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好,乔绚摸摸他的头说:“那你躺下来睡一会儿吧。”
反正这间病房跟酒店房间似的,床也够大,而且她的刀口在头上,身体移动完全没问题。
可能是晕得厉害了,盛凉也没推辞,翻身上了床,并且抱住了乔绚。
不过他到底是屏住了呼吸的,而且身体素质也好,睡了一觉之后,那些不适感就消失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乔绚在看他,他蹙了下眉,声音干哑地问:“我睡了多久,你一直都这么看着我吗?”
乔绚摇摇头:“没有,我也刚醒,你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困吗?”
“好多了。”盛凉想起徐毅他们,立刻坐了起来,“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出去一下。”
“嗯。”乔绚知道他忙,也没多说,“记得吃点东西。”
盛凉应了一声就出了病房,去徐毅他们的病房之前,还让那个叫刘艳的护士进去帮忙照顾一下乔绚。
刘艳自然是知道盛凉的身份的,也知道他和乔绚的关系,所以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
不过这次,在笑着答应了之后,等盛凉走开,扭头对正在做记录的护士小声说:“你看新闻了吗,原来啊,那个西林复是被冤枉的,而且还是被盛凉冤枉的,白白坐了一年的牢!”
“那些事能相信吗,他们上流社会的恩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要瞎操心了,人家住在这儿,一分钱没少交,我们就得好生照顾着,你可别起什么别的心思。”那个护士劝道。
“我能起什么心思,我又不能嫁入豪门,不过,”刘艳眼珠转了转,插着手往乔绚的病房走,“我也不能白干活吧。”
后面这句话,她是小声对自己说的,那个护士并没听见。
刘艳敲了敲门,进了乔绚的病房,走过去看了一下床头的仪器,又在小本子上记录了查房的时间,像是不经意地问乔绚:“你们家盛先生是去处理公司的事了吗,还是忙着去做公关了?”
前面这句乔绚能听得懂,后面那句她却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觉问:“你说什么?”
“嗯?难道你不知道吗,盛先生今天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承认是他陷害了西林复,这会儿,警察应该在找他吧。”
乔绚的脑子里忽然就嗡的一下,脸色也一片煞白:“这不可能!”
盛凉怎么会承认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呢,现在她已经回来了,岁岁也有父母看着,他不应该有什么威胁,怎么会帮西林复澄清这些?
刘艳嘲讽般笑道:“都上新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乔小姐,我这个人吧,其实最讨厌搬弄是非的人了,要是没有真事,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乔绚扶了一下头,觉得一股子血气直冲上来,她轻声说:“你能帮我找一下他吗,他应该没走远。”
刘艳转过身,向乔绚伸出了一只手:“乔小姐,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白干私活吧。”
乔绚没想到在医院会遇到这种人,她在枕头底下摸着手机说:“我不需要你了,请你出去吧。”
“切!”刘艳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么小气,还想嫁入豪门!”
乔绚也没理她,找到手机就立刻给盛凉打电话:“你在哪儿,我有事要问你,你现在回来。”
乔绚说着的时候,就已经头昏眼花了,脑袋直往床上栽。
刘艳还站在门边并没走,见乔绚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她走过去推了推乔绚,看乔绚没反应,就在她的储物柜里翻找起来,结果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有。
刘艳恨恨地啐了一口:“真是个穷光蛋,白浪费我时间。”
她把乔绚的衣服狠狠地抛了回去,只听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滚落了出来,竟然是一枚戒指,还是钻石的,刘艳的眼睛里立刻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连忙就把戒指攥紧,站起来就往外走。
她走到门边,正好盛凉开门进来,她心里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一手扶着门,一手背在身后,还对盛凉打了个招呼,才关上门出去了。
盛凉看到乔绚趴在床上,轻轻地把她翻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才一会儿而已,她怎么看起来脸色又这么差。
乔绚看到他,强撑着问道:“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
盛凉怔了一下,他没想到乔绚会这么快知道,看样子是刚才那个护士说的。
他迟疑一会儿,还是点头:“嗯。”
“西林复用什么威胁你?”
“徐毅和罗杰。”盛凉也没再隐瞒,他想乔绚能明白他的做法。
乔绚听到,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问盛凉:“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警方很快就会找上你吧。”
盛凉握住乔绚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又没做过,不用担心,警方也是讲证据的,不是听谁信口雌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西林复的手段,他们不是没有领教过,那个人,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西林复这次的目的,大概是想把兰溪夺回来,他借我的口翻供,然后花点钱拿到保释的机会,下一步,就该去收拾西林家那些人了,所以暂时,还不会打扰到我们。”盛凉抱住乔绚说,“放心吧,我绝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到我们身边的人。”
乔绚立刻抓住他的手:“还有你自己。”
盛凉点头:“嗯,我知道。”
“徐毅和罗杰怎么样了?”
“我刚才去看他们,已经没事了。”盛凉视线移开,想到这么长时间,西林复一个个伤害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乔绚和孩子,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靠得这么近,乔绚像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挽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盛凉,你不用压力太大,这跟你没关系,是西林复太卑鄙了,早晚,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嗯。”盛凉揽着她的肩,两个人就那么并排坐着,谁都没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