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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3.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是一个威名震天的强大帝国。在诺克萨斯境外的人眼中,它拥兵自重、血腥野蛮、欲壑难填,但对于那些看透它好战外表的人来说,这里的社会氛围实际上超乎寻常地包容。人民的所有特长和天赋都会得到尊重和受到培养的机会。诺克萨斯人曾经是一群残暴的掠夺者,他们占领了一座古城,并将其建成了现在的帝国中心。当时的诺克萨斯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威胁,所以他们与所有敌人都激烈交锋,睚眦必报,不胜不归,最终让帝国的版图连年扩张。这一段艰难求生的历史让诺克萨斯人从骨子里感到骄傲自豪,也因此重视力量胜过一切。当然,力量可以通过许多不同的形式表现。无论社会立场、身世背景、祖国故乡和个人财富如何,任何人都可能在诺克萨斯获得权力、地位、和尊敬,只要他们能够表现出必要的能力。

叶耀杰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百夫长,与手下的人关系都不错。

“长官好。”看到叶耀杰的到来,本在一旁谈笑风生的士兵立刻站的笔直,敬了军礼。

叶耀杰点头示意,他这次也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带着这伙人去艾欧尼亚,与其他支援部队汇合。

另一边,一间普通的房屋中,留着白发的女性刚刚出浴,身上裹着洁白的浴巾,她也接到了前往艾欧尼亚的命令。

穿上血色精锐的衣服,就准备带着自己的人出发了。

不过距离出发日期还有些时日,锐雯便准备去不朽堡垒闲逛,正巧,叶耀杰也来到此地。

不朽堡垒坐落于诺克萨斯中心,它的历史比这个帝国还要悠久。据说下令建造它的是恐怖的冥魂莫德凯撒,而它许多部分都已被彻底铲平,在过去的几百年里逐步重建,所以街道高低层叠,有的区域现在已低于地表。很少有人敢在天黑以后不带卫兵走上这些街道。

比起德玛西亚,诺克萨斯的治安要稍微差点,因为可以见到角落里的市井流氓。

叶耀杰正闲逛,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一个白发女性吸引,那人正是锐雯。

叶耀杰因为比锐雯的军衔低,见到后自然行了军礼。

“锐雯军士。”

回应他的是锐雯的点头。

接着,叶耀杰便继续参观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所辖众多城市的共同特点是:建筑风格庄严、街道狭窄幽闭、房檐都有墙垛、城门雄伟宏大。他们的城市都强调帝国的力量和掌控,而且非常适于防守作战——任何想靠武力占领某座诺克萨斯城市的敌人都将面对顽强抵抗,因为即使是再简陋的住房,也会建造得像一座堡垒。

诺克萨斯人对力量的尊敬高于一切,而唯一能保持强大力量的只有不断地试炼。他们非常珍惜与他人竞争的机会,因为不受到挑战就意味着变弱,所以即使是处于力量巅峰时期的人也必须寻找挑战自己的方法……否则他们的地位将岌岌可危。诺克萨斯人钦佩的不仅是蛮力或武力——那些在政治、制造、贸易和魔法领域展现出才能的人全都让诺克萨斯的力量更强大。

叶耀杰自然是知道诺克萨斯崇尚武力,他正是来展现自己实力的,去见达克威尔。

不过他前往达克威尔所在的位置时遇到了些麻烦,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将军拦住了他的去路,德莱厄斯。

“叶耀杰?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成的百夫长?”德莱厄斯明显认得叶耀杰,但叶耀杰却没有印象。

时间回到德莱厄斯小时候,那时他正和德莱文相依为命。

德莱厄斯和他的兄弟德莱文是在港口城市贝西利科长大的孤儿。德莱厄斯艰辛地供养弟弟和自己,始终都要用武力面对年长的孩子们,还有任何威胁到他弟弟的人——甚至包括城市卫兵。街头的每一天都是一场生存的战斗,德莱厄斯十二岁那年夏天赢来的伤疤比有些士兵一辈子的都多。

一次德莱厄斯和德莱文遇到的大麻烦,两人被误认为偷了别人的东西,是一个富人前往贝西利科,正巧两个孩子在碰到了他,随后东西就被一个小偷用某种手段拿到。

后来发现时自然就赖到了这两个孩子身上。

护卫兵已经开始对两个孩子动手动脚,哪怕德莱厄斯能打倒几个,但也无法面对众多人的群殴。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出来,正是叶耀杰,腰间的逸仙剑已经现出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说那个富人丢了东西?”叶耀杰质问道士兵。

“是……是的。”士兵有些颤抖。

“是不是这个?”叶耀杰从口袋里拿出富人丢的东西,同时,他后面拖着的小偷也被大家看见。

“谢谢您了。”那富人见自己的东西一点事没有,对叶耀杰道谢。

随后,他便和护卫兵一齐离开。

看着德莱厄斯两兄弟,叶耀杰拿出了从那个小偷身上拿到的钱袋,交给了他们,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那里。

回到现在,叶耀杰看着眼前的德莱厄斯,有些出神,德莱厄斯看到叶耀杰出神,伸手拍了一下,把叶耀杰拍回现实。

“我本来是想找达克威尔有些事情,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叶耀杰告别了德莱厄斯,去准备前往艾欧尼亚。

此刻的锐雯正看着自己鸳盾般宽的剑,沉思着什么,此刻叶耀杰突然出现,问道:“锐雯军士,在想什么?”

“没什么,话说,白天我们见过。”锐雯把目光转向叶耀杰。

说来也巧,叶耀杰这个百夫长居然会和锐雯他们在一艘船上。

“白天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仓促。”叶耀杰说明事情。

接着,叶耀杰便坐在锐雯旁边,与她聊天,主角光环的作用也是在此刻完美的表现出来。

很快就通过聊身世,家常,聊出了好感,两人暂时是成为朋友。

第二日,诺克萨斯这一批增援部队赶到,与艾欧尼亚人开始了战斗,当然,叶耀杰没有杀任何的艾欧尼亚人,只是在处理一些盗贼之类的。

这场新的战争越拖越久,事态越来越明朗,艾欧尼亚不会屈服。锐雯的队伍被指派护送另一支战团穿过交战区纳沃利省。这支战团的领袖艾弥丝坦雇佣了一个祖安的炼金术士,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某种新型武器。身经百战的锐雯愿为诺克萨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现在她看到有些士兵不太对劲,一种不安油然而生。他们护送的车厢里装满了易碎的双耳陶罐,她无法想象这种东西在战场上有什么用。

锐雯视这些战友为亲人,自然不能扔下他们,也就没多去想。

两支部队遭遇了激烈的抵抗,似乎就连大地本身也在反抗他们。在一场暴风雨中,泥流从山上倾泻而下,锐雯和她的战士们被困在那些陶罐周围——这个时候艾欧尼亚的战士们现身了。战况急转直下,锐雯向伊米斯坦请求支援。

她得到的唯一回答是一支燃烧箭,从山脊飞驰而来,锐雯明白了,这不再是一场诺克萨斯的扩张战争,而变成了一场对敌人的灭绝行动,不计代价。

“锐雯军士,你能行么?”叶耀杰手握逸仙剑,准备御剑抵挡。

“我怕是只能保护自己了,这些袍泽兄弟我无法保护。”锐雯很是无奈。

燃烧箭正中车厢。锐雯本能地抽出巨剑,但为时已晚,她能保护的只有自己。化学烈焰从破裂的容器中喷薄而出,惨叫声充满了夜空——艾欧尼亚人和诺克萨斯人全都在血腥的剧痛中死去。巨剑上的魔法为她挡住了灼热的毒雾,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恐怖的死亡景象,这场背叛将永远让她魂牵梦绕。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叶耀杰居然也没有事情,而且他附近的人都没有事情,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你们不能被发现活了下来,都散了吧。”叶耀杰对那些存活的人说道。

几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自然不能再被自己的上司卖了,便准备躲起来,而艾欧尼亚人,则是准备继续对抗诺克萨斯。

接下来的事情,锐雯只能回忆起零星的碎片和噩梦。她包扎了伤口,为死者默哀。但最重要的是,她开始憎恨这把救了自己性命的剑。剑身上的铭文是对她的嘲弄,时刻提醒她所失去的。她要想办法打碎它,在黎明到来之前,断绝自己与诺克萨斯的最后一丝关联。

但当巨剑终于被打碎的时候,她依然没有找到内心的平静。

“接下来准备去哪?”叶耀杰来到锐雯身边。

“自我放逐,和诺克萨斯断绝关系。”锐雯是个重情义的人,自己的袍泽都被害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有缘再见,我相信那一天不会远的,而且我是一个时光旅行者,不能继续陪你了。”叶耀杰和锐雯道了别,离开这里。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信仰和信念,如今的锐雯游荡在艾欧尼亚饱受摧残的大地上,她将自我放逐,从绝无可能原谅她的人那里寻求赎罪:大地、死者、和她自己。

第四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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