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崩神钟消失,但项睿受到的伤很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即便他运转兵家古法,这胸前的伤口也难以恢复。
圣灵来到他身前,他蹲在项睿身前,项睿的胸膛,白骨尽显,十分瘆人。
“大道烙印,难以置信。”
这是极其难以恢复的道伤,天道之力烙印轰在上面,形成可怕的创伤,几乎不可磨灭。
“不行,这世间古法难以恢复如此恐怖的道伤。”
项睿闯过了那样的绝境,在和道崩神钟对峙时竟然发生这样的惨事,他的肉身无法恢复,任这样的道伤蔓延,他连战力都难以发挥。
他心中愤恨,他望着胸前的白骨,成片的血液让这个伤口看上去无比可怖,可他最恨这天地,禁锢了他。
闯最难道关,杀尽天道诸敌,临了却遭到这样的灭道之力,这是天要斩其道,他若伏倒于此难不是他自身不够强,是这天地的严惩。
“你斩不掉我,也别想摧毁我。”
他起身握着双拳,双眸绽冷电,直视九重天,他施展古法,身具大道法则力,表象朴实无华,实则气韵万千,涵盖万道。
这样的力量可镇压万法,只手可翻云覆海,天地之力打出,有摧山断海的可怕威能。
“伤我身,无法灭我道,不过如此。”
他披上圣甲,触碰到这种道伤,令他吃痛不已,他转过身,独立于万丈高空中。
“世间可还有救治之法。”
他心里清楚,这样无法恢复的道伤会拖累自己,甚至在闯圣人关,被人发现,非常容易吃亏。
圣灵站在他身旁:“我不出此界,无法知晓,但是往下的关卡你恐怕也不用闯了,天难灭你道,你已成就自我道,无需过这天地圣人关。”
项睿听后一声轻叹,他摆脱这天地大道的压制,已成就另类圣人,拥大道之力,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恐怕难以发挥战力,起码眼下不能独战诸多大帝道身。
“一朝功成一朝灭啊。”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古老的城门,被天地打出可怖的道伤,他人难以理解自己的痛苦,但他可能会英年早逝,或者会无法成就大帝道果。
他望见那数百丛仙雾,当中有人冲出了道关,他内心并不后悔自己这数月来的鏖战,但又有谁,能有他如此不甘。
有人望见他遍身鲜血,状态不佳,竟点出数十上百道法则力轰向他。
“人族道体,似乎没有成功呢?”
自古以来,道体,难有成圣者,人们并不知晓其因,因为古来极少有道体生于世间。
面对他人的讥讽与嘲笑,项睿头也不回,他走到巨大的城门,回首望过,不过一声轻叹,那些奔袭向他的法则力全部溃散。
他的力量让那人发怔,而后极速遁走,他入道关数月,通悟己道,触及到了一些法则力,本以为可以对道体有所威胁,却被他一声叹息化为乌有,这是何等的恐怖。
他望向天养圣灵:“多谢前辈,项睿当世无以为报这般大恩。”
这圣灵很是善良,几次三番为他指点前路,但是天地对自己太过不公,道崩神钟,这样的器件,就是数十万年中,也不会出现超过三次。
这样的厄难让人绝望,他虽然获得了惊世的恐怖力量,但是却受到了自己有史以来最为惨痛的道伤。
项睿唤出吞法兽,他坐在吞法兽背上,久久没有说话,闭着双眼静静运转兵家古法。
他走出天悬巨城,又回到了往圣古路中,一晃十多年,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哪些,只有自己清楚。
他身伴三色光彩,腾于古路中,漫天雷威横飞,但都难以靠近他,还未近他身便自行退灭了。
他为另一天道,世间万般道法难以靠近,因为他自掌天地之力,可镇压万道。
他走了整整一年,见到了许多,望见那坐在变了形的铁片上的老者,他化作一缕清风,飘散在这往圣古路中。
项睿走到那,又看见那两行字。
“天道摒弃,我又何须摒弃自我。”
他踏上归途,沿路见到了很多座荒城,有一些是被他打下的,他取出了那块圣僧颅骨。
“恐怕我没有什么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到了五洲,便将前辈供奉在边境古刹中。”
他来到最初的*,百万雄兵攻伐地,他见到了天地显化出的圣人,项睿走上荒原,四方为他震动,眨眼间,荒原被平去。
纵有灭万道,横天穹的实力,他也自知,自己到了如今,只要有几十个和自己同阶的人围杀,他的状态很难杀敌。
他抬眼,眸中有泪珠,若星河灿灿。
“当初,那个南域怪人说三十年后来此找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
他呢喃着,缓缓冲进各色法则交织成的古路中,开始漫长的归途。
当年,他在这里走了许久,而今,就是吞法兽也有极高的成长,不过两个时辰,他便来到了入口处。
古路入口漆黑无比,他轻叹:“还有几年才开启呢,只能慢慢等了。”
往圣古路十年一启,上一次开启后,许多后来天骄进入,而今还有四年的时间,他不知自己又该去到何处。
道伤困扰着他,让他没有气力去想别的,他对这道伤不抱有治愈的希望,连对伤体有奇效的兵家古法都难以恢复,世间又还有什么能救得了他。
他漫游在往圣古路中,四处飘荡,何处是归途,他无从知晓,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古路的再启。
“隆”
古路中,有荒城的镇守者向他攻去,被他一掌拍死。
“成圣路,万古梦也。”
他哀叹着,坐在混沌鼎中,任由其飘动。
这座古鼎承受住了道崩神钟的至高伟力,项睿望着当中的道痕,这已经是一件在征讨天路中被锤炼而成的重器,难得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