险了。桃花马上就看到了劫贼手里的那把电气刀,那把电气刀已经逼在了桃花的腰上,但那劫贼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那劫贼要桃花立刻下车。桃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劫贼把车上用玉米皮编的凉坐垫拉下一个来扔到了车下。

“你要做什么?”桃花说。

“我要在姐‘桃花盛开的地方’唱首歌。”劫贼笑眯眯地说。

“我看你不像是坏人。”桃花说。

“谁说我是坏人,我只是想跟姐姐玩个游戏。”劫贼说他是在玩儿呢。

桃花是迷糊了,竟然真的转过身去,她想这个笑眯眯的小弟弟能把自己怎么样?

“你要是再听我一句话我就更高兴了。”劫贼又说。

“你要干什么?”桃花说。

“你把手也背过来。”劫贼说要和桃花玩个很好玩的游戏。

桃花想不到,劫贼就这么把自己的双手给铐上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凉凉的,一下子把她的手腕咬得死死的,更让桃花想不到的是到了后来,劫贼又把死死铐住她双手的铐子取了,那劫贼很喜欢这副亮亮的铐子。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桃花才真正急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桃花把身子扭来扭去,这时候她已经被这年轻轻的劫贼放倒在地上,她看着这年纪轻轻的劫贼把自己的裤子一下一下解开,他那暗紫色的物件一下子从裤缝里突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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