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起来再说。”强硬的将年迈的夫子搀扶起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即便自己已经身为皇上,但是自小就受到夫子的教诲,所以也十分尊重。
“还请皇上原谅。”
“夫子,到底怎么回事?是瑄儿和傲儿吗?”他刻意将已经告老还乡的夫子接回皇宫,就是想让他来教导双胞胎的,这刚刚过去几天,夫子竟然如此狼狈。
仔细看着鼻息下面还有一丝血红,以及胡须上的水渍,不用想也知道是双胞胎的杰作,顿时火冒三丈,连他都敬意万分的人,两个孩子竟然如此不分轻重,“来人,将太子和公主带过来。”
“皇上?”他一心为国,本该享受天伦之乐,仍旧为了皇上再次回来,可是那双胞胎实在是让人无法平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冲动,想着就有些后悔,毕竟还是孩子,“皇上,算了,太子和公主年少顽劣,是老臣退步了。”
“夫子,辛苦了。待他们两个过来,朕这就让他们给夫子道歉。”龙凌不容夫子拒绝,怒容满面的等待着双胞胎的到来。
而此刻已经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偷偷的跑出皇宫的双胞胎,在龙宴国的大街上手拉手信步闲逛。
“哇,谁家的娃娃,好漂亮啊。”
“是啊,一看那衣裳,肯定就是大户人家的。”
“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真是越看越喜欢。”
两个人才一出现在街道,不少人就开始对他们品头论足,也难怪百姓如此夸张的说,双胞胎本就承袭了桃月宴与龙凌的优点,两个人相同的杏眸,时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小小的鼻子,红嫩可爱的小嘴,脸蛋像是薄皮蛋清一样滑嫩。
早上吃过饭就一直在太子宫内学习,现在已经接近晌午,凌瑄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看着远处升腾着热气的糕点,看着凌傲:“凌傲,我饿了。”
“走。”拉着凌瑄走到小摊面前,大气的指着糕点:“给我来两斤!”
“好咧。”一看面前还不及摊位高度的凌瑄和凌傲,小商贩讪笑着,看一眼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立刻盛满两斤的糕点,用纸袋包装好,就递给了凌傲:“小公子您拿好,一共十钱。”
“哦。”将糕点递给凌瑄,凌傲的小手在怀里摸索,片刻后眨巴着眼睛,转过身背对着小贩,一把拉开衣襟,看着里面空无一物的白嫩小胸膛,傻眼了,没带钱。
而他身边的凌瑄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糕点往嘴里送去,小嘴塞的鼓鼓满满的,还顺势拿着一个递到凌傲的嘴边,结果凌傲撇了一下小嘴,抢过凌瑄手里的糕点,就转身递回去,“给你,不要了。”
“啥?小公子你开玩笑的吧?这这这都被吃的乱七八糟,你现在说不要了?”小贩看着高举着包裹的凌傲,一脸诧异。
“对,不要了。”见他不接过去,就直接放在了摊位上,拉起旁边的凌瑄就要离去,却被小贩绕过来挡住了脚步。
“哟呵,看你们穿戴这么好,竟然跑过来骗吃骗喝,给钱,快给钱,不然我报官了!”小贩咄咄逼人的等着眼前的两个小人,丝毫不让步。
“喂,我们已经换给你了,你还要干嘛?”凌瑄仰着脸,瞪着眼睛看着小贩说道。
“这是还吗?你看看,都被你吃了不少了。”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吐出来,还给你!”说着就要突出刚才吃下去的糕点,而小贩也没想到她居然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
“多少钱?我替他们给了!”正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带着愤怒的凌瑄和凌傲,闻声就侧目看去,只见一个娉婷身影缓缓走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崔珍凡。
沥粤。
京城外围,曾经宽敞的空地,此刻砖瓦林立,砂石堆积,一座恢弘的陵墓已然显出外观,不时有士兵以及工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一辆步辇缓缓从远处行驶而来,停车后,从里面走下身着龙袍的男子,以及旁边搀扶着他的宫装打扮的女子。
“皇上,小心!”冰兰搀扶着沥楚痕下了步辇,轻声说着。
沥楚痕握着冰兰的手,有些费力的从步辇上下来,不难看出右腿行动不便,甚至走路的时候还带着微跛。
“怎么样了?”沥楚痕与良妃冰兰一同走到陵墓附近,看着负责陵墓修葺的赵卫问着。
“回皇上,基本已经完成,士兵都已经进去了,今日开始就可以操练。”赵卫抱拳颔首说着,眼底一片火热。
“好,带朕进去看看。”
三人缓缓走近了陵墓内,入目是一片空旷的场地,所有工人仍在努力修葺砖瓦,场地中间放置着无数的兵器,长矛,盾牌应有尽有。
士兵也都在帮着工人干活,看到这景象,沥楚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明日开始,关闭陵墓的大门,所有人不得外出,就在这里操练就可以。外人一律不准探视,若有任何风声传出,赵统领……”话没说完,就看着赵卫,脸上的警告明显。
“属下定不辱命。”赵卫自然知道沥楚痕的意思,他们一直以修葺陵墓来遮掩操练兵马的事实,自然没人敢将这消息泄漏出去。
对陵墓的进展很是满意,沥楚痕带着冰兰在陵墓内四处转悠,此时耳边传来冰兰的不解:“皇上,干嘛要这么费时费力劳民伤财,直接在操练场不是更好。”
沥楚痕嘴角扯出淡笑,拍了拍冰兰搀扶他的手臂说道:“呵呵,兰儿想的太简单了,若非这样,又如何能给敌人致命的打击?”他就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一次他绝对相信自己必然能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你说的敌人……可是桃月宴?”
“哼,她以为她躲了三年,朕就会放过她?真是可笑!”闻言沥楚痕眼底阴狠闪现。
冰兰拧眉:“可是她已经是龙宴国的皇后,皇上就不怕这样做影响了两国的关系?”事关大局,她也不得不提醒。
“关系?从她伤了朕的那一刻开始,沥粤与龙宴就没有了任何关系可言。这个贱人,身为朕的妃子,偷跑出宫还和龙凌暗度陈仓,不除了她,朕难泄心头之愤!”说着沥楚痕狠狠的一掌打在旁边的空地上,顿时白烟灰尘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