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大哥，”林信羽望向离自己最近的地痞，不慌不忙地问，“卖公鸡和母鸡要分开算钱么？”
“当然不用，”对方想都不想便说，“不都是鸡嘛。”
“那么，”林信羽又看向第二位混混，“卖红糖和白糖要分开算钱么？”
对方倒是老老实实想了一下才回答：“没算过。”
小胡子的脸渐渐沉了下去。
林信羽轻笑一声：“其实豆腐跟豆花也是一种东西，豆花压实了就是豆腐，哪有分开算的道理？”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远远围观的摊贩们也不得不表态了：“是啊，是啊，以前都没算过，不能这么算啊。”
“原来豆腐跟豆花是一种东西。”
“既然说清楚了就这样吧。”
她故意将集市上的其他摊贩拖下水，若是小胡子反口说都得另外算钱，大家肯定不会答应，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小胡子当然看穿了她的用意，冷冷道：“小娘子果然能言善辩，只可惜……”
他一拍桌子，地痞们一下子围住了林信羽。
“这条街老子说了算，”小胡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嚣张地说，“老子说怎么收就怎么收！”
混混们纷纷起哄：“对，老大说收就要收。”
“看在小娘子的份上，倒是可以少收一点。”
“小娘子这么细皮嫩肉，就是吃豆腐吃出来的么？”
“羽儿。”林父林母忧心忡忡，想过来帮忙却又被地痞拦在外面。
若是原主被一群大男人围着，恐怕此刻就要撞墙寻死了。
林信羽并不惊慌，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跟他们理论过了，接下来只要让这帮地痞们离开，就能完成任务了。
她叹了口气：“既然这么说的话，我们要交多少钱呢？”
“早这样不就得了。”小胡子伸出一根手指。
想到刚刚那一吊钱都没送出去，林父不禁迟疑道：“一钱？”
小胡子摇了摇头：“一两，每个月。”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吸气声，平时一个月的费用也就一吊钱，怎么到豆腐摊就涨了这么多，肯定是谁在跟林家过不去。
林父林母面色发白，他们拼死拼活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两银子，难道还得往里面倒贴钱？
“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林父忍无可忍，怒道，“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做不下去是吧？”小胡子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那就不要做了。”
话音刚落，混混们一哄而散，冲到摊子上见什么砸什么，雪白的豆浆被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瓶瓶罐罐都被推倒，椅子也被砸烂。
“住手，住手！”林父气得全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大叫，“再这样我要报官了！”
小胡子嗤笑一声，眸中露出一股凶狠的神气，伸手掀翻了桌子：“报呀。”
林信羽拦住林父，冷静地开口：“你们这么做现在也拿不到钱，能否容我们回去凑一凑？”
“要是你们连夜跑了怎么办？”小胡子伸手去拉她，“不如你跟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