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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阴阳师消亡之咒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这“西缉事厂”的名头可是让不少人内心惶恐,有一个东厂已经活的够心惊胆颤了,如今又出来一个西厂!

汪直几天时间迅速集结了数百人,有一小部分是直接从锦衣卫底层调入的校尉,大部分是他自己招募起来的。

就在当夜,汪直便派人将陆承渊等人秘密接入了灵济寺。

而在魏忠贤府上

魏忠贤一脸忧虑的坐着,冷三、田光明则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几日悬疑之案毫无进展,今日突然皇上又下发了这么一道圣旨,都知道此刻魏忠贤憋屈得很,心中憋了一团火,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过了许久,魏忠贤深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皇上设立西厂去查办那这案子,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们不是更好?”田光明接过话道。

而冷三跟他想的却恰恰相反,他说道:“我倒是觉得义父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这“西缉事厂”的名头摆明了就是跟东厂对着来的。”

田光明听完,眨了眨眼说道:“皇上现在要对义父下手了?”

“这倒不至于,皇上仰仗义父的地方多了,这充其量算是警示吧。不过也应该提前做准备,以防万一。”冷三说道。

冷三的话倒是提醒了魏忠贤,他问道:“之前让你筹备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都妥当了,前些日子在六扇门也实验了,效果还不错。”冷三回答说道。

魏忠贤点了点头,对着两人吩咐道:“伴君如伴虎,皇上到底什么心思现在还不清楚,这几天都留点心,做事收敛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冷三和田光明异口同声说道:“明白了,义父。”

魏忠贤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待两人退下后,魏忠贤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神情多少有些恍惚,许久他才缓缓说了一句话:“汪直,有贵妃娘娘撑腰才让你坐了御马监的位子,如今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几朵花来。”

………………

西缉事厂,灵济寺内

汪直身着一身崭新的绣花蟒袍,坐在一把檀香实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反复把玩着,而在台下毕恭毕敬的站着一帮小头领。

过了一会汪直抬起头来,慢慢的说道:“西厂是皇上亲自设立的,本督不管你们以前是在哪里任职,从这一刻开始,记住你们是我西厂的人。希望你们不负皇恩,尽力辅佐本督。”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道:“是,督主。”

“你们之中有些人,之前在锦衣卫处处受人排挤,今日本督把话放在这里,以后西厂跟东厂平起平坐!”汪直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元景,你说,我们跟东厂、锦衣卫有何区别?”汪直指着一位百户问道。

这元景个子不高,却显的有些敦厚老实,他是汪直直接从御马监带过来的人。

元景走上前回答说道:“回督主,东厂做的是缉拿叛党之事,锦衣卫行的是监察百官之责。而我西厂,皇权特许两司之事皆可行之。”

汪直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问道:“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些?”

元景微微一愣,急忙说道:“属下愚钝,还请督主指点。”

汪直轻笑了一声看着众人,走到元景身边,拔出了他的佩剑,缓缓说道:“西厂有何不同?东厂破不了的案子我西厂来破,东厂不敢管的事我西厂来管,东厂不敢杀的人我西厂来杀!”汪直说到这里突然话锋凌厉了起来:“一句话,东厂管不了的西厂管,东厂管得了的我西厂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话音刚落,只见汪直手上微微用力,手中的剑顷刻之间变成了两截,众人心中大惊,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汪直竟然有如此功夫!

汪直将手中的断剑扔给了元景,然后正色道:“从今日起,擢升你为千户,西厂大档头!”

这元景的武功还算不错,做事也沉稳,用人自然要用熟悉的人。

元景听完之后心中大喜,伏地谢道,这西厂的大档头,在西厂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接下来就要办正事了。京城之内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现如今是人心惶惶,皇上更是龙颜大怒,本督收到线报,作乱的贼人就藏在云峰阁内,今日就要将他们缉拿归案。”汪直说道。

“属下愿意前往!”元景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刚刚擢升了千户,这头就得自己抢着出。

汪直摆了摆手说道:“这伙贼人手段诡异,本督会亲自到场督战,到时候你们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记住不要活口。”

众人齐声应道,众事交代好后,汪直带着众人声势浩荡的前往了云峰阁。

而此时安倍光一郎正和两名弟子在云峰阁内小酌,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愈来愈近。

“师父,这中原的酒太烈了,我还是想念家乡的清酒。”小川介平用东瀛话说道。

安倍光一郎端起酒杯放在鼻前,闭上眼闻了闻,说道:“中原朝代更迭频繁,这大明虽然只有数百年的历史,可这酿酒的工艺却有千年之久。酒虽烈,却酒香浓郁,入口香醇,这才是上等美酒。”

“时常听您夸赞大明,师父,这大明果真如此吗?”松井雅智子抿了一口酒,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可知我们的武士刀是从何演变而来的?”安倍光一郎问道。

小川介平和松井雅智子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安倍光一郎缓缓说道:“我们的武士刀是数百年前从中原大唐传入东瀛,继唐刀演变而成,就连我们引以为傲的茶道也是从中原传入的,在唐朝有个人叫做陆羽,被人视为茶圣。”

小川介平和松井雅智子满眼诧异的看着安倍光一郎。

安倍光一郎还想要说什么,楼下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叫喊的声音,小川介平急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看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师父,外面有许多身着官衣的人,会不会是我们的事暴露了?”小川介平走到安倍光一郎身边说道。

“不要自己乱了阵脚,保持镇定,或许不是冲我们来的。”安倍光一郎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

师父既然这么说,小川介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坐了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时候他们所在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三人齐刷刷的盯着门口,只见元景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可是安倍光一郎?”元景打量着他问道。

安倍光一郎缓缓起身,说道:“是我。”

“给我杀!”元景大喊一声,身后的西厂番子挥刀冲了上去。

在东瀛阴阳师的身份极其尊贵,因为安倍晴明的缘故,安倍家族在阴阳师界也是首屈一指的,可安倍家族世代相传的阴阳师,却几乎都是不会武功的素人。

此时安倍光一郎站在原地不动,小川介平可不是个好脾气,见人家已经杀上门来,哪里还按耐得住。

他猛地将面前的桌子一掀,西厂的番子躲闪不及,有几人被硬生生砸倒在地。紧接着他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冲了上来。

元景急忙拔出佩刀,砍向小川介平,只听“铛”的一声,两人刀剑相向,却被对方逼退了几步。

此次是西厂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元景第一次执行任务,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他呢,他岂能认输。

他大喝一声,疾步冲向了小川介平,明晃晃的雁翎刀直逼他的胸口扫去。

小川介平见他来势汹汹,咬牙硬抗,元景却一刀接一刀不停的砍去,根本不给小川介平喘息的机会。

而松井雅智子此时也护着安倍光一郎,与西厂番子厮杀在一起,别看她是个女子,手中的刀却如蛇蝎一般要人性命。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是一个女人,松井雅智子在一群人的围攻下,渐渐的落了下风。

小川介平见状,心中焦急,可是元景一人却将小川介平紧紧的压制住,丝毫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小川介平故意露出破绽,被元景一刀砍在肋间,他吃痛闷哼一声,紧接着却用胳膊将元景的刀紧紧的夹住,然后一刀砍向元景。

元景大惊,匆忙将刀脱手,然后后退躲开。

小川介平得到机会,纵身跃到松井雅智子身前,连砍了两名西厂番子,他喊道:“我顶住,你带着师父离开这里!”

松井雅智子也不废话,带着安倍光一郎夺窗而出,可是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多的西厂番子,汪直这次是要铁了心要他们的性命。

松井雅智子要护住安倍光一郎,同时又要与西厂番子厮杀,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一不留神,松井雅智子的双腿被飞爪百练索束住,她吃痛惨叫一声,正要挥刀将绳索砍断,两臂却又被数条飞爪百练索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西厂番子顺势一拉,松井雅智子便被拖翻在地,同时又上来几名西厂的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拿住。

此时在楼上厮杀的小川介平看到此景,心中大急,大喊一声纵身从窗台上跳下。可还未落地,便被一旁手持弩箭的西厂番子射成了刺猬。

“师兄!”松井雅智子挣扎着大声喊道,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这时候安倍光一郎也被西厂的番子拿住了,汪直从人群后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摆了摆手,那些西厂番子退到了一边,他笑了笑说道:“东瀛安倍家族的幻术当真是厉害,在下甚是佩服。”

安倍光一郎听到此话,便知道事情败露了,他说道:“我们使用幻术并没有杀人,为何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汪直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说道:“你们不死,我就得死。”

安倍光一郎满眼质疑的盯着汪直,他不明白,他们与他的生死有何关系。

汪直轻声说道:“我很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你们必须要死,剩下的价款我会烧给你们的。”

汪直说完后,哈哈一笑。安倍光一郎此时才明白,眼前的人正是找他们的人,只不过现在事情做完了,他要灭口了。

安倍光一郎看着汪直,突然双膝跪地,用东瀛话朝天大声喊道:“先祖安倍晴明大神在上,后辈安倍光一郎将阴阳师一门,断送在这异土大地之上,身负重罪,将十二式神归还大神。”

在场的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只见他又双腿盘坐在地上,将双手食指和中指咬破,醒目的献血流了出来。闭上双眼,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不停的打着各种手势。

事闭,安倍光一郎缓缓睁开眼,站起身对着汪直说道:“我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向上神求诉,诅咒你百世不得善终,被人出卖而死。”

汪直一听心底不由得大怒,转身离去,边走边对着众人喊道:“给我杀!”

西厂番子不说二话,将二人围了起来,刀刀致命,可怜这三人就此沦为了大明宦官之争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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