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良久，我才从嗓子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杨法老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只需点上熏香，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这种香对常人来说是不会损害身体的。”肖将军边说边把一个绢布放在我的手上。
“为你什么是我？”我笑着问。
“你去，他会非常高兴的。”
又是一阵死寂，这是我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无法推辞，不得不去做？
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我去除去龙胜城，这两个人死了，这个国家就保住了。我想尤文的江山能稳固，千月凤日国能长久修好。”
我再无犹豫的理由，想着这些年看到的凤冉俊的暴虐和两国之间因为战端而造成的痛苦，茫茫天地间，我能做的，就是做这样的一件事情，是对自己的救赎，也是对终生的救赎。
我想起遥远的过去，千凌帆看着我手上的印记，说，这个印记的人，可以救世，救千月国于水火之中。但此时，我却在凤日国的王宫，对这一国的臣民做出自己心里并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将军，劳烦在我去见王上一个时辰之后，派人把张淑妃接到那里去。”我轻轻说。
“好，我会派可信的人去做这件事。”
“他在哪儿？”
“历轩阁。”
再次踏入历轩阁，过往还历历在目，仿佛我还是那个不经世事，好奇心满满的舞姬。
我手里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放在酒壶和两个酒杯，还有一个精致的铜质小香炉，不知道香炉中的香究竟是什么，只觉得闻了通体都舒服。
“王上……”我进门轻轻唤了一声。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竟然泪眼朦胧。
“你回来了，来，进来。”他招手，缓缓的坐下，手里握起一只小茶杯，那个模样像极了我的养父，每每家里没有人的时候，他也会端坐案前，喝着茶、看着电视。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跑神了，在现在这个这么关键的时刻！
“王上，奴婢来陪你喝杯酒。”我把酒杯放在他旁边极尽优雅的斟酒。
他居然笑了，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嘴角的笑意，像天边一抹虹，没有严厉，只有欢欣。然而，这一笑让我浑身发冷。
他笑着端起酒杯。
“等一等！”我猛地喊了一声，吓了他一跳，也吓了自己一跳。
“王上不怕酒里有毒吗？”我小声地问。
“即使是杯毒酒，你给孤王的，孤王也喝。”他嘴角上扬，笑的那样舒心。
我一把夺过酒杯，倒入嘴中：“酒里没毒。”我灿然地笑着，看着他。
再次斟满，他端起酒杯，笑着说：“谢谢你回来，看我。”
我恍惚觉得，他不像是古代凤日国的王上，而像一个现代的长者，我只是他疼惜的一个孩子。
“王上，雯妃娘娘当年就在这里死的吗？”我轻声问。
他指指我的身后：“她吞了丹药，就倒在那里，很快就气绝了。”他有自己倒了几杯酒，急急地饮了。
“贪杯、伤身——”我发誓我说的这几个字，是真心实意的。
“微醉，可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