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为什么王爷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剿匪?王爷不是才凯旋归来不久吗?”独孤释才从边关凯旋回来封王,按道理来说这剿匪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王爷,一个镇北军将军出马吧?
“陛下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孙大夫道,却也没再说太多。
莺啼却道:“哎呀,幸亏王爷来了,要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宋栀好奇:“这话是怎么说的?”
“因为我是王爷在路上救下的呀,当时我们一个村都被黑风寨屠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正被山贼追杀,是王爷出现救了我,王爷是个好人。”莺啼道,眼眸中渐渐续上了泪水。
“斯人已逝,莺啼,你也别难过,你能好好活着你的父母也会开心的。”宋栀叹息着。没想到,独孤释那样一个冷酷的人也会救人。
不过想想,初次遇见时他虽然射了她一箭,但似乎是因为将她当做了盗匪?
“莺啼,你进去帮我拿点儿药材过来。”孙大夫吩咐道。
“哎,好!”莺啼立马止住了哭腔应道,随后快步进了后堂。
宋栀原本还想安慰人的动作顿住,被孙大夫看过来道:“你小子不老实,可别想趁机占小姑娘的便宜。”
说罢,还不忘瞪宋栀一眼,让宋栀讷讷地收回自己的爪子揣好,她这是忘了她现在可还是男人,心中泪流满面,尴尬。
重新包扎完伤口,宋栀便离开军医营,一路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便听得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宋栀好奇地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群士兵围在一堆,正兴奋地喊着加油。
宋栀拨开人群看进去,恰巧就对上了独孤释那双冰冷如霜的眸子,宋栀下意识就被冻了一下。
下一秒,丁秋强壮的身子就扑了过去:“将军,末将得罪了!”
独孤释左手格挡,右手握拳出其不意一招便将体重彪悍的丁秋给撂倒一边去。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在一边上围观的士兵们脸上兴奋地喊起来。
丁秋脸上也不见恼怒,爬起来继续冲独孤释挥舞拳头:“末将不服,凭什么让那个黄毛小儿管到末将头上去?”
独孤释抬手又是一拳,再则补上一脚,彻底将丁秋打趴在地被独孤释踩在脚下起身不得。
军中的事情拳头解决,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即使是主帅将军也得守这个规矩。然而,独孤释这样悍然的存在,在军中几乎无人敢挑战,这次丁秋也是被气急了。
宋栀在一边上看着,瞧见丁秋被摔得这样惨烈,心中有一丢丢同情,更多的是暗骂活该。不过这不代表她就又对这样独孤释有什么好感,不过是一丘之貉,丁秋拿剑威胁她还不是独孤释的示意?
宋栀扒拉出人群,冷这脸想一想即将要实行的qian伏计划脑袋就疼,不过现在紧要的是要将身体恢复好才行,时间紧迫也不知道她这半残废得样子能够恢复成什么样子。
宋栀走后,独孤释收回了踩在丁秋肚子上的脚,丁秋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宋栀远去的背影暗自咬牙。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独孤释冷冷地问。
“属下一定听从命令。”丁秋抱拳道。
说罢,独孤释掸了掸衣角便提步离开了校场。
“哎,丁副将,将军真让你听那个黄毛小子的命令?”独孤释一走,这群泼猴似的**便勾肩搭背地楼上丁秋问道。
“他娘的你们都给老子滚蛋!”丁秋心中本来就不爽,还要被这帮兔崽子取笑 ,怎生不生气?
“好好,兄弟们这就走,这就走!”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旋即消失在了丁秋面前。
丁秋望着宋栀消失的方向,气冲冲地也跟了上去。
宋栀才弯身要进营帐中,丁秋从后面压住宋栀的肩膀,宋栀警觉左手下意识就掏出匕首刺去。
到底是左手比不上右手的速度和力道,丁秋又是个常年上战场的,这一下不过是逼得丁秋放开了宋栀,却是一点儿也没伤到他。
丁秋在宋栀两步外站定,脸上得意地道:“小子,你想要伤我还得练个百八十年再说!”
宋栀收回匕首,凉凉地看向丁秋被独孤释打青的脸上,嘲讽道:“有本事,找你们将军理论去啊。哦,我忘了,你已经理论过了!”
丁秋被宋栀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子,你别得意的太早!”
宋栀不置可否,转身就进了营帐中。
丁秋带着怒火地瞧了宋栀的营帐许久,也带着怒气地离去。
宋栀则是靠在床上盯着营帐顶部,思考着思考着,困意来袭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营帐中寂静如水,瞧着样子像是已经深夜。
宋栀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思考着趁机逃跑的可行性有多高,遂掀开被子便出了营帐。在营帐中带着目的地晃悠了一会儿,宋栀有些绝望。
镇北军果然不愧是独孤释亲自带的精锐部队,这巡逻防守一切井井有条,即使是寒冷的冬夜晚上也没有人敢擅离职守或者是浑水摸鱼打瞌睡,彻底断绝了宋栀逃跑的心思。
宋栀转身从防守严密的大营门口往回走,没成想转身却瞧见穿着墨色常服的独孤释,他正站在路中央打量着她。
“怎么?打算跑?”独孤释道,声音低沉得如同这黑夜。
宋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面上道:“将军你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夜晚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这不是准备回去了吗?”
跑是想过跑,但是观察了一圈跑不掉,宋栀也不怕他,现在他还要指望着她qian入黑风寨。总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时要了她的性命。
独孤释看了宋栀一眼,转身往回走,宋栀也不知道他信了还是没信,
但宋栀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为何跟着他?不过是因为两人的营帐在一条路上。宋栀百无聊赖倒是打量起了他的背影,果真是杀气腾腾龙行虎步。
夜晚的插曲并没有人知晓,同时也被宋栀很快地抛到脑后去,独孤释下令宋栀三日后就要设法qian入龙虎山中。宋栀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千里之遥的皇宫中,萧贵妃不知道在房中砸碎了多少只杯子。
“怎么回事?那个孽种竟然还活着!”萧贵妃的被子精准地砸在跪地的暗卫头上,霎时就炸开一朵绯红色瓷片花。
“ 属下无能,被他们瞒了过去!没成想太子殿下竟然没有死!”
暗卫视死如归地认错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一个孽种凭什么当太子殿下!”萧贵妃听见了太子殿下几个字,昳丽的容貌变得张狂,如同被人灌了药物一般。
暗卫夹紧尾巴地蜷缩了身子跪好,磕在地上的头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绒毛地毯。
“去,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全都给我处理掉,要是露出一点风声本宫便要你碎尸万段!”发了一会儿疯的萧贵妃情绪整定了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恶毒的算计。
“是!属下领命,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走路出去!”
说罢,暗卫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萧贵妃到底是意难平,忍不住又摔了房中的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
“砰”的脆响!让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们心上都颤了颤。
“皇上驾到!”太监由远及近的唱和在门外响起。
萧贵妃眼中的疯狂一隐再隐,最终在眼中消失无踪,有恢复了那个娇媚可人的贵妃。
跪在萧贵妃脚下的安慰瞬间爬起来,抓了一个丫鬟直接将人打跪在地,点了丫鬟的哑穴后便消失在了房间。
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迎上萧贵妃的一个巴掌,生生将嫩白的脸颊给打成了青紫。
“不要妄想违抗本宫。”萧贵妃冷冷地道,目光中的阴毒让丫鬟瑟缩了脖子。
“贵妃这是怎么回事?”魏明帝进来看见一地狼藉便不悦地问道。
萧贵妃泫然欲涕地往魏明帝身上扑去:“陛下,这丫头好生大胆竟然打碎您赐给臣妾的花瓶,还以下犯上试图谋害臣妾,幸好陛下来得快将这丫头给震慑住了,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贵妃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看得魏明帝一个心疼,随即便发了雷霆大怒:“给朕将这个在以下犯上的丫鬟拖出去杖毙!”
被封了哑穴的丫鬟再被侍卫拖出去的瞬间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忘了反抗。
萧贵妃满意魏明帝这不问青红皂白的对她一味偏袒,便脸上笑开,娇柔美丽,她瞧着魏明帝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风姿不减的脸柔情蜜意地搂住了魏明帝的脖子。
“陛下,你真好……”萧贵妃道。
魏明帝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子:“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明儿尚且还在外头。”
“太子殿下?”萧贵妃故作惊讶地道。
随后又道:“太子殿下找着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装得一派天真,接着又有些责怪的道:“这太子殿下可真是任性,总爱溜出去玩也就算了,还总是让人担心,陛下,这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您可得好生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