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832300000007

第7章 灿灿的心病

肖邦的心理诊所开设在这栋大楼的最高层。站在三十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地面来往如蚁的人群,有时可以忘掉孤单,有时却愈加孤单。

灿灿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沿街转了几个圈,才找到“汇海大厦”的入口。

她是打了电话预约的,约的时候随口留下个英文名。

当她袅袅婷婷走进来时,肖邦面露惊喜之色:“是你!”

“我先声明,我不是来占便宜的,你一定要照价收费。”

他只是微笑,对于她的到来,于惊喜之外又仿佛意料之内。

灿灿是直接从酒店下班而至,制服短裙外面罩了件厚重的棉服,两条纤细的腿直直地踩在高跟鞋里。好在室内的暖气充足,她把外套搭在单人沙发上,露出工作穿的藏青西服配着白衬衣,还盘着干净的发髻,却并不老气,因为有种别样的认真而愈显得稚嫩。

不等肖邦招呼,灿灿就自动落座了。

“是按分钟计费,还是按秒算钱?”她笑问。

“这么急着划清界限?”肖邦手中的派克笔用笔帽罩起来,轻轻搁在桌上。

“我是真的遇到一点儿麻烦。”姜灿灿低头盯着地面。

“喝咖啡还是茶?”他站起身。

灿灿想了想道:“白开水吧。”

肖邦走到门口对着外间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姑娘道:“小方,一杯白水。”

门又轻轻合拢。肖邦走回来时,顺手提起灿灿的外套,将它挂在落地衣架上。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空调暖风口在头顶“嗡嗡嗡”地吐着粗气。肖邦的办公空间很大,却没放几件家具,一张原木书桌后,整面墙都做成了书橱,熙熙攘攘的书直通到天花板,有个简易的梯凳放在底下。书桌上没有多余的陈列,电脑电话和几个本子,一张美式双人沙发放置在另一堵墙边,和书桌之间空出一大片白桦木地板的留白。

肖邦今天穿着的正是那日在飞机上被弄脏的白色西装,当然已经被洗干净了。灿灿看着这件西装,不由得备感亲切,舍去更多的寒暄,一口气将“紫色头发”事件前前后后讲了出来,包括飞机上情绪失控的原因,以及杨西的解释。

话起了头,就收不住尾。她告诉肖邦,自从认识他,她没交往过其他人,拒绝了不下十位追求者,还用全部积蓄帮助他创业,为了和他结婚,她跟父母借了钱买房子。父亲生意破产,原本她是有机会通过婚姻帮助家里东山再起的,然而为了嫁给他,她只能当个不孝女了。

肖邦从头到尾只是坐在那里听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随着话题的推进而有所变化。

最后,她手里的白开水已经变成凉开水,捧在手心没了温度。

“我还能相信他吗?”

灿灿再次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肖邦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起,去外间亲自帮她换了一杯热的进来。

她嘴唇触着杯沿轻轻喝了一口,发现水温正好,热而不烫,便仰起脸来灌下半杯,白瓷茶杯上留下一轮粉红的下弦月。

“你一定很爱他。爱是所有痛苦的公分母。”轮到他说话了,“只是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爱来爱去,最后爱的是自己的付出。我们以为自己有多爱他,爱得眼里容不下沙子,可是说到底,只是得失心在作怪。”

他的语速放缓,仿佛是为了让她可以有更多时间来消化这些。

灿灿怔了怔。她的愤怒到了他这里,只是一次心理失重。可是细想,又不免觉得他是对的。

事实上,只有承认他是对的,她才会好过一些。

她低头苦笑起来。

“你失望吗?”他忽然问。

“什么?”她抬头不解地看他。

“到我这里来的人,起先都会觉得失望。他们来的时候,都恨不得我能给他们开出一张方子,立刻抓了药吞下去。”

她想到她来的路上似乎也怀有这种念头,不禁莞尔。

“心病需要心药医,我也很希望这世上真有‘心药’这样东西。”肖邦轻叹一声。

这时唤作小方的助理忽然敲门而入,告急道:“肖医生,苏小姐没有预约突然来了,在门外吵着一定要马上就诊。”

“苏晓静?”

肖邦站起身,翻看了办公桌上的台历,“她不是昨天刚来过吗?”

“她说她快发疯了。”小方戚着眉一手挡在嘴角压低声音道,“而且看上去真的快发疯了。”

“你没告诉她我这会儿在看诊?”

“都说快疯了么,哪里还听得进去。”

小方话音未落,房间里突然冲进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她穿着袭地的白色貂皮大衣,一双银皮短靴把地板踩得噔噔作响。她的五官没有化妆,皮肤却涂得白而发亮,像上了一层清水漆,几丝青筋根根分明地攀附在额头和眼角。

这女人尽管穿着严实厚重,却将外面世界的丝丝凉意卷入了室内。她一进来就挨着灿灿往那双人沙发上坐下。

如同舞台上的一出文戏突然闯入个黑脸关公,灿灿错愕地朝肖邦看。

“我这里还有其他客人,你介意吗?”肖邦问得和颜悦色。

灿灿注意到他用“客人”代替了“病人”。

“无所谓无所谓。”她忽然把头歪在靠背上道,“只要她不介意就行了。”

双人沙发其实并不是为双人设计的,当真满满当当坐下两个人,便显得拥挤不堪,硬生生把两个原本纤瘦的女人挤成了彪形大汉。

有浓郁的肥皂水似的香味袭来,不用说,是那著名的“香奈儿5号”。灿灿悄悄别过了头去。她素来觉得,洋人体味太重,这严实的香气才能压得住,中国女人用香奈儿5号,便有一种热辣辣、晕乎乎的头重脚轻之感。

苏晓静不等灿灿做出反应,就顾自坐直了身体,开始自己的话题。

“我跟你说,肖医生,我马上要去买一瓶硫酸!这畜生昨天又和一个女的去开房了,就在这附近的一家莫泰旅馆。我托人查到的。这回是他公司新招的业务员。真是忍无可忍了,我一定要买瓶硫酸泼到她脸上去!”

肖邦向她耸肩笑了笑,又关照小方去倒杯茶进来,苏晓静却连连摆手道:“我什么都不要喝。”

“什么都不要,给你来杯硫酸要不要?拿着去泼人,然后穿上最新款的囚衣,把自己关进女子监狱度过一生。”肖邦笑道。

苏晓静停顿一下,两手环抱把自己贴在沙发靠背上,一双凤眼斜着看过来:“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就巴巴地让那些贱人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怎么知道她们快乐?”

肖邦反问她。

“这还用说?”苏晓静翻个白眼,“不然她们图个什么?”

“说对了,她们一定有所图。”肖邦道,“但是万一图不到呢,图不到还能快乐到哪里去?”

苏晓静想了想,停在那里听肖邦说。

“讲句不中听的话吧,你家那位,还真是现在社会上常说的‘渣男’。注意,渣男和出轨是两回事。”肖邦道,“什么叫渣男,就是哪个女人遇到他都会倒霉。你以为那些女人会开心吗?其实她们才是有冤无处诉吧。”

“这话怎么说?”苏晓静把身体往前探了探,仍是挑着眉。她惯常挑着眉,好像随身携带着一些不如意。

“你刚刚讲他在哪里开房?莫泰旅馆,房价不会超过180块吧?可见你先生是多么抠门和算计的一个男人。他不差钱,倘若真的怜香惜玉,怎会舍得委屈人家去那么廉价的酒店。五星级酒店‘四季星辰’和他们公司就隔了两条马路,若去那里岂不更方便,可是他不,因为他才舍不得花这个钱。”

苏晓静听着肖邦的话,吐出一口长气,额上聚拢的青筋渐渐舒展开来。

“你上次也说发现他搂着一个女人在‘麦当劳’吃汉堡,他也就是这点气量了,连‘麦当劳’都好意思请。”

“那还想怎样?难道请她们吃鱼翅燕窝吗?”苏晓静提着嗓门叫。这会儿她突然想为自己的丈夫开脱几句。

“所以,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情人。刚刚结识的年轻女孩可能会被他这个小老板的身份迷惑,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发现他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混到最后一场空,那些和他好的女人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最后,肖邦十指交合在胸口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道:“你看你自己过得多好,信用卡随便刷,孩子有保姆带,要什么有什么。至于外面的女人,早晚人财两空,你真该可怜她们才对。”

“可怜个屁,那是她们自作自受!”

苏晓静破涕为笑。她因为肖邦描述的关于那些女人“人财两空”的惨状而幸灾乐祸起来。现在,她完全被一种至高无比的优越感所控制了。

最后,苏晓静离开这里时,明显揣着一股占了上风的喜悦。

“精神胜利法学得真好!”

灿灿旁观整个过程,简直要为他击掌。

“我也只是道出真相而已。”肖邦抽出那支派克笔,在台历上记着什么。

此时,他背后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正好呈现一直线。冬季天黑得早。

灿灿站在落地窗后面,从这里看出去,霓虹亮过了天际的星,夜幕给街道带来了更为炫目的光景。

闪烁的车灯成了这城市里一双双饥饿的眼睛,在黑影里虚弱地探寻。隔音玻璃效果很好,她听不到一点杂声,然而那暗涌的伸长了的触手却若隐若现。

“真相到底怎样,谁也不知道。如果无法得知,就选对自己最有利的那种可能。”

灿灿缓缓地对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另一个自己说。

“不错,就凭这句话,你已经不需要心理医生了。”

肖邦笑道。

灿灿听了这话,立刻转过身子道:“你收徒弟吗?我以后拜你为师怎样?”

“像你这么聪明的徒弟,我可不敢收,就怕你以后乱拳打死老师傅。”

肖邦笑着推开门看了看,小方的座位空了。这是肖邦定的规矩,时间到了可自行下班,决不额外加班。

灿灿也看到了外间空了的办公桌,忽道:“我诊费还没付。”

肖邦不语,走到衣架旁取下她那件棉外套,笑道:“我饿了,你非要付钱的话,就请我吃饭吧。这楼下新开一家西餐厅,我还没尝过。”

他又将外套披在灿灿肩上,做出预备出门的样子,看上去很有把握灿灿不会拒绝。

灿灿本是约了云卉七点钟在瑜伽馆碰头,然而她仅有一秒的迟疑便答应了他。

她做出本来就无事可干的样子,避开肖邦的视线,悄悄给云卉发去爽约的信息。

与此同时,云卉正往瑜伽馆赶去,交通拥堵的高峰,半路又下起了雨,大大小小的车辆都紧紧挨着慢下步子。

灿灿发来短信说计划取消,云卉一时没了方向,索性一脚刹车停在路边。雨点“吧嗒吧嗒”打到汽车挡风玻璃上,一朵朵的水花迎面绽放开来,瞬间化作绵延的细流潺潺淌下。隔着这层玻璃,整座城市亮晶晶明晃晃,跟着水的流向一起摇摇摆摆,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电台里正直播点歌节目,有个情绪亢奋的女人在说,我要把这首歌送给我的老公,祝他生日快乐,还要祝他心想事成,还要祝他身体健康……她的声音吊在嗓子眼,语速飞快,不时发出尖利的笑声,嘻嘻嚯嚯哈哈,明明是一个人在讲话,听上去却像七个人。云卉伸手把电台关掉,耳根总算是清静了。

雨帘更稠密,她打开雨刷,商场和广告牌又重新站直了,一切回归真实。

然而于这真实中,她又猛然寻见了一点不真实。一件米色呢子大衣藏在顶黑色大洋伞下,正缓缓走在她近旁的人行道上。

云卉手忙脚乱地去摇另一边的车窗,风夹着雨点淅沥沥扑进来,她顾不得这些,只管伸长了脖子去瞧。车子驶到那人前面,回头打量,不是他。

云卉有说不出的失望,又伴着一丝侥幸。雨滴打湿了座椅,打湿了手背,皮肤上点点微凉的水渍,车内的暖气很快将它们烘干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车子没方向地转悠,哪条路空就往哪条路上开,不知不觉驶到了家门口。云卉的娘家。

云卉进门看到她父亲正在客堂里,架着一张梯子攀上天花板换灯泡。云卉婚后极少回家,父亲站在梯子上,极热情地问她晚餐想吃什么?云卉不想他劳累,撒娇说要吃自家的馄饨。父亲马上打电话到店里,吩咐小伙计打包送来。云卉家住的是巷子里的老宅,馄饨店和家就隔了一条弄堂,来来去去极方便。

父母亲对云卉婚礼上出现的插曲当然有所耳闻,但是再怎么说,仪式办过,酒席摆过,一切成定局。更重要的是女儿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想着这桩婚事总还是能往好里过。

回到出阁前的闺房,云卉仰面倒在单人床上,脚尖将细绒布拖鞋高高挑起,耍杂技似的在空中晃了晃,最后“噗噗”地落下地去。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灯,惶惑地感到,夏彦这个人也许从来都没出现过,所有的记忆,不过是一个冗长的梦。

这么想着,她不寒而栗,“腾”的一下子跳起身,跑到书桌前翻抽屉。

报纸还在。

2009年10月17号的,对素州市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星期六。一版版翻下来,可以看到那天素州首次大型汽车展的广告。还有个标题数据,农民的纯收入达到6500元,粮食总产稳定在140亿,还有一家柴油厂搬离了居民区,还有素州城镇就业人数新增了6万人……一切就像心灵鸡汤里写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云卉的目光停留在送报人的记号和夏彦的留言上。

这份报纸是真的。那个人也是真的。

冷雨敲着窗,室内的暖风烘得玻璃蒙上蒸气。云卉的食指就着雾气在玻璃上勾出两道向下的弯,一道向上的弯,窗上就出现一张简单的笑脸。然而雾水太重,水流向下滑去,笑脸很快变成淌泪的哭脸。

云卉索性一巴掌盖在上面,水气在手心蔓延,一丝丝一丝丝地凉到心里去。

“你放不下那个人?”

空气中有个声音在问她。她一怔,回头看,竟是云锦端着个热腾腾的碗走了进来。

“你放下了吗?”云卉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破禁忌反问姐姐。话说出来,她又害怕了。她怕姐姐会生气。这些年来,全家都怕姐姐生气,姐姐是那么容易生气,沉默不语的令人窒息的生气。

“放下了,就放这里。”姐姐把馄饨放到写字台上。她没有生气,非但没生气,还流露出罕见的幽默。

这完全出乎云卉的意料,她眼眶一热,掉下泪来。

“亏你还是安家的孩子,怎么不知道馄饨这样东西是不能打包的?”云锦一手扶在妹妹的肩上,缓缓道,“一打包就会泡烂了,所以我只能给你煎一煎再拿来。”

姐姐将盖子打开,果然是一只只焦黄的油煎馄饨。她对着云卉微笑,薄薄的嘴角向上勾出深浅不一的几道皱纹。

其实,在馄饨店里的云锦也还是经常微笑,那懒散的微笑每天像上班似的爬到她脸上就位,所有来店里的顾客都觉得这儿的女主人美丽又疏离。只是这美丽和这微笑,终将随着岁月一起老去。难道姐姐会守着这小店了此一生?云卉脑子里跳出暮年的云锦坐在账台后面,清冷地一笑。不寒而栗。

同类推荐
  • 流年莫负好时光

    流年莫负好时光

    他曾经说过,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伤她分毫。可是最后,伤她最深的人却是他。谢染忘了时轩,忘了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却唯独记得,他给她留下的伤和痛。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即使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肯放手。一颗真心交付与他,即使屡屡被伤,依旧不肯收回。四年前,因他一言,谢染在监狱里面度过了四年。四年后,他却再次闯入她的生活。
  • 一盏心灯

    一盏心灯

    佛说这世间的痛苦,源自妄想执着,一切声色货利皆如空花水月。可世人惑道者众,悟道者少,苦苦贪求,得不到,放不下,斗诤坚固,万般烦恼。这形形色色的众生构成了这善少恶多的娑婆世界。小素仙在这尘世里沉浮,她有一双特殊的眼,当夜晚点上一盏幽灯,在她面前便又展现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 冲动的青春——桌球绝恋(上)

    冲动的青春——桌球绝恋(上)

    《桌球绝恋》讲述了:那些年,我们都很年轻;那些年,我们对爱情懵懵懂懂;那些年,我们分不清喜欢与爱。当感觉来临时,我们会脸红,会心跳,当看不见某个人时,会想念,会想见,当一个人的时候,会憧憬,会傻笑。那些带着青涩的味道,那些关于我们青春里羞羞答答的回忆,那些,长大的我们,总是怀念的校园时代。
  • 他是我的欢喜冤家

    他是我的欢喜冤家

    “班长,人家家里到学校路途遥远,就放过我这一次吧!”“班长,我保证下次不逃课了!”“班长,你放心,我觉得不会拉低我们班的平均成绩。”……“林翩翩,你可以迟到,有我帮你掩护,你的早饭,我统统承包,我们各取所需,做我的女朋友,什么都好商量!直到毕业,毕业之后,各奔东西。”林翩翩睁着大眼睛点头。“好啊好啊!”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毕业了这个人依旧是阴魂不散啊!
  • 五方帝四:燕王篇

    五方帝四:燕王篇

    何昭宇、白慕飞和白帝之间的恩怨情愁。他是傲睨天下、尊贵孤高的白帝,雄霸武林一方,未曾有过要不到的东西,更未曾为谁如此屈就,唯有何昭宇,这个为了所爱牺牲所有的人,能让他情牵意动,甚至不顾一切,毁誓下山。何昭宇苦,白慕飞苦,白帝也苦,这纠缠不清的缘,会让三人面临什么样的抉择呢?
热门推荐
  • 不留鱼地

    不留鱼地

    “你给我留点鱼啊...”“不要”“可我才是猫啊...”
  • 红色英勇勋章

    红色英勇勋章

    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青年,他在美国内战中入伍,希望成为一名英雄。但由于初次参加战斗,他的内心也怀着恐惧和各种复杂心理。因此战斗打响时他被吓得当了逃兵,脱离军团。待战斗结束后他又返回去,一路见到部队死伤的残酷场面。他感到内疚,深怕自己的胆怯行为被战友们发现。后来他在逃跑途中偶然被一名士兵打伤头部,回到自己连队便谎称自己在火线作战时受了伤。伙伴见到他头上的伤口——红色英勇勋章——都称赞他是个英雄。他不敢说出真情,内心感到羞愧。经过内心的激烈冲突和斗争,他决心要勇敢地参加作战,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他英勇杀敌,最后成了一名受到大家赞赏的英雄。
  • 冰川再临

    冰川再临

    新书通告:野猪传!太阳系在运行的途中遭遇了暗物质星团,地球将进入冰川时代。人类被迫转移入地下,然则地下空间有限,必须有一半的人类被迫放弃生存权。30亿没有生存权的人绝望待死。张磐凭借着一个划时代的黑科技,一个乌龟壳,横空出世开天地,为绝望之人立生机。在辽阔的冰原上,在空旷的冰盖下,武到飞起!那些在地底下苟延残喘的人类,麻烦你们不要再做缩头乌龟了,快出来和磐哥一起战他个天翻地覆。
  • 三界第一扫把星

    三界第一扫把星

    洛星儿,闻名于人妖仙三界的第一扫把星,出生于天降流星雨之夜,从此天生携带倒霉体质,与之亲近的亲人朋友无不受其连累。自责愧疚之下跳楼自杀还把路过的行人压死了,自己却只是蹭破了点皮……罢了,人间难容我,仙界求收留。四方大仙之一的慈眉善目的东方不悔收其为第八十一位徒弟悉心教导,不到一个月师父在前往妖界除妖时竟意外失踪……洛星儿怒了!不是说姐是扫把星吗?姐这就往妖界去认个亲拜个师父,搅它个天翻地覆!妖王:“这小妞瘦是瘦了点,胜在细皮嫩肉”妖界军师:“大王不可!她是三界第一扫把星,吃了她就跟她一样倒霉了!”
  • 春风吹散小眉弯

    春风吹散小眉弯

    少年将军×小才女,一部乱世风雨下至死不渝的民国初恋。顾终南第一次见陆青崖,觉得她文文弱弱,一脸苦相,于是给了她个外号,叫“小黄连”,还时不时故意说话刺她。可知道“小黄连”为什么“苦”后,顾终南只想打自己的脸。一边,陆青崖追查着父亲的死因,另一边,顾终南作为最年轻的少将,却被削弱兵权。两件毫不相关的事,却都藏有阴谋的痕迹。关键时刻,顾终南的父亲顾常青被暗杀,家族乱斗,顾终南一夕之间坠落谷底。乱世之中,他一无所有,可他的“小黄连”却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我想过死,不止一次,可偏偏就有些小部分的东西留住了我。”他转过头,忽然笑了,“比如你,小黄连。”这次回来,你嫁给我怎么样?
  • 太上赤文洞古经注

    太上赤文洞古经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我向时光借了六个小时

    我向时光借了六个小时

    新书《微忱》正在更新,大家多多支持秦奕辰第一次被一个‘人类’所吸引,这个人类貌似有一些不同常人的能力。可是,他目测这个人类貌似有些怕他。“林小姐,你离我这么远干嘛?”“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报警了······”“林冉,你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我比别人多爱你六个小时……”都市灵异小说,有你想不到的惊喜
  • 重生之魅惑君心

    重生之魅惑君心

    天空中飘起淅淅沥沥的细雨,在乌云的笼罩下,好像在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痛。在马路的上走来一个身着淡紫色裙子的美丽女孩,她的脸色苍白、清澈的明眸中饱含着晶莹的泪,薄薄的嘴唇呈现着淡淡的紫色,好像在微微的颤抖着。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色容姿,但她周身散发着沉痛和绝望的气息,让人不禁猜测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舍得伤害这样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路边的一辆白色跑车走去,不知……
  • 救荒事宜

    救荒事宜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