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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化险为夷

一时传来惊心事,心中慌乱千万次。

一朝化险为安宁,自得安然才来至。

阳子来到方家,见了老爷、夫人后,便直接来见了绿珠。

“阳子,怎就你一人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绿珠焦急着,忙问道。

“小姐,你先莫慌,只是有些事,夫人命我来告诉小姐罢了,方才我也与方家老爷、夫人说了,他们允你回家探亲一趟呢。”阳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阳子,家里到底有何事叫你来告诉我,你快说,你是要急死我啊?”绿珠又催促着。

阳子便犹豫着,说道:“老爷前些日子为了店铺的事,出了一趟远门,却至今毫无音讯,与他同行的人也都无音讯,按老爷临走前的交代,应是上个月初八回来的,可如今这个月初八都过了,老爷依然迟迟未回,夫人担心老爷那一行人是出了什么意外,然又一时失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去找,也不知如何去找。便希望叫你回去,商量一下该如何是好。只是,小姐,您先不要惊慌,或许老爷只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未可知呢。”

绿珠听到这里,吓得很,又强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心下想:一定要冷静,只说:“方才方家老爷、夫人可曾说我何时可以启程?你们又都去了哪里找了?娘身子可好?有没有因这事担心过度而累坏了身子?”

阳子只说:“家里都好,夫人也好,只是担心老爷。我们曾与那几家也因家人未回而找人的一起找了几日,只还无音信,夫人这才让我来找了你。啊,刚才方家老爷、夫人说,今日稍作准备,明日再带几个人启程便是。”

绿珠便说:“好,那你现先这里等着,我去回了老爷、夫人一些事宜并明日回家的准备情况。瞧一下老爷、夫人还有何吩咐没有。那么明日一早咱们便快些回去。”

绿珠又吩咐欣儿准备些出行的物品,便去了老爷、夫人那里。

绿珠见只有夫人在,便只向夫人问了安。

“绿珠,你来得正好呢,我方才与老爷正说去叫你呢,你不要担心了,这里倒真有个好消息要与你说呢。”夫人笑着向绿珠说道。

“夫人,什么好消息,可是家父无事并已有了音讯?”绿珠忙问道。

“你说的倒也是呢,只是比这个消息还要好呢。你父亲已经平安到家了,这阳子前脚刚走,你家送信的人后脚便到了。你说当真有趣不是,只是让咱们倒都受惊了不少呢。只是这下好了,我们便也不必担心了。”

绿珠见夫人这样说,便欣喜万分,又说:“本是要来问老爷、夫人明日回家的事宜呢,这下可当真是好了,我也便不必这般惊吓了,家父无事便好。”

绿珠有些喜极而泣。

“既已准备要走,便回家一趟吧。也替我们二老去瞧瞧你父亲,再带些东西回去,好好与家人团聚团聚。”夫人说道。

绿珠听后一惊,欣喜不已,又忙谢过夫人。

夫人又笑着说道:“今年年前你们本是应当回去探亲的,只是因为咱们家的事给耽搁了,如今又是秋天了,若不及早准备只恐怕又给你们耽搁了下来,那我岂不是要落埋怨了。”

“我们哪里会埋怨夫人,只知夫人也总是为我们着想的。年前没有回去,我们也自当知道夫人的为难之处才是。”绿珠说道。

“既这次你回去,倒不如你们这些媳妇们,除丰收有孕,不方便外,都回去瞧瞧呢,你们也自当欣喜,我也好在家清静清静呢。”夫人笑着说着。

“那便是最好了,还是夫人考虑周全。”绿珠笑说。

“那也不急这一日两日了,你也不必急着明早出发。我吩咐人安排阳子住下,你们也好准备准备,我也需为你们回家准备些东西,四五日后,让少清、少江陪着你们各自回去,再带些人,他们也都只当是护送你们了。你们能安全回去,我也才放心啊。只是恐怕你们不能多住了,少江还需在丰收生产前一些日子回来。”夫人说道。

绿珠也忙应着,直说“无妨”,又与夫人说笑了一会子才回去。

欣儿这里还在为绿珠焦急地找着衣物并一些出行的物件,然心中也替绿珠担心,便心中又焦虑许多。

阳子只在那里站着,也是一味地担心,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欣儿在那里为绿珠收拾了好几件衣物,依然在那里找着别的衣裳。

阳子看了,却说:“你能不能找些有用的物件,衣裳只拿个换洗的便是,小姐是回去有急事而不是游玩,你可否能够体谅一下大家的感受呢?”

欣儿心中本就不快,替绿珠担心,然又见阳子如此说,便更是委屈了许多,说道:“我如何收拾竟要你管?你又是哪里来的多事的,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阳子的话方才一出口便知是自己冲动了许多,如今又见欣儿这般说,便知是将欣儿惹怒了,本想着要表示歉意,只是见欣儿最后说自己只是个奴才而已,多有不快。

他便又说道:“我是奴才,你不也是一样。”

“我是下人,然我一心伺候小姐,不像有些人,正事不操心,倒净会管闲事。”欣儿说道。

阳子心中本就不快,如今更是十分气愤。然却说不过欣儿,只气得他自己呼吸加快了百倍,闷闷地生气,脸又憋得通红。

欣儿见阳子这样子倒觉得有些有趣,只也还是憋着笑,故作生气,也不再说什么,收拾着东西。

过了好一阵子,阳子竟有些想通了,只觉是自己太过于冲动,便又径自找了欣儿来道歉。

他便在欣儿背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只是因担心我家老爷,故又担心小姐,才一时气急,这般说了你的。我自知这事与你无关,都是我太过于冲动了。欣儿姑娘,你只当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这一回可好?”

欣儿见阳子这样说,心中暗自欣喜,却依然故做生气状,说道:“原谅了你这一回,定还有下一回,你要我如何原谅的过来,我可不敢每日与这般争吵。”

“怎会每日争吵呢,我明日就回去了,莫不成你也跟着不成?就算你跟着小姐,小姐回来了,你也不能与我每日争吵啊。虽说……虽说你我都巴不得呢,然终究不能啊。”阳子笑着又看着欣儿说道。

“你还嘴贫不是,谁愿意每日与你争吵?只是你若再嘴贫,我倒当真不原谅你了。”欣儿听说,便忍不住笑了一笑,后又故意撅起了嘴。

“那你必是原谅我了?我这里先谢谢欣儿姑娘了。”阳子笑说道。

然欣儿却冷静下来,说:“你只知你心里急,你当我倒不急?小姐在府里的日子本就空虚无趣,只是每日得过且过的,若是小姐家中老爷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小姐怎么活啊?”

欣儿说着,便流下了眼泪,又说,“我当真为小姐急呢,哪里还有心去收拾这些劳什子。只是,入秋一些日子了,天越发的凉,我只想着,小姐别着了凉才好,想为小姐多拿些衣裳罢了,”

阳子见欣儿如此说,便更觉自己错怪了欣儿,自责不已。

他便忙说:“欣儿,当真是我错怪、委屈了你呢,我只没将你当作外人,才这般说的,也希望你不拿我当外人才好。你若不快,只打我两下也好啊,快些别哭了啊,要不一会子别人还以为我怎的欺负了你呢。”

“你岂不就是外人,竟还自作多情了呢。还有,难道不是你欺负了我不成?”欣儿紧接着又故意这般说道。

“是,是。是我欺负了你,只是你别伤心了,老爷、小姐都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明天老爷竟亲自来这里接小姐回去呢。你也别哭坏了身子才好啊。”阳子说道。

“虽你是浑说了些,然谁都是当真希望苏家老爷、小姐好呢。只是如果我哭坏了身子,只管叫你拿银子,叫你陪便是。”欣儿娇嗔地笑了一下,说道。

“你要我陪你,我便陪你,待到小姐回来时,我也跟着回来,陪着你,可好?”阳子笑着说道。

“你又浑说。”

欣儿便追着阳子打了一会子。二人都笑着,倒有些像是打情骂俏了。

其实阳子又何尝不是真正喜欢着欣儿呢,自从上次阳子随蓝莹进方家时,便一眼相中了这位绿珠身边的丫鬟欣儿。

只是他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像欣儿这样相貌气质的,只恐怕是要留给哪位少爷做房里人的吧。

后阳子听闻欣儿不想嫁与少江之事,便更觉失意,认为少江是二少爷,欣儿还瞧不上,而他觉自己没有任何过人或不凡之处,却又什么都不是,正如欣儿方才说的,只是个奴才而已。

方才也正因这个缘故,才使得阳子更是愤怒了。然气消了之后,阳子还是怜惜、心疼欣儿不已的,又想,自己不就是个奴才吗?便更后悔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尤其对欣儿,怎能如此冲动呢?

阳子又觉既欣儿不做少江的房中人,那自己也便是有些希望的了,便在蓝莹在的那几日,与欣儿相处得更是相当融恰。只是还未来得及表达爱意,便已随蓝莹回去。

这次夫人本是吩咐了别人来,而让阳子做些别的事的,然阳子却执意要来,一来是因自己来过,多少也方便、快些。二来就是希望再多看欣儿几眼,与她说说话便更好。

然好不容易有机会与欣儿独处了,欣儿却一直在那里反复收拾几件衣服,阳子这也便更焦急了些。加之对老爷、绿珠的担心,竟出口伤了欣儿一句。

只是没想到最终竟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原本阳子确是喜欢绿珠的,然阳子又不是一个痴心的,虽对人倒是会一心,况他知与绿珠早已是不可能了。

其实早在绿珠出嫁那天,阳子便知他只能一心对待绿珠如小姐一般,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便也克制着自己尽可能地少想绿珠,虽阳子还是会多惦记几分绿珠,只是越来越少,渐渐没了儿女私情般的惦记,倒也慢慢好了许多,不再怎么想了。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而如今欣儿倒也是不错呢,只是不知是否能够抱得这个美人归了。

其实欣儿对阳子也是有些好感的。虽说阳子长得并不英俊,气质也是一般,然又都说得过去,见久了反而觉得很是不错起来,每日也很精神,对人很好。

蓝莹来的那段日子,阳子照顾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无微不至的,对欣儿更好。

虽说欣儿生得多姿、娇柔,气质不凡,又是个千百里挑一的相貌与风度,言行也好得很。然她知道,她与少清终是不可能的,过去欣儿是除少清外,宁愿终身不嫁的,直到阳子出现的那段日子。

她又觉得要找一个阳子这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待人又好的也当真是难找呢。

欣儿有一点倒与阳子所想的一样: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绿珠回来,见阳子与欣儿二人有说有笑,竟还打闹着,便吃了一惊。

然绿珠倒又觉得这二人倒是有些般配呢,只是可能会让那阳子占些便宜罢了,然阳子本分,这样的倒也难找,倒也能配得上欣儿呢。

绿珠便进门故意说道:“你们二人竟不为家中担心半点,倒还在这里打情骂俏,你们又该当何罪呢?”

欣儿见绿珠进来,又如此说,忙说道:“小姐误会,不是的,不是……”一向伶牙俐齿的欣儿竟一时顿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都是我不好,是我见欣儿姑娘为咱们家老爷并小姐您担心得忧心忡忡,这才说了几句笑话逗她开心的,都是奴才不好,还请小姐怪罪我吧,不要责怪欣儿姑娘才好啊。”阳子竟忙跪下说道。

欣儿见此也忙跪下:“不是呢,是我见他忧心忡忡才说了几句笑话的。”

绿珠也不让他们起来,只还故意说道:“没想到我们这秀外慧中的欣儿倒也会说笑话逗人笑了呢。倒不如你们二人在一起,每日说笑话啊。”绿珠说着便笑了。

欣儿依然说道:“小姐,您真的误会了,况我们当真为苏老爷和小姐您担心呢。”

然阳子却已听出绿珠是说玩笑话,便回说:“若是我们每日说笑倒好,那欣儿又怎能陪小姐您说笑呢?”

绿珠欲说话,阳子又忙问:“不知小姐为明日的出行准备、安排得怎样了?我们当真着急呢。您这般说笑,可否是有什么新的好的消息?”

绿珠便又笑了起来,忙拉他们起来,只说自己当真是逗他们呢,又将家中平安并回家探亲之事都说与了他们,大家便都欢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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