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至极。”
古鸣凰轻笑一声强打起精神。
虽然她对于这什么所谓的故事根本就不感兴趣，但是今天要是不听完这个故事，怕是见不到她家小尘和四芊咯。
“我出生贫寒，父亲在我出生之前便过世了，母亲一人将我带大，因为穷，从小到大我没少受旁人的欺负，一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秦翰玥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其中并没有蕴藏着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旁人的事一般，古鸣凰眨着眼睛问了一句，“夜云心？”
“嗯。”
“那一年，我才刚十五岁，她比我还要小些，过的却是那种我连想都不敢想的高高在上的生活，在我眼里，她就像谪仙一样，高贵不可方物。”
“她问我，要不要跟在她身边修行。”秦翰玥的手搭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擦着茶杯的边沿，眼底无悲无喜，甚至都让古鸣凰有点怀疑，他真的心悦夜云心吗？
还有他脸上那一半女人的脸，那个女人又是谁？
“我当然答应了！那可是修行啊，这九州谁不知道一旦成为修士，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毫不犹豫。”
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秦翰玥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平静，似乎与一开始没有什么区别，但她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他……好像变得癫狂了！
古鸣凰将身子稍稍往前挪了一些，以便于自己逃跑，但是秦翰玥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得到了全世界，直到后来，我又遇到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听到这里，古鸣凰微微一愣，怎么还有另一个人？
只是还没有等她将疑问说出口，秦翰玥的手便抬了起来，十分轻缓的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而面具下面，是一张扭曲的女人的脸！
“她是个秦楼女子，第一次见她我便心悦。”
“是夜云心把她……变成这样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古鸣凰自己都觉得有些艰难，夜云心那个女人，真的是每一次她都觉得这就是底线了。
但是她总能再一次挑战你的神经！
秦翰玥沉默了一瞬，将手放了下来，“她当着我的面，将玉芳的脸活生生撕了下来，将玉芳的神魂撕成了碎片，将她的身体剁成了肉泥，做成丸子，再……”
“停！”
还没等秦翰玥将话说完，古鸣凰就连忙站了起来将他叫停，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看向秦翰玥，“我明白了，跳过这一段！”
“如果你不想让我将你的书房弄脏的话。”
“呵。”听到这话后，秦翰玥像是瞬间就从那种癫狂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神色清明，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就受不了吗？小姑娘若是只有这点承受能力，那你可不是夜云心的对手。”
谁要跟夜云心那个疯子比这些恶心扒拉的东西！
古鸣凰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我，好半晌才示意秦翰玥继续说。
不过她也明白了，这个百花馆明明处处精致，但四周却总是充斥着一股浓烈的廉价脂粉的味道，看来这种味道，曾经属于那个叫玉芳的秦楼女子吧。
“玉芳死了，也没死，她活在了我的身体里。”
“夜云心是个疯子，她容不得与她朝夕相处的人心中还有旁人，即便她对那个人根本就不屑一顾，她保留着玉芳的意识，让玉芳用我的眼睛亲眼看着我与她发生关系。”
古鸣凰感觉自己的脸色可能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一点，原本以为夜云心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而已，但是现在……
如果秦翰玥说的都是真的，那那个女人岂止是不正常，简直疯得让人害怕！
可此时，秦翰玥却轻笑了一声，“从那之后，我便像个被她养着的小倌一般，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伺候在床笫之间，时间长了，竟然觉得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她心里是不是也是有我的，或许她之前那样对玉芳是因为嫉妒呢？她是不是爱我的？你说，她爱不爱我？”
爱个大头鬼爱！
古鸣凰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沉默的抿着唇不吭声，果然和夜云心那种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脑子都会变得不太正常吧？
她现在只希望夜云心千万别将她家小枫枫给带歪了！
“我在问你话呢。”
古鸣凰正想得出神，一脸的愁云惨淡，根本就注意到秦翰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温润的嗓音响起时，直接将古鸣凰给吓了一跳！
眨巴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一会，古鸣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完蛋玩意儿！刚才他问了啥来着？
“你说，云心她是不是也是爱我的？虽然她对我不好，但是，这世上起码还有人是爱我的吧？”
秦翰玥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古鸣凰的脸上，动作温柔得让人想要忍不住沉沦。
原本，古鸣凰以为秦翰玥只是随便问问，他心中早该是有答案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急切的渴望，似乎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因为夜云心会将这世上所有爱他的或者他爱的人全部折磨致死，所以秦翰玥不敢再爱旁人，也不敢再接受旁人的爱，可又渴望着被爱、爱人。
才会像现在这样，扭曲了自己的是非，自我欺骗吗？
古鸣凰想了好半晌，可再次抬起眼帘看向秦翰玥的双眸时，却坚定的说出了一句，“秦翰玥，别自己骗自己了，她根本就不爱你，在她眼里，你可能连条狗都不如。”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秦翰玥只要抬手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古鸣凰不知道他的底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得过去，但利用秦翰玥这种扭曲心理救出小枫枫的想法，只在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是夜云心，古鸣凰三个字虽然也算不上堂堂正正，但她自认是坦荡之人，秦翰玥有错，但她无法利用他的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