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19800000008

第8章 古蜀民族的记忆(8)

在我国,“民族”已经“固化”于我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之中,一般没有必要“徒生烦恼”地去改变它的划分或者它的某个“支系”所属。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民族“支系”是一种合理的称谓。讲支系,应该有主干或者有一个共同的源头。如果说笃慕以及“六祖”是彝族共同的祖源,由六祖衍生出的各个分支及其后代族群都是它的支系,这是完全成立的。但是,另外一些例子却表明在民族内部中讲支系不如讲族群更为恰当。20世纪80年代初期讨论过的白马藏人族属问题,白马藏人自我认同与信仰喇嘛的藏族有别,绝大多数学者认为他们是古代氐族的后裔,如果此说成立,把白马藏人称之为现代藏族中的组成部分或其中一个族群就可能比称之为藏族的一个支系更为合适。羌语支的例子也很能说明这一问题,藏缅语族中“羌语支”是否可以独立存在一直困惑着语言学家,70年代后期以来,藏彝走廊地区“历史遗留”的语言陆续被语言学家们披露出来,孙宏开先生等最初确定了七种“应该属于羌语支”的语言孙宏开:《川西民族走廊地区的语言》,中国西南民族研究会编《西南民族研究》,四川民族出版社,1983年。1999年11月台湾“中研院”语言学研究所召开了“藏缅语族羌语支语言”研讨会(也许是首次以“羌语支”为对象的学术会议),认为新发现的羌语支语言有极高的学术价值,它们包括:羌语、嘉戎语、拉坞戎语、霍尔-上寨语、却域语、札坝语、贵琼语、尔苏语、那木依语、史兴语、木雅语、普米语等,都分布在藏彝走廊地区,它们都是如费孝通先生所称的“被某一通用语言所淹没而并没有完全消亡的基层语言”费孝通:《关于我国的民族识别问题》,《中国社会科学》1980年第1期。,使用人数为两三千至一两万。除羌、普米两族外,其他语言的使用者在50年代都划属于藏族之中。把他们称之为现代藏族中的不同族群,较之称之为藏族某支系,显然更为恰当。比如生活在甘洛、石棉等地的尔苏人,目前人口约一两万,在历史上被称为“西番”,他们自己认为与信仰喇嘛的藏族是有差别的。如果说操羌语支语言的尔苏人是现代藏族中的组成部分或一个族群,这没有问题,但同时又讲成是藏族的一个支系,恐怕在学术上和逻辑上都难以成立。我们说56个兄弟民族都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而不谈支系,也许有相近的道理。在民族史特别是古代民族史的研究中,“支系”一词的使用更多时候是难以把握的,如史籍所载藏彝走廊民族就是如此。

三、族群迁徙与祖源记忆

羌语支的发现为藏缅语族的研究带来了新的生机,其学术意义不可低估,同时亦为藏彝走廊的民族史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民族或族群的迁徙情况十分复杂,史籍所载的“迁徙”不能认为全是信史。例如《后汉书》卷八七《西羌传》所载的羌人来源,说是“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其国近南岳,及舜流四凶徙之三危,河关之西南羌地是也。濒于赐支,至乎河首,绵地千里”,这是基于《尚书·尧典》记舜帝“窜三苗于三危”的进一步叙述。三苗本来活动在荆湖地区,注家多把三苗被窜之地“三危”定在西北某地!许多民族史家至今对此深信不疑,并据此而作进一步的演绎最近的例子如《民族研究》2002年第2期发表刘夏蓓《两汉前羌族迁徙论》一文,以“西羌之本出自三苗”立论,认为“今长江流域的中游地区,也就是羌族的原居地”。舜帝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三苗”这个庞大族群迁徙到遥远的西北去,而形成了后来强大的、“支系”众多的西羌吗?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的尧舜时代,这种事情是难以想象的。所谓舜放四凶,首领而已,本是古代统治者常用的办法,何及于“民族”?正如王明珂所言:“舜及三苗的神话性,以及青海与传说中三苗所居(长江中游)在地理上的隔远,使我们无法相信这是历史事实。”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台北允晨文化,1997年,第74页。族源迁徙研究不能仅凭古籍上的只言片语,还应该拿出更多的证据。所以,认为这种迁徙是“被创造出来的”是有理由成立的。

但另一方面,民族迁徙活动在历史上却是大量发生的,是实实在在的“历史事实”,各种文本(历史记载、口述传说等)显示出来的古代民族的“迁徙”活动相当频繁,同样不能予以简单否定。我们相信藏彝民族走廊的存在,正是有大量材料反映了“走廊”这一特征。前面谈到的新发现的生活在“语言孤岛”中的羌语支诸独立语言,由于地理环境等因素,各族群彼此在地域上没有连续性,这是他们能够保存自己独立语言的必要条件。借助历史语言学和历史学知识,或许可以推断出它们分离的大致时代。《后汉书》卷八七《西羌传》中载西羌早期所居之南是“巴蜀徼外蛮夷”,后来发生了西迁或南迁的事,“或为牦牛种,越巂羌是也;或为白马种,广汉羌是也;或为参狼种,武都羌是也”,方杂处于“巴蜀徼外蛮夷”亦即今之藏彝民族走廊地区之中。依该《传》,羌人南迁的时间发生在秦献公(前384-前362)之后。虽然这几句记载并无确解,然证之后世,羌语支民族的向地迁徙的史实却是无可怀疑的。

孙宏开先生认为,“邛笼”一词为羌语译音,表明“邛笼”是岷江上游地区的固有文化,它不是南迁来,更不能以此证明羌族的南来孙宏开:《邛笼考》,载《民族研究》1981年第1期。但是,“邛笼”(即碉楼)为羌语译音,并不能证明“固有”或“迁徙”的问题。《后汉书》卷八六《南蛮西南夷列传》称冉人“皆依山居止,累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为邛笼”。但是,冉人并不是羌人,此当为《后汉书》作者南朝范晔以当时居住于此地的羌人的称呼来描述此前冉人的称呼,而冉人如何称“雕”我们并不知道。正如唐李贤注谓“今彼土夷人呼为‘雕’也”,唐代那里的“土夷人”却呼之为“雕”,“雕”即“碉”,汉语石室之谓。其“土夷人”就是羌人,这是唐代的部分羌民已经借用了汉语的称谓。碉楼建筑适应当地多山多石的地理环境,易守而难攻。再者,《后汉书》的那段话还讲到该族“死则烧其尸”,而当地消失于两汉之际而留传至今的大量石棺葬表明,该族决非当地土著。所以,《后汉书》所记之冉夷,实际上就是记的东汉时期已经迁住当地的羌人,而行石棺葬的冉人是当地更早的居民。

“兄弟故事”广泛存在于包括汶理茂羌族在内的西南民族的传说中,一沟三寨则有三兄弟迁此分家的故事,九寨则有九兄弟的分家故事,以之来建构或想象远古历史。这种情况是存在的,王明珂先生深入揭示了这一微妙的“历史心性”王明珂:《历史事实、历史记忆与历史心性》,《历史研究》2001年第5期。另一方面,也可以找到许多传说或故事,恰恰不是把各族群的现实世界合理化,而是与现实颇不吻合,说明这些传说或故事不全是近现代的建构,而是对本民族或族群的一种历史记忆,而且可能是十分悠远的记忆。

历史记忆是丰富而有选择的,祖源记忆当属最有理由被选择的对象,这是族群认同最核心的内容之一。我以为它应该包括两方面情况,一是血缘上的祖源,一是地缘上的祖源。前者往往依托一位圣王英雄甚至传说神话人物,自认为或自称是某某的后代;后者则指共同的源起地,如说,我们的祖居地都在某处或都是从那个地方迁来的,自然就有了彼此认同。此之认同,当然包括虚拟(虚构)认同,是在历史上或现实中为了某种原因“借用”别人的。正如郝瑞先生在《民族、族群和族性》中说:

族群这个群体有两个特点:一是族群成员认为拥有共同祖先和共同文化,这种认同可以是客观实在的,也可以是虚拟的(artificial);二是群体用共同祖先、共同文化来有意识地与其他群体相区别,形成内部的统一和外部的差异(美)郝瑞于1996年9月在厦门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作报告,《中国人类学通讯》第196期,转引自徐杰舜《论族群与民族》,《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

认同可以是客观的,也可以是虚拟的,这一认识对于理解藏彝走廊的族群问题十分重要。前面提到的彝族共奉仲牟由(笃慕、祝明)为其始祖,他的六子为六祖,形成彝族史上的六部,今世彝族都自认为是某部后裔。这种认同在彝族中是根深蒂固的,这个祖源记忆在相当大程度上把各支彝族凝聚在一起。彝族在发展过程中,征服了为数众多的“濮人”,彝族经典《西南彝志》对此有大量的记载,也被民族史家的研究进一步证实。被征服的濮人逐渐融合在彝族先民之中,也接受了六祖的记忆。前者是实在的,后者是虚拟的,“由于具有实际或虚构的共同祖先,因而自认为是同族并被他人认为是同族的一群人”(挪威)弗·巴斯主编《族群与边界·序言》,高崇译,《广西民族学院学报》1999年第1期。

“英雄圣王历史”在世界各民族中并不罕见,不独中国。记忆中的“祖源”不一定是真正的“祖先”,他更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同宗祖先中的某一位“英雄”人物。如《后汉书·西羌传》以“不知何戎之别”的英雄无弋爰剑为西羌的始祖,他可能只是当时西羌族群中的一位强有力者,他被追认为始祖,同时也逐渐被神化,不可能是全体西羌血缘上的祖先。在西羌族群的发展过程中,必然有或多或少的并无血缘关系的人或群体在不同时间加入了进来,“始祖”也就要被“借用”了。

而现今居住于四川阿坝州的羌族中,《后汉书》上所记载的始祖无弋爰剑已经“失忆”,记忆中的始祖是“阿巴白苟”(“阿巴”是首领之意)。这与汉文史记载的“白苟羌”较早见于记载的是《资治通鉴》卷一二〇所载 宋文帝元嘉元年(424)四月,西秦伐“白苟”等国。胡三省注:“白狗国至唐犹存,盖生羌也。其地与东会州接。”与今羌族居地大体一致。吻合,这个“白苟”就是羌民历史上的一位英雄。但这不等于说,阿巴白苟是所有羌民血缘意义上的“始祖”,更多的是依托于他,也就是一种“虚拟”。当地羌民普遍承认自己是后来者,“羌戈大战”的故事不仅是传说,也反映了某种“史事”。故事说,羌族先民在首领阿巴白苟的率领下南迁至今地时,与当地居民“戈基人”发生了激烈的战争,最终羌族先民在“白石神”的帮助下战胜了戈基人,成为当地的新主人。阿巴白苟的子孙分作九支,其后代正好涵盖了现今羌民分布的范围。传说中有远古的记忆,也有近世建构的影子。如果你去当地探访,许多上了点年纪的人都会给你讲起这个故事,虽然具体情节有出入;你会看见深山羌寨中的住房上都竖立有一个或多个白石头,那是羌民敬奉的“白石神”;当地还分布有许多石棺葬,羌民会说,那是戈基人留下来的。1991年,我曾经在理县薛城镇西北约七八公里的水塘村,见村后山坡上有一个用片石砌成的石碉遗址,当地羌民说那不是他们的碉楼,而是先居此地的戈基人留下的。“羌戈大战”故事流传甚久,民国初年,英国传教士托马斯在他的《青衣羌——羌族的历史习俗和宗教》一书中就已做过披露。20世纪80年代经羌族知识分子整理出版后罗世泽整理《羌戈大战》,载羌族民族叙事诗《木姐珠与斗安珠》,四川民族出版社,1983年。,流传更为广泛。当然,故事也更加“完整”了,其实,各民族的史诗都有一个“逐渐完善”也就是所谓建构的过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祖源记忆每与祖先的“迁徙”相联系,时间越久,对祖先源起地的记忆越模糊,可能留下一个谁也不知的“地名”符号,或者只知道一个大致方位。这在藏彝走廊诸民族的文化和传说中是比较常见的,藏缅语民族多有来自北方的传说,“送魂经”或“迁徙歌”多指向北方,巫师们用自己的语言年复一年地记诵那些已经不知具体位置的地名,不过世代相传而已。如现聚居于云南红河州的哈尼族人普遍传说,祖先原游牧于“努美阿玛”平原,只知道在遥远的北方,靠近一条大江,并不知道努美阿玛具体所指。现居滇西北的傈僳最早见于樊绰《蛮书》的记载,说“栗粟两姓蛮”等当时“皆在邛部、台登城东西散居”,邛部今凉山州越西县,台登今冕宁县之泸沽区治,当地傈僳人今已不见踪影。纳西族《么些典经》说:

么些人自以为居天地中央,观其四至:东为汉人,南为民家,西为藏人,北为郭洛。

民家指白族。“郭洛”当指今青海之果洛,果洛山与四川阿坝、甘孜为界。近世纳西距果洛颇远,这里显然不是在为“现实”来建构过去石硕著《藏族族源与藏东古文明》第二章第五节《横断山区藏缅语民族中关于祖先来自北方的传说》对藏缅语各族中普遍存在的从北方迁来的传说有全面的论述,可资参考。在藏彝走廊地区,民族或族群迁徙非常具有代表性,值得人类学和民族史研究者的高度关注。

(原载《四川大学学报》2004年第4期,修改稿载石硕主编《藏彝走廊:历史与文化》,四川人民出版社2005年)

同类推荐
  • 秋千史话

    秋千史话

    秋千是一项历史悠久的民俗体育活动,经过上千年的发展演变,作为体育活动的秋千至今仍然深受人们(特别是妇女、儿童)的喜爱。本书依据大量的历史资料,采用图文并茂的写法,运用比较通俗的文字和较为活泼的语言,粗略地描绘了我国秋千活动古往今来的发展历程,并介绍了不同历史时期和少数民族的各种秋千活动形式,有助于加深读者对我国古代秋千活动的了解与认识,同时对进一步研究中国秋千文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 大宋魔术师

    大宋魔术师

    公元962年,大宋建隆三年,辽国应历十二年。一个魔术师穿越到宋辽前线。这一年大宋刚刚立国三年,赵匡胤尚未统一中原。南唐后主还在吟风弄月。辽国正归昏君睡王统治,萧太后正是个9岁的丫头片子。西夏创始人李继迁还是娘胎里的一滩液体。主角降临,光耀天下。看他魔幻表演,看他纵横宋、辽、夏,看他魔改历史……很好玩的一个故事。
  • 三国良家子

    三国良家子

    国恒以弱亡,独汉以强亡。东汉末年,先是暴发了遍及数州的黄巾大起义,接着董卓入京,无故废立天子,引发内乱,直到三国争霸,大战不休。但在此数十年间,大汉的周边,无论匈奴、乌恒还是鲜卑、羌人或者蛮越等族,都不敢寇掠边郡,招惹汉军。皆因东汉自从光武皇帝年间,承袭西汉孝武帝安定北疆之策,征迁天下良家子三十万户屯田边塞。所谓良家子,需由郡县乡逐级举荐,世代耕牧为生,家兴业旺,慈孝传家,五代以内亲属族人,没有作奸犯科之人,没有软弱可欺之人,没有奸滑懒惰之人,没有忤逆不孝之人,没有欺压良善之人。现代人田齐穿越成为汉末边郡良家子一员,亲身经历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努力在乱世中求存。本想带领家人躲入世外桃源的他,为报家仇,却不得不走上与天下英雄争霸的荆棘之路。
  • 帝国风云之君临

    帝国风云之君临

    跨越星际的回家路变成了穿越,转世重生再回南宋,原本只打算安静地做个小衙内捎带为家人谋点福利,可谁曾想靠着完整的记忆也只能勉强在科举场上混个排名二百五,却不仅要免费给别人当盾牌,还招惹了一大群可怕的敌人,其中甚至包括了位高权重的同类。没办法过安生日子,也就只能……当穿越者不再孤独,这个世界会很混乱!当见识得到拓展,这个世界会很忙碌!当治下民众皆如龙,这个世界无法阻止君临天下!
  • 汉末张家记

    汉末张家记

    这是一个关于成长与冲突的故事。梁旭,一名生于和平年代、痛恨侵略者、厌恶单边霸权主义的新华夏老青年,很不幸地被送去了即将天下大乱的东汉末年。动乱的年代让他亲眼目睹到了本以为是热血挥洒和浪漫的战争的真面目,让他切身体会到战争的可怕与恐怖;后来还因为父亲的离世,使他从旁观者变成了历史的直接参与者。热爱和平的灵魂在他体内觉醒,但和平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通行吗?他能为乱世带来什么?和平与发展?
热门推荐
  • 透视武圣

    透视武圣

    推荐新书《都市透视神医》左眼为月,右眼为日。少年身怀日月神瞳,来到繁华都市。逆天崛起,登临万界巅峰!
  • 为宪法而英勇献身的宋教仁

    为宪法而英勇献身的宋教仁

    《中华爱国人物故事》是一套故事丛书。它汇集了我国历史上80位古圣先贤、民族英雄、志士仁人、革命领袖、先进模范人物的生动感人史迹,表现了作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
  • 我的大学

    我的大学

    本书是高尔基三部曲之三,讲述了青年阿廖沙奔赴喀山,上大学未果,进入社会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最终成长为一位坚定的战士的人生历程。从这个被真实记述下来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青年时代的高尔基对小市民习气的深恶痛绝,对自由的热烈追求,对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
  • 宫心计:庶女谋后

    宫心计:庶女谋后

    心心相谋,江山染血,殊死相博,乾坤沉浮。她是苏相府中的二小姐,欲爱不能后便择恨不休,与外人联手,步步为营,势要辜负她的人国破家亡;却不想深陷泥沼,窥视到一角真相,方知原来如此;然而这时,一切已是覆水难收。爱早已在各自的算计中磨灭,恨在各自的憎恨中渐长。他说:“诏月若破,他必拿她殉国。”而这时却又另一人执起她的手,说:“我这一世浮华,锦尘三年,皆是为你而颠,此生我仅想握你之手,感受着浅浅深情。你可知?”是继续碾碎成灰,还是转身拥抱幸福,她亦难以抉择。【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红马

    红马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明光耀世

    明光耀世

    《小绿和小蓝》漫画同人文:以明光为主CP。但是没看过原漫画的小可爱们也可以来了解一下吖~因为本书和原文关系不大。 古代设定小甜文(づωど)其他一些人物都会随着故事的展开陆续出现,请耐心等待。这个有趣的设定是偶然想到的,总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这是一个有着庞大结构的漫长故事,希望大家能喜欢。ps:本人佛系业余写手,文笔渣,不喜勿喷,不定时更新,入坑慎重,禁止转载抄袭,大爱明总。
  • 执掌长生

    执掌长生

    劫从人起,罚自天降,长生之下是为凡。天降杀伐,任你百般强横,千般手段,都只能在劫罚下化作枯骨。若想超脱,唯得长生!此际,天运已来,长生之奕终要落下定局之子。敢问诸君,长生否!?
  • 世间尽繁华

    世间尽繁华

    [短篇合集]世界上有不同的地方,不同地方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不断上演着。我只想以我之手,写尽这世间繁华,让处在不同地方的人,通过我的故事,获得一丝对生活或者爱情的思考。
  • 焚武炎帝

    焚武炎帝

    一本古书,可让万兽臣服;一把断剑,可斩断古今;一缕紫炎,可焚灭苍穹。上古年间,强者无数,有大儒,震杀妖魔;也有邪魔,祸乱世间。九石现,灾祸出,大战临,天地碎。少年杨智,出生卑微,偶得上古传承,崛起于墨古之域。天地是否会因他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