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那人,正是夏风格。
看着夏如玉面容带笑的样子,夏风格十分不给面子的嘲笑了一声。
夏如玉把视线看向夏风格,眼里的情绪是夏风格十分熟悉的同情。
夏风格不屑的在夏如玉面前坐下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说道:“想来,那不是她的真面目吧,我还记得上一次在宫宴见她,她还是面容白皙,清雅秀丽的样子。”
见夏风格把兴趣又放在了莫满楼的身上,夏如玉果然有些不快了。
“你老是提她做什么,她什么样子,自然我最清楚。”
见夏如玉恼羞成怒了,夏风格得意的笑了笑。
夏如玉不禁扶额,这夏风格到底怎么回事,时而深沉,时而,又如此幼稚。
果然,在后宫里长大,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吧。
“对了,关大夫被夏方烨接进宫了。”
听夏风格突然这样说,夏如玉微微的皱眉,随即,轻笑道:“是现在拿皇上的身体没办法了吧。”
虽然夏如玉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可夏风格这些日子爷爷造访,也不是白来的,夏如玉对外面的情况还是十分清楚的。
而之前莫满楼关于对皇上身体状况的猜测,夏如玉自然也想得到,再接到夏风格关于宫里的一些事,他当然能轻而易举的就猜到,这夏方烨让关望之进宫,为的不过就是让皇上醒过来罢了。
“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啊,你猜,这关大夫进了宫,他还能出的去吗。”
夏风格虽是这样说,可眼里却淡淡的没有情绪。
夏如玉嗤笑一声,说道:“你也太小看关大夫了。”
夏风格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看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他也要回宫了。
“走吧走吧,这段日子,别没事就瞎跑过来了,晚上想休息都休息不好。”
见夏风格起身的动作,夏如玉就知道他要走了,他躺下,背对着夏风格挥了挥手。
夏风格轻笑一声,离开了。
他也该回宫,看看,他那昏迷不醒的父皇了。
应着关望之的要求,夏方烨都尽力的满足了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夏方烨就有些等不急了。
他当然是希望皇上醒的越早越好,这样也难免生些变故。
在他看来,现在夏如玉被关在大理寺,夏明侯此时也做不了什么,宫里那两个废物,他从来也没放在眼里。
但是,他总是有些不安的,他一日没有拿到玉玺,一日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他就不安。
不,哪怕他坐上了也会不安,他要把那些带有威胁的人,通通都给解决了,他才放心,毕竟,只有死人才什么都做不了。
“关大夫,你看,今日是不是就要开始准备了。”
一大早就被敲醒,关望之的起床气就要做怪了。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在人家的地盘里,他还是不能太放肆。
随即,他想到,也许今天会见到一个有趣的德妃,他的心里就好受不少了。
他轻轻的撇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到前面。
夏方烨不也在意,就落后一步,走在关望之的身侧。
到皇上的寝宫的时候,德妃已经在那里了。
她当然是十分不放心,让别人和皇上单独待在一起的。
她要守住,自己最后的筹码。
只是不知道回事,一大早醒过来,德妃就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痒。
起先还能忍住些,现在只恨不得用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挠,不过在众人面前,她还是要端起架子,只是在抬手的时候,再轻轻的挠了挠自己的颈侧。
关望之一下就注意到了德妃的小动作,他可是特意掐准了时间的。
要是太早或太晚,可不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
“关大夫,需要准备些什么药材吗。”
关望之摆摆手,先去给皇上把了脉。
皇上的脉搏比他想象中更微弱,能坚持到已经实属不易,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恐怕皇上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受到那蛊虫的侵蚀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吊住皇上的这一口气,再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不过,这醒的时间嘛,还得他说了算。
见关望之坐在那里,维持着把脉的动作,久久没有言语,德妃有些不耐了。
“把个脉,需要把这么久吗。”
德妃身上的痒越来越难忍住了,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动了动。
只是,这样急切的德妃在夏方烨眼里,就是在坏他的好事。
关望之的性子本就怪异,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这德妃一催促,万一让关望之一个不高兴,很难保证他暗地里又下什么绊子。
夏方烨不满的看了德妃一眼。
这个时候的德妃可什么也注意不到,她现在浑身都痒的厉害。
关望之没有理会德妃,直接看向夏方烨说道:“我待会儿写个方子给你,你按照上面的东西去抓些药。”
夏方烨点点头。
关望之才慢条斯理的走到桌边,开始写字。
才刚沾了墨,准备下笔,德妃就走上前说道:“你快给本宫把把脉,本宫有些不舒服。”
现在德妃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仪态了,在自己的脸颊和颈侧狠狠的抓挠着。
关望之抬起头看着德妃,接着,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神情。
“德妃,你这是怎么了。”
见关望之如此慢腾腾的,德妃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那股痒意了,她现在几乎是有些发狠的在挠着自己的脸。
听到关望之有些惊讶的声音,十分不满的夏方烨也抬眼去看,却微微睁大了瞳孔。
感受着周围人眼里的诧异,德妃心里有些不详。
她有些跌跌撞撞的跑进里室,拿出铜镜一看,接着就是铜镜破碎的声音。
只见德妃脸上满是细密的红点,因为她发狠的抓挠,脸上和颈侧还满是带着血丝红痕。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见了血,可德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觉得那股痒意都钻进了她的皮肤里。
“怎么会这样。”
德妃踩过摔碎的铜镜,径直走到关望之面前,双目近乎狠戾的看着关望之。
可关望之依旧神态自若,甚至还有些无辜的说道:“老夫也不清楚啊,莫不是德妃娘娘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哎呀,可不敢看了,老夫有些怕。”
关望之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膛,慢慢的转过了视线,好像那张脸真的十分可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