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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卢头杀猪这一环节,我没敢看。听大人们说,小孩不宜看带血的,我就离开了现场。但屠戮猪,我亲眼看了。把死猪放入开水锅里,烫。因为锅不够大,猪的有些部位露出水面,就用麻袋片子盖上那些露出的部位,然后,往麻袋片子上舀水,浇。不停舀水,不停浇。麻袋片子的作用,就是保温,使整个猪身子处于同一温度之中。然后再给猪翻个儿。翻个儿,就是翻身子。然后继续盖麻袋片子,继续舀水,继续浇。这时的老卢头,扯住一只露在外面的猪手,拿刀在猪手腕子处挑开一个小口,再将他带来的那根细管的一头插入小口里,然后他嘴含住细管的另一头,往里吹气。是一下一下吹的。每吹一下,就看见他两腮鼓成个包,每吹一下,就看见他两腮鼓成个包。随着一下一下吹,猪身子就一点一点鼓胀起来。鼓胀到最后,猪几乎像个大圆球了。吹完最后一口气,怕跑气,也就是通常说的漏气,老卢头麻利地抽出细管,麻利地将那个小口扎紧。直起腰,对着鼓溜溜的大圆球,大喊:都上手吧,屠戮猪!话音刚落,好几双手上来,抓,挠,揪。猪毛捏在手里,猪身见了白。更有手里拿家伙的,方形刮子,动手去刮,只听刮哧刮哧的,每刮哧几下,就见几道大白条子。仿佛猪是个圆形黑板,刮子是粉笔,好多人比赛写板书,渐渐地,白面积扩大,黑面积溃不成军,一点一点的,我眼前就成了白色大圆球了。接着开膛。这一道工序大家上不了手,就上眼睛,目光齐刷刷盯紧老卢头两只手,看他怎么开膛破肚。他拿起刀,忽想起洗手,就用嘴先叼着刀,洗完手,再重新操刀,去开膛。却只开了一个小口,立马收刀,没有继续开下去,而是让刀立起来,改用刀尖,向小口里一剜,一挑,一条白白的肥肉,就捏在了手上。几乎没有停顿,趁着热,张嘴,向嘴里一扔,连嚼都不嚼的,只见他喉结动一下,咽下了肚。这真让在场人大开眼界!毕竟的,那是生肉,居然被他轻飘飘地给咽了。

那时杀猪不给钱,只管一顿饭。所以不管生吃了,还是熟吃了,吃饱算。我爸有点抠,心疼别人吃那一条肉,看看还剩一点点肉星在老卢头手上,急忙抓过来,说:我也尝尝啥滋味。然后扔进嘴里,咽了。可过不长时间,我爸恶心,吐了。已经都吐完了,吐不出啥东西,还吐。那是一种干吐。听见他一声一声地干吐,条件反射,我们也都跟着想吐,那滋味,遭老罪了。

还有妇女帮忙。她们主要弄酸菜。二粘乎也夹在帮忙人堆里,我一看,原来她妈在里面,她跟着她妈当下手,忙忙乎乎。我心明镜,她这样跟着她妈忙忙乎乎,不白忙乎的,等上桌吃了,谁好意思不留她?所谓弄酸菜,简单,把酸菜从大缸里捞出来,放大盆里,洗。大盆是铝制的,在阳光下泛着银白,好几双女手围在大盆边上,翻弄,搓洗,再换水,直到洗净了,然后给酸菜劈叶。劈叶,就是将酸菜的叶子一叶一叶给劈下来,一直劈到见了菜心。菜心我吃过,不用筷子,用手拿,生吃,沾大酱,咬两口,有点酸牙,但那种爽口,至今还叫我直吧嗒嘴啊。弄酸菜必须衣袖高挽。冬天棉袄把妇女捂得严实,现在露出胳膊,胳膊就很白。女手也很白。那么多女手在大盆边上干活,她们的动作互相交错,显出几分好看来。接着切酸菜。菜板小了,不行,要大的,才行。我家是一墩头号大菜板,大得都有点离谱。妇女们从自家带刀来,围成一圈,先给劈好的酸菜叶改刀。酸菜叶一头厚一头薄,薄的那一头不用改,改的,是厚的那一头。厚的那一头,白色。薄的那一头,灰色。拎起一叶,平放菜板上,拿刀横切进去。当然切白的这一头了。切进去,使其菜叶厚度变薄,跟另一头菜叶,一样薄,就妥。经过改刀,酸菜叶变得薄如纸,然后再下刀,切,切成一丝一丝,精致得要命。这样的酸菜应该叫酸菜丝,才对劲。酸菜丝放入锅里,还有大骨头肉,肥肉,瘦肉,以及下货,伙在一起炖。快炖熟了,只见锅浮上漂一层油,再往锅浮上添入猪血肠,就完成了全部工序。猪血肠是切成一段一段放入锅浮上的。稍等片刻,香味弥漫开来,不光你的脸你的衣服沾了香味,连你的头发梢,也沾了香味。所以,我看见大家上桌吃起来,人们的头发几乎全都立着摇!

出乎意料,上桌了,并不见二粘乎。她妈说:小孩牙子哪能随便上桌?我让她回家吃了,你们不用找。我妈说:那哪行啊?毕竟帮忙了!说完,安排我去她家请她。去了之后,她说:我吃完饭了,不信你看。说完就咧开嘴,露出满嘴牙齿,送我看。她送得近,几乎贴了我鼻尖,我一下闻到了饭味。也许她的认真传染了我,让我也认真起来,我明明闻到了饭味,居然还像模像样地,去看她牙花。灯光暗,我没看清楚,她就说:你拿指甲抠抠我牙花不就知道了吗?于是我拿指甲抠抠她牙花,果然的,指甲缝里沾了几许东西,我只好作罢,一个人返回。

更出乎意料的,等我回家,刘五朵坐在炕上,跟大家一起吃猪肉。我好生纳闷,是谁请了她呢?按说,她也没帮忙呀?可我心里是乐意她来吃的。饭桌中间放着泥火盆,泥火盆上架着铜锅,酸菜在铜锅里面炖着,一点一点变绿。要知道冬天里见绿,很振奋的。不仅振奋眼球,更振奋筷子啊。我偷着往刘五朵那儿瞅几眼,希望她能看见我,可她只顾伸筷子夹菜,而她的眼皮,一点都不夹我。

散席的时候,幸亏我妈安排我送刘五朵,一下的,我有了机会,可以跟刘五朵呆在一起了。临出门,我妈递我手上一样东西,看了,是铜锅。才知铜锅是从刘五朵家借的。再一细看,铜锅里面放了一块肉。民间借东西,尤其借锅碗瓢盆之类,往回送时尽量不让空着送,空着送,下次再借,就难了。我端锅,必然走后面,刘五朵手拿一支手电棒,走前面。手电棒就是现在的手电筒。那时的乡下,手电棒也算稀罕物。我看不见刘五朵脸,只看见刘五朵拿着手电棒,一会往前照照,一会往旁边照照。往哪儿照照都正常,却有几回,她居然往天上照照,就令我称奇,就觉得她不仅长得好,行为也奇葩。夜晚我看不见手电棒,可那一束白光,像一根白柱子,随着刘五朵任意挥舞,白柱子一会打在路上,一会打在村舍上,一会打在砬子上,一会打在夜天上。我明白,她这是显摆。换成别人,心里会不舒服,但我也是照实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情哪怕过分举止,也不招人烦的。途经独木桥,刘五朵先过了,按理,她回过头来替我照照独木桥,才对劲,她虽然回过头了,却拿手电棒往我脸上照,照得我难睁眼。居然传来她哈哈笑声。等她不照了,我眼睛睁开了,已经什么都看不着了。一片漆黑里。她可倒好,站在桥那头猛劲喊:快过来呀!快过来呀!我站着,一动不敢动,生来头一回感到难堪。人这东西,怕逼,经她这么一逼,还别说,逼出办法来。我试探着往后退,离开独木桥,下到岸边。刘五朵以为我胆小,放弃过桥了,又发出哈哈大笑。在她笑声里,我抱着铜锅猛地跑几步,然后一个前扑,整个身子趴在冰面上,借着惯性,我突然从河面滑到了她脚前。而她,一下子没声了。接着往前走,那支雪白的光,再也不像白柱子,这里打一下,那里打一下,忽然变得老实,只管往路面上照了。寂静夜里,只剩我俩用脚踩出的雪响,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显然,她生气了。我有些后悔,后悔在她面前穷显摆。细想了,就那点冰上匍匐滑行,有啥技术含量呀?结果可倒好,弄得她不高兴,一路走来只有咯吱咯吱响,别的,再啥都没有了。

刘五朵有很强的本土自尊意识。我和她上到初中,那天班里分座,老师说同学们可按自愿结伴分。就按老师说的,去分。结果分来分去,把我剩下。刘五朵已经和二粘乎坐一块了,听见老师说了一句:都不爱跟农村来的人坐一块儿啊。这话刺激了刘五朵,她立刻站起来,离开二粘乎,到我旁边坐下,跟我一个座。看起来天赐良机,但我跟她同座三年,其实啥都没发生。同座,成了白坐了?

三年后,去念高中。这回,别说同座了,就连同班也没捞着。本村一共三个同学,一个分在二班,一个分在六班,一个分在七班。

高中念完,我和大家一样,当农民。这时发现,我个子一下蹿得老高,晚上跟大哥二哥睡觉,继续盖一床被子,明显不够用。尤其上桌吃饭,我们哥几个树桩桩围坐饭桌旁,比我爸高出半截脑袋!我爸就皱着眉,说:你们几个,不好学会自己找媳妇啊?他拿眼睛挨个扫,扫到我了,更来气,说:就咱家这熊样,能遇上一个上赶娄的,你打灯笼找吧你!

上赶娄的,属于当地土语,形容像二粘乎那样的人。然后我爸对我说:过两天咱家请客,请的是村长,今晚你去老农头家借猪肉!

我爸嘴里的老农头,是二粘乎她爸。二粘乎姓农,她本人叫农国芬。我过去叫她二粘乎,因为那时我小,不懂事,现在大了,人家也大了,哪能继续那么称呼人家呢?那么称呼人家,也太不礼貌了吧?

晚上,我去农国芬家,借猪肉。其实我爸不了解情况,刘五朵对我不像过去那么冷漠了。首次恢复高考那年,我们都没赶上,今年我和刘五朵、农国芬三个人一起瞒着家人偷偷报了名。凭啥瞒着家人偷偷报名呢?这跟面子有关。假如考不上了,没人笑话,也落不下话柄。最主要的,我试探过我爸,想复考。我爸问:能保证考上吗?我说:不敢保证。我爸再问:考不上了钱是不是白交了?我心明镜,他这是舍不得拿钱给我。于是我就对刘五朵和农国芬说:一定先保密。不过刘五朵说:这事能瞒多长时间呢?我说:瞒一时算一时吧。

到了农国芬家,看见刘五朵也在那儿。当着刘五朵的面,我哪敢提借肉?怕掉价,就没敢张口。她俩以为我来复习的,扯几句闲嗑,互递一下眼色,背着她家人走了出来。在农国芬家后山腰上,学大寨时期那里打了一口大井,后来不实用,荒废了。起初是农国芬领我们来摸麻雀,才确定那个地方最适合偷偷复习的。听起来是井,可井底早几年就干了。我们人下去后,点上蜡烛,一手拿蜡烛,往井壁上照,照着石缝里有麻雀了,另一只手就去摸。夜晚的麻雀,特老实,摸上手了,也不动。所以,一摸一个准儿。摸够了,拢起一堆火,烧着吃。吃完,互相看看我们嘴巴,黑了一圈,赶紧用手抹,结果越抹越花,成了花脸,都忍不住笑出声。我总结出一个道理,人吃饱了,易开心。趁着开心,刘五朵拿出她的手电棒,先摁亮了,再一只手捂上去,捂住灯罩,一下的,就捂住了灯光。她让我们看。我和农国芬看了,都十分惊讶,刘五朵的手心,暗红暗红,成了透明的红手心!农国芬忍不住去摸,连连夸赞:瞧这手,像猫骨朵花一样好!我也忍不住去摸,刘五朵却把手挪开了。要说人这东西也是各习一精,刚才看红手心,我只想着去摸一下,而农国芬脑瓜子灵活,她忽然有了主意,伸手夺过手电棒,趁着刘五朵还没明白啥,她立刻把手电棒插进自己嘴里,含住了手电棒!那么,我看见她整个脸,红乎乎的,红透了,像个红灯笼!后来有了复习找地方这码事,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口大井,就定下了。

这头一次下大井的晚上,没怎么正经复习,只顾修爬梯了。所谓爬梯,跟梯子没有半毛钱关系。三个人努力在井壁上抠石头。抠石头需要一点技术含量。从上至下的,每隔一步远,抠掉一块石头,每隔一步远,抠掉一块石头。抠掉一块石头了,就出现一个窝,那么,手抓脚蹬那些个窝,才可以上井或下井。说白了,这些个窝,才算梯子。干活途中,我口渴,想起去年爬农国芬家房后梨树上偷梨吃,就说:去你家摘几个谢花甜吃吧?她家梨叫谢花甜,光听名字,就甜,其实我吃过,那个甜啊,甜掉牙!农国芬说:有胆你去吧,看我爸怎么拿棒子揍断你腿!我说:他不会发现的。农国芬说:哼,今年不是往年了。我问:今年怎么啦?农国芬说:我爸在树枝上栓了细绳,细绳另一头拴在他手腕上,树枝一动,他就醒,你趁早别做美梦了!听她这么说,我只好拿舌头舔自己嘴巴,忍住了。

这个晚上,我把我爸交给我的任务丢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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