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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道扬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方方点点的建筑物上,洒落在光秃秃的树干、花坛上,洒落在空旷的街道上,铺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趴在窗台上的苏同同脑子突然浮上这么一句话,不知是探究原因好,还是锤自己两拳警告自己勿要想些无厘头的东西好。

回头看看陈子聪,还躺在床上挺尸,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诈尸的迹象。又回头看向窗外,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于实际没有半毛钱用处的想法甩出十万八千里远才好。一开始陈子聪建议躺床上保存体力时,她是赞同并跟着实践的,可她实在是愁得不行,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索性起来看看大街,熟悉熟悉地形,寻摸寻摸灵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独属于丧尸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苏同同甚至看到一个满身凌乱的丧尸从街对面的一家牌子上写着“素菜坊”的店里爬出来,苏同同的心渐渐下沉,一个完全属于黑暗的世界正要向苏同同展开......

“唰”暗黄色的窗帘挡住了苏同同的视线,苏同同茫然回头,就看到了陈子聪怒气勃勃的面孔。

“不想活了你就出去,没人拦着你,你别想连累我!”陈子聪尽量压低嗓音,可还是隐藏不住里面的蓬勃怒气。

“对不起!”苏同同喃喃道歉,除了异变发生的当晚看到了群尸出动捕食人类的场景外,她还真没有再看到那样的场景了。像她那几次逃跑,因为太过害怕,她对那些丧尸的样子都不敢多看,基本上都是瞟了一眼就跑。就是砍杀丧尸时,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除了本能的动作,其他的苏同同对苏同同来说就像是蒙了一层纱,一层雾,确确实是看到了,就是不太清楚罢了。

陈子聪恨恨地瞪了苏同同一眼,也不知是原谅了苏同同的一时错误,还是怕引来丧尸不好多说。

苏同同倒也乖觉,知道惹人嫌了后就老实地躺在床上发呆,连之前打算空手套白狼套出陈子聪一盒泡面的想法都抛掷老远。

房间里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看到陈子聪射过来的不善目光,苏同同尴尬地捂住了肚子。这一天,苏同同除了那几块儿巧克力,别的就再也没吃过了,刚想着泡面,肚子就不配合地响了起来,苏同同的脸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手伸进兜里摸索着,终于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掏了出来。

手里握了握那块儿巧克力,苏同同咽了咽口水,转头看看陈子聪,见他没有再注意她后,连包装纸都没扒掉飞快地扔进嘴里。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子聪,苏同同悄悄地伸手把嘴里的包装纸抽出来。唉,苏同同哀叹,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连吃个东西还偷偷摸摸地,人家可是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把那面吃完了的。

不愧是城市,不用亲眼看苏同同都知道无论是丧尸的数量还是质量比之她的学校或者之前躲避的工厂那都不是一星半星的差距。只从丧尸的嘶吼声就能了解了,那声音要雄厚有力得多,就像是海浪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苏同同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都不知道之前那决心和信心是哪里来的,光听那些明显不一般的丧尸们的嘶吼声,她就心寒手软脚软了,真难想象她要怎么穿过两个大城市,十多个小镇和不知多少个村子了。

回到市区的第一个夜晚,苏同同不知不觉中伴着丧尸们不知疲累的嘶吼声中睡着了。也许是躺在床上的缘故,也许是身边有个大活人的缘故,这一觉苏同同竟然睡得十分香甜,连个梦都没做一个,更别说在夜半惊醒了。

早上八点钟,天已经大亮了,苏同同在陈子聪分外嫌弃的眼神下起身,诺诺道,“我早就醒了,可是天不没亮呢吗......保险起见,还是天大亮了才好......我这不是为了咱们俩考虑吗......”

不等苏同同说完,陈子聪就打断道,“你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苏同同抹了抹嘴角,触摸到嘴角有干干涩涩的东西,身形一僵,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像是还嫌苏同同不够尴尬似的,陈子聪冷冷地加了一句,“没心没肺的人睡觉都香!”

苏同同干瞪眼,倔倔地调转身子朝通风通道处走去,没走几步就迈不动步了,转头就见陈子聪熟练地将叉子插到碗儿康的封口上。苏同同渴望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肚子饿得厉害。尤其是看到那余烟袅袅的热气,眼都绿了,她都九天没吃口热乎东西了,更别说经常饿肚子了。

“走啊,怎么不走了?”陈子聪凉凉地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

“没吃饭呢怎么走啊。”苏同同坐到床上,虱子多了不怕痒,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今儿你不给本姑娘吃一碗热乎的泡面本姑娘还不走了呢。当然了,以苏同同的性子,这话也只是敢心里这么想想。

“凭什么?”

“咱们不是校友吗?”语气谄媚讨好。

“厨房里还有几个丧尸是我高中同学呢。”

“相逢即是有缘......”

“那你怎么不去喂丧尸啊,那缘分多大呢。”

“你给不给吧?!”

“怎么,你还想动手抢怎么着?”

“我不动手抢,我喊行吧,反正我都快饿死了,临死前也拉一个垫背的!”苏同同撂下狠话,强烈抑制脸上的红意,心里一阵阵打鼓,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这真是......记得那天陈子聪率先丢下同学们独自逃跑时,有不少人骂他混蛋来着,那她现在是不是比陈子聪更混蛋?

即使心里无数次的谴责自己,可苏同同对上陈子聪的目光却毫不相让。

几分钟过后,面好了,陈子聪收回目光靠在电视机旁,一手端着面,一手拿着叉子搅拌,惬意地说道,“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你说!”

“吃碗面马上走人,不论你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能再回来。其实无论你答不答应,以后我是都不会让你再进来的。难得碰上我好说话的时候,这才让你一把,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吸溜吸溜地吃起面来。

“成交!”

当苏同同吃上热乎乎的碗儿康时差点泪流满面,不容易啊!

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苏同同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爬进通风口道走了。其实就是陈子聪不给她面吃,她也是要走滴。她只是试探性地赌上一把而已,就像是在商场里买衣服似的,把价压得低低的,一点点谈呗。没想到陈子聪这么好说话......

在苏同同走后,陈子聪呼出口气,僵持的身体也柔软了。本来以为能成为伙伴的,可惜,这傻丫实在是个坏菜的料。这个宾馆可是他的老窝,既然无用就只能果断地把这包袱扔掉。想到那碗泡面,陈子聪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心软了,这样可不行啊,随即脸色一整,心还得再狠点儿才成。

蹑手蹑脚地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的苏同同可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抛弃不要的,早在早上清醒的那一刻她就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今天是必需得上路了,不然她还真怕自己被恐惧打败,放弃回家的决定。

寒风吹过,染上血迹的报纸啊、塑料带啊,还有一些看不清原本面貌的东西随风起舞,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苏同同却感觉脊背上都是汗珠,尽量冷静下来。这都走了两条街了,马上这一条街也要逛到街尾了,苏同同有些失望,怎么这么不给力,一点灵感也不来呢。

将近三条街走下来,饭店、宾馆、装潢店、服装店......,每当想到里面不知潜伏着多少丧尸时,苏同同就连进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不断告诉自己:下一家就是希望,下一家就是希望......,可直到街尾了,希望还是没有!

苏同同抬头看天,快中午了。这时将近有一千米的距离外,一个建筑物吸引了苏同同的注意力。苏同同犹豫了半响,最后咬咬牙骑上车子直奔目标而去。

到了近前,苏同同才真正看清眼前的建筑物。这是个二层小楼,外围还环着个铁栅栏围墙,足有五六米长的黑色大门洞开着,门口的墙上还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匾——“洞仙居”,还有一排小字写着“丧葬用品俱全”。苏同同恍然,失望地垮下肩膀,给车子掉头就走。

就在苏同同转身诺自行车时,就看到房子的左侧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着,苏同同隐隐约约地看见钥匙还叉子上面,心里一动,希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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