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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目露凶光

四人寝室,空落得剩下她和杨雪微两个人。林夕茜神经紧张,对晓冉和赵洁穿旗袍自杀的事耿耿于怀,半夜蹭到杨雪微的床上,钻入被窝跟她挤着睡,愣说寝室里有古怪的动静,搞得杨雪微也不能正常休息。

那一夜,林夕茜没有再做那个噩梦,没有那个全身湿淋淋的小女孩,没有恐怖的场景,一觉睡到天亮。

温馨和煦的暖阳慵懒地爬上蔚蓝的天际,徜徉于轻盈似棉絮的云海间,落下几点斑驳的光点,穿透过硕大的法国梧桐叶的间隙,映在杨雪微疲倦暗黄的脸上。

晨跑回到寝室,她对着窗外雨后清新的空气深深地呼吸,舒展双臂。

“雪微,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林夕茜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朝着窗前的杨雪微瞥了一眼。

“天气不错,数日来阴雨连绵,下得人都潮湿了,难得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就出去晨跑了。”

杨雪微始终有个疙瘩梗在胸腔,像一根刺,扎得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她凝神静思,努力地将脑海里重复闪现的片段进行梳理整合。

赵洁在病房狂躁地抓着林夕茜的手腕求取旗袍,林夕茜则一把将赵洁推到病床,赵洁于是兽性大发地掐住了林夕茜的脖子,非要致她于死地。医生见势不妙立即给赵洁注射了镇静剂,随后政教处副主任杨小青留下来照顾赵洁,而自己同林夕茜一起回了学校。当她们再折返精神病院,看到的是班主任尹梦洁趴在病房的窗口向内窥视……旗袍就是在她们离开的那段时间被人送到病房,交给了赵洁。赵洁又穿上了红旗袍用碎裂的镜片割开自己的脖颈。

旗袍会是尹梦洁送给赵洁的吗?

“雪微,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林夕茜拍拍陷入沉思的杨雪微,“阮萌今天可能出院回校了。”

杨雪微细心理清的脉络被林夕茜的这一拍彻底打断,凌乱无序的影像再次恢复原状。她挠抓着后脑勺,试图抓出灵感,已然尽失。

林夕茜看她茫然无助的表情,又晃了晃她的肩:“雪微,你怎么了?”看着神不守舍的杨雪微,林夕茜有些担心。已经有两个人出事了,难道下一个是……杨雪微?林夕茜倒抽一口气,屏住呼吸,我该怎么办?

“我的思绪统统被你打乱了……”杨雪微瘪着嘴,垂头丧气地坐到椅子上,四十五度角仰视着骨瘦如柴却又风韵十足的林夕茜,她的侧脸在柔和的光晕笼罩下极其精致,而她脖子上挂着的玉坠玲珑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你脖子上那块玉坠挺漂亮的,尤其是戴在你身上,更显得美。”杨雪微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啧啧赞道,“玉美,人也美!说真的,我要是个男人,一定收了你。”

“这玉从记事起就戴着了。”林夕茜低头,托起项链上莹润的玉坠,看了一眼。

若非杨雪微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挂着这么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玉坠更加温润通透,她的脑子里闪出一些零星片段:那个她噩梦中时常见到的小女孩扯着她的项链,想要夺走那块拇指大小的玉坠。

难道,小女孩一直纠缠着她是为了那块玉?!林夕茜木讷地盯着手上的玉发呆。

杨雪微拍了拍她纤细嫩白的手,晃醒她:“你刚才说阮萌要出院返校了?”

林夕茜缓过神来,点头道:“嗯。我无意中听政教处副主任杨老师和班主任尹梦洁老师谈起。”

“她的脚伤痊愈了吗?”

林夕茜蹙起了眉,水润的眸子里漾着一丝忧郁:“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但……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令林夕茜困扰的是阮萌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毕竟大家都在私下谣传是她为了取代阮萌出演女主角,不惜狠下手段设计陷害阮萌,致使阮萌终身失去跳舞的能力。

林夕茜可以感受到阮萌的痛苦,好比一只鸟生生被折断了遨游蓝天的羽翼,是何等的悲哀和绝望!“她会信以为真,也认为是我做的吗?”她在心里嘀咕。

杨雪微并未特别在意林夕茜神情的变化,而是进了卫生间,打算梳洗完毕直接去教室上课。她打开水龙头,任自来水哗哗地流淌。她的脚尖踢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洗脸池底部的阴暗处藏放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

“夕茜,是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洗脸池下面了吗?”

林夕茜无辜地摇头:“不是我。”

“那会是谁?”杨雪微联想到赵洁曾蹲下身子找出头颅的情景,她好奇地抽出那团裹得紧紧的一袋未知的东西。软绵绵的,摸上去就像装满了水的气球。

撕开袋子的刹那,一股奇臭无比的异味迎面扑来,刺激着她们的嗅觉。

杨雪微条件反射地将其弃掷在地,袋中腐烂的模糊的肉泥溅落出来,白色细小的蛆虫蠕动着穿梭其间,更有一颗圆碌碌的带着血丝的眼球滚落到林夕茜的脚尖……

“啊……”林夕茜失声尖叫,长长的尾音响彻整个宿舍楼!

猫的遗骸浸着糜烂腐臭的尸液,五脏六腑已被腐蚀殆尽,大肠和小肠死死地缠住变了形的猫头。乳白色的蠕虫在慢悠悠地蠕动,从撕裂的袋口拥挤地爬出。

林夕茜受不了刺激,胃液翻涌,咽喉酸涩瘙痒,一手扶住墙壁呕吐起来。本就空空无物的腹腔因剧烈的呕吐而抽痛。她无力地蹲下来继续,浑浊的秽物积聚一地。

一张字条:旗袍诅咒才刚开始……

“是谁在恶作剧?究竟想干什么?”杨雪微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才有了几日的平静,看来又要被打破了。她用扫帚重新将地面上的猫的腐肉扫回袋子,忙不迭地扔进楼下的垃圾箱。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雪微走进女生公寓,扫了一眼宿管办公室,从有人搬进来住开始,学校就没安排宿管,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政教处副主任杨小青对此一直不闻不问。杨雪微心不在焉地踩着楼梯的水泥台阶,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从她身边擦过。

杨雪微下意识地抬头仔细瞧了瞧,微微染黄的蜷曲的发丝随着她有节奏的脚步拂动,白色的T恤搭配着纯白的短裙,更凸显出袅娜纤丽的身段,风姿绰约。

“阮萌……你是……阮萌?你本人可比照片上要漂亮许多!”杨雪微不禁惊叹。

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叫自己,阮萌自然感到好奇,于是扭转头,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杨雪微,迟疑道:“我们认识吗?”

“我是你的室友,杨雪微。因为一些琐事,报到迟了些,所以你没见过我。”杨雪微此刻才意识到阮萌受伤住院,自己和她是初次见面,开学报到的时候502寝室根本没有杨雪微这号人,是因为尹晓冉自杀的缘故才有机会搬进去和她们成为室友,如今见了面阮萌当然不知道她是谁。阮萌甚至不知道尹晓冉和赵洁都已经自杀身亡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阮萌“哦”了一声,异常冷漠地径自朝五楼走去。她似乎对面前这个热情洋溢的室友杨雪微并不感兴趣,她撇下杨雪微,身上那股富有威慑力的凌人盛气让杨雪微一阵寒凉。

杨雪微不自觉地盯着阮萌修长的美腿,她走路稳健,和常人无异。有人说受过伤的人会在心里留下阴影,会自卑,但杨雪微看到的是阮萌的桀骜不驯和不可一世,傲慢和无理。

“阮萌,你回来啦?”林夕茜呕吐过后喑哑的低声。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吧?”阮萌的回归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场弥漫着硝烟的战争就此爆发,并且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升温加剧!

杨雪微前脚刚落定在寝室门口,就看到阮萌那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林夕茜惨白的脸上。

“谁让你碰我的高跟鞋的?”冷冷的质问,阮萌夺过林夕茜手中的粉红色高跟鞋,“啪嗒”扔出了窗外,“你是想再放一根棺钉害我一次吗?”

林夕茜以为忍气吞声就能化解矛盾,然而换来的却是阮萌的恶语相对。

杨雪微很难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和眼前这个姿态柔美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她再嚣张再无理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人一巴掌吧!忍无可忍的她立即上前替林夕茜抱不平:“喂,阮萌,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打人呢?”

“平白无故?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阴险!为了在新生文艺汇演上表现自己,她竟然在我的舞鞋里安插棺钉,取代我出演女主角,这样也就算了,居然害我一辈子都不能再跳舞!难道她不该打吗?”她在陈述时异常冷静,静得仿若一湖秋水,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不紧不慢,冷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无凭无据的,你怎么就认定是夕茜把棺钉放入你的舞鞋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当时离我最近的就只有她,不是她难道是鬼吗?”

杨雪微是该感到庆幸呢还是感到悲哀?在这502寝室里终于又多了一个无神论者,先不说阮萌的脚伤是不是被林夕茜所害,至少阮萌不相信有鬼,那么也就是说阮萌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知音,她们有着共同的信念:世界上没有鬼!

林夕茜满心委屈地扯住杨雪微的衣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们去上课吧。”说着走出寝室。

杨雪微不解地问道:“你怎么闷不吭声的,莫非真是你?”

“如果她认定了是我,我解释再多也是多余的,不是吗?”

“你拿着她的高跟鞋做什么?”

林夕茜捂着滚烫浮肿的脸:“你去处理那袋腐烂的东西的时候,我看到那双粉红色的高跟鞋在赵洁的桌底,就想把它放回阮萌的橱柜,谁料到那么凑巧就被她撞见了。”

林夕茜自认倒霉,挨了阮萌那狠狠的一记耳光,先前因为自己占了她的角色,还对她怀有歉疚,现在反倒舒畅多了。

教学楼的走廊偶有几个人影流动,杨雪微和林夕茜刚进入教室找好窗口的位置坐下,就听到门外一个女人干净温柔的声音:“林夕茜,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是班主任尹梦洁,她笑脸盈盈地冲着林夕茜招手。

林夕茜一头雾水:“她找我做什么?是我犯了什么错了吗?倘若是犯了错,她不应该保持着笑脸的呀!”林夕茜冥思苦想,终未能找到答案,唯有到了办公室才会了然。

林夕茜是第一次进尹梦洁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窗外明亮的阳光斜射进来,微风拂动纱帘,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尹梦洁从桌角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粗略地翻了几页,扫视一遍,递给林夕茜。

“你以前学过小提琴对吗?你的个人档案中获奖记录里填着你在高中期间获过国家级小提琴大赛金奖。本月月末首届全国高校小提琴大赛将会举行,这是我刚拿到的大赛通知,我们学校有一个名额,目前就我所了解的情况,还有一个人也和你一样,在全国的小提琴大赛中夺过金奖,就是阮萌。她今天出院了,所以我通知她待会儿过来。”尹梦洁走到窗前,停住了脚,沐浴着微醺的阳光。

“你和阮萌只有一个可以代表学校参赛。我们学校刚刚建成,如果能够在全国的大赛中崭露头角,必定会大大提升学校的知名度以及社会地位,校方决定请专业的老师对你们两个进行培训,在报名截止前选出最有实力的一个。至于器材方面,你们都不必担心,学校会为你们准备最好的小提琴。”

林夕茜的心里一阵纠结,怎么又和阮萌扯上关系!上一次是文艺汇演女主角,这一次又是小提琴大赛。林夕茜无力再去和谁争取什么,也不想再因此得罪阮萌,更有怜悯之心在作祟,阮萌的脚伤使得她终身不能再跳舞,如果再和她抢大赛名额……林夕茜一万个不愿意,她甚至就要对尹梦洁说“我放弃,让阮萌代表学校参赛吧”。然而她没有开口的机会,阮萌出现在办公室,字字铿锵地说:“我跟她公平竞争,以我的能力绝不会输给她——林夕茜!”

林夕茜和阮萌四目相对,她多想避开阮萌的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迎合上去。她没有欠阮萌什么,何必惧怕她呢?何必不安呢?既然人家发了狠话,自己更不能认输。

“我也同意学校的安排!”林夕茜说。

自此,二人的关系更加僵化,林夕茜也不指望能和阮萌重修旧好。

为期一周的集训,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林夕茜和阮萌几乎每分钟都在和小提琴打交道,最让林夕茜无法忍受的是学校竟然把她和阮萌重新安排在一个就近的无人宿舍,说是为了便于培训,革除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连手机也被收缴,让她们全身心地投入训练。

整个屋子的架构就像回到了几十甚至几百年前,与这崭新的南文学院格格不入,就好比用一个黄金打造的锦盒装着一堆烂泥。

房间里横卧着两张床,分别靠着东西两个方向的墙壁,中间是一张硕大的书桌,桌子的边缘上是一些雕花的图纹,龙蛇混杂,吞云吐雾的也不知是龙还是蛇。窗口挂着……一面圆形的八卦铜镜,镜面反射的光落在天花板上。

阮萌先占了东面的床,林夕茜则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书架上的陈旧典籍,一幅斜矗在顶阁的卷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身高有限,即便踮着脚尖努力尝试去取,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搬过墙角的椅子,踩上去。

林夕茜吹掉卷轴上沾满的灰尘,解开捆扎的红绳,浓墨淡彩的画卷铺展开来,“啊……”随着这一声惊呼,她的重心偏移,“砰”地摔在地上,木质的地板顿时扬起一层烟灰,漂浮的尘粒在灼目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旗袍……她的脑海里正有千军万马奔踏而过,凌乱的铁蹄之下尽是荒凉,转而寒冰千丈,封冻她的整个世界!画中的那个女子,盘着古代的发髻,水润的明眸结着仇怨,眉宇间潜藏的杀气凛冽肃冷,嘴角微咧,若有飘渺笑音。她身上红得刺目的旗袍正和红棺女尸所穿的一模一样,那件让尹晓冉和赵洁都丧失性命的旗袍,那件满是戾气受到诅咒的绝美旗袍。

“它怎么会出现在画里?而这画里的女人又是谁?”林夕茜的眼前再次浮现黑猫腐尸中夹杂的那张字条:旗袍诅咒才刚刚开始!

阮萌斜倚着淡灰色的墙壁,蜷缩在床头,耳朵里塞着耳麦,听着MP3里悠扬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转换,对林夕茜无聊而又“滑稽”的举动熟视无睹。

林夕茜跌跌撞撞地撑着地面起身,扶正横倒的破旧木椅,又匆匆忙忙地卷好铺开的诡怪画卷。卷画时,她眯成线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又瞄了一次画中仪态端庄的美丽少女。少女明眸皓齿、纤细腰身,让人惊羡钦慕。林夕茜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她的仇怨,她的愁她的怨统统潜藏在那对深邃如海的冷峻目光里,深不见底。

她有着怎样的身世?为何穿着这绝艳却不祥的血红旗袍?她会和她身上的旗袍一样流传着一段惊骇世人的诡异传说吗?

收好画轴,捆绑丝线,正待放回顶阁,班主任尹梦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走路没有声音的吗?怎么神出鬼没的,林夕茜拍打着胸脯抚着受惊而砰砰直跳的心脏。她目露凶光地嗔视着林夕茜,声色俱厉地怒斥道:“谁让你碰这书架上的东西的?怎么那么没教养!你不识字吗?”她指着书架旁侧的一块明晃晃的标示牌。木牌因岁月侵蚀,上面凹陷的刻痕里填充的朱红漆已然淡褪,字迹模糊,却仍旧能够分辨出遒劲的字体“请勿私自翻动书架上的物品”!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尹梦洁老师居然为了她手中的一幅画而怒火冲天、大动肝火,林夕茜确实很难理解,她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一幅人像画,至于吗?难道是……画里的那身旗袍……这画背后一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尹梦洁老师不会如此在意,林夕茜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虽然学校暂时安排你们住在这里,但并不表示你们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

林夕茜自知理亏,毫无反驳的余地。许是尹梦洁的声音太过高亢洪亮,阮萌也无心再听音乐,摘掉耳麦在一边幸灾乐祸。林夕茜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确实是没有看到那么一块不起眼的烂牌子,否则就算再借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以身试法”,她一肚子的委屈。

林夕茜恭恭敬敬地将画卷递给尹梦洁,尹梦洁才停下了斥责,进入正题说明自己的来意:“这幢楼是旧楼改建的,内部的设施都比较陈旧,本来是不对学生开放的。你们是特例,这里比较安静,有利于让你们进入状态,而且这与音乐厅是连通的,更方便于你们训练。虽然生活条件是苛刻了些,但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能吃得苦中苦,一个星期训练结束之后,你们就能搬回原寝室,你们好好努力,别辜负学校对你们的期望。”

传统式的古板思想教育、阵前鼓励,重点是她尚未说完的话让林夕茜后悔不及。

“在这期间,大门会被上锁,你们将和外界隔断联系,至于三餐,学校安排了专人送进来,你们只要摒除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地练好小提琴,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114室的管理员。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静寂无声,一阵默然。

林夕茜的脑细胞正在活跃地跳动,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林夕茜忿忿然地咬着嘴唇。当初真不该赌气接受挑战,阮萌要去就给她去好了,反正小提琴只不过是自己年少时的冲动激情罢了,即便曾经梦想着能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大师什么的,但如今终究过了幻想的年纪,而且应试教育业已将她对于小提琴的热情磨灭殆尽。演奏得再好又能如何,始终换不到父母的赞赏。于是她早就放弃了所谓的梦,仅仅想平心静气地念完高中考个大学,不再奢求更多。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还会拉小提琴。

走廊里回荡着尹梦洁清脆尖锐而富有质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带走了书架上唯一的一幅画,一幅线条流畅、生动传神的人物画。画中幽怨的少女形象镌刻在林夕茜的脑海里,沉淀成记忆。尤其是少女身穿的那件艳红的旗袍,时时浮现,刻刻流转。

尹梦洁为何独独带走那一轴水墨人像画?难道说她和这幅画有什么渊源?一团团的迷雾笼罩着林夕茜,带她进入了一个庞大的迷局,所见所闻都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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