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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幸福的时刻

手机响个不停,已经提示电量不足。然而酒店餐厅、婚礼司仪、伴娘伴郎,他们继续不依不饶地打过来。有许多细节要沟通,还有许多台词要背熟。

明天,她就要和许镜一起主演“我最幸福的时刻”了。

结婚,看起来就像在干一件蠢事,又令人产生如释重负的期待。

安云卉伸出食指尖,去按压抽水马桶上老式水箱的扳扣,已经非常小心,指甲还是被刮掉了一块颜色,露出指甲原本的月牙白。

“要稳住啊。”她站在镜子前挠了挠额前的刘海。水箱还在嗡嗡地响着,她突然疑心这不是水箱,而是她脑子里发出的的声音。

手机也来凑热闹,脆生生地“叮”了一下,像是烤面包机工作完毕。云卉条件反射似的扑上去看,许镜传来一张制成“易拉宝”的照片。

“易拉宝”上的新娘浓眉俊眼,鼻梁高耸鼻尖微翘,纤瘦高挑的身体裹着一字肩长袖小拖尾礼服,小百合花缀满了腰际。

云卉想看看新娘的表情,但新娘却颔首低眉,羞赧地盯着脚下的一块岩石。

时下已经不流行一男一女对着镜头傻笑的画面了,摄影师追求电影海报的效果,非要引人遐想,展示出主人公的骄矜之态。

云卉又把目光停留在新郎的身上,相机定格在他挺胸收腹的瞬间,使那原本微突的肚腩有所收敛。他的脸迎着镜头,斜飞的剑眉,金丝边眼镜后狭长锐利的双眸,削薄轻抿的嘴唇掩不住那扑面而来的志得意满。

在这一对新人背后,是碧水蓝天,水天之间聚着一团又一团被阳光包裹着的云朵。云卉疑心这层层叠叠的云团是修图师后期制作时加上去的,那稠密的云体,仿佛是来自梵·高的画,如一个个燃烧的谜团,压得照片上的新娘抬不起头来。

“婚纱真漂亮。”

有人在背后轻轻说话,将她从某个幻境里唤醒。蓦地,她看到了“易拉宝”下面赫然印着一行字:“庆祝许镜先生、安云卉小姐喜结良缘。”

她这才将照片上的新娘和自己对应起来。回转身,她看到姐姐云锦正站在她的婚纱前端详。

婚纱是下午送来的,穿在一具木质模特的身上。这模特胸部丰满,腰身纤细,然而没有制作头部,只将那比例完美的线条终结在脖子那段横截面。好在婚纱的精致和喜庆象征让人忽略了它的残缺,否则必会生出恐怖的幻想。

云锦一只手放在那缀着银珠的欧根纱面料上温柔地摩挲着。曾几何时,她也相中过一件类似的嫁衣。不论经过多少年的翻新淘汰,多少人的革新设计,这世上的一件件嫁衣统统是似曾相识的,就如同这世上的一个个新娘也都是相似的。

“所有婚礼都是一场作秀而已。”云卉不想铺张她的幸福,然而话一出口又感到如此的不以为然在姐姐面前更是一种冒犯。

云锦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心一意在研究婚纱上那些细珠子。

云卉尴尬地走到写字台前,假装找寻什么东西,将一个个抽屉拉开又合上。可是,当她打开写字台右侧最后一层的抽屉时,不觉呆住了。那里整齐地叠着一份旧报纸。是距今已有一年多的晚报,首版的空白处留着送报员潦草的铅笔字迹:“1205室,夏彦。”而在这送报人歪歪扭扭的字迹下面,又有三个端端正正的黑色水笔字:“对不起”。

像是里面躲着条蛇似的,“砰!”一下,云卉用力关紧了抽屉。姐姐循声向她看过来,她的目光落到抽屉上之后,便向云卉宽慰地笑笑。

云卉搓了搓自己的一双手,抬眼向窗外看去,幸而马上找到话题,做出为难的神气道:“明天车子只能开到外头大马路上,我得步行穿过整个弄堂。”

姐姐笑道:“那不挺好,让街坊邻居看看,我们家的小美女要出嫁了。”

云卉低头笑,目光落在那块缺了颜色的指甲上。姐姐很少讲笑话,难得幽默一下,她反而不习惯。

她们自小就在这古城区的小巷子里长大,住的是那种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控保建筑”。这条巷子名叫“状元弄”,大清十二朝,这里先后走出过三位状元。这弄堂看似一家家小门小户,推门而入,却是庭院深深,一进又一进,别有洞天。云卉一家四口住第一进和第二进的四间大屋子。据说第一进的左右两室,原是大户人家抬轿子的轿夫所住,左边那屋拓宽了窗子,一隔为二,成了窄长的两间,姐妹俩各据一间,单人床加张写字桌,都沿着弄堂。

像这种化整为零的老宅子,邻里之间几乎是没有秘密的,谁家糖醋排骨烧糊了,谁家女人骂丈夫打孩子了,全是台面上的事。

云卉想,明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横穿整条巷子,这一路上得多少人向她行注目礼呢。

“没关系,你就当是国家元首检阅三军仪仗队了,过一把瘾也好。”许镜在电话里这么安慰她。

接近午夜,各路人马都乏了,那烫得可以煎出荷包蛋的手机总算渐渐退烧。

最后一通电话是姜灿灿打来的。

“有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

“什么?”云卉一时没有听清,因为窗外的弄堂里恰巧有人在大声呼唤自家的小狗。

“电影不都这么演的吗?新娘以前的恋人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说,我反对这门亲事!”

“情节老套。”云卉听了,用鼻孔笑笑。

“说真的呢,万一夏彦给你打电话怎么办?距离明天的婚礼还有十个小时。”灿灿半是打趣半是认真。

云卉嘴里咕哝着,“开什么玩笑”,然而却发现自己当真在看墙上的钟。

一只褐色的小甲虫在墙壁上慢慢地爬着。要在以往,云卉会拿起桌上的塑料杯子将它罩住,再扔到窗子外面去,但是今天随它吧。

灿灿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好像在替她认真思考,最后笑道:“要不,我替你打他两个耳光?”

云卉也跟着一起笑。自嘲是唯一的解脱方式,可是她分明听到自己身体里发出潮汐似的声音,海浪像冲锋的队伍一样,鼓噪着,呐喊着。

“云卉,我昨晚梦见你嫁给我了。”

半梦半醒中,云卉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她忽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和衣睡着,手中竟然还捏着手机。手机很安逸地熄着火,没有电话,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窗帘拉了一半,小巷里的路灯光探进来,可以看到那无头的婚纱模特静侍在床前。

她无法不去想。明天即将举行的婚礼本来是不存在的。因为一年多前,她差点就已经出嫁了。至少亲朋好友都觉得她佳期临近,新郎的名字不叫许镜,叫夏彦。

她拥着棉被呆呆地靠床头坐了会儿,心里茫茫地怀疑起自己来,然而那疲乏造成的妥协,最终还是稀里糊涂地将她送入睡梦里。

直到耳根底下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是迎亲的队伍吗?云卉惊得一下掀开棉被,坐起身朝窗外看,瓦屋顶上的天幕还是灰蓝的。没多久,爆炸静止了。弄堂里传来姑妈的声音:“大清早就放鞭炮,又不是你结婚,要你这么起劲。”

“八点零八分,讨个口彩,放一串。”姑父道,“现在的鞭炮质量真差,声音是够响,却放不了几分钟。”

云卉重新盖上棉被,耳朵里还有噼里啪啦的炸响,像是方才录下的声音被回放了一遍。她向来最反感鞭炮之类陋习,中国人暴力的庆祝方式,污染空气又制造噪音。然而,还是不能免俗,终到这一天,噪音和污染也因她而起。

云卉起身,将模特身上的嫁衣剥了下来。她太瘦,腰线空出一道褶子,婚纱穿在身上显然不如模特服帖。

父亲母亲敲门进来,乌黑的染发剂把他们的白发藏了起来,鬓角隐约还闪着发根未被覆盖的银丝,这银丝就像此刻他们眼中的泛着的泪光一样,刺痛了她。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活得像两个人。既是妹妹,也是姐姐,姐姐欠父母的幸福,早已转嫁到了她头上。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婚姻是对父母多年养育的完美交代。这种认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经过岁月的灌溉,如今已是根深蒂固。

一切都按照婚庆公司给的流程单在进行。

客厅里,父母忙着招呼亲朋,云卉的小小闺房里,也插蜡烛似的站满了人,都是“送亲队伍”的成员,连邻居家变声期的少年也捏着小公鸡似的嗓子,要挤进来鉴赏“新娘娘”的妆容。

可是,云卉在人群中找不到姐姐。

母亲过来替姐姐道歉:“云锦说馄饨店不能没人……”

云卉理解地握一下母亲的手。谁都知道,这些年,姐姐从不参加任何人的婚礼。云卉当然希望在她出嫁那天,姐姐会有个例外。可是没有,姐姐还是那个门窗紧闭的姐姐。

造型师放了两支小小的玫瑰在她的发簪上。镜子里那张脸立刻明媚起来。一番描眉画腮之后,云卉就戴上了一副漂亮生动的面具,她的耳朵不断接收着种种溢美之词。

她这才感到自己真是一个“活生生”的新娘子了。

烦琐的婚礼,在婚庆公司拟写的“流程”中,变成一出真人秀的直播,三台录影机一路相随跟拍,男女主角和各路配角必须规规矩矩地按照脚本来演,不容出错。

然而,上帝的剧本哪能让你预先看到?

当牧师握着一对新人的手碎碎念“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时,云卉无意间瞥见伴郎举起手机,站在教堂的风琴后面,一脸惶恐地冲新郎使眼色。许镜是晚婚,那些拜把子弟兄都已经当爹了,有资格做伴郎的,只剩下他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表弟。此时,小表弟身旁,站着新娘子最要好的朋友姜灿灿和她的丈夫杨西,夫妇二人看起来同样紧张,不时附耳商量着什么,忽尔又把神经兮兮的目光投向高举着手机的小表弟,仿佛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支冒烟的枪。

众人的掌声里,两个盛装的新人就成了珠联璧合的夫妻。新郎的眼睛亮得就像手中的戒指,然而当伴郎跑到他跟前、递上他的手机时,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仅有几秒的时间,他在伴郎耳边说了句话,之后立刻恢复了他惯有的从容做派。小表弟匆匆走开,许镜微笑着回到新娘身边。大家起哄,要求新郎亲吻新娘,他们把玫瑰花瓣和闪亮的纸屑抛洒到新娘的头顶上。

云卉的眼睛透过花花绿绿的纸屑看到了教堂的蒂凡尼玻璃穹顶,她的嘴唇触到了许镜冰凉而黏湿的嘴唇,有一点倒是很默契,他们不约而同都门牙紧锁。

新娘子把手中的花球抛向人群。人们的视线跟从它而去。那个抢到花球的女生正在欢呼,祝福的声浪此起彼伏。

显然,站在神坛一角的姜灿灿和杨西不在欢呼的行列。云卉将婚纱的裙摆高高提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白色的火鸡一样,迈着细长的腿向他们走去。

“发生什么事?”

“李彩虹开煤气自杀了。”姜灿灿涨红着脸。

“李彩虹是谁?”

云卉盯着姜灿灿,姜灿灿不看她,转头把问题交给杨西。

“李彩虹,她是一个女人。”杨西说得小心翼翼。他的目光锁定了云卉的手,云卉低下头,看到自己左手泛白的指节正使出全力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废话!这名字还能属于男人?”

云卉舌头打战,硬生生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竟然还是句笑话。

坐在婚车后座上,许镜紧紧攥着云卉戴着蕾丝长袖手套的胳膊,仿佛怕她随时会推开车门跳下去,他用力过猛,云卉被攥得很不舒服,但这不是重点。

“一个女人可以为你死,你为什么不娶她?”云卉身体前倾,转过头直视着他的脸。

“她愿意为我死,我就必须娶她?这是什么逻辑?”许镜指了指车窗外垃圾筒边那个正使劲捏扁可乐罐头的流浪汉说,“假使这男人愿意为你死,你就要嫁给他吗?”

“可是我没有和他交往三年。”云卉冷笑着还击他。

“就是因为她可以为我死,我更不能娶她。”许镜放开了攥着云卉的手,一字一句念道:“今天她可以为我死,明天她也可以要我死!”

云卉突然打了个寒噤。在女人心中飞蛾扑火的爱情,在男人眼中,只是一出你死我活的可怕戏码。

坐在前排的司机听闻此话,在红灯处猛地刹停了这辆披红戴绿的婚车,云卉看到他偏过头,余光扫过新郎,又向新娘投来一瞥,带些同情和好奇的一瞥。司机总是这个世界上知道秘密最多的人。

姜灿灿追来电话。

“晚上的婚宴还继续吗?”

云卉竟没有半秒的犹豫就回答:“继续。”

车窗玻璃的镜面上,她看到自己浓妆重彩的脸,如同一尊蜡像,凝固了真假莫辨的冷然。

关于李彩虹,除了是曾经交往三年的“前女友”之外,许镜没有更多解释。云卉困惑的是,为什么在婚礼之前,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许镜的家人,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也许,这就是李彩虹要以最极端的方式出场的原因。

当然,她没有死。天然气中的主要成分是无毒的甲烷气体,而且在打开这些甲烷气体之后,她又及时给许镜发来短信通知。

这场婚礼上,云卉不仅知道了一个新的人名,而且还学到了一个新的化学知识。云卉忽然觉得,这是命运给她的一种讽刺。无论是为情而结婚,还是屈从现实而结婚,她都沦陷在一个难堪的漩涡里。

屈从现实而结婚的人,这世上比比皆是,人家不都过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轮到她就不行了?

这是立冬刚过的第一天,气温下降到九度,还有四级的北风。云卉作别皓首苍颜的父母,成了许家的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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