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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朱鲔报仇杀王七(3)

来到一个山坡拐弯处,朱鲔像撂布袋似的,将张千扔到地下。然后从马上跳下来,一只脚踩着他的胸口,一只手握着寒光闪闪的尖刀问道:“张千,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性命?”

望着眼前的尖刀,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张千,两手作揖,苦苦哀求道:“好汉饶命,这都是我那个混账侄儿的主意,与我无干哪!”

朱鲔恨之入骨地将张千踢了个轱辘,说:“就算是你侄儿的主意,也是你的不教之过,如今他已死了,我还能去找他报仇吗?”

张千爬到朱鲔跟前,头如捣蒜,连连求饶说:“好汉说得是,全是我的过。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朱鲔虽是钢铁汉子,但经不起三句软话。遂叹了一口气说:“既然是你侄儿主谋害我,如今他已死了,我也就不再害你性命了。只是要让你长个记性,还是割下一只耳朵,让你记住害人之事切莫再做。”

张千闻听傻了眼,还未等他醒过神来,朱鲔的尖刀已擦脸而过,左边的那只耳朵已掉在了地上,鲜血流得他满脸都是。朱鲔用刀尖挑起那只耳朵,半是戏语、半是威胁地说:“哎呀,你这只耳朵怎么不听好话,专听孬主意呢?若要是告到官府的话,那可就不是割耳朵的小事啦,恐怕你一家人的性命就要死在这小小的尖刀上了。”

张千用手捂着半边血脸,哭叫着说:“大爷再借给小的两个胆,小的也不敢惹您老了。”

朱鲔见祸已闯大,不好意思再留在此地了,便骑上张千的马急匆匆赶回绿林山,见王匡和严子陵、王凤、马武都在,便将事情的经过全讲了一遍后,当即就要离开绿林山。王匡满腔挽留的口气说:“兄弟何出此言?那张泼皮自个儿溺水而死,又怪不上你,张千横行霸道,耳朵早就该割。兄弟不用害怕,有我绿林山众兄弟在,那张千他是决不敢去官府告状的。”

马武也挽留着说:“怕个鸟,那官府不找我们,我们还要找他们呐!”

朱鲔口气坚定地说:“小弟是个粗人,绝不能再给兄弟们惹祸了。”

王匡见朱鲔去意坚决,便问道:“兄弟实意要走,我不便强留,那你要到哪里安身呢?”

朱鲔说:“兄弟过惯了山林野场的生活,还是去山中打猎为生,待事情平息了,再来与哥哥相会。”

王匡见说,只好拿出二百两银子说:“既然兄弟要走,带点儿银钱途中用吧。”

朱鲔推辞不受,说:“我在山洞中藏有若干金银,哥哥还是留着自个用吧。”

王凤从王匡手中接过银子,硬塞到朱鲔的手中说:“腰里没铜,寸步难行,难道你这会儿还去山洞里将银钱取出来,再往别处去不成?”

严子陵也劝说道:“是啊,一个钱难倒英雄汉,你总不能沿途抢劫吧?”

众兄弟的真情实意,让朱鲔感激不尽,双手接过银子辞别下山。王匡、严子陵、王凤、马武等一直将他送出山门方挥手告别。朱鲔依旧骑着张千那匹马,顺着大道一路走去。约莫三更时分,来到新市城外。城门紧紧关闭,漆黑的夜空下,朱鲔不知往何处行走。心想,既然已经到了新市,不如待天亮进城逛逛然后再上山去。想到此便下了马,独自一人牵马沿城墙转悠。走着走着,见不远处有一房中还亮着灯光,便信步走了过去,借着门前的灯光一看,原来是一家名叫“红叶”的客栈。朱鲔抬头望望星空,天色尚早,不如暂且住下歇息一宿,待天亮了再进城。于是,便上前敲门,只听店小二边开门边问道:“客官是否要住店?”

朱鲔点头答道:“正是。”

店小二抱歉地说:“好房间没有了,只有后边一间闲屋,客官如不嫌弃,那就将就一夜吧。”

朱鲔道:“好在只一宿,只要有闲房就好。”

店小二将朱鲔连人带马引进后院,先将闲屋收拾干净让他住下,然后才将马牵入马厩添上草料。朱鲔躺在床上,虽然困倦难耐,但隔壁房间内,不时传出来的阵阵鼾声、屁声让他无法入睡,他只好用被子将头蒙起来,一觉睡到日升三竿方醒。简单地洗了把脸,正准备出去,却见店小二来到门口请他到前厅用早餐。朱鲔随店小二走到院子里,只见一株高大的枫树长得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便明知故问道:“小二哥,你这客栈为何取名‘红叶’客栈?”

店小二抬头指着树顶说:“你看那满树的叶子,就知道为何要取此名字了,这可是新市城中唯独的一家。”

别看朱鲔平时鲁莽,但对学问也有探索的爱好。只见他点点头,咬文嚼字地赞美道:“红叶,红叶,多么美好的名字啊!我一见到这树,就知道是这个说法了。”

店小二见朱鲔对“红叶”二字有如此雅兴,便话中有话地说道:“不仅仅是枫树红叶的缘故,我们老板的女儿也叫‘红叶’呢?”

朱鲔“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用过早饭,朱鲔回到房中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疲惫,便想歇息一下再走,刚在床上躺下,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和店小二的呼救声。连忙起身走到房外,只见几个恶少正在调戏一个女孩子,店小二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呼救。朱鲔一看,怒从心起,大步走上去将几个恶少推开,道:“光天化日,不得无礼!”

“关你什么屁事,来这儿找打呀?”其中一个恶少一拳朝朱鲔捅来,朱鲔伸臂一挡,那个恶少后退十几步撞到了柱子上,当即头破血流。其他几个恶少见势不妙,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那女孩连忙上前拜谢朱鲔救命之恩,朱鲔弯腰将她扶起说:“姑娘哪里人氏,为何被恶少追赶到此?”

店小二在一旁介绍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红叶姑娘,因老板早年去世,她孤儿寡母在此开店为业,不想红叶姑娘渐渐长大成人,因容颜出众,常有恶少前来纠缠。她母亲无奈,只好将她送往舅舅家暂避一时。这两日老板娘病了,小的托人捎信让她回来照看,不想刚刚进门,便被这群恶少碰上了,幸亏遇上了恩人。不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朱鲔看那红叶姑娘长得倒也眉清目秀,体态轻盈,像个小家碧玉,便有几分喜爱,说道:“红叶姑娘,今后你就只当是我妹妹,看他谁还敢来欺负你。”

红叶听了,给朱鲔深深道了一个万福,温情脉脉地说:“哥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朱鲔连忙还礼,道:“妹妹刚进家门,快进屋拜见母亲。”

红叶这才急步进屋,见母亲病势沉重,悲声大放地扑了上去:“妈妈,睁开眼睛瞧瞧,我是你那不孝的女儿红叶啊!”

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让旁边站着的店小二也跟着流泪。想说两句安慰话,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擦了一把饱含眼窝的泪水,走到朱鲔跟前,说:“恩公,你既与我家小姐结为干兄妹,如今她母亲病重,可否进屋与小姐商议一下,看看如何料理才是?”

朱鲔闻听,当即点头应允:“兄弟所言极是,我是哥哥,理当为妹妹分忧。”

随即来到老板娘床前,劝说道:“红叶妹妹,大娘病成了这个样子,光哭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想想办法,或是请名——”

老板娘恍惚中听到如此热心的话,睁开她那浑浊的泪眼,微微一笑又闭上了。店小二这才将红叶回来,几个恶少纠缠,壮士出手相救,红叶感恩,二人结拜干兄妹的事说与老板娘听。老板娘再次睁开眼睛,拉着朱鲔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老身只此小女,挣下这份家业也是不易,今日这病恐怕难以医好,我看公子年轻有为,又对小女有恩,若是尚未娶亲,老身愿以小女相许,守住这份家业,何必要以兄妹相称?”

朱鲔听了,望着红叶,半天答不上话来。红叶的脸被母亲的话羞得绯红,口是心非地说:“母亲快别说了,只是像女儿这样的人,又有谁人疼爱呢?”

朱鲔心里明白,红叶的话明是说与母亲听,实际是在向自己倾吐芳心。可他更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自己本是无家可归之人,红叶竟然含情脉脉。答应吧,这不明明连累了她。不答应吧,又怕伤她母女的心。正在左右为难,老板娘连咳几声,浑浊的泪水常流不止。朱鲔不忍心老板娘过度悲伤,伸手拉着红叶,二人双膝跪在床前,朱鲔开口言道:“小可不才,愿与红叶姑娘共结连理服待大娘,望大娘宽心养病。”

老板娘听了此言,微微睁开泪眼,望着红叶和朱鲔笑了笑,一口气没喘过来便命绝身亡。红叶伏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那悲声怜心,满客栈人无不为之垂泪。朱鲔见老板娘撒手去了,没奈何只得权且当家,一应出殡之事。朱鲔毕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且知书达理、豪侠仗义。丧事自然办得条理分明、有声有色,红叶聪明伶俐,当然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待丧事办完后,为了不误客栈的正常营业。店小二对朱鲔说:“如今老板娘已是去了,店中无主,请公子与红叶姑娘完婚,以便主事。”

朱鲔推辞说:“姑娘热孝在身,如何能够成亲?”

店小二坚持说:“特殊时期,不拘常礼。”

朱鲔见推脱不过,只得请过红叶来,实言相告说:“当初我答应与你成亲,是怕伤了你母女的心,故此含糊应承,今日看来,还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才行。我是犯法在逃之人,官府正在追捕,我若与你成亲,只怕要连累你将来为我受苦。”

红叶也心意坚定地说:“贱妾也听人说过:‘女儿是颗菜籽命,落到肥处长势好,落到瘦处苦连心。’母亲在世许下的这门亲事,贱妾怎能不从?我意已决,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是不娶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嫁人了。”

朱鲔听了,呆在那里如木鸡一般,好一会儿才说:“姑娘既是如此说,那我也只好认命了。”

店小二见朱鲔答应下来,便择了吉日良辰,二人拜了天地。大礼已成,从此,朱鲔便名正言顺地当起了“红叶客栈”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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