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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越调〕天净沙闲题(四首之一)

吴西逸

长江万里归帆,西风几度阳关,依旧红尘满眼。夕阳新雁,此情时拍阑干。

吴西逸的〔天净沙〕《闲题》共有四首,都是写夕阳西下的江关景色,抒发离情。本篇是其中的第一首,通过写江上薄暮时的景象,抒发作者的离情别绪。

开头两句“长江万里归帆,西风几度阳关”,写跟前的景象:远方归来的客船,正沿着万里长江,顺流而下,渐行渐近;这个地方风物依旧,凛凛西风,转眼又是一年了,可是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人如今又在何处呢?江中归帆引发了作者对离人的怀念。古人多以“阳关”写离情、别意,作者由万里长江联想到相隔深远的阳关,由长江的东去、帆船的归来而想到远方的离人,一实一虚,一景一情,怀人之情,溢于言表。第三句“依旧红尘满眼”,写但见满眼红尘而不见柳色,更不见旧友,怀人的伤感越来越沉重。四、五两句“夕阳新雁,此情时拍阑干”,既写景,又抒情,突出主题,结束全文。作者放眼空中,看到的却是夕阳如血,新雁哀鸣,此种哀景,使满腹的愁绪更添一层。

本曲写离情别绪,没有极力铺陈工描,而是融情于景,使长江、归帆、西风、阳关、红尘、夕阳、新雁等开阔的意象与怀念离人的情思高度统一,形成一种苍茫悲凉的意境。曲子篇幅短小,但内涵丰富。作者善化用前人的诗、词入曲,但不着痕迹,以凝练之笔,抒深挚之情,表现出了凝练、清丽的风格。〔越调〕天净沙闲题(四首之二)吴西逸

楚云飞满长空,湘江不断流东。何事离多恨冗?夕阳低送,小楼数点残鸿。

这首小令是吴西逸四首《闲题》中的第二首,描绘了潇湘夕照时的萧瑟景象,通过写景,抒发了羁旅行客的离愁别绪。

开头两句“楚云飞满长空,湘江不断流东”,写眼前所见的景象,抬头望天,然后俯身看水。楚云湘水,历来和许多哀怨、忧愤的神话传说联系在一起。楚天云飞,湘江奔流的图景,更能渲染出悲凉的气氛,更好地抒写愁绪。作者以“飞满”写云,以“不断”状水,实际上都是在写离愁相思的绵绵不绝。这两句表面上看似写景,实为抒情。第三句紧接上文,设问:“何事离多恨冗?”为什么人生总是离多会少、恨多乐少?这句的“离”字与第一句“飞”字、第二句“流”字紧密相连。在作者看来,云飞、水流、人离都是人世间的恨事,故三者加在一起,自然就逼出一个“冗”字来。这句声调激越,感情强烈,是全曲的眼,点题之笔,说明《闲题》其实不闲。最后两句“夕阳低送,小楼数点残鸿”,在问而不答的情况下,进一步写江头晚景,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抒情。作者进一步延伸了前面的离愁别恨,从而把主人公的愁绪表现得更为深沉悠远,深化了主题。

这首小令内容与第一首相似,抒写的都是离情别绪,作者写景寓情,将离愁别绪融进景物的描写之中,寄寓遥深,赋予云、水、小楼、夕阳、残鸿以深沉的情感,展示了作者疏淡闲逸而又深沉委婉的风格,达到了完美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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