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血，从子夜开始，整个京都几乎就开始陷入了修罗地狱。无数的石人在城中肆意而行，多少百姓无辜而亡，刹那之间血流成河，尸骨遍地。
立在皇城东门之上的凤倾辰看着那城中不断增多的石人，还有那染满鲜血的街道，一抹说出来的难受之感从心中慢慢蔓延开去，引得剑眉紧皱，连同一旁的柳青也一脸凝色。
“殿下，真的放任他们如此嗜杀成狂吗？”看着下方血色中不断移动的石人，柳青凝了凝心神，终是不忍的问道。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便不能再插手，走吧。”轻轻的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此刻的京都城内所发生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落下一句，便转身朝着皇城深处飞身掠去。
柳青看了一眼身后的京都城，自知以一己之力也无法扭转局势，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轻点脚尖，跟着凤倾辰一同朝着皇城深处而去。
鎏金殿中，虽已是深夜，可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起来的凤萧云，负手立在窗前，静静的听着亲信对京都城内的报告，眉头紧皱，脸上也挂上了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皇上，您快走吧，那些石人凶残无比，再过一会儿，就该进皇城了。”跟在凤萧云身边已经三十余载的太监总管王林跪在地上，看着凤萧云的眼中满是担忧。
“这么多年了，他终是来了……也罢，朕当初负了娴儿，如今也该去陪她了。”凤萧云淡淡一笑，面对那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死亡味道，忆起往事，心中竟然没有半分的害怕，反而有着一丝释然的感觉。
“皇上……”当年娴妃之死，其中内幕他最清楚。外人都道是皇上为了巫族秘术而逼杀了娴妃，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
“不必说了，让人带淑妃娘娘走吧。”凤萧云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如今已有十余载，他亦满足了。
“是……”抬眸看着凤萧云眼眸中的那抹坚决，王林重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凤萧云摆了摆，便起身快步离去。
窗外夜色如血，整个皇城之上都覆上了一层血色的月光。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夜风吹来，凤萧云纵然没有看见京都城内此刻的惨状，但是也能感受到那里弥漫着的死亡气息。
“速去西川，告诉寒儿，若是没有绝对的能力，绝对不要回来。”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凤萧云看着远处的夜幕，忽然轻声说道。
“主人，保重。”一道黑影应声而出现在屋内，朝着凤萧云重重的摆了摆三拜，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从窗口飞身而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生死之间，并非所有人都愿去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却不得不面临这一现实。凤萧云造就知晓会有今日，所以才放任凤倾寒那般离去。只是如今为了雪翼国，他也不得不自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