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还活着。”乔绚看着画面里的盛凉,心疼快要哭出来,她眼底泛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西尼尔从她手中把手机拿了过去:“那好办,我让人打他一下,看他会不会出声。”
听到他的话,乔绚吓坏了,忙说道:“不要!我相信了,我相信了。”
乔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刚才看过了,那个画面应该是实时的,虽然盛凉似乎昏迷了,但是她看到封着他嘴巴的胶带在动,说明他是有呼吸的。
只是,他的情况真的很糟,必须立刻救他出来。
“你要说话算话,”乔绚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像是下着最后的决心,“我和你……上过床之后,你要保证放了他。”
西尼尔伸手扣住乔绚的后颈,将她的头硬是扳到他胸前,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说:“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他邪邪地笑着,忽然就把乔绚推倒,压在了身下。
乔绚用力地抠着皮质沙发,指甲都要断了,才让自己没有出自本能地去反抗,她既然都决定这么做了,就不会再去惹恼西尼尔。
“你需要这么勉强吗,非要是盛凉才可以?”西尼尔把乔绚的外套除去,看着她浑身紧绷的样子,脸上有些不悦,手上用力,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
乔绚毫无防备地痛叫一声,身体禁不住有些发颤。
西尼尔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唇角,只是在想要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时,却还是被乔绚咬破了舌头。
他用手指擦了一下溢出唇边的血,再看向乔绚的时候,碧蓝的眼睛里,连一点的温度都没有了,抬手就给了乔绚一巴掌,用德语骂了一句:“婊子!”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乔绚几乎被他打蒙了,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她不是后悔来这里,她的身体可以给他,可是她想保留着她的吻,她觉得至少她还有纯净的地方。
看到乔绚毫无反应,西尼尔像疯了一样,狠狠地在乔绚的大腿根处掐拧着,听着她凄惨的叫声,看着她全身筛糠一样颤抖,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连唇色都几乎透明,他狰狞地笑着,双腿压着他的身体,很快脱去了衬衣,又迅速地去解着皮带。
腥甜的味道还在乔绚的唇边弥漫,她看着西尼尔的动作,已经分不清心里是绝望还是什么。
可是西尼尔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狞笑也慢慢僵住,缓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你怎么逃出来的?”
乔绚听到他的话,心里一动,立刻朝他身后看去,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拿着一把枪抵在他后脑勺上的人,竟然是盛凉!
“你以为,你手下那群废物,能关得住我吗。”盛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几乎将他整个身体都裹在那纯黑的颜色里。
乔绚听着他有些暗哑的声音,立刻彻底清醒过来,她从沙发上坐起,一眼就看到盛凉脚边的地毯上,有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一朵朵洇开的梅花。
她连忙站起来,站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怕西尼尔发现什么,她也没敢说话,只是眼睛里热热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
盛凉看了看她,对西尼尔说:“就在那儿别动,不然我真的会开枪的。”
他边说边和乔绚往后退,退到门边,他让乔绚先出去,然后才把门关上,并且上了保险,从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
“盛凉,你怎么样?”乔绚伸手想掀开他身上的大衣,看看他的伤,却被盛凉抓住了手。
盛凉把枪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拉着她往电梯间走,可是走到一半,就看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好几个保安,他立刻拉着乔绚躲在了一边。
这种情形,乔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酒店的人肯定是发现了血迹,所以才让保安上来的,而下面所有的出口肯定也被封锁了。
但这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西尼尔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他的人应该很快也会上来,盛凉受了伤,看他的样子很快就会支持不住了。
难道他们真的要走投无路了吗?
果然很快的,四周就到处都是穿黑西装的人,而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多隐蔽,看着他们不断的靠近,乔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的就揪紧了盛凉的袖子。
盛凉看到旁边有个杂物车,上面放着一堆换洗的枕套,他随手抓了一个,也顾不上许多,用力地就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一阵尖锐的疼,让盛凉差点背过气,他大口喘息着,头上立刻冷汗涔涔,身体也快要软下去。
“盛凉!”乔绚看他那么疼,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但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就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盛凉疼到意识都有些涣散,但是他没有时间等着疼痛过去,抓着乔绚的手,快速地转过拐角,正好清洁工刚打扫完一个房间,进到了另一个房间,他拉着乔绚走过去,用之前从服务生那里拿到的万能钥匙开了门,又确定了一下走廊里没有血迹留下,才和乔绚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暂时得到了安全,乔绚第一时间就是要检查盛凉的伤,可她刚把盛凉按在伤口的白色枕套拿下,身体就已经被盛凉抱进了怀里。
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里安静得就只剩他们的呼吸和心跳。
“对不起。”乔绚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已经泪如雨下。
如果当时她没赶他走,如果她没发那条信息,或许盛凉就不会弄成这样。
“你肯原谅我了吗?”盛凉用没染血的那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在意这些,乔绚心里一阵酸涩:“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意义。”盛凉眉心的郁结挥散不去,低头看着乔绚的眼睛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在我如愿以偿摧毁盛世之后,还有什么是可以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